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贵妻》第2/111页


  然后,我走过去,挡住大门。
  “你干什么?”他皱眉。
  我笑吟吟地瞥向那位神色不安的女子,心道不仅脸长得差不多,就是这懦弱的性子,也有九分相像呢。
  “夫君莫不是忘了,妾,是没资格进正门的。”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她不是妾。”

  ☆、3.三年,妻妾成群(2)

  我忍不住笑出声,“不是妾,难道还是‘妻’不成?”
  权势能给人尊严,即便他再厌恶我,他也不能、不敢休了我另立继室。
  他忽然勾了勾唇,说:“平妻,算不算‘妻’?”
  此话一出,我听见身后三道抽气声不约而同地响起。不用回头,也能想到是那三位姨娘听到风声,赶紧出来迎接了。
  虽然我知道周炎宾对这三个姨娘都是不上心的,但此刻我摸不准他对新来的这位,究竟的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才会破例给她平妻之位。
  “那么,欢迎新姐妹的到来。”我笑着说出这句,便转身回了后院。
  将将落座,那三位后脚就踏入碎玉轩。
  我看着她们憋屈的神色,瞬间了然,随意地问:“怎么,都嫉妒了?”
  “咳……”为首二姨娘起了话头,哀哀地向我诉苦,“咱们姐妹俩三人,跟了将军两年都没有晋升为平妻的待遇,为何那个女人一来,就……”
  三姨娘接口道:“将军不会是爱上那小蹄子了吧?将军方才看她的眼神儿,那样温柔甜蜜,他可从未这般看过我!”
  四姨娘愤愤,“一定是那狐媚子使了什么妖术,把将军迷得神魂颠倒了!”言毕,还不忘提醒我,“夫人可要当心了,将军对她不是一般的宠爱,说不定哪天就爬到你头上去了呢!”
  我冷笑,没有附和她们,漠然地环视她们一眼,“你们来这儿,就是来给我说教的么?”
  那三人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不敢。
  “既然说完了,就退下吧。”
  但,还真的被她们说对了,周炎宾对那个新来的宠爱很是不一般。
  他雷厉风行,迅速筹备好婚礼,在三日后便迎娶她进门,好似拖久一天,就让她受委屈似的。
  周炎宾的父母坐在高位上,瞧着那新娘子的眼光分明带着不喜。婆婆有些歉意地对我说:“郡……阿玉,炎宾这些年,真是对不起你……”
  这位婆婆也是个妙人儿,我嫁进来三年了,那句“郡主”的称谓还是改不来,见到我时,总是唯唯诺诺的。听到她这句话,我不置可否地笑笑。
  新娘叫徐清雪,苏州人,出身商贾之家,端的是温柔似水,在丫鬟的带领下,斟了茶来到我面前,嗓音软糯动人,细细腻腻的:“姐姐,妹妹敬您。”
  我定定地打量着她,直到她招架不住,忐忑地低下头去时,我缓缓接过她的茶。当指尖即将触碰杯沿时,“咣当”一声脆响,茶杯摔在地上,上好的青花瓷碎裂成几瓣,几乎在茶杯落下时,她骤然跪在我面前,眼儿通红:“姐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摔坏了茶杯,求您不要责罚我!”
  我怔了怔。
  “唐见玉,你想做什么?”周炎宾立刻将那娇弱的小娘子搂入怀中,对我怒目而视。
  “怎么,你认为是我对她不满,故意摔坏茶杯令她难堪?”我想,嘴角的笑意一定是没有温度的。
  周炎宾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难道不是?”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应该是清水一样、白雪一般的纯洁,毫无杂质。
  好一个徐清雪。我盯着她,不屑地说道:“我若看她不顺眼,今日她还能相安无事地出现在这里,与你拜堂么?至于摔茶杯,呵,这处罚也太轻了些。”
  话音落地,屋里的所有人面色发白。我想,他们应该是想起三年前那个出现在婚房里的通房丫鬟,是如何被我折腾至死的吧。
  我勾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我脚下的女子。

  ☆、4.冷情,同床异梦(1)

  今晚,花烛夜在落花苑。
  我望着落花苑的方向,瞧着灯火阑珊的那一处,沉寂已久的心,隐隐有丝不易觉察的闷痛。
  转身,看着面前局促地绞紧手帕的大丫鬟夏莲,不由托起她的下巴,感叹道:“你打扮起来,也是美如春花啊。”
  夏莲羞怯地摇摇头,“跟夫人比起来,婢子不堪入目……”
  我看着她低垂粉颊,说:“你从王府便一直跟着我,如今算起来,少说也有五年的光景了吧。我待自己的人向来不薄,你又生的这般貌美,一般的婚嫁是不值的。”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看到她屏息而紧绷的纤细脊背,“今晚,去服侍将军吧。”
  “夫人!”她猛地抬起头,说不上是惊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
  “二女侍一夫,没什么问题的。春喜,带她去落花苑。”
  春喜复杂地看着我,半晌才应了声,领了沐浴后满身诱人花香的夏莲出了门去。
  “夫人这是何必?”不知何时,春喜已经返回,站在身后不解地问。
  我没想到她来的这么快,“有些东西既然无法独占,就要做好与人共享的准备……你送了夏莲过去,他可有说什么?”
  春喜垂下眼睛答:“将军夸赞夫人大度贤惠。”
  “那好,还希望夏莲好好表现,莫要辜负我的期盼。”
  总要找个心腹安插在他身边的。
  第二日,平妻徐清雪以及三位姨娘来到我的碎玉轩请安。
  我环顾着这满屋的秀色佳人,暗道周炎宾是个艳福不浅的,如今加上我的贴身大丫鬟,他的妾室一共五房。
  例行问过好之后,我看向徐清雪,温声问道:“妹妹昨夜睡得可好?”
  提及昨夜,她脸色一红,而后似想起什么,那红晕便褪了下去,面色有些青黑。
  我察言观色,遂笑道,“看来昨夜是太累了。”转头,目光落在夏莲身上,“昨夜还好?”
  红晕直接蔓延到脖子下去,她支支吾吾地点头。
  我思忖着,今早起来,就听说周炎宾给了夏莲四姨娘的名分,想必是昨晚过得还算愉快。
  请过安后,春喜下逐客令,待他们三三两两回到自己的住处,徐清雪却还坐在绣墩上没起来。
  “妹妹留在这,可是有话跟我说?”
  屋里只剩下我与春喜主仆二人,她便没了顾忌,指着我的鼻子质问道:“那个叫夏莲的,可是你房里的丫鬟?”
  我点头。
  “叫你的丫鬟来凑合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是什么意思?!”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我命了春喜斟了菊花茶给她消火,一边说:“多一个人服侍夫君,不好么?”
  “你!”她气急败坏,“你摆明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恶心吗?算不上吧,你看夫君也被伺候得挺好的,这不,天一亮就抬为姨娘了?”
  这一句讥讽,噎得她无话反驳。
  她跺了跺脚,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就风风火火地暴走了。
  我瞧着她秀丽的背影,有些无奈地摇头:“又是个恃宠而骄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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