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贵夫妻》第2/178页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娃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娃儿怯生生的给沈安侯和林菁行礼问好,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两个小人儿的眉眼有几分相似,而就算不细看,只一个照面就知道这男娃儿和沈安侯绝对是一家子,那大眼睛高鼻梁简直是如出一辙。
  这就是沈安侯和林菁两口子要面对的“历史遗留问题”了,原配程氏所出的沈放嫡长子,如今已经十岁的沈汀,以及沈汀的表妹兼未婚妻,程氏亲哥的嫡幼女,年仅八岁的小程氏。
  当年三王之乱,程舆长子程业并长孙程辰都死在了那场混战中,而程氏就是程业的女儿,程辰的妹子。看着祖父程舆带着一家子回南阳,程氏悲从中来之余更是心疼年仅三岁还茫然懵懂的小侄女儿。也不知这一路前途渺茫,会遇到些什么,程氏干脆将小程氏定给了儿子当童养媳,将人留了下来。
  沈放自然是随着程氏的心意,然而不出一年程氏病逝,沈放龟缩澹怀堂,别说照顾小姑娘,他连自己亲儿子都不管,要不是程氏还留下了不少得力的奴仆,楚氏虽然不待见程氏但也不至于为难两个孩子,只怕这小两只如今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儿了。
  没爹没妈的孩子总是可怜的,虽然说在府中不愁吃穿,还能读书上进,但两个没甚底气是孩子总不免有些畏畏缩缩。尤其在听说沈放准备续娶之后,两个孩子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一方面盼着后妈是个能耐的,自己这一房总算能有个大人撑起来,一方面又怕后妈太厉害,以后连他们的立锥之地都没有。
  老爹“新婚”第二天,两个孩子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请安示好顺便探口风,没想到直接被拦在了门外,说是两位主子起晚了,正赶着去给老太太敬茶。那时候这俩才穿过来不到五个小时,对好口供想着千万不能露陷,根本没注意澹怀堂门边角落上站着两个孩子正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
  第二天两个孩子踌躇了一下,没敢来打扰。第三天林菁回门,他们更不敢来讨嫌,等到今天终于坐不住,听说林菁从老太太那儿请安回来了,立刻手拉手的就往澹怀堂赶,和沈安侯两口子碰了个正着。
  林菁虽然尴尬,但她是新妇又是后妈,脸上带个笑影儿有几分慈爱样子就够了,倒是沈安侯是真纠结。讲道理,这孩子该算是他的,他也想着无论当个慈父还是当个严父都好但至少得把人当自己儿子看待,然而问题是他真没生过娃儿。他和林菁结婚才两年,两人聚少离多,他哪里知道当爹该是个什么样子?总不能当成自己手里的刺儿头兵崽子操练吧。
  于是气氛就这么卡住了。看着板着脸的老爹和事不关己袖手旁观的后妈,俩小孩子心中哇凉,可又不知道是该继续硬着头皮问好还是麻溜的找个借口回去。林菁一看沈安侯脸色也知道他这是麻爪了,也不能把孩子就这么晾着啊,于是她赶紧打了个圆场,笑眯眯的问跟前这俩小孩:“你们可用过了早点?”
  林菁是中医世家出身,后来在中医院当了个疗养师,温柔可亲脾气好那是基本功。她却没想到这随口一说的话刚出口,两个孩子的脸色刷的就白了。按照规矩,请安之前是不能先吃饭的,得长辈吃过了才能回来用些点心,可他们小孩子家家的最是不顶饿,出门前各啃了一口米糕,虽然没多少,可到底是吃了。
  林菁看他们的脸色就猜到自己问错话了,她倒是没想到规矩上去,只当孩子们被忽视的厉害,在院子里被婆子丫环们把控的严,索性一手拉了小程氏:“大老爷正要亲自下厨露一手呢,你们没吃早点就一块儿来吧,等会儿正好尝尝。”
  大老爷下厨?两个孩子觉得今天一天受到的惊吓比一辈子加起来都多,大老爷怎么可以下厨?他可是大老爷啊。
  林菁也知道这个年代讲究君子之道,小孩子觉得不可思议很正常。不过事实胜于雄辩,沈安侯的厨艺是真的不错,等会儿他们忙着吃饺子,估计就没工夫纠结这些细节了。
  沈安侯不怎么会和孩子交流,不过有样学样还是行的,看林菁牵了小程氏,他也随手牵起沈汀,两个孩子就这么懵逼着的被带到了大厨房。
  跟在两小后头的赵奶妈和章奶妈几乎要喜极而泣了,新太太是个好的,连大老爷也愿意照看少爷了,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这些都是细节!一点都不重要!
  一路上两个小的都只顾着震惊去了,直到进了大厨房被沈安侯放开了手,沈汀才回过神来:刚刚,他亲爹,居然牵着他从澹怀堂门口走到了大厨房!这是沈汀这个亲妈早死亲爹不管的小白菜第一次感受到父爱。他眨巴着眼睛将涌出来的泪花逼回去,朦胧中看着案板前将袖子撸到上臂,熟练的和面的高大身影,感觉自己身在梦中,只愿此梦长存不醒。
  小程氏却是一直被林菁牵在手里没放开。两人找了个干净地方,自然有下人搬来胡凳请她们坐下。看出小姑娘的不自在,林菁就跟她细细讲沈安侯在做什么:“面和好了得发一会儿,等会再揉了就劲道,像他力气大,还可以一边揉一边砸,也能让面团更松软。”可惜这个沈安侯太弱,跟本没什么力气,最后还是大厨出马搞定。
  厨房里没有猪肉,上好的牛肉和羊肉倒是有几块。沈安侯挑挑拣拣,最后选了块带两份肥的牛肉开始剁馅儿,林菁就在一边解说:“诺,现在把肉剁成肉末就可以调馅儿了。你可吃葱蒜?若是有不爱吃的尽管说,让大老爷分开一份儿另外做就行,不费事儿。”
  小程氏赶紧摇头,姑父兼未来公爹亲自下厨,哪里有她挑剔的份儿。
  做好了馅儿就该擀皮了,然而厨房里竟然没有擀面杖。不过沈安侯也有办法,摸了个空的细长白瓷瓶子,估计是装酱油的,适应了一下后照样能用。
  看着一张张均匀的圆形皮子飞快的从大老爷手底下飞出来,无论是厨子还是小厮丫环都惊呆了,两小更是嘴巴张的能塞下一只鸡蛋。林菁洗了手准备开包,还不忘带上小姑娘:“包饺子其实也不难,要不要学一学?”
  小程氏乖乖点头,学着林菁的样子净了手又铺上面粉,将薄薄软软的皮子摊在手心,填上馅儿,然后将饺子皮捏紧合拢。
  做了一个,丑丑的,不过真是不难。她眼睛亮亮的看沈汀,招了招手。
  沈汀正在犹豫,按理说男人不该干这种事儿,可是他爹都动手了,他怎么好站在一旁干看着?但是他又怕自己做的不好,更重要的是小程氏有林氏带着,他可不敢往他老子跟前凑。
  沈安侯多精明的人啊,瞟一眼就看出这孩子的小心思了。对着这种小心翼翼的缺爱小朋友,他是真的没辙,只能好好顺着宠着呗。正好饺子皮也擀完了,他拍掉手上的面粉渣,拉着沈汀亲自给他洗了手,两人一个教一个学,很快就挨挨蹭蹭的亲近了许多。
  这边大厨房里一家亲,那头“大老爷下厨”的消息一经传遍了府里。老太太听到消息后先是皱眉,接着就带出点儿笑意,和自己身边的叶妈妈道:“之前我看老大总算是愿意出门了,还想让老大媳妇多拉着他到处散散,看来倒不用我多嘴吩咐了。”
  她是世家出身,而世家最多的是什么?恃才放旷行为荒诞的简直不要太多。别说下个厨,大冬天穿个裤衩儿果奔的她都见识过。只要老大能不那么颓废了,哪怕他不当官不上进见天儿上街逛铺子她也乐得给掏钱,在府里只要不乱了大规矩,她才不管老大干什么去呢。
  这三天眼见着老大的气色变好了,当妈的怎么能不开心?对这儿媳妇也是真心的稀罕起来,心里盘算着找机会开了自己的小库房,挑些不怎么扎眼的东西赏给她。
  叶妈妈本是老太太跟前得用的婢女,后来自梳了继续在她跟前服侍,是老太太最信任的人。听到老太太这么说,叶妈妈也是真心的高兴:“普若寺的大师倒是说的准,新太太进门,大老爷就不倔了。不过还是您眼光好,有福气,一下就相中了这位林氏太太,以后咱们府上定是顺顺遂遂,您再也不用操心了。”
  老太太正乐呵呢,守在外头的大丫环听琴就端了个托盘来,上面热气腾腾的一大碗。听琴将托盘搁在案上,表情还带着些茫然:“这是大老爷身边的捧剑送来的,说叫饺子,是大老爷大太太并二郎和程姑娘亲手做的,让您尝尝味儿。”
  “哦?这就是老大折腾出来的?”楚氏来了兴趣:“得了,你让捧剑直接进来回话吧。”
  听琴应了一声,很快就领着捧剑进来了。捧剑是个小机灵鬼,给老太太请安之后就绘声绘色的说起大老爷的“英姿”来,听的楚氏直乐,然后才指着托盘上的东西:“这盘白的是饺子,大老爷说也叫角耳,您看形状可是有些像个耳朵?这饺子外头是面皮,里头包的是肉馅儿,大老爷说还可以掺着蔬菜做馅儿,也是各有风味。”
  楚氏夹了一个饺子,果然是有些像耳朵。咬破白色的面皮,里头牛肉的鲜香便溢了出来,伴着葱姜的香气分外有滋味。
  再吃一口,咬到里头的肉馅儿,原本略有些硬的牛肉松软爽滑,还有一点淡淡的清甜,楚氏嚼了嚼,心里一动,这是加了蛋清在里头。
  这年头吃东西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分量少刀工好,但基本都白水煮,要不然就是油炸和烧烤,像饺子这样入味浓郁又鲜香可口的吃法还真是少见。楚氏算是见多识广的,虽然惊艳了一下,但早听过了捧剑的讲述,倒也没觉得有多复杂,只在心里默默的将这项吃食添在了沈府的常备菜单上。
  吃完一个,再看旁边两个小碟子,楚氏也是明白过来了:“这是醋和酱油吧?这饺子还能蘸着吃。”
  捧剑连连点头:“您可真厉害,看一眼就知道。”
  蘸着两种料各吃了一个,楚氏就停手了。这会儿才刚到巳时,她本就不饿,再好吃的东西尝个味道也就得了。让下头几个妈妈和大丫环将剩下的饺子分了,她倒是想起来听琴之前说的:“你们老爷和太太怎么和二郎一块儿了?”
  沈府没分家,二房的沈淞最大,沈汀排老二。捧剑自然是不敢瞒着,将二郎和小程氏来请安,直接就被老爷夫人拽到厨房去了事儿竹筒倒豆子的给说了。
  楚氏听了倒没说什么,让听琴抓了把铜钱赏了捧剑就让人去了。叶妈妈一直在旁边听着,不免感慨:“二郎好歹是大老爷的嫡长子,能和大老爷亲近些总是好的。”
  老太太自然是疼孙子的,若不是她明里暗里护着,沈汀早就被二房挤兑的不成人样了,如今老大愿意对儿子亲近,她心里当然开心,只是心中也升起了些许怪异:“你说这林氏真有些厉害,这才三天就让老大变了这么多,我这心里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儿不踏实呢?”
  虽然过了十岁就没怎么管过,但老大到底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么多年了,她可不知道老大还会厨艺。
  叶妈妈沉凝了一下,咬咬牙小声建议:“要不赶明儿,您带着林氏去一趟普若寺,找宏广大师瞧瞧?”
  

  第3章 悠闲的小日常

  林菁和沈安侯这两口子哪里知道一顿饺子就毁了他们小心翼翼了三天的成果,惹来了楚氏的怀疑。这两人带着两个孩子一点不讲究的在大厨房里吃了个肚儿圆,然后溜溜达达的回了澹怀堂。
  若说穿越到这个时代最让他们满意的一点就是房子超大这条了。穿越前在京城那种寸土寸金的地儿,饶是小两口存款不少收入挺高,也勉强在三环买了个不到百平米的电梯房,就这还是按揭的。而如今这宋国公府正处京都的黄金地段,门前就是直通皇宫的大路,往另一边就是集市,对门和周边不是住的皇亲就是勋贵,妥妥的一环内的好地方。
  不仅仅是地段好,更重要的是国公府大啊。坐北朝南方方正正的大宅子,里头五进的大院子就俩,一是老太太住的福德堂,二就是沈安侯现在的地盘,府上的正院澹怀堂了。
  国公府还另有许多三进和两进的小院子,如外院的四宜、含辉、集芳和锦绣四院,这是给开始上学后从后院挪到前院来的男丁住的,如今沈淞住着四宜院,沈汀住着集芳院。后院则有女眷住的梅竹杏桂四个小院并沈攸两口子的泽兰馆和沈放的小妹,已经嫁到梁国公府去的小姑子沈玫当初住过的如意馆。
  紧挨着澹怀堂还有个四进的院子,那是沈敬的静心斋,可以连通到澹怀堂这边的正厅花厅。毕竟沈敬是个有官身的,虽然只是个从六品上的国子助教,但总有些同僚往来的事儿,不好每次还要从后院拐个大弯儿过来。这些院子都是主子住的地方,厨房后罩房浣洗房又另有排屋,就这样还能空出地方来做两个小花园儿给大家散步用。
  不过这也是沾了一品国公夫人楚老太太的光,有她在一天,沈府就能打着宋国公府的招牌一天,若是哪天老太太去了,这地儿就住着逾矩了,不仅匾额之类的得变,地盘也得小不少。
  两人到了澹怀堂,沈安侯去东梢间换衣服,而林菁的屋子是正屋东边的耳房。这也是她十分不习惯的一点,小两口居然各有各的卧室,搁在现代分房睡上两年都够的上离婚了。
  换了身水粉色的襦裙,摸着应该是绸子的,凉凉爽爽正适合这秋老虎肆虐的七月,林菁带着白薇白术往沈安侯书房去。虽然穿越时就带着原主的记忆,但这玩意儿就和电脑里的文件一样,她得自己一条条去查看,也没个自动播放模式,所以要了解这个时代的背景,还是看史书来的快一些。
  穿过拱门来到澹怀堂,就看到捧剑和侍剑正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而书房里竟隐约传来女人的哭泣声。林菁看的小说多啊,各种阴谋论各种勾搭各种爬床未遂立马就涌上来了,本着有好戏不看纯属浪费的原则,根本不管两个小厮的欲言又止,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一进去正对着黑着脸大刀金马坐在椅子上的沈安侯,他脚边跪着两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都梳着妇人的发髻,一人穿柳绿,一人穿粉蓝,桃花面柳叶眉,端的身材姣好体态婀娜。
  看到林菁进来,两个女子的哭声先是一愣,接着就一转身跪在了她面前,一边哭的娇娇怯怯凄凄惨惨,一边还能口齿伶俐配合默契的说话,中心思想就是一条:男主人拔那啥无情,要抛弃我们两个侍妾,你作为贤惠大方的新女主人,可要把我们留下才好向老太太有个交代哦,否则就是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哦。
  这神特码的穷摇套路,林菁哭笑不得,用眼神示意沈安侯:这是你小三小四?
  沈安侯脑袋上的黑线都要化为实质了,任谁突然被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两个女人抱大腿,第一反应都是一脚踹开好吗?林菁的眼神漂移了一下,看到绿衣女子身上那个脚印子,心里默然,还好现在的沈安侯是个弱鸡,若是按照他以前的力气和技巧,这一脚丫子下去,人家姑娘家估计得骨裂了。
  作为一个有担当的好男人,无论是婆媳关系还是这种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冤枉的很的正室和小妾之间的矛盾,都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来抗。于是沈安侯十分干脆利落的让捧剑叫来了记忆中自己得用的沈府管事赵信,让人把这两位先关好,别少了吃喝的养几天,等他回了老太太就放她们出去自行婚配。
  “若是你们有打光棍的想娶也行,回头给我打声招呼,我给她们配两台嫁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然能怎么办呢?这个侍妾通奴婢,可以当货物买卖的年代,就是直接悄无声息的弄死了也没人能说什么,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其实真是一条很好的路子了。
  两个姑娘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看沈安侯态度太坚决所以认命了,倒是一点儿没反抗就跟着走了。林菁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看她们之前唱念做打的哭戏就知道这俩姑娘对沈放没什么真心,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能带着侯爷给的嫁妆嫁人做个正头娘子,怎么算都比在这府里当个毫无保障的无宠小妾强。
  看沈安侯干脆利落的打发了这两人,林菁也不调侃他,自己去书架上拿了竹简看。这年头的书籍还是以竹简为主,要不就是娟,偶尔还有些羊皮卷之类。好在他们有原主的记忆,倒不至于变成睁眼瞎。
  其实两人穿过来第一天就想着看书的事情了,结果愣是花了三天才将这些书籍给整理好,到今日才能坐下来好好看。
  这个世界和林菁他们穿越之前的历史完全不一样。按照史书的说法,除去之前虚无缥缈无可考的上古时代,真正有历史记录的国家大概两千多年前,这片土地被强大的“阙”朝统一,国祚延续六百年。之后每隔一两百年便改朝换代一次,接连换了六个朝代,而朝代更迭的愿意有的是黄袍加身的谋朝篡位,也有的是外族入侵,还有民不聊生下的反王起义,总之在千把年后,天下干脆分崩离析,进入了各地军阀割据的时代。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乱了一两百年,跳出来一位神人,就是前朝的开国皇帝岑太古,也是第一个正式称“皇帝”的人。
  岑太古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将各地的大小反王一个个捏死,一统天下,国号为“定”。他发展生产劝课农桑,驱逐胡虏剿灭匪寇,定朝在他手里一度走向辉煌。然而所有英明神武的开国皇帝都架不住身后有败家的子孙,定朝走到第三百年,挂在了第十一任皇帝手里,从此成了穆家的天下。
  “按照咱们那边的历史,现在大概是在汉朝吧?”前学霸林菁掐指算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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