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要上天(种田青铜时代)》第77/357页


  裴三郎问:“多少钱?”
  豪商说:“一百文。”
  裴三郎痛快地让人付了一百文,买下了石头。
  管家见劝不住,不敢再说什么。
  第二天,京城就又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在路边捡块石头,说是天神所赐从天上掉下来的,冒充奇石商人以一百文的高价卖给了裴三公子。
  镇国夫人听到传闻越来越多,越传越离奇,找到她的天神儿子。结果发现,天黑了,自家儿子还在后院冶炼炉旁。那炉子旁又起了一个炭炉,鼓风车拉得呼呼的,里面的炭火烧得极旺,放了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在烧。
  裴三郎站在旁边盯着,一只手飞快地挠着下巴,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犯愁。
  镇国夫人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裴三郎说:“我要造一把稀世神兵。”
  镇国夫人:“……”她转身离开冶炼室,去看了眼儿子疯买的那些东西,告诉管家,把那些豪商都打发了。
  第二天,她发现儿子没来吃朝食,打听之下才知道他上完武课就跑去了冶炼炉。
  她到冶炼炉旁便见儿子正在指挥冶炼匠用大铜锤打那块被烧至通红的天罚石。
  铜锤落下,天罚石虽然火花四溅,却不见损毁,只在被锤打的地方留下点被击打过的痕迹。
  裴三郎看到陨铁开始冷却,又让冶炼匠把它送进炭炉里继续烧,让两个奴隶把风箱拉到最大,再往里面加炭,一定要把火烧到最大。他对冶炼匠说:“你反复锤打它。”
  冶炼匠给裴三郎看青铜锤,“锤裂了。”
  裴三郎说:“铸铜锤,再锤。你要做好花上一整年甚至更多的时间锤它打的准备。”
  冶炼匠:“……”
  裴三郎想了想,冶炼匠还要替他铸东西,说:“算了,找两个壮实点的奴隶一起锤它打。”
  镇国夫人:“……”儿子疯了!
  她出门就带着人去找卖给他儿子天罚石的商人,结果商人昨天卖完石头就出了城,早跑得没影了。


第75章
  裴三郎在冶炼炉旁盯着打了两天铁,就有点不太受得了了。人生三苦, 撑船、打铁、卖豆腐真不是虚的。他给负责打铁的两个奴隶提高待遇到跟战奴一个水平, 之后就把锻打陨铁这项艰难卓绝的活计交给了他俩。他教给他们一个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他疯了的任务, 把天罚石敲成剑。
  他下达任务后, 两个打匠奴隶拼命磕头, 大概是觉得他在用天罚石罚他们吧。
  他对管家说:“这两个奴隶要是怕苦怕累不想过天天饭管饱、吃细粮、五天一顿肉、冬天不用挨寒受冻的日子,你换两个人来?”
  两个奴隶顿时又拼命磕头表示愿意了。
  裴三郎也懒得跟奴隶扯这活高不高大上, 在最下等的苦奴眼中, 战奴待遇就是特别好能顶天的了。
  对此, 冶炼匠对两个奴隶抱以深深的同情,以及对自己有着逃出生天的庆幸。
  裴三郎终于不在冶炼炉旁蹲着了,他坐上马车就跑去找司马,告诉他, “我找到比铜更坚固的东西了,正让奴隶用火炼用铜锤敲,铜锤都敲裂了,待我敲下来一块后, 给司马送来。”
  司马一本正经地问:“一百文钱买的天罚石?”
  裴三郎用力点头。
  司马指指天空, 说:“此物成群结队从天而来,直奔京城, 天子叩首便拜,求天神庇护, 此物方才擦着京城上空飞过, 落到天罚谷。它经天火锻造而不毁, 刀砍斧凿火烧而不灭,它从天空落下时,天有巨响,大地轰隆,北郊天罚谷震荡不已,谷中燃起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天下又亲上祭台求天神庇护,此祸方平,但谷中草木尽毁。”
  裴三郎问:“北郊?天罚谷?”
  司马说:“此天罚石,巨者大如水牛,陷于斗状深坑之中,天子出动十匹马,都未能拽动。小的,或如拇指大小,或如石粒,随地可拾。”
  裴三郎大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随地可捡?陨石雨?
  他猛地闭上嘴,把那句“没趁机赶紧许个愿吗?”牢牢地咽在肚子里,想象那场面,这要是落到京城,那就是天灾。他又问:“我能拿天罚石锻剑吗?”
  司马被裴三郎深深地噎了把。都告诉过他,天火锻造不毁,刀砍斧凿火烧不灭,竟然还想锻剑?锻?他问:“锻是……”
  裴三郎挥着手夸张地比划,“拿大锤铜敲,敲坏一把再铸一把,积年累月,一年不行敲两年,两年不行敲三年。哦,在敲之前要先用火烧到通红,让它软化。”
  司马问:“你试过?能烧软吗?”
  裴三郎说:“收效甚微。”
  司马说:“如果能够铸成剑,还请送过来让我开开眼。”
  裴三郎说:“我觉得用天罚石做成弩括,就可以造出巨弩了。”
  司马拱手:不送。
  ……
  裴三郎回府,就又开始折腾甘蔗,这个世界称之为甘柘。
  他上辈子的世界,甘蔗的品种有很多,有那种青绿色的小甘蔗,大概一根是二三斤的样子,还有两米多长的大红甘蔗,嚼起来很硬,但超甜。他买的这车甘蔗是青皮的,两米多长,胳膊粗,比上辈子的红甘蔗还硬,甜到有些发腻。
  他让仆人先把甘蔗洗干净,之后便准备榨汁。
  没有榨汁机,更没有专用的榨甘蔗机器,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石磨,但石磨碾不了整根甘蔗,得先削碎才行,有那劲削,甘蔗汁都出来了,于是石磨行不通。他想用舂米机,但打得甘蔗汁四溅,浪费特别大。一共才一车甘蔗五百多斤,他没有熬过糖,唯一知道的就是用火熬出来的,想把这工艺折腾出来,比他做面食、米糕之类的浪费大得多,所以这一道工序上就不要浪费了。
  上辈子,路边摊都有榨甘蔗汁的,那机器原理超简单,一个圆形大钢滚筒把甘蔗碾得扁平,汁就挤出来了,榨干的甘蔗还是整条的。他没有钢滚筒,铸铜滚筒贵,且是大件,工艺要求高,也不考虑,石头的还是可以想想的。
  他又设计了个木头架加石头的甘蔗榨汁机,但是,这年代都是纯手工艺时代,造起来特别慢。
  他最终选择的是费点柴火,以及多磨损几把铜刀。
  反正铜刀用坏重铸也就是费点木炭钱,搞研发,哪个时代都贵。
  铜刀把甘蔗砍成小碎段以后下锅熬,然而,利用率极其低下,没等把糖分煮出来,锅里掺的水干了。
  没办法,他又改成削碎后用舂米机捣碎后,再用筛子和细布过滤,之后放在桶里澄清,等杂质都沉到桶底后,再倒进锅里熬。
  他没有熬糖的经验,甘蔗又真的有限,不敢浪费,只能少量地试熬。这少量,一次有五斤甘蔗汁。
  不过甘蔗含水量大,这甘蔗又是大品种,里面最小的甘蔗都有五六斤重,能出三四斤水,但是……它有很多烂的!保存不好,甘蔗里面烂了变红的超多,那部分得扔掉,于是……呵呵……扔掉的比榨出汁的多得多得多。五百多斤甘蔗,最后出来不到一百斤甘蔗汁。
  熬糖,先是大火熬,后来,糊锅了,糖熬焦了。
  那改进嘛,大火改小火,之后吧,不是熬得稀了就是糊锅。
  除了熬糊的部分,锅里剩下的,他也舍不得倒掉,就当焦糖味的粮吃呗。
  镇国夫人听说小儿子终于不在冶炼炉守着了,正要松口气,发现他又蹲到后厨,已经在厨房好几天了。她去后厨,刚迈进院子,就见到满地遗弃的碎甘柘。甘柘的芯子已经变红,全是烂掉的,里面好多还有虫蛀的孔。
  南方,野地里随便长随便掰不要钱的东西,他花一百文买,买的全是烂的,剁碎了扔在这里……
  镇国夫人有种打儿子的冲动。
  院子里的仆人们跪了,厨房里的仆人还在说话,“三公子,铜锅底又烂了。”
  裴三郎:“拿去让冶炼匠重铸,换口新的继续熬。”
  镇国夫人:木炭很贵的!
  她摩拳擦掌气势汹汹地去到厨房,刚到门口就闻到的全是甜腻的味道,紧跟着,她那小儿子两眼发亮的蹦到她的面前,往她的嘴里塞了块东西,“娘,甜不甜,好不好吃。”
  满嘴的甜味散开,还挺脆,又脆又硬。她含住糊,“嗯”了声,嚼碎咽下去后,问:“什么东西?”
  裴三郎说:“甘蔗熬的,糖。”
  镇国夫人:“甘蔗?你是说甘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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