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食用指南(女尊)》第2/88页


  把人抱到马车上,李玉立马将暖炉塞进白卿书怀中,又将火盆放于他脚下,见他还是愣愣的,忍不住笑了声。
  其实白卿书心思很单纯。
  前世她一直觉得对方时常冷着脸是看不起自己。
  因为对方每次在自己提生意时,露出不在意的神态。加上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时常在耳边抱怨,她心里就认定白卿书是清高的人,还念着自己那落魄的官家身份。
  两人观念不合,各自误会,又不愿交流,才会导致那样悲惨的结果。
  “公子!”白卿书的小厮追了上来,看了看李玉,最终什么也没说,和阿涂一同坐在外头。
  马车缓缓前进,李玉刚调整位置坐好,要和白卿书说话,就听他道:“你把文意放外面?他穿得那般少,能经得住风雪么?”
  他意识到李玉过来是为了接自己回去,被抱上马车时没有逞强。但说出的话又不由自主冷冰冰,说完停顿了会儿,闭上嘴,垂下眼睫。
  “公子我没事的,我身体可好了,我在外面就行。”
  外头的小厮文意赶紧说。开什么玩笑,此刻正是公子他们二人沟通感情的时候,他进去干嘛。
  “……”
  李玉神色不变,勾起嘴角,轻柔地替白卿书拢了拢被子,“大夫说是风寒么?怎么还没好,可还需要披件衣服?”关心之意溢于言表。
  许是有些不自在,白卿书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坐在李玉对面,露出的眸子视线游移,悄悄瞄着她的表情。
  面前的女子对自己微笑,如沐春风,不同于平日喝完酒时的风流,也不同于赶自己走时的暴戾。
  就好像在洞房之夜,欢好后,他满头大汗趴在床上,恍惚中对方在自己肩头轻轻一吻,那昙花一现的温柔。
  “是风寒,也抓了药,但就是没好。”
  白卿书说完便沉默了,缩在马车上。墨色的发散在颊边,眼眸漆黑,薄唇微抿。低头安静的模样,又乖又软,因为生病,更加惹人怜爱。
  李玉就不明白了,当初自己怎么会觉得对方冷若冰霜,高高在上呢?他不说话,她觉得对方是瞧不起自己,他开口,她便认为是嘲讽。
  她很想摸摸少年柔软的发顶,但又怕这样的举动在此刻显得有些唐突。
  都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白卿书很少对着自己笑,说话也十分生硬,不会讨好人。
  但正是这样的他,在她死的时候,哭得眼圈红红,以往最是注重仪表,那会儿却十分狼狈。
  “你怎么就死了呢?你死了我又往何处去?”
  她还记得,前世的她是个纨绔,即便成亲了也不收心,喜好同朋友出去游山乐水,结果不慎摔下山崖,就此身陨。
  葬礼过后,夜里白卿书跑到自己的坟墓旁,喃喃自语。
  李玉的魂原本是要消散了,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是梦。过去的情感也淡了,看着白卿书在坟前给自己烧纸。
  他一边烧纸,没什么血色的脸上浮现冷笑,“死了也罢,死了没人同我吵架,我过得清静。”
  可是冷静在刹那间便破功,他死死抠着墓碑上她的名字,“是你娶了我,为何不好好待我?你起来啊,起来骂我也行,反正咱俩此生都要纠缠!”
  人死后可能都会回忆自己的生前。
  她那一瞬间想起了白卿书曾为她半夜送汤,曾试探地问自己喜不喜欢孩子,吵架后见自己受伤,别扭地让文意送药,还有零零碎碎的小事。
  他为什么哭?我对他并不好,他还说喜欢自己……
  李玉问自己,我呢,我不喜欢他吗?那我为何不曾想过纳侍,只是整天同他吵架?
  是的,她和他不过是一对吵吵闹闹的夫妻罢了,只是都没有向对方表明心意,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能重来,我会好好待他,李玉想。
  可是她只能困在上空看着,看着他一个高傲的公子哥又哭又笑,看着他说自己被休弃了,看着文意某日跑过来大骂自己,说白卿书死了。
  他被诬陷偷了李家的传家宝,挣扎中掉进了湖里……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啦,本来打算一月开,但是忍不住……
  赶在圣诞发,小天使们圣诞快乐~


第2章
  “你怎么不说话?”
  对方声音依旧沙哑,带了点儿不安。
  李玉便收回记忆,盯着白卿书细细地看,看了半晌。
  被人一直看,激起了白卿书的敏感。他没有直视李玉,只觉得她目光灼热,本来想追问,忽然又开始咳。
  李玉忙坐过去抚他的背,见他咳得很是厉害,把人搂在怀里,喊外面的阿涂。
  “阿涂,还有多久到?”
  “啊,快了快了。”阿涂应道。
  她加快了驾车速度,小声对旁边的文意挤了挤眼,“看来你家公子也不是那么不识时务,小姐如今有些要宠着他的意思了?”
  我呸!
  文意还记恨着方才在客栈,这女子不客气地责问自己。加之她这般调侃,说公子以前是“不识时务”,气得他将头扭到一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怎么看都是李家小姐后悔了好么?他家公子那么好,作为妻主的原本就是应该疼着,不过是李小姐如今才醒悟罢了。
  等到了大门口,阿涂问,“小姐,大门没开,咱们是不是绕道走侧门进去?”
  哦?
  李玉挑高了眉,平日里大门都是开着的。她先前出门时也是,怎么这会儿就关上了,有大人物上门谈生意?
  其实在李玉眼里,走哪个门都一样。
  她正准备点头同意,却感觉怀里的人绷紧了身子,手也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襟。
  “不舒服么?”她问白卿书,这是怎么了。
  等等……
  李玉眯起了眼眸,猛地想起:前世就是在她请白卿书回去的这段记忆中,同对方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冰冷。
  ……
  前世如果李玉对白卿书多上点儿心,她自然就会明白为何他从侧门进入后,会幽幽看自己一眼,勾起嘴角说出讽刺的话语。
  “李家真是好气派,我这等人怎么有资格从侧门入,李小姐怎么没把我从后门接进去呢?”
  她听了这句话后,原本漫不经心的态度变得更加愤怒,丢下他便走,晚上也去了其他院子。
  从此二人仿佛打擂台,久而久之家中下人都敢议论。
  实际上,新婚夫郎从正门进入本就是应当,这是一种对夫郎的认可与接纳。
  李玉不是不明白,只是年轻气盛,不愿低头,尤其是向官家的公子哥儿。
  她像一只刺猬,想要刺破对方的防御,不肯展现自己的柔软。
  怀中人不声不响,李玉担心耽搁久了对他身体不好,让阿涂去招呼看门的护卫:“叫她们开门。”
  阿涂去了又回:“小姐,她们说现在不方便开门,请你屈尊从侧门入。”
  怎么又是侧门?李玉皱眉,这还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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