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第64/357页


  他朝着内侍的脖子上比划了下,照这锋利程度,如果扎进脖子再用力一划,脖子都能削断。
  宫女把裴三郎的袜子和靴子拿来,在两只袜子里各搜出一片金叶子。
  皇后指指靴子。
  宫女们把靴子倒了又倒,抖了又抖,没抖落出东西。
  不仅皇帝、皇后和长公主不信靴子里没藏东西,连宫女自己都不相信。
  宫女先检查了靴子筒,没夹层。她不信,伸手往靴子里扣,终于扣到边缘有点异样,用力一扯,扯下来一只鞋垫,再一抖,哗啦啦地又掉出好几块金叶子。
  皇帝:“……”
  皇后:“……”
  长公主:“……”
  皇后说:“再检查下鞋底。”
  宫女反复查看鞋子,发现真的还有夹层。她又揪出两块比金叶子还薄,边缘磨得格外锋利还带尖刃的铜片。乍然看起来就是一把成人尾指大小的小铜刀。
  皇后说:“再查查。”
  宫女继续搜,又从靴子底抽出两根铜制的长针。
  一根铜针的顶端笔直且锋利,另一根则是顶端是个小细钩。所有人都看不明白这是拿来做什么的。
  皇后让宫女去问问裴三郎那是做什么的。
  过了一会儿,宫女来回,“裴三公子说是用来开锁和割绳子的。裴三公子的原话是:万一被谁绑架了,铜片可以把麻粗割断,如果门被上了锁,像大牢那样的锁,都是手可以伸出去开锁的,用……万、能、钥、匙、捅、进去戳一戳就开了。我很值钱,怕被人掳才在身上藏这么多东西。自保,自保用的。”连语气都学得惟妙惟肖。
  天子拿起裴三郎的皮带挨个摸,没摸出东西来,又拈起那条小内裤看了看,除了这裤子的造型实在古怪,没没看出别的什么,扔回托盘里,吩咐宫侍等裴三郎沐浴更衣完就带过来。
  没过多久,裴三郎穿着宫侍准备的衣服来了,被擦得半干的头发扎起这个年龄该有的总角发型,穿的也是现在的标准衣服,大裤头裤子,把小腹都勒起来的那种。
  七八岁的孩子,还没抽条,肚腩有点肥,勒得难受。
  裴三郎低头进来,跪地俯身叩首。
  天子让裴三郎把衣服饰物里藏的东西都找出来。
  裴三郎跪在地上,一点点挪到放有自己衣服物品的托盘前,先看了下托盘里被找出来的东西,对他们连他藏在靴子底下的东西都能找出来,也是相当服气。
  他不敢在天子跟前耍花样。这些东西藏得再严实,扔到火盆里把丝绸绫罗皮革一烧,剩下的那些铜制的东西全得露出来。
  他拿起靴子,用手指把脚后跟底的一块看起来像装饰的小铜片扣开,扯出一根只有小拇指大小酷似指甲剪形状的小铜刀。两只靴子里都藏有。
  他又把外袍拿来,从外袍下摆的包边中抽出一长一短两根细麻绳。
  天子问他这是做什么用的。
  裴三郎说:“回陛下,长的是拿来捆人的,短的……”他拿起短的那截,麻绳的两端还有两个皮革制成的握把,说:“我预想的是万一我被绑架了,逃走的时候,被发现了,我就跳到绑匪的背上,用这个勒住他的脖子再反挂到他的身后,这样就可以勒……到他咽气。”国外有部片子就是这么演的。
  天子喊了声,叫进来一个披甲人,让裴三郎演示一下。
  披甲人莫名地看着裴三郎。
  裴三郎看看天子,见他是认真的,于是拿着短绳站起来,发现对方个头有点高,自己够不着,于是说:“麻烦你蹲一下。”
  披甲人满头雾水地蹲下。
  裴三郎说:“你转过身去,背对着我。”
  披甲人又转过身去。
  裴三郎勒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就有点尴尬了,这尼玛蹲着的,跟劳资预想中挂在对方身后靠身体重量勒死对方有点不一样。
  披甲人反手一揪,把裴三郎抓到了跟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裴三郎很是尴尬地说:“需要再改良改良。”他的眼睛一亮,说:“我可以在上面绕铜针。”
  披甲人:“……”他看看裴三郎手里的绳子,再摸摸自己的脖子,你在上面绕铜针,我的脖子怎么办?他抱拳:“陛下,此小儿有些凶狠。”
  裴三郎把绳子放回托盘,跪下,反驳:“如果你是绑匪要害我,我当然要……如此。”又跪在地上,缩成团,继续装成无害的小可怜。
  天子对旁边的内侍说:“拿去亲随军大营给他们都看看这是怎么夹带东西的。”往后搜身搜仔细些。这若是刺客夹带兵械进宫没被搜出来,可是会要人命的。
  裴三郎赶紧快步爬过去,把他扎在头顶牛角形状的总角发髻上的发簪找出来,他握在手里一抽,顿时跟拔剑出鞘似的抽出一根铜钉。
  满屋子的人一起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
  裴三郎跪回去,老老实实的趴着,心想,不知道他娘亲能住皇后偏殿的那点交情,能不能保住他的小命。
  天子半晌,才问出句:“还有吗?”
  裴三郎说:“回陛下,没有了。”
  天子指指裴三郎的那堆东西,又挥挥手,内侍上前端走了裴三郎的衣服饰物。
  披甲人也抱拳退出了宫殿。
  裴三郎跪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第64章
  天子等裴三郎出去后, 才对皇后感慨道:“真不愧是裴略亲子。”
  皇后轻轻“嗯”了声, 说:“比他娘还能藏东西。”
  长公主犹处在震惊中, 听到父母的话,愕然地望过去,问:“他们家都这样吗?”她摸摸自己的腰带,又看看自己的鞋子, 是不是她也可以藏点什么小刀子、小钉子?
  天子说:“裴略没他这手艺。”
  皇后几乎天子同时说:“陆敏没他这么富。”
  夫妻相视一眼都忍俊不禁。
  天子笑过后,又意味悠长地感慨句:“他父母藏的是钱财, 他藏一堆刀子。”
  裴三郎忐忑地回到住处, 有点难以置信地掐掐腿:他私藏这么多的刀带进宫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他不仅没事, 宫女还告诉他, 皇后娘娘说了,让他住在宫里不必拘谨,缺什么只管说,就当是在自己家。
  不过嘛, 客气话,听听就好。他真要当成自己家,只怕小命都不保了。
  他娘在皇后娘娘的宫里养伤, 有当世最好的大夫和最会侍奉人的宫女、宫侍, 他离满八岁都还差一个月,也不是到他表现孝心的时候,乖乖地照顾好自己不惹出事, 他娘就该谢天谢地了。
  裴三郎吃完饭, 连屋子都不出, 就准备数绵羊。
  宫女很是诧异地问:“三公子不修晚武课?”
  晚武课?裴三郎愕然问道:“宫里要上晚武课吗?”
  宫女顿时了然,裴三郎是不上晚武课的,不过还是照实话回答了句:“庶皇子不必,长公主的早晚武课无论寒暑都不曾落下过。”
  裴三郎“哦”了声,说:“我是嫡三子,排第三,不是长,晚上不用上武课,我是早起后才早的。”还是早点睡吧,他才不要跟身份尊贵的公长主比。
  宫殿里没有厕所,但是有马桶。
  皇室帝王之家,连马桶都是铜的,还是有盖的。他起夜嘘嘘完,立即就有宫侍盖严马桶盖子提出去,又换个洗涮得干干净净的放到恭室。所以他很好奇春秋时的晋景公是怎么掉进厕所“陷而卒”的?
  不得不说,皇宫里的生活超舒服。
  虽然床依然是铺在地上的,但是垫得厚,像榻榻米,睡在上面软和得像能把人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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