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第67/127页


什么肉这么??猪肉?虎肉?还是人肉?或者是菜?那更不可能,须知,120两成色十足的金子可以让100户穷人过上一年的好日子。

写着上述价码的牌子一直放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凡是到过“淮扬药斋”的人无不留下深刻的印象――奇怪的是这并不是药的价钱,而是人肉的价钱。

花招自己身上的肉价钱。

她是个女人,一个“精通脉诊,用药灵活变通,不拘一法”的名医,《江湖》一书中指出,她的医术之高,“当世能比肩者,仅两三人耳。”

可是,和很多名医一样,她却医不好自己的病。

从小她就骨瘦如柴,几乎风都能吹倒,被称为“纸片人”。无论吃什么,补什么,都长不胖,所以,她才在药斋门口立下此牌,凡能让她增肥5斤者,酬谢黄金120两,以此类推。

牌子立了几年,此瘦依然。

“簪缨世族”、“冠冕吴趋”的贵胄子弟柳风的书房别有洞天,光线充足,旁及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金石书画、服饰器皿,识别名物,通彻雅俗。

书画有目,几榻有度,器具有式,位置有定,衣饰有王、谢之风,舟车有武陵蜀道之想,蔬果有仙家瓜枣之味,香茗有荀令、玉川之癖。

宽敞无门的房间一间连着一间,迷宫一般,远超出龙军的想象――那天他所看到的仅仅是很小的一部分而已。除了一间间的藏书室,还设有一间巨大的、四周挂满地图,中间放着一长形沙盘的“鹰巢”,还有字画修复室、厨房,甚至还有多间卧室,有时看书累了,柳风就在此让小妾侍寝,春风一度。

龙军极小心翼翼,如虎豹般贴身而行,大气也不敢出。已入狼穴,危机四伏,怎能不谨慎?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惊动柳园的人。

幸好,闻到了药香,淡淡的若有若无的药香。

循着药香指引,东转西拐,很快就从一书架后看到了鬼鹰所在的房间。里面除了仍在昏睡的鬼鹰和两个白衣小童之外,还多了一个女人――花招。

花招刚给鬼鹰诊过脉,按脉相显示,再过三分之一柱香时间,鬼鹰就会苏醒。她缓缓将把脉的手从鬼鹰腕上移开,立刻有一位小童端来一个金盆盛的清水。等她洗完手,马上又有一位小童递上一张用热水消过毒的雪白毛巾。

她慢慢净手,试手,用毛巾轻柔地擦着手指,她的手指细长、稳定,指尖如刀,如果这样一双手,忽然扼住谁的咽喉,会是什么效果?

她很讲究,淡定而从容,派头也很大。

一位随时可以让你下地狱,也可以把你从地狱中救出来的人,派头当然要大一些。

“不吃东西会饿,吃了也不会饱,吃到极限时就吐,每次都吐到虚脱,这样很累。”她曾经说:“可是,如果让我不杀人,我会更难受。”

一位名医,怎么会杀人?可是,不杀人,又怎么会成为名医?

三十八、遇险

花招一直在等,等一个人的出现。凭女人敏锐而又多愁善感的直觉,她相信,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她等的人就是龙军。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她等,她只等两种人,一种是有价值的人,一种是她爱的人。

龙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动物本能,就是能察觉到迫在眉睫的危险。一个人如果多次行走在死亡的边缘,对死亡的气息多少是有些敏感的。

现在,就在这平和、安详、阳光明媚的书房,这个暖暖的午后,他忽然感受到了这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那是死亡来临时的感觉。

他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

看到花招,他忽然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致命错误,一错而再错:就是低估了对手,低估了柳园的实力,低估了对方的智商。

估计错误的后果是什么,不用想你也知道。

他看见花招的眼睛闪出一股奇异的讯息,猛然间懂得了这是死神的眼睛,向自己索命来的:整齐排列的书架忽然开始动,以一种极有规律的奇门遁甲的方式移动,无数白色人影如幽灵般的冒出来,无声无息地在书架之间快速而令人眼花扰乱的晃动穿梭。

除了精通“两仪剑法”的这两位白衣小童之外,花招手下还有十三位被称作“药引”的人。有的人用五钱秋天的干蚂蚱腿,一两运河的干泡沫,两棵最先从枣树上掉下来的红枣,佛前的第五柱灯芯……还有闰六月那一年第一场雪的雪水作药引,而花招用的却是人。

一群裸体纯洁如雪水的少女。

少女手上有刀,弯如残月的短刀。刀光如一张严密的网,网向龙军。龙军就是一副药,少女就是引。

激活药性的药引。

一位端金盆的小童,也在此时,小手在盆上轻拂,温柔得就似在抚摸一位婴儿的皮肤,一道细小的水柱如箭般从盆里喷出,竟比风还疾。

龙军窜出、纵身、跃起,想冲过去,突破这张网,可是,无论如何奔跑,跑得多快,多急,犹如过街老鼠在迷宫乱窜,却发现自己几乎还在原地,而身上竟已有几处负伤,衣衫下摆也被水柱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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