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笔马良》第254/3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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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只能成为弱者，连面对现实的胆子都没，还能有什么指望？

自责缠绕了他的心，他看眼天空的乌云，突然觉得人都掏空了一半。

那俊美面容上的失落和哀伤，深切地叫天地动容，日月失色。

也就在这时候，铁梯下头突然传来了人的脚步声。

夏川一惊，抬头看去，却见钟艾、王星还有李钦泉跑了过来。

“夏川！”钟艾跑在前头，大声叫道。

看见钟艾出现，夏川心中很是慌张。

他即刻转身躲开她的视线，不安地道：“小艾……你、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和你说话说着说着人就跑掉，你怎么了？”钟艾着急地道。

原来，钟艾以为他出事，即刻用了瞬移术，几秒内便到达了别墅。这种匆忙和大跨度的瞬移也消耗了她的大量体力，叫她额头一片汗珠。可她顾不上了。她生怕夏川一如上次，被鬼魃袭击。幸好她来后，只见夏川安然无恙地坐在铁梯上头。

只是，眼见夏川满脸的失魂落魄之色，她心中又沉了下去。

“怎么了，你这个傻瓜，你怎么了？”

反复问了两句，一种极其敏锐的直觉涌上了心头。

那直觉告诉她，夏川是为阴阳双剑的事不高兴了。

甚至她可以知道王星和夏川胡说了一些东西，搞不好把她埋藏记忆的事情也告诉了夏川，所以把他给唬得这样。

而果然，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一时夏川见钟艾追问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眼里含着迟疑和痛苦，徐徐地道：

“小艾。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晓得了。你封印那个东西的事情。”

这话叫钟艾大为震惊。她眼里满是愤怒，迅速地看向站在身后的王星，却见他只是躲避了她的眼神。而这件事对于钟艾和夏川的关系来说，闹大了的确是个越不过去的鸿沟，钟艾便有些愧疚，只是不知怎么说才好。

半晌，她只是一拍扶手，重重叹口气，焦急地道：“你这傻瓜，真真大傻瓜一个。我还没做决定不是吗？”

夏川看着她，难受地道：“可是已经存在了，好比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我心中不安，我寝食难安，小艾。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件事，怎么面对你。你让我冷静一下。”

听见这话，钟艾心中比被人揪了还难受。

不过她生怕夏川受刺激太大出事，忙道：“这样，你下来，我们慢慢谈多好？今天这么冷，你还穿那么少，感冒发烧怎么办？”

这些话说得夏川心中很是感动。他心知钟艾还是爱着自己的，他也爱她。

然而，这也只是暂时的。

当最后发现这种爱只是建立在某种虚假的基础上的时候，他实在是难以接受。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钟艾的记忆万一回来，她再爱上李钦泉，再回到过去对他冷冰冰的状态，那么他所有倾注的爱意顷刻烟消云散。他怕受不了打击。

即便钟艾到时候还说还是选择他，可是，她没有失去记忆的时候他和李钦泉已经难分高下，再让她找回记忆，那么……

想到这，夏川心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他所有此刻的心情，和过去所有的担忧挂虑拧成一股复杂心情，一种羡慕甚至有些嫉妒的心情，叫他的视线转向了李钦泉。

看看这个人，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李大哥，从来没有他这样一身的病痛，没有他这样遭受家族排挤的痛苦，连他家里的仆人路云，也对他忠心耿耿。现在连最爱的恋人，也曾经最深爱他一人……

温柔的夏川失去了冷静，他的心中很苦很痛，他忍不住对着李钦泉，羡慕地道：

“李大哥，你的确很出色，无论是能力还是人才，都比我出色。你的境遇也让我羡慕。我总觉得自己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下去就可以了，但是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越来越叫人不敢正视。我现在发现了，面对你，我一定会输的，会失败地很惨。”

听见这话，李钦泉愣住了。

他过去从来见到夏川都是快乐的，自信的，充满活力的。即便是家里的人百般欺负他，他也总是带着笑去面对。即便身上的伤痕再痛，他也从来不会喊一声。所以他才会偶尔也捉弄他，因为他晓得他的包容和忍耐是难以想象的，他不会对于自己的捉弄介意过分。

然而，就是这样坚强的他，现在突然好像已经超过了疼痛的临界点，无法忍受了，他以这种微弱的嗓音，不安定的精神，对着自己倾述失败，叫他觉得事情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