《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第129/357页


  跪完后,起身,嫡皇子行加冠仪式,正式把总角发型换成了头戴太子冕冠的发型,之后,由天子亲自给他加冠,披上太子的冕服,系上腰带。
  等太子穿上冕服穿戴整齐后,他往前迈了步,接受大家的朝拜。
  裴三郎注意到,太子往前迈步时,还扭头看了眼旁边的狗萝莉,似乎是伸了下手,狗萝莉小小地推了他一把。小小的七岁孩子,就站在前面,站在了人前,站在了万众瞩目的地方,也像一道箭靶立在了所有箭指天子宝座之人的面前。那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也注定充满了血雨腥风,在他之前已经死了三个嫡皇子,狗萝莉已经护了他七年。而狗萝莉今年才十六岁,要到明年四月才满十七。
  旁边的人推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大家都跪了,赶紧也跪着趴下,小声地道了句:“谢谢。”


第122章
  裴三郎能在太子册立大典上远远地看一眼狗萝莉还是蛮开心的。他在考虑要不要去上朝,能够多接触些狗萝莉, 多接触朝政, 知道些更多的事, 能帮更多的忙。
  他想想又觉得还是算了,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他想要自由,想要尽情地发展经济, 就绝对不能去碰朝政权力。
  不然, 他能造当世最顶尖的兵械,能养披甲人战奴, 能赚钱, 能聚粮食, 再握朝权……天子想容他都容不得他。狗萝莉的日子会更加艰难,在父亲、弟弟跟丈夫之间当夹心饼干, 她一辈子只剩下悲剧了。
  他想给狗萝莉幸福。
  他承认,他挺喜欢狗萝莉的,心里确实蛮惦记她的。有天子和皇后那样的父母, 狗萝莉和嫡皇子,不会成为他上辈子跟赵天赐那样。一母同胞的血亲姐弟,世界上血缘最近的两个人, 本该相互扶持, 而不该是菜刀相向。
  裴三郎对闵公和协后是真的不满, 闵公家是真的挺过分。
  天子跟皇后那是十二岁少年时便在一起的患难夫妻, 几十年的感情, 生死与共。凭皇后陪着天子打天下出的力和夫妻情分, 皇后都该稳坐正宫之位,她的儿子嫡皇子,正该是未来的天子。
  闵公和协后,作为公侯,势大到对天子形成威胁。
  天子为了安抚他们,立闵公嫡长女为协后。
  按制,协嫡子、协嫡女都封王爵、长公主,协后生几个,天子封几个。
  天子上位,他们没出力,只是天子不想他们作乱,立协后,许以协嫡子和协嫡女的地位好处作为交换。即使从交易,闵公和协后都不亏了。
  天子立协后,却成为引狼入室。
  闵公和协后把皇帝的嫡子一个接一个地弄死。
  不说是天子家,即使是在平头百姓家,娶个二房进门,把正房太太的儿子弄死、夺家产,放在谁家谁都没法忍这事。换成他上辈子的世界,夫妻离婚,后妻虐待前妻子女,那都是要入刑的,协后干的事,死刑都够了。
  闵公有盐,卡住天子和天下公侯的咽喉。
  可盐这东西,在他上辈子的世界,超市一块钱一包。找到海,就找到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盐。
  册立太子的第二天,他原来的护卫长南戟回来了。
  之所以是原来的,那是因为,在他二哥带着商队出发的时候,南戟带上战奴也悄悄地跟去了。
  南戟以前干的是是暗甲人营生,跟在他二哥身边,比跟在他身边更能发挥作用。
  他二哥一去好几千里,路途遥远,凶险重重,需要南戟这样熟悉草野、有战斗力又会安排暗甲人的头领跟着。
  鱼大浪是个走南闯北经历风浪的大豪商,能在那么偏僻的地方挣下颇丰的家底,能把那么几大车海产平安拉到京城卖到他的府上,不是没成算没本事的。
  裴三郎担心鱼大浪回头把他们卖了,投了闵公,或者是两边卖呢?
  他二哥虽然也是个做大买买的豪商,但之前一直在朝城,见识阅历比鱼大浪差远了去,出去后,未必应付得了鱼大浪。
  南戟跟去,如果鱼大浪敢兴风作浪,山林大海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两年多时间没见,南戟比之前更黑了,黑且精瘦,在他庄子里养出来的膘全瘦了回去,好在身子骨还是很结实。他满身山林草野的彪悍气息,配上腰上的铜剑,活像山匪头子。
  南戟没进城,带着战奴拉着好几车海盐回到城外的庄园。
  在他上辈子的世界,海水受到很重的污染,有着海盐没有矿盐干净的说法。实际上,从天然环境上讲,矿盐沉积在地下,杂质很多,干净海域产出来的海盐是非常干净的。
  盐场的规模已经发展得很大,周围渔村的人都跑去盐场晒盐了。
  南戟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盐。
  盐堆成了山,把地上都铺满了。从盐场到仓库,沿途的路面铺的全是盐。不是浪费,而是挑盐的时候,筐里漏出来的。盐太多,又一直漏,都懒得扫了。
  裴三郎把南戟和运盐回来的战奴、苦奴们都安顿在庄子里,继续派他们守着海盐,禁止任何人靠近,下的命令是谁靠近,直接就地格杀。
  那不是开玩笑,这些海盐能撬掉闵公的根基,消息如果传到闵公的耳里,不要说他的庄子,他的小命都难保。
  他在第二天,进宫,见面天子,跟天子两人密谈。
  密谈内容其实就是告诉天子,他的行动方案。这种商业级别的事情,还用不到天子出手,但盐,关系到社稷民生,是必须告诉天子的。
  他庄子里现在有九车盐。三车是鱼大浪晒出海盐后,借着拉奇石的由头,混在海螺贝壳里拉进来的,六车是南戟这次带回来的,一共是四千多斤盐。这些盐是他留给天子稳京城的,至少要保证京随军稳。
  他得让天子知晓情况,心头安稳,放心,天子有底气,他才能放开手脚干。
  要是关键时候天子怂了,他这辈子就该到头了。
  辛辛苦苦干业务,都到谈合同了,老板说不干了,撤项目了,放上辈子的世界,大不了就是亏点奖金或者是另找工作跳槽。这辈子的世界,出这种事,那只有杀他才能平息得了事端。这是朝堂之争,如果没争赢,他就是那炮灰。
  他跟天子确定好了,这才出宫回庄子,把南戟又派了出去。
  南戟这次是去运盐,顺便接他二哥回来。
  南戟走后没几天,负责采买的管事来告诉他,买不到盐了。
  盐商明确告诉采买管事,不卖给镇国夫人府和曦公的人,包括跟曦公往来密切的公侯封地,都不卖盐了。
  裴三郎:“……”卧槽,这行为好像幼儿园小朋友干的事。一个公爵这么干,要不要脸。垄断买卖,了不起呀。超市一块钱一包的盐,唬谁呢。
  闵公向各家公侯们送去书信,今年雨水多,柴火不干,没有柴熬煮盐,导致盐的产量很低,仅够进贡天子。他也想卖盐给大家,但实在是手里没盐,实属无奈。
  闵公不卖盐,到处开始闹盐荒。
  天子听到消息,下诏,免了闵公今年的全部岁贡。
  可市面上仍旧缺盐。
  往年各封地都是开春向闵公进盐,每次买的量仅够吃一年。如今闵公不卖盐了,各地的存盐只够吃到明年春,即使省着吃,也撑不了多久。况且,随着裴三郎干的那些买卖,各地都流行起腌菜、腌肉、腌蛋,导致盐的消耗进一步加剧。原本各公侯们还想着提前找闵公买盐,多买些盐,结果一下子买不到盐了。
  人不吃盐,会身体虚弱,浑身没力气,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盐跟粮一样重要。
  闵公不卖盐,大家也都知道,跟册立太子有关。
  后宫的那些事,大家都是有所耳闻的,青鸾长公主跟协后势同水火,已是不死不休之局。皇后病弱,几乎卧床不起,当今太子可以说是长公主一手抚养大的。将来太子继位,协后必然没有活路,协嫡子和闵公府的处境亦是可想而知。
  天子有十万亲随军,他在京城的威势,无人敢掠其锋芒。
  闵公不敢担造反的罪名。
  那些披甲人个个都想以战功封侯,想想镇武侯,一介小小披甲人,先成为天子的亲随护卫,再以战功封侯,后来儿子竟然尚了天子的嫡长公主!是个披甲人,都想成为第二个镇武侯。如果闵公敢造反,有的是披甲人等着拿他刷战功。
  闵公不造反,他没盐卖。天子不能因为他无盐可卖,就兴兵讨伐或者是抄闵公的盐矿。
  那盐矿是闵公祖上到封地后发现的,当年的天子亲口允许自己的嫡亲妹妹世代开采。一位庶出的天子,没有底气去违反祖上诏谕。
  朝廷原本有座盐矿,后来采空了,现今只剩下闵公的盐矿。
  盐矿难寻,这么多年,也没找到新的盐矿。
  这时,有些公侯们安静如鸡,例如陈武侯、鲁公、望公等跟裴三郎交好的公侯们。
  一些公侯们则是到处喊着缺盐了,没盐了,拼命去买市面上的盐,把各盐商手里的盐都买空了。
  九月底,京城是彻底买不到一粒盐,拿着铜钱都买不到盐。
  原本炙手可热的镇国夫人夫妻的门庭突然间冷清了好多,一些人家默默地与他们疏远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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