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之花嫁》第6/76页


  小小的脸跟锅底一样黑。
  清傲的九皇子顿住了脚步,缓缓的扭过脸来,似乎在细细的打量小小和我,足足半盏茶的时间,他微微抬了抬手,他身边的护卫立刻走了过来,架起小小,快步跟上了他。
  小小彻底被吓傻了,被抬着,挣也不挣,一路跟个死鱼一样,万念俱灰一般将肚皮对着天花板,我被他捏得嗷嗷直叫,连一路形态诡异的雕塑都来不及看。
  原来后庭比前殿要辉煌,布置得跟结婚礼堂一样,除了五彩斑斓的珊瑚礁,还挂着不少我叫都叫不出名儿来的彩色小鱼,这些小鱼急急的游动,可是被绳子呆着,游不远,晃晃荡荡的,远远一看,居然很漂亮。
  我跟小小一路被抬着,进了后殿,那两个傲娇的侍卫一抖手,就将我们俩给丢下了。
  “去排号,等这一轮结束,我要你带着她上去,让她开口唱歌!”九皇子伸手,他身后的侍卫立刻递上雪白的绸缎帕子一块,九皇子很随意的擦了擦手,很不经意的突然指尖蓝光一闪,那块擦手的帕子立刻被燃得尸骨无存。
  我汗滴滴的看他的指尖,突然有一种尖叫的冲动,这孩子怎么办到的?他居然能把天然气就这么顶在指尖上!
  这孩子一定是穿越的,设计个经典POSE都这么现代化!
  我又激动了,甩着尾巴,朝他颇有深意的问:“哥们,你想听我唱歌么?姐懂姐懂!”他一定是想用最潮流的歌曲来试探我,我刹那间澎湃了,开始搜肠刮肚的寻找最能代表自己才华的歌曲。
  “闭嘴!遍体涂朱砂又怎么样,被煮熟了一样,不自量力,看着真脏!”九皇子很不耐烦的打断我,眼角一扫,那两个鼻孔朝天的侍卫立刻开始蹲下来擦他周边的空地,一边擦一边又凭空幻出一座银色的高椅,流水线型的设计,很有后现代的风格,不要说,又是这个设计狂人九皇子的手笔。
  两人每擦一件物件,就废弃一块绢帕,待到擦完九皇子身边的所有物件之后,他们的脚边已经丢弃了不少绢帕。
  九皇子这才不紧不慢的坐上了高椅,用两指托着腮,看赛台上的雪蛤表演胸口碎大石。
  这只雪蛤倒不像我以前看过的那样长得土黄土黄,它的身体是雪白的,额上突出一小块,像是镶着一颗淡黄色的宝石,隐隐蕴着光,脚蹬着赛台的时候,赛台上铺着的青石块都裂出了细纹。
  “雪蛤不错!长得干净!”九皇子赞叹,不停的用手里的帕子擦拭手指,擦拭椅子的把手,似乎每一刻身边都会产生出灰尘。
  我现在可以肯定了,这孩子有洁癖。
  台上的雪蛤呱了一声,鼓鼓的眼睛猛的一膛,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突然一个空中弹跳,直直的掉在台上,雪白的肚皮朝上,鼓鼓的挺了起来,参赛的小贵族,大约十四五岁大小,穿着桃红色的外褂,脖子一伸一伸的。
  小小轻声告诉我:“那是小龟,龟宰相的小孙儿!”
  我哦了一声,注意力已经被台上的表演给吸引过去了!
  第5章 PART5
  ……………瓦是被抽得要哭的某苏,重新贴啊贴……………………………………
  “虾米,你看你看,他变出锤子来了!”偏偏小小不让我聚精会神,一直用手指捏着我甩来甩去的。
  我使劲吃奶的劲头盘上他的食指,就是不放手,小小甩了一阵,觉得我不乐意了,有些败兴,索性自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那只可怜的雪蛤,肚皮上被放了块巨大的石头,小龟孙一锤子下去,我便看见那只雪蛤居然非常人性化的偏过头去,默默的从鼓出的双眼流出一行清泪来。
  石块化作石粉般融在了水里,小龟孙举起锤子振臂高呼,可怜那只雪蛤被敲得口吐白沫,四肢痉挛,抽搐个不停。
  九皇子一声不吭的看那只雪蛤,修长的指头不停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让他把这只雪蛤拎远点!抽得太难看了,就算得了高分我也不会给凝露!”他摩挲了许久,终于开口了,清高骄傲,两旁的侍卫低低的应了一声,分开人群,冷冷的走向小龟孙,将他引至台边,低低的耳语一番。
  小龟孙的脸立刻就垮下了,上前倒提着那只雪蛤,直接跳下了台。
  “那个雪蛤不用治疗的么?”我看小龟孙走一路,那雪蛤的白沫就流了一路,似乎已经奄奄一息了。
  小小有些不屑的说:“这么没有用的宠物,带回去也是炖汤用,还耗费什么药物!”
  炖汤~!难道下一个就轮到我了?我吓得住了嘴,用同情的眼光一路目送雪蛤。
  “下面,你去!”九皇子偏过脸来,清冷的眸子朝着小小一扫,小小一个哆嗦,拎着我就跑上了赛台。
  我有些怯场,上前以后,尾巴都不会甩了,直接拉长了扮死虾,小小着急了,拎着我一个劲的甩,台下哄笑声一片。
  “你再不表演,回家炖虾米汤!”他懊恼了,直接来威胁我。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立刻来了精神,张嘴就高吼:“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0拉巴力更力蹦力浪拔……”
  姐最拿手的就是甩葱歌,此歌一出天下无敌,以高速的频率噼里啪啦的一顿猛吼,没有谁不折服的。
  这颗虾米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绵软的尾音,甩葱歌唱快了以后,别有一番风味。一曲唱完,我一头冷汗的瞄台下的观众,所有人都石化了。
  “怎么跟念咒一样?”终于有个哥们回过神了,眼神充满了疑惑,一副被我暗算了的样子。
  “哎哟,唱得神神叨叨的,这虾米是来踢场子的吧,这台上的是谁家的孩子?”有人开始人肉搜索了。
  小小哆嗦了一下,不自然的笑了笑,将我捏得更紧了。
  我压根不在乎台下反应,让他们听这么萌的歌,太超前了,我压根没有指望他们听懂!
  我在乎的是九皇子的反应!
  果然九皇子的眼睛眯了起来,静默的看过来,好一会,他突然站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拍起了巴掌:“好,不错,动听……”
  哎哟,我差点哭了,这孩子的品味随我,这么复杂的歌,他也听出高山流水的共鸣了,我于刹那间,细米米的虾眼立刻就亮了。
  我抖着虾须,投他一副俞伯牙初遇钟子期的眼神。
  刚刚反驳的观众们立刻就倒戈了,争先恐后的夸奖我的歌声:“真是空灵飘渺,歌词灵动……”
  “哎,虾米的天赋是虾米的幸运,我一直听这种仙乐,至今未了心愿,其实我经常在水中见着虾米,擦身而过,它游在水上层,我游在水下层,现在听到这歌声,美妙绝伦……”有人站起来咏叹。
  我乐了,这哥们该进作协啊,直接弄个鲁迅文学奖什么的,绝对不成问题,看这羔羊体学得炉火纯青啊!
  “就她了,带上回行宫……”九皇子有些不耐烦,站起来,银光闪闪的袍子一下子滑了下来,像一袭银月,碎碎的映射在水中的倒影。
  他走到小小面前顿了顿,道:“我会让人送一只真正的灵宠给你,这只虾米我将以凝露塑其人身,留在我的行宫里……”
  小小喜出望外,双手探出,将我供出。
  我不安的扭着身体,眼巴巴的看九皇子,一想到他说凝露塑人身,心里就激动澎湃。
  姐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啦!再多不快的前奏,都可以无视掉,只要能够变成人,又有什么可以介意的?
  我等着他的手探来,一直等一直等,他的一双黑森森的眸子一直瞪着我,似乎在犹豫不决些什么。
  终于,他接过一块绢帕,隔着绢帕将我给捏了起来。
  “回行宫!”他哼了一声,顺带瞄了一眼在手帕里静静卧着的我,突然手一抬,直接将我丢了出去。
  我被吓坏了,刚想尖叫,就被那两个很牛很赞的侍卫一左一右抢着给握住了。
  “哥们,你得小心点,用手得捧着我,我会唱甩葱歌,前途不可估量!”我狐假虎威的威胁捏着我的那位侍卫,那位侍卫垂头看看我,有种不堪其烦的暴躁情绪在燃烧,他抬头瞄瞄前头的九皇子,见他不紧不慢的背手往外走,突然一伸指头,腾的一下,死命的弹在我的虾头上,我被他弹得脑髓都要出来了,大头左右摇了摇,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这里有连绵的粉红纱幔,这里有长长的大厅,对了,这里还有一个老得啃不动,内含40瓦菲利普灯泡的大贝壳。
  我立刻就悟了,我又回到这梦里了。
  我垂头看自己,依旧是鲜红的纱裙,束腰的是金光闪闪的一条金腰带,伸手一摸,满头黄金灿灿的金步摇,垂下的发,一直拂到小腹。
  我随手拔下一只金布摇,用牙用力咬了咬,我的妈,牙立刻酸了半边,居然是十足十的黄金。
  我乐了,索性也不往里面走了,直接坐在入口的台阶上,拔下满头金步摇,一根一根细细的看。
  足足有十六根,难怪坠得我头发生痛,金步摇全部拔下之后,满头的乌发全部垂落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在我身后散落,和鲜红的裙摆扭在一起,视觉冲击力是绝对的。
  我坐在台阶上举着那些金步摇细细的研究,每一个的钗身上,都刻着小小的蜜字。
  虽然在梦里,我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些首饰的精致和华美。
  东西再好,可是却没有办法带出梦境,我去,这根饮鸩止渴有什么两样啊,我捏着那一把金灿灿的可爱饰品,突然就暴躁了。
  前辈子,我是做小营业员的,每天卖黄金,摸着戴不了,眼巴巴的看人家一根一根将自己最心爱的黄金首饰穿戴回去,这辈子穿越,做了个吃泥巴的小虾米,偶尔做个梦,依然是摸到戴不了。
  与其这么每次都心痒痒的,不如毁掉算了。
  我一愤懑,女流氓的气质立刻就凸显了。
  “我呸,踩扁你!”我一把将所有的金步摇都摔在地上,用脚拼命的踹,看到那发饰上的珍珠被踏成粉,突然又舍不得了。
  直接又蹲下来,一把一把的往脸上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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