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贵夫妻》第43/178页


  光这一项就圈粉了多少人,便是其他姓氏的世家子也不得不说楚家高义。当然, 若是能在其中分一杯羹就更好了, 因此得知楚岷真的要来,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
  到了二月初, 楚大族长并族中话事人和精英弟子们果然风尘仆仆的来了。楚怀和沈安侯在浮云间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之后更是直接将他们安置在了禅园里,方便他们与大师和学子们交流。楚家的诗书传承和礼仪规范便是放在世家之中也是极其著名的,其道派思想更是独树一帜。这可把常来浮云间的书生们高兴坏了,只盼着他们能不吝赐教, 而楚家子也显得十分谦逊,直言共同探讨共同进步。
  这不就是浮云间的宗旨吗?书生们大喜过望,还有什么能比碰上有志一同的知己更让人心生愉悦的呢?沈安侯也是大方的宣布一个月之内浮云间对全京城的读书人无条件开放,无论世家子勋贵子弟还是国子监的学生,只要想来的都能来。
  从读书胜地到读书“圣地”,其中距离不可谓不大,但即便浮云间只是沈安侯用来隐藏金台庄和田园居的幌子,他也想将之做到最好。这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希望所有年轻人都能够学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要再出现文人相轻的局面。历史上因此吃过的亏实在是太多了,见识的多了才不容易故步自封,也不会再敝帚自珍,交流中碰撞出的火花是推动他们思维活跃和思想进步的强大力量。
  浮云间一直在维系着这种习惯,没有哪家之言一定正确,也没有哪位学子就绝无错漏。许多东西甚至没有固定的答案,端看各人如何理解。儒家法家道家佛家的思想都汇聚其中,只有“适用”,没有“对错”。而学子们被潜移默化了两三年,也渐渐接受了这种论调,便是看到博群馆中某些“奇谈怪论”也不再是直接否定,甚至愿意抄写出来和一两知己探讨。
  西方的哲学和东方体系是完全不同的,沈安侯原本是做好了它们被打入冷宫,甚至直接被扔出来的打算,却没想到学子们居然也平静的接纳了。不得不感慨年轻人就是好,还没有变的顽固,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他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好不好,但知识是没有坏的,看的多想的多总比一条道走到黑好。楚家的子弟们也没想到京中学子的思维居然如此跳脱,有些问题更是他们从未涉及过的。虽有楚岷一再提醒,他们来之前哪个没带着些固有的骄傲?但是在和京中的寒门书生们交流之后,他们表现出来的谦逊就变得更加真实了。
  这种开放而活跃的治学方式不仅深深吸引了楚家的子弟,其他世家的学子们同样受到了感染。和一家之言师长传授中解脱出来后,他们才知道世情还有如此多的考量方法。沈安侯也趁此将这场盛会定名为浮云间的第一届学术交流会,并做《师说》以资鼓励。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好一句“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读书也好治学也罢,哪里就有谁一定胜过谁的?越是“耻学于师”,进步的空间便越小,还不如放下身份和成见,虚心听取各家所言,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能最终完善自己。
  这篇《师说》自然被学子们传抄,京中治学世家和大儒们看过之后也是赞不绝口。沈大老爷回头就对林菁得意道:“怎么样,我可是把文学家教育家的名头都搞到手了,看谁还敢说我是学渣。”
  “然而你本来就是个学渣。”林大夫人完全不给面子:“世家们看着楚族长一心在浮云间浪也不着急?没追着他赶紧公开方子?”
  “那样就太俗气啦。”沈安侯邪恶的笑:“他们就算是再怎么想也只能憋着,等交流会过了再提这话,否则还不要被满京城的学子们群起而攻之?”
  林菁便指着他:“你这样太坏了,吊人胃口是会被驴踢的。”
  然而沈大老爷一点都不害怕,他现在可是风头无两呢。再说纸张生意早一个月晚一个月的有什么关系?可学问的事情是能耽搁的吗?楚岷在这儿又不会跑,世家们只能淡定淡定再淡定的耐心等着。真要有谁敢开口打断这次盛会,一定会被嘲讽到亲妈都认不出来。
  好在世家子们在交流会中也是受益颇多,沈安侯让人安排了演讲赛和辩论会,连不少朝中大员都忍不住参与进来。他还暗戳戳的策划了“百家讲坛”,将之前邀请各世家名士给大家讲课的事情给彻底定了下来。大儒和世家们对此也是十分赞成的,谁不希望自己的思想被学子们接受呢?连上书房的师傅们都在积极的奏请圣人想要参与进来。
  获利的学子们更是欢欣鼓舞,想到开放月后又要被拒之门外的世家子和勋贵子弟们却是差点没急哭。最后还是楚岷从中斡旋:“安侯拒绝各位纯是为了避免浮云间被朝堂争执牵扯,他自己也是要避嫌的。若是各位信得过楚某,不如写下一封联名信交给我,待我过几日面见陛下时为尔等呈上。治学是国之大事,众位学子亦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若是能得到圣人的支持,此禁令想来也是可以撤下的。”
  其实这两年浮云间在各种“威逼利诱”中已经把门槛放松了许多。虽然沈安侯还假惺惺的“避嫌”,但温水煮青蛙之下圣人早就不在乎这些了,如今一道联名信请圣人支持解除禁令也是水到渠成。
  果然过了几天,楚岷得到圣人传唤进宫拜谒,将这联名信承上圣阅。穆荇想了想这事也的确没什么好防的,大笔一挥也就准了,京中学子无不欢欣鼓舞,齐声高呼圣人圣明。
  圣人的探子自然也将这一幕上报给穆荇,让他很是开心了一阵子。而楚岷也在一个月的交流会结束之后正式下了拜帖,邀请京中豪门在楚岷的府上商议白纸的事情。
  接到拜帖的人欣然前往,也有报名却失之交臂的人十分困惑。楚家的话事人便出面解释:“燮朝地广,若是所有参与者都只集中在京城,那么纸张的生意仍旧无法推广,偏远之地的状况依旧得不到改善。因此楚家选择的合伙人乃是在燮朝各地有根基的,便是他们做这生意,也是以地方为主,而不是全都在京中相互争利。只这样一来,所在地域重叠的家族便需要取舍,万望各位能够体谅。”
  被舍下的人家虽有不虞也只能作罢,而选中的也并非就此定局。楚岷与各家族长或话事人再三强调自己的要求:“其一,各家白纸不得夸大价格,成品售卖不得超过楚家的定价。其二,各家虽划分区域,但也要允许流通和竞争。其三,造纸的法子不得外泄给蛮夷异族。若是各位觉得这三条能够做到,便与我在此立誓,并留书为证。”
  各家能出来谈这生意的人也不是傻的,很快就有人皱眉:“你家的白纸做了这许多年,定价自然低廉,我们若是再低于你们,岂不是要赔钱赚吆喝?”
  楚岷便解释道:“我不瞒众位,纸张生意利润极高,一刀普通白纸在京中铺子里卖一贯钱,其实成本不过百文钱,便是加上人工和运费也能有一半的赚头。各位哪怕是成本比我高出一倍去又何妨?且我家也是从生疏到熟练做过来的,如今尔等只需要对着方子去做,连摸索失败都省了,再贪心可就失了风度了。”
  所有人闻言都沉默了半晌,他们虽然知道楚家在纸张生意上赚的多,可没想到利润如此之高。楚怀补充道:“条款所指的价格仅针对普通纸张,若是各家发明新式的白纸或花笺自然不在其中。楚家定下这条规矩也是想为天下士人谋些福利,毕竟只靠我一家的力量,很难顾及到整个燮朝。楚某实在不忍别处的学子只能靠着行商贩卖的高价白纸书写,毕竟商人重利,受到盘剥的可不就是士子学生们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只能点头认同。可第二条又有人质疑:“既然我们定价相同,又何来竞争呢?只一家负责一处不就很好?”
  “在座各位都是君子,但咱们都是有家业的人,下头办事的人里头良莠不齐也该心里有数。这条规矩便是防着哪家的纸坊为了节约成本多捞一些钱财,故意出产些质量极差的纸张来。若是各自划定区域不能流通,那么此地的百姓不就生生吃了大亏?反过来说,甲地的纸张贵而差,乙地的纸张廉而优,只需要将乙地的纸张放到甲地售卖,甲地的劣质纸要么整改要么关门,不就能起到督促各位不可懈怠之意了吗?”
  但是这样会损失很多钱财啊。不少人心中呐喊,然而在大义面前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至于第三条倒是没什么人质疑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可不想被套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

  第66章 角斗风潮(二更)

  楚家白纸的事情在京中闹的沸沸扬扬,受到学子们的关注, 而达官贵人之中也悄悄流行起一种玩法, 乃是各家纨绔子弟养了彪悍善战的家丁护卫在郊外的庄子里打擂比斗。虽然大冷的天儿,可那热血沸腾的场景丝毫无法阻挡人们的热情,而里头开设的赌局更比角斗还要刺激几分。
  从最普通的猜哪方会胜利, 到具体那一回合胜出, 还有一对一和车轮战各种玩法, 京中有些闲钱的大老爷们少有能抵挡其中诱惑的。有输的只剩下底裤回家被关禁闭行家法的, 也不乏猜押中冷门一夜暴富的幸运儿,其中悲欢仿若一出好戏,比擂台上更精彩。
  这事儿自然也有闻风奏事的御史表示不满:“角斗场以人取乐,不合圣人教化。角斗者衣衫不整有伤风化,此事必须取缔。”
  但也有人反驳:“便是朝廷也有武举,男儿们打擂怎么了?臣看这角斗的法子就很好,省得那些个勋贵子弟们连些许血性都无,只剩下念些之乎者也了。”
  这一听就是武将的说出来的话, 但是人家有道理, 圣人也觉得小小消遣无伤大雅:“若是无强迫之事发生,亦不伤及人命, 男儿们愿意比拼一番也是好事。”
  事情就这么定下调子来。这也是坐庄三家人的功劳,早早的动用人脉打通关节,在陛下跟前也悄悄递过话。虽然花了不少银钱,但他们都坚信只要角斗场能开起来,绝对能财源滚滚进。而事情也和他们预料的一样, 门票还是小头,随着参与下注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只需要在赔率上调整好,无论某一单场的结果如何,一整天算下来,庄家都能稳赚不赔。
  书生贾明自然也是更加得到三位公子的看重。他也不负众望的提出各种新颖玩法:“光是每天这么打,大家看久了肯定厌烦。咱们还得出新的规则。”不同体重等级每七日决出一位冠军,以获胜场次减去失败场次的数量作为评判标准。一月之后四位冠军再行角逐,胜出的一位将得到丰厚的奖赏。
  “每四个月还能决一次季冠军,一年决出一位年度总冠军,这些统称冠军赛。而冠军赛的下注方式就更多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冠军赛的规章之后,散客们心里也会多个念想,谁没有点儿好奇心,不想知道自己看好的角斗士能不能夺冠呢?等培养起固定的客户群,角斗场的生意才能越做越稳当。”
  “还是你的脑子好,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沉迷数钱无法自拔的苏二郎才有了一点儿小骄傲小自满,立刻就被贾明点醒了。如今才哪儿到哪儿呢,真正精彩有趣的还在后头。
  而角斗场一推出,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楚家的蹴鞠场子。许多人看蹴鞠不也就是想看个热血看个激情吗?相比蹴鞠的规则繁琐赛程漫长,角斗这般拳拳到肉的可爽利多了。楚怀却是一点儿不在乎,自己关起门来训练球员,和金台庄打联赛。
  等到三月中旬,楚岷带着楚家人离开京城,角斗的玩法也已经蔚然成风。沈安侯私底下找到楚怀挤眉弄眼:“您就不找几个高手也去拼一把?”
  高手自然是要找的,而且还不止一个。就像平宁郡的庄子里养的都是民兵,金台庄的球员其实是精兵一般,沈安侯一开始提出角斗场的建议,便是想悄摸训练出一支古代版的狼牙队来。招揽人手严格训练什么的总是容易招人眼,不是私兵就是暗卫,以圣人到处安插眼线的小心眼儿一经发现肯定讨不了好。还不如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找个靠谱的名目大大方方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如今金台庄里可安置了两三百的战士了,平宁郡的“庄户”更是有上千。可外人看着该踢球的踢球,该种地的种地,有谁会起疑心?狼牙队在精不在多,但需要沈安侯亲自操练培训,套上“角斗士”的名头是最好的遮掩。
  做戏做全套,沈安侯真去看了两回,还让亲卫下了一周的场。只可惜结果不尽人意,连输了好几局,沈大老爷自然是跑去坑舅舅,非让他给自己找几个得用的人,还顺带着要拖楚舅舅下水。
  楚怀对沈大老爷自然百依百顺,于是个把月后,平宁郡的楚家就真送了七八十个骁勇善战的年轻人来。沈大老爷得意洋洋的放话:“玩儿方面就没谁能赢过我的,且看我训练他们一段时间,肯定能打遍京中无敌手。”
  连宫中圣人都听说了这事儿,还特意派遣林内侍去打探情况,生怕他因此误了栽种棉花。沈大老爷摊手:“若不是为了陛下这指派,我早就出门采风去了,哪里至于和一群小辈儿较劲。”
  棉花育苗得在四月中旬之后,沈大老爷一头扎进庄子里训练角斗士去了。不过他也确实是个有能耐的,仅一个月后,夺取冠军的人就变成了他的手下。
  他赌瘾不重,参与角斗也只浅尝辄止,赢过便罢,只专心种棉花去了。去岁宫中存留的二十来株白花草共采集了六七百颗种子,沈安侯只将其中三分之二种上,剩下的作为补苗用。
  等到角斗场胜出了第一季赛的冠军时,皇庄上的五六百株棉花已经长的葱葱郁郁,能看见不少花蕊了。因沈安侯在部队时学过这个,无论打顶摘心还是浇水施肥都做的得心应手,让庄子上的庄户们看的咋舌不已,完全没想到这是一位养尊处优的侯爷能做到的。
  沈侯爷除了种棉花,闲暇之余还一路掉进了钱眼里,满京城的谋划着开铺子。他是府上掌权的大老爷,正三品的郡侯,虽然身上没个实职,可京中无人不知他后头有的是靠山,无论是楚将军还是陛下都纵着他呢,谁还敢暗中给他找麻烦?
  便是御史们都懒得多言了,反正除了一条不痛不痒的“与民争利”外,他们也拿不到其他什么把柄。京中哪个官员没几个庄子铺子的?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就这么一路绿灯的,沈安侯将府上的白瓷和青花瓷给拿了出来。前几年因产量不稳定,沈家楚家也用个稀罕,并没有将此物普及的想法。可如今都过去三年了,沈大老爷就等着自己散出去的人找出煤矿或是石油好做玻璃呢,瓷器什么的除了家中用的定制产品,其余可以大量生产的统统都甩出来换钱。
  他这铺子在东市西市各有一间,其中西市那家就直接打了个招牌“瓷器”,卖些盆碗小件。里头的东西或有瑕疵,但不影响使用。这边的定价也不高,胜在薄利多销。
  而东市那间“水天一色”便是面对富贵人家来的了。虽说在沈大老爷并林菁看来只是普通瓷器,可对于这个工艺极其落后的时代来说,一整套色泽均匀洁白无瑕的茶具都是可与而不可得的。更不要说青花优雅,彩瓷艳丽,无论是花瓶还是摆件都让人赏心悦目,自然也就忍不住慷慨解囊。
  水天一色里头的物件儿定价不低,若是想要做定制更要翻出一倍的价钱,还得老实排队等着,什么时候家内坊得空了什么时候给做。便是这样也有不少人家心甘情愿的掏钱,毕竟高定才叫有面子啊,用大路货的可别显摆自己家世贵重了。
  瓷器店的生意红红火火,皇庄上的棉花也正式进入花期。不过等到棉铃成熟和采摘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只吩咐庄户继续整枝打杈保证通风和透光。
  庄户们哪里还有质疑他的,看着这白花草变得矮小却粗壮不少,结出的果子也多出十几倍来,早就已经心服口服。连陛下听说后都对今年的棉花产量十分期待,不过他也记得沈安侯说过前三年以育种为主,开始盘算自己还有哪些皇庄空着可以拿来耕种。
  不过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也,如今京中风头最盛的唯有女儿街和角斗场。随着铺子生意越来越好,女儿街又往外扩了一大截,多出十多间铺面来,其中不少按照林菁的建议做了成衣和针线的生意。女儿家哪有不做针黹不爱美的?京中的姑娘小姐们得空就要来街上转一转,吃些小食看场戏,回家时手里大包小包的衣裳玩器,就是不知道养家糊口的老爷们是不是肉疼自己日渐干瘪的荷包。
  不过大老爷们自己也没少花钱,无论是两个铜板在角斗场看半个时辰的比赛,还是花钱下注玩个心跳,隔三差五的积少成多,也不比夫人们节约多少。苏家苗家和秦家赚钱赚的开心,书生贾明作为运筹帷幄之人也没少拿红利。如今他也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寒门士子变成了勋贵公子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不过他为人谨慎低调,依旧保持着谦逊和冷静,让三位公子对他越发倚重。
  还有不少人以此攻讦沈大老爷:“沈侯爷的金台庄本也可以做成这般局面,偏他只关着门不让人进。如今可好,大伙儿且不稀罕他呢,就是不知道他庄子上那些球员可还坐得住?”
  坐得住坐不住的另说,沈侯爷乐得自己不被人盯着,否则如何闷声发大财?反而是浮云间的书生们听了嗤之以鼻:“沈侯爷如此高雅之人,你等粗鄙凡俗如何能懂?且看你们的野蛮斗殴去吧。”
  就这么着,士子书生和勋贵公子差点没吵起来,最后还是沈安侯出来调解:“《周易》有云,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对此看法便不同。就像有人爱吃甜,有人爱吃辣,若是有人偏要一个吃辣的人去吃糖,那才是过分了。我爱诗书,爱蹴鞠,也看角斗,这不妨碍了谁,至于在别人眼中是怎样又有何妨?”
  为此他老人家还“赋诗”一首:“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云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云山是京郊的一处山脉,被沈安侯套用在此处,学子们得了他的诗作自然又是一番吹捧。学者大儒们也纷纷感慨:“横看成岭侧成峰,世人处于世间,不也是这么因自己所见所闻便想当然么?沈侯爷却是真跳出了纷争冷眼看去,才能有这般胸怀。”
  沈大老爷不费吹灰之力的刷了一波存在感,今年份的名士风范已然到账。林菁回头便嘲笑他:“我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背过这么多诗词?说好的是个学渣呢?”
  “我还有多少大招没放呢。”沈安侯洋洋得意:“要不我怎么当男主呢,肯定是大点之神在冥冥之中帮我呢。”
  “你就不觉得其实我才是女主?咱们这是在绿网?”林菁故意唱反调。
  沈大老爷嗤之以鼻:“真要是绿网,那还有你什么事儿?这剧情要么是我和圣人相爱相杀,要么是我年下了咱小舅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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