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第27/127页


“我说的是真的。”小姿慢悠悠地说:“一般女人当然不行,可是装成一个盖着红布巾的新娘子,有谁会知道是你?”

龙湉眼睛一亮。

于是,在这个春暖花开、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的日子,柳园高高兴兴走出了一队吹吹打打的送亲队伍。

新郎戴着红花穿着吉服骑在一匹高大健硕的枣红马上,意气风发,是不是新郎官都是这个趾高气扬的样子?龙湉在轿子上偷眼看着这位无论怎么看都还是像女人的新郎,又是觉得好玩又是觉得好笑。

这个新郎的蹩脚扮演者自然就是小姿。

除了她,有哪个新郎那么灵气,皮肤那么白,身上那么香,胸脯那么挺,动作却又那么粗鲁,一路上看谁不顺眼就要挥鞭打人?骂人的时候声音又那么好听?

没有,绝对没有。

至少龙湉没有见到过,还没等他多偷偷欣赏一会,小姿已经娇骂:“看什么看,老老实实的在轿子里呆着。”

有这种态度对待新娘子的新郎吗?真进了洞房还了得。

龙湉淡淡一笑,从接到差事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如一潭平静的湖水被扔进了一块巨石,激起阵阵波澜,再也没有平静过。

一想到那位女人,心里就如针般刺痛。

如一个谚语所说:“一切在流动,一切又都碰撞在一起”。一切都是机缘所至,很多事情勉强是勉强不来的,就如同冥冥中谁的生命早就铺好了路,你无法预计却已注定。

第一次见到夫人冰荷的时候,龙湉就被她的美貌端庄贤淑征服了。

那是个多雪的季节,雪落的声音如同一粒微尘瞬间消失,随同他的记忆,一起沉沦。来到柳园不久,一个略带伤感的女人,伤感之上依旧显示出良好的教养与气质,那样的宁静和优雅,静静地从雪中走进了他的视线。

偏巧,就在目光对视的一刹那,仿佛目光带了磁石,天地也为之改变。

那个风雪里、有点寒冷、阳光却异常明媚的午后。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既刺激又折磨,欲罢不能。

冰荷的相貌清秀,气质优雅,身材匀称,特有的女性成熟风韵令他的感官着迷。

龙湉是惆怅的,他的惆怅如诗章里寂寞的冬日,撒给寂寞的柳园一地的洁白,满腹相思,如同一道绚丽的色泽,同飘扬的雪花相融,沉淀为透明发光的晶体,触动着神经的每一根脉络,刺激着曾以为黯淡的敏感。

他从此记住了一个女人,一个根本不该爱的女人——他可以去爱任何人,却绝不能去想自己老大的妻子!

一个人可以去杀人、去放火、去当强盗、小偷……却绝不能去“盗嫂”,这是江湖上最令人不耻的一种行为!

人不能无耻到那种地步!

可是,为什么老大却偏偏选中他去接人?难道看出了什么?还是仅仅是一种试探?

龙湉感觉这一路既漫长又遥远,既想早点到又怕见面后的伤感。

小姿的心里充满了快乐。

第一次注意到龙湉这个家伙,是在一次有人来拜访的时候——这里的拜访,更多的含有比试、切磋、示威、踢馆的意思。

那是个多事之秋而又充满活力、人材辈出的时代,别人正正当当的上门拜访,有头有脸的柳园是不能拒绝的。

这是事关面子和名誉的问题。

小姿是一个喜欢“出事”的人,遇到这种事情怎么会错过?当然是跑颠颠的过来,混在人群中看热闹,如果不是几个叔叔及时喝住,恐怕要亲自上场了。

来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不可一世,其中一位很有恶名的,“以耻为荣,自称无耻之圣”,一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心狠手辣,脾气暴躁,蛮不讲理,人人对其畏而远之,以“耻名”扬名江湖。

古人说:“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这世上有无知的人,有无耻的人,但绝少有敢把无知和无耻拿出来炫耀的人,敢把自己的无知无耻拿出来也真的是无知无耻了,自己都说自己是咒不死的人看来真的是咒不死了。

——“头顶生疮,脚底流浓”的墨家后人墨白就是这样的人。

——“墨者之后为侠”,如果以宣扬“兼爱”的墨家祖先地下有知,看到这样的作贱,不知会作何感想——恐怕会气死。

十六、考察

园里有几个人上去同墨白“切磋”了一下。

学富五车的老夫子要“文比”,上去讲经论道,几下就被墨白一番黑白颠倒、是非混淆的抢白,呛得哑口无言,气呼呼地退了下来;另一人来武的,又被墨白用暗器偷袭,败下阵来;心高气傲的二婶气不过,上去比划,还没有出手就骂了一句,掩面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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