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班书》第6/61页


  公输然冷汗直冒,威胁近在身后,但不知道它是何物,何时发动攻击,只能静静等待。他往江未希靠了靠,两人本就相隔很近,此时几乎已贴身而坐了。
  公输然结结巴巴地说:“会,是什么,东西?”
  “嘘――别出声,听一下再说。”江未希的声音也有些发颤。
  水洞中瞬间只剩下流水声,“咕咕”搅动,弄得人心惶惶。
  这时,石柱另一端传来一股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公输然心里发毛,连咽几口口水,不断往江未希身上靠,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似乎是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向他们涌来。
  江未希突然打开电筒。
  只见石柱另一端涌过来几千只小螃蟹,离公输然已一米不到。
  公输然长吁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不过是些螃蟹,心里顿时一宽。
  江未希要敏锐得多,一声大叫,将公输然抱起,两人跳起来,站上了石柱。
  这柱子可立足处极小,骑坐在上面还能保持平衡,一旦站起来,就摇摇晃晃,两人差点滑落下去。
  螃蟹并不怕人,两只小钳子耀武扬威地举在身前,快速爬行,横冲过来。公输然仍然不以为意,但这些螃蟹很快让他惊慌失措起来。它们丝毫不怕人,以极快的速度爬上公输然全身,一部分还钻进了裤管及衬衣里。不过几十秒时间,公输然全身密密麻麻爬满了小螃蟹,远看像身披黑甲的武士,近看又有如黑水牛结满了泥痂,让人恶心。
  这些螃蟹躲在他衣服之内拼命钳他,公输然顿时全身疼痛难忍。他们太小,要将它们全部赶出来,十分困难,只能直接将它们拍死在身上,然而小螃蟹的数量过于庞大,一批批蜂拥而至。公输然奋力拍打之下,不一刻全身就布满了螃蟹的残渣及蟹黄,还有无数死螃蟹的利爪残留在衣服之内,令人难受之极。
  这时,江未希跟着手舞足蹈起来,螃蟹也钻进到她的衣服里了。她手中的电筒剧烈晃动,将水洞中深沉的黑暗割裂得支离破碎。
  公输然嗷嗷大叫,想起男子的惨叫声来,暗暗心惊,大叫:“太多了,必须脱掉衣服!”
  “不行!你要敢脱,我就踹你下去!”江未希急促地大叫。
  “哎呀!痛死了!该死的东西,比怪虫还让人难受,我顾不得那些了,你要么关掉电筒!哎约嗨!”公输然边说边叫,三下五除二就将衣裤脱得仅剩一条内裤,这时清理起螃蟹来就方便多了。
  江未希则惨了,螃蟹钻进她的内衣内裤中,要想弄出来,比公输然困难十倍。可怜她一身嫩肉,被钳夹得血迹斑斑。江未希苦熬之下,实在难以忍受,男女大防也顾及不得,将自己的外衣裤也给脱掉,只剩下内裤与胸罩。
  她长得十分高挑,身材极捧,圆润光滑的翘臀与高耸的胸部,无不让天下男子流鼻血。可惜公输然大难临头,无暇观赏,浪费了这一洞春色。
  脱掉衣裤后,他们用衣服从上往下擦拭,螃蟹纷纷滚落地上,两人境遇略有好转。螃蟹虽难以上到他们身上,却堆积在脚边钳夹四脚,他们不断踢扫它们,可数量实在太多。他们坚持了半小时,打死打伤无数,螃蟹依然源源不断涌来,似乎无穷无尽。
  在这仅容一足的石柱上,他们无路可退,精力也快消耗殆尽。
  “江未希,你我今日死在这些小东西手中,真冤呀!”公输然边跳边说。
  “幸亏洞中无人,不然我们这种死法,还不被人骂死!”在这生死关头,江未希竟然还能想到这一点,令公输然大为惊讶。
  “可惜是跟你这样死,要是……”
  “你说什么?我才羞于跟你同葬呢!毁我一生清白!”
  “假如我们跳入漩窝,会不会有一线生机?”公输然不敢与她争论,只得差开话题。
  江未希不出声,沉思了一阵,眼见这螃蟹将他们的四脚钳得血肉模糊了,依然不肯放弃,潮涌而来,留在洞中断无生还可能,也只得放手一搏了。
  她说:“我们一起跳下去,跳之前记得换气,跳时,要往漩中心栽,减少水中逗留时间!知道么?”
  “只怕这一跳,我们就是黄泉之鬼了,唉!”
  江未希突然支支吾吾起来,“我们――要在一起,逃生机会大些!”
  “什么?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呀?”公输然边跳边大叫。
  “我是说――我们抱在一起跳!”
  公输然觉得极是,于是一把将江未希拦腰抱住,两人在这洞中,面临生死关头,**相拥,却无半点他意。两人一起喊数,深吸一口气,眼一闭,往漩底栽去。
  刚一进到漩窝中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们卷了进去。两人极速翻转,不一会便被吸入到一个小洞中,小洞很长,洞壁十分光滑,也幸亏如此,不然被流水冲激,即便不被淹死,也要被撞死了。小洞倾斜向下,直流出几百米,公输然闭气不住,连吞了几口水,眼珠突起,眼见支撑不下去了。
  突然,两人被冲出到洞外,水面顿时宽阔起来,流速也慢了许多。
  洞外已是第二天白日,太阳的强光射来,两人无法睁眼,在水中高抬起头来大口喘气。
  又流出十余米,江未希终于睁开眼来,却见水流正冲向悬崖,心头大惊,拼命攀抓岸边石块、树木,但已是不及,他们嘭地冲出崖岸,飞了起来。江未希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崖壁水流旁的一把老树根,两人重重地撞在崖壁上。公输然措手不及,在重力下,双手一松滑了下去,紧接着他双脚撞到一个物体,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低头一看,却是与江未希一同囚于牢洞的男子。他刚才被冲出后原本已抓住一个石块,在苦苦支撑,不想又被公输然连石块带人地撞下崖去,也是活该他倒霉。
  公输然被反冲力一挡,双手终于凭借江未希高挺的臀部阻挡住,停止了下滑。他望下崖底,深不见底,男子摔落下去,必死无疑,他一阵愧疚。此时江未希与公输然被水流冲激得都已全身赤裸,江未希见公输然的头压在她的私处,不觉羞愧难当,但形势太过危急,她只能暂时隐忍。可是,这崖壁除了这把老树根,其它地方都已被水冲刷得滑溜异常,凭她一己之力,根本无法将自己与公输然吊上崖来。她不禁为难起来,这个男人为了她,几乎丧命,如今又再次命悬一线,我若将他踹下崖去,太过无情了,但若一起垂死挣扎,两个人都得死,她左右权衡不下,只得一直垂吊在树根之下。
  公输然也早想到这一节,他想沿着江未希的身子,慢慢爬上去,无奈她的肉体太过光滑,又不时有水溅射过来,更加难以抱紧,若不是她臀部高翘,自己早就滑落山崖了。公输然苦思之后,终于想到对策,他快速探出一只手,用力往上一跃,刚好抓住了江未希的一只胸,他欲借力再次上跃,只要能抓住江未希的肩膀,他就可以攀沿而上,两人就能得救了。但江未希一向守身如玉,迄今为止,不曾让男人碰过身子,今天与一男子裸袒相向,已属不该,此时还被袭胸,羞愧难当又加上剧烈疼痛,大叫起来。公输然本就有些心虚,此时被她一叫,力道顿失,径直跌落山崖。
  江未希欲要救他,已是不及,悬崖半腰被浓雾遮拦,深不见底,人摔落下去,难免粉身碎骨。江未希十分愧疚,她拼尽全力终于爬上了山崖,全身仿佛虚脱一般,这连日来的恐怖经历,加上这世上唯一与自己贴身拥抱过的男子因己摔死,让她心力交瘁。她现在所处位置花草茂盛,虫鸣如市,头顶阳光明媚,把这世界照得美妙无比,可她却无心欣赏,望着自己高挑丰满的侗体,不觉有些恍惚茫然起来。她找了一块平整的草地,倒在上面,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正文 第三章 落洞仙子 第一节 天地大衍司南
狗狗书籍网 更新时间:2009-3-13 14:32:36 本章字数:3096

  江未希醒来时,已经傍晚。她偷偷来到山间一家独门独户的农舍后面,准备DQ一套衣服。
  她虽身怀绝技,却从未干过偷鸡摸狗之事,现在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她偷偷躲在窗户之下察听室内动静,却听见一男一女两位老人在说话。
  大爷说:“英子,过完今天,你就七十二岁了。”
  老太婆笑着责备他:“老头子!一大把岁数了,还英子英子的,还在想四十年前的事哪?当年你有个二八少女不要,偏要娶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寡妇,一娶就四十年了!如今你也老咯,想要回头,很难咯。”老奶奶口中责备,心里却甜蜜得很。
  大爷开始有滋有味地回忆起往事来,他说:“当年,我家亲朋好友全都反对,你因此也没少挨骂呀,当年不是吵着让我别再烦扰你的生活吗?”
  老太婆呵呵一笑,说:“有一个年青壮实的厚生天天夜晚爬我家高墙,在窗下说些不要脸的话,我怎么受得了啊。”说完她竟透出丝丝羞涩来。
  “爬了半年多,我后来成长为全村的爬树高手了呢,那些看家护院的狗也全跟我熟络得很。”说完大笑起来,顿了一顿,他又说,“你当年成为寡妇是我最幸运的事,不然以你的人才美貌,哪里会有我徐二狗的机会,哈哈,这也是上天的恩德啊!”
  老太婆捏了他一下,动情地说:“当年,你为了我,与家人绝交,带我来到这林中隐居,你这一生本可以更加精彩的。”
  大爷也动情起来:“老婆子,这几十年,我们每天砍柴挑水,养鸡喂鸭,衣食无忧,快快乐乐,又何曾不精彩了?还记得当年你为我唱的歌谣么?”
  这时,屋内传来老太婆的哼呀之声,她在唱:初一早起噻去望郎我郎得病睡牙床衣兜兜米去望郎左手牵郎郎不应右手牵郎郎不尝我又问郎想哪样吃老大爷接口唱:百般美味都不想只想握手到天亮……
  江未希不觉听得痴了,自己打小便被送入特工培训中心,接受严格的训练,如今年过20,却还不知道恋爱的滋味,此刻见一对老人相依相守几十年依然情意浓浓,心底不觉生出嫉妒之心来。不过现在正是入室偷衣的良机,她岂肯错过,当即翻窗入内,在隔壁房间找出一身粗布衣衫穿上。临走前,他心有不安,便取出纸笔写道:借取衣服一套,他日定将返还,祝您们长命百岁。
  写罢,她越窗而出。
  江未希在洞中已从公输然口中知道刘常等人潜伏在黑屋周边,因此她连夜赶了过去。还没到黑屋,便见山林草地上燃着一个火堆。她悄悄掩上去,见到刘常与杜乾坤两人躺在火堆旁,正在闲聊。
  杜乾坤问:“老刘,你学历高,学业优秀,为什么参加这个既苦又危险的科考组呢?”
  刘常说:“我参与进来,是因为一走出校园就能领导一个团队,不像你那样浪漫,只为追求什么自由的生活。”他说完微微一笑,不觉忆起往事来。
  刘常祖籍武汉,据刘家家谱记载,他家乃元末明初刘伯温后人。刘伯温出生于浙江青田,五岁时得神人暗授玄机,得《卦爻阴阳经》一书,偷偷学习,少年时便凭借出色的风水与卜筮之术成为名扬当地的神童。
  一日,他对祖父说:“我家祖坟位置不佳,左有黑牛潭妖水一方,沉积不动,吸纳我刘家精髓;右有白狐谷断我家龙脉,使我刘家难以兴旺发达,不如移至军山屯盆地正中,此地北方左有云山,右有海山保驾护航,前有瓯江水,状如朱雀,生发不息,乃朱雀绕屏之地,如此我刘家必定大兴五十载!”
  祖父知他神通,立即请来道士,摆下道场,接连做法九日,将祖坟移入到了军山屯中。
  此后,刘伯温辅佐朱元璋打下了明朝基业,改元为“洪武”。他作为开国元勋之一,被任命为御史中丞兼太史令。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故乡青田县被免加了赋税;刘伯温的祖父、父亲还被追封为永喜郡公。洪武三年,刘伯温再被任命为弘文馆学士,称“开国翊运守正文臣资善大夫上护军”,赐封诚意伯,食禄241石。刘家果如刘伯温早年预测一样达到辉煌的顶峰。
  但五十年一过,刘家运势就开始衰落。洞察天机的刘伯温顺应天意,告老还乡。私底里却四处寻觅灵土,意欲将祖坟再度迁移,使刘家传衍昌盛。不久,他运用《卦爻阴阳经》找到了一块名为“茗洋”的王土,风水极佳,祖坟若能埋葬于此,刘家将世代荣耀,日后还可呈王者之相。但当朝政敌左丞相胡惟庸也深得风水之学,察知此事后,密告刘伯温贪恋王气聚集之地,有颠覆朝庭之野心。朱元璋大怒,欲杀刘伯温以绝后患。刘伯温闻讯后,惊恐万分,亲赴南京谢罪,不敢再回青田,迁祖坟一事便也搁置了下来。不久,刘伯温被胡惟庸下毒害死,就连刘伯温的尸骨也被他偷葬于某至阴至寒之地。
  然而,几百年以降,刘家尽出庸才,无人能全部领悟《卦爻阴阳经》,盖因刘伯温尸骸葬于阴寒之地,使刘家运势困于天地所致。刘常年少之时,便随父修习《卦爻阴阳经》,在庸师教导下,他所学也十分粗浅,不过相比寻常阴阳师,则厉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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