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第23/294页


  还是个保安头子!
  几句之后,刘辉听出这个老马是秦兰的姘头,怒不可遏,恨不得把老马扔下楼,可再听几句,又发现肖老太早就知道老马和秦兰的事,他便怒到极点了,因为肖老太的儿子是他带出来的徒弟,生前死后,刘辉对肖老太家颇多照顾,平时与肖老太都是姐弟相称。
  虽说睡老姐的儿媳妇,徒弟的未亡人这事有点不地道,可刘辉心里也内疚着呢,起码有点羞耻心,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件事本来就是秦兰愿意,肖老太默许下发生的。
  肖老太被推下楼梯后,刘辉也急了,他没敢露面,而是等老马逃走,这才现身,背肖老太下楼就医,他也不敢喊人帮忙,生怕别人知道他来秦兰家。
  楼梯上一颠儿一颠儿的,肖老太被颠醒了,有气无力喊一声:“辉?”
  刘辉道:“姐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肖老太哭了:“还是你好。”
  刘辉来劲了,带着点埋怨数落肖老太,问她为啥让秦兰跟别的男人睡,还帮秦兰瞒着他!
  老太太的精神头本来就不好,再加上磕了脑袋,更是神志不清,迷迷糊糊就把真话说了:“不瞒着你能行么,万一你嫌弃小兰,不要她了,她以后咋办?谁给我钱花?”
  刘辉气急:“这么多年老子对你家掏心掏肺,你眼里只有钱?”
  “难不成还把你当女婿?要不是你有两个钱,我早拿大扫帚把你赶出门了!当初要不是你让我儿出差,我儿能死?”
  刘辉心里正憋着“夺妻之恨”的怒火,又被肖老太一激,脑子发热,转身就把肖老太甩出去,肖老太滚落楼梯后,他还快步追下,抓着肖老太的头,狠狠磕了几下。
  肖老太就这么挂了。
  清醒后的刘辉,惶恐不已,见刘老太死彻底,还想把她抱回七八楼,赖在老马身上,只是肖老太留下血迹,无法掩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不管了。
  逃出金城花园,刘辉越想越怕,有心思和秦兰通个气,只要她不报警,咬死肖老太失足摔死,他就不会有事,为此,他可以跟秦兰结婚。
  想法很周密,可让他直言自己杀了人,却又有些畏缩。
  没等刘辉想好说辞,救护车滴唔滴唔的来了,秦兰身边围着左邻右舍,刘辉不方便联系她。
  救护车滴唔滴唔的离去后,殡仪馆的车又来了,这车没声音,而吱唔吱唔的警车一直没来,刘辉发觉秦兰没有报警,便决定看看再说。
  后来就是头七夜,我、老马、秦兰、刘辉,同时梦到肖老太,随后遭遇不同的事情,老马疯了,秦兰总梦到肖老太骂她是个贱货,整天魂不守舍,食欲不振。
  刘辉最惨,冯栏与他联系后,主动言明自己是老马请来抓鬼的高人,有点事想和他谈谈,刘辉便请他到自己家见面。
  冯栏还挺小心,带把刀防身,却没想到见面后,不需要兜圈子,刘辉主动坦白一切。
  肖老太头七之后的十来天,化为猛鬼,一直缠着他。
  每天夜里刘辉睡着后,就有人抓着他的头发往床帮上磕,而他不睡觉,也总在不经意间看到肖老太。
  有时他洗漱,镜中发现血流满面的老太太在他身后,有时他坐在沙发上,余光扫到肖老太在一旁的餐桌上吃饺子。
  即便他藏进被子里,也能感到床边站着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人,他将被子掀开一条缝,便会看到那个身影。
  可他跳起来想拼命时,什么都没有。


第三十六章 金城有鬼15
  短短十来天,刘辉数度崩溃,却始终没有像老马那样疯掉,而神经紧绷又始终不断的后果,便是刘辉筋疲力竭,若是冯栏再不找他,他就准备自杀了。
  说完自己的遭遇,刘辉求冯栏救命,任凭开价,只要他刘辉有的,都可以给冯栏。
  冯栏说了整件事的起因后,秦兰哭成个泪人,朱姐虽然满足了八卦之心,瞧见秦兰的模样,心里也戚戚然。
  我问冯栏:“说一千道一万,这事跟他吗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无辜的呀!”
  冯栏盯着我,说道:“那天晚上你做了什么,真不记得了?”
  一听这话,秦兰都不哭了,紧张兮兮的等我回答。
  我快被逼疯了:“我求求你直说吧,肖老太的死要是与我有……要是我造成她的死,我从楼上跳下去!”
  冯栏认真的样子,让我不敢把话说满。
  而他说了原因后,我真恨不得跳楼自杀。
  “你不记得那天夜里有个男人离开小区,你给人家点头哈腰,领导你好,领导慢走,跟条哈巴狗似的开门不说,看到他背上有肖老太留下的血,你还来一句:领导你衣服脏了,我给你擦擦?肖老太就是记恨这个,才问你为什么不帮她报仇!”
  我气得一蹦三尺高:“这他吗是老马规定的礼貌用语,这也能赖我头上?那天夜里小区停电,不能遥控开门,我可不得站在门口给业主抬杆子!”
  “开就开呗,你给他擦血干啥?你咋这么贱呢!”
  我怒道:“我哪知道那是血!”
  “不管是啥,跟你有关系么?就算他沾了一身粑粑,用得着你擦?”
  冯栏抬起脚,嘲笑道:“来,给领导擦擦鞋!”
  我欲哭无泪,冯栏提醒后,我也想起那个人了,文质彬彬还戴了副眼镜,两个手腕上一边是手串,一边是金表,我按老马的规定喊了领导,给他抬杆后,他朝我笑了笑,夸奖道:小伙子不错。
  我就心花怒放,小小的奴颜婢膝了一下。
  那我没文化又没背景,可不就想巴结个领导么,这不过分吧?
  就算过分,骂两句得了,也用不着鬼来欺负我呀!
  我对冯栏说:“行吧行吧,算我倒霉,但她害我摔倒,气消了吧?这个事你准备怎么解决?”
  冯栏摇晃脑袋,嘚瑟起来:“已经解决了呀,你们都平安了,放心吧,老马的情志病要调理一段时间,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我叹口气,除了认栽,没有别的想法,突然想起个事,问朱姐:“姐,你和老魏在楼梯间发现我的时候,有没有捡到我的罗盘。”
  “给你捡回来……”
  不等朱姐说完,冯栏抢话:“捡回来了,但是磕坏个角,这么好的东西,看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我替你保管吧!”
  妥,师父留下的遗物,就剩埋在村里的罗盘,还有几件破衣服了,也怪我太矫情,想留个念想,当初让朱姐帮我卖出去,也不会便宜冯栏这牲口。
  “朱姐我们走。”
  “去哪?”
  我瞪冯栏一眼:“去哪都行,只要别让我看见他!”
  跟冯栏折腾到后半夜,早已疲惫不堪,回到家恨不得倒头就睡,可身边跟着个债主,逼着我洗澡后还了两百才罢休。
  梦里还遇到刘辉了,他趾高气昂的跟我说:小伙子羡慕我吧?你要有我这速度,只要身体扛得住,一晚上还个万把块钱,轻轻松松。
  第二天被朱姐摇醒,她着急忙慌的给我看手机:“快联系那个姓冯的,他说话不算话,事情根本没解决。”
  手机上是一条新闻,XX市电视台副台长深夜于家中跳楼自杀,除了城市,内容中也写明了副台长叫刘某。
  拨通冯栏的电话,他有气无力喂一声,还问我烦不烦,一大早就骚扰他。
  我气道:“你在哪呢?来金城花园见我!”
  “我在秦兰家,你上来吧。”
  秦兰的模样一般,虽然身材火辣,但整体来说,连朱姐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而且她几日内暴瘦下去,脸上都长斑了,冯栏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我惊呼道:“我靠,你俩啥情况,你这条老狗不是永远喜欢十八岁么?”
  “我他吗刚过来,你是不是要问刘辉的事?”
  “对,你不是说我们安全了么?你可千万别说刘辉的死与肖老太无关。”
  “有关,我亲自把肖老太送过去的,我说你们平安了,不包括刘辉!你,老马,秦兰,每人给我五万,我保你们平安,可我没要刘辉的钱。”
  “他不是让你随便开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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