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第95/294页


  挺没说服力的解释,不过冯栏是抓鬼专家,不是监控专家,别说鬼,他连录像带为什么能保存正常影像的原理都说不清楚,而他说不清楚的事情还有许多,可以理解,毕竟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科学都有许多无法解释的现象,遑论玄学。
  言归正传。
  监控里没有看到白裙子女人,但我相信秦德昌确实撞鬼,保安室人多耳杂,我让他回去再说。
  那对母女却不依不饶,死活要秦德昌赔五万块钱,最后那年轻女人的老公来了,挺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开着一辆奥迪还是政府牌照,都没跟我们说话,简单听他老婆说了几句,见她俩没有受伤,便满脸不耐烦的推进车里,教训道:“走走走,别给我丢人现眼,我老婆在家里跟我闹腾,哪有心思管你这破事!”
  奥迪车开走,我和秦德昌也开车离去,先去修理厂,叫小工连夜修车,我俩打车回家。
  秦德昌被那白裙子女人吓着,一路上问我闹鬼了,怎么办?
  我没搭理他,将他的事情梳理出个脉络,回到家便向他发问。
  “秦哥,这样看来,你确实被一个白裙子女鬼缠上了,上次你下不了高速,就是她在搞鬼,但你不用害怕,只要能对症下药,闹鬼不是大不了的事,我先问你,你看录像的时候有没有看清这个白裙子的脸,你认识她么?”
  秦德昌摇头说:“没看太清,但好像长的挺不错?身材也苗条!你是不知道,别看这白裙子是个鬼,可人家坐我车还系安全带呢!真的,她穿白裙子,系没系安全带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胸也挺大,监控里能看出来,大概有这么大!”
  说着话,他还用两只手在胸前比划一下。
  我有些无语,都这时候了,还对人家品头论足?!
  我道:“你心可真大啊,要不咱别抓她了,等她来找你,你还能再看看胸!你到底认不认识她?”
  “我不是看胸,我是想不通她当时的状态,你想啊,别说她胸大,就算是个飞机场,她系我车里的安全带,也该把安全带撑起来吧?可我既没看到身边有女鬼,也没看到安全带起来,难道女鬼出门坐车还自带一根安全带?那她为啥不自带一辆车,非要坐我……”
  我吼道:“你他吗缓过劲了是吧?别再跟我提安全带还有女人的胸,你就说到底认不认识她?”
  “不认识!”
  “那你去石家庄前后,有没有做过某些可能惹到死鬼的事?与葬礼,遗像,遗体有关的情况?”
  “没有!”
  “那就不是意外惹到她的!你再回答我,你是真不认识这个女人么?你想清楚再说,抓鬼这种事,不是法师来了直接把鬼抓走,即便我联系冯栏,你也得给他一个说法,你不说,他直接问鬼,万一鬼找他告一状,他反而会帮鬼报仇,所以你做了什么亏心事,最好先跟我通个气,我了解冯栏,知道怎么跟他说,也不会泄露你的小秘密!我最近多了一个爱好,就是帮别人保守小秘密!”
  刚刚比唐僧还啰嗦的秦德昌,被我吼一句,说话简洁干练,他道:“没做过!”
  “真没做过?那你为啥三十多了还不结婚?”
  他皱眉问道:“这和女鬼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她生前和你有关系呗,是不是你的前女友啊?”
  秦德昌断然否认:“不是,我真不认识她!”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第一百四十六章 鬼车4
  秦德昌被我逼得没办法,索性说了自己三十三还未婚的原因。
  “我原先有个女朋友,谈了六年,她比我小,我二十五岁认识她,当时她才高中毕业!”
  我插话道:“那得小你六七岁呀,咋能看上你呢?”
  “什么话?那时候哥也风华正茂着呢,而且生意做得还不错,你应该问问哥咋看上她的!其实也没啥,就是看她漂亮!当时我开了间小超市,我妈收银,这姑娘考了个破大学,趁暑假来我超市打工,我妈一介绍,我俩就好上了,后来我心疼她呀,就花钱送她去加拿大留学,还琢磨着以后能有个留学生老婆,结果人家一去不回,在国外谈了男朋友,还月月管我要钱,我就成了冤大头,顶个绿帽子,供她在国外花天酒地,还是前年她回来,我说都咱俩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她死活不同意,才被我给识破的!所以说呀,人一定要多读书,没文化是不行的!”
  “这跟文化有啥关系?”
  秦德昌叹息道:“她每次回来,都用那个MSN和国外的男朋友谈情说爱,当我面谈,可人家俩用英文,我又看不懂,你说她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最后你咋识破的?”
  “我又不傻,她在我面前打电话,love来love去的,又一脸春心荡漾,我能不起疑心么?拿她电脑找个大学生一看就破案了!后来我就有点心灰意冷,一直没再谈对象,今年年初,我姨才又给我介绍了一个。”
  我道:“别跳过重点呀,破案之后你把她怎么着了?是不是一怒之下失手杀人,现在人家变成鬼找你算账?”
  秦德昌瞪我一眼,深吸口气,说道:“破案之后,我俩和平分手了!”
  “你没报复她?”
  “需要我报复?我供她读那个野鸡大学,一年学费就二十万,去那读书的就两种情况,一种是家里真有钱,一种是学习不好,父母拼死拼活凑点钱,把孩子送到国外镀金,她男朋友是第二种,她拿着我的钱在外面装富家女,她男朋友就是冲着钱来的,后来没我养着,你是不知道她被那小子打得多惨,鼻青脸肿的,她找我复合的时候,我俩视频,我差点看不出来她是个人……行了,不说她了,反正我没有杀人!”
  秦德昌一口咬定白裙子女鬼缠着他,是无妄之灾。
  我只好联系冯栏,当夜打不通电话,给他发个短信。
  第二天清早,冯栏回 电话,告之在外地的消息,还要一周左右才能回来,让我去他的法堂取一张圣灵真君符,叠成符包,先让秦德昌戴着护身,剩下的等他回来处理。
  即便在白天,秦德昌也不敢一个人在家,只好跟我去冯栏家取符。
  他见到那呆头呆脑,瞪着俩眼,拄着拐杖的小黑人黄符,发出与我同样的感慨:“圣灵真君就这模样?怎么跟个非洲兄弟似的?”
  我笑道:“幸亏冯栏不在,否则他跟你拼命,但你别看小黑人的模样丑,辟邪效果却很好,你贴身佩戴,邪祟就不敢近身了,再遇到类似下不了高速的情况,你把符摘下来,双手合十,闭上眼默诵:上清录事玉府掌法仙官主管雷霆都司事佑我,就能把鬼赶跑!”
  秦德昌接过符包,挂在脖子上,偷瞟一眼法堂,低声说道:“那么多符呢,你每样给我拿两张啊!”
  “那等冯栏回来,肯定把咱俩都给杀了!而且他放心我在他家进进出出,你以为是我人品好?你看那个青花瓷坛子,知道里面是啥不?八个冤死惨死之人的肉!”
  说着话,我扭头朝冯栏供在法坛上的洗骨瓮,说道:“来,跟秦老板say声hello!”
  我只是跟秦德昌开个玩笑,没以为洗骨瓮里的八只鬼会听我的话。
  却没想到,原本像个好奇宝宝来回张望的秦德昌,冷不丁打个哆嗦,脸色唰的变白了,低吼一句:“卧草!”撒腿往外跑。
  显然,洗骨瓮又闹鬼了,没来由,我感到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也不敢在冯栏家多呆,关上镜子门,赶忙跑出去,就听楼梯间里传来秦德昌哼哧哼哧往下跑的声音。
  真不知道,如果有天冯栏家进了小偷,会不会被当场吓死。
  那一声hello彻底颠覆秦德昌的世界观,带上符包的他非但没能壮胆,反而比以前更加惶恐,三十多岁的人,别说夜里,白天去修理厂上班都要我陪着。
  如此,又过了三天,秦德昌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见,不能带我,他又不敢一个人开车,上午临走前把车钥匙留下,可怜巴巴的说:“太阳落山前,我要是没有回来,你就去接我,一定要保持手机畅通!”
  我跟秦德昌修理厂的几个大工不熟悉,他走后,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主要也是没开过一百多万的车,心里痒,想出去兜兜风,而豪车必须配美女,我在脑海中搜索一番,给戴桃打电话,请她吃午饭。
  到了饭点,先去电视台接戴桃,她在马路边等我,本来就长得漂亮,又穿了一条素净的白裙子,亭亭玉立,旁边还有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是肖老太的儿媳妇秦兰,我和她好久没见了。
  靠边停车,我摇下车窗:“两位美女,上来!”
  戴桃愣了愣,还专门跑到车头看一眼车标,这才调侃道:“啧啧!可以呀吴鬼,几天不见你鸟枪换炮啦?”
  “请两位美女吃饭,必须开好车。”
  戴桃和秦兰上车,一个坐副驾驶,一个坐后排。
  戴桃问我:“你什么时候买的车呀?”
  我道:“我哪有钱买这车!这是我一朋友,前段时间去阿富汗逮得!”
  “嗯?逮什么?”
  “大宛良驹!”
  后排秦兰笑道:“德行,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开车去饭店,要走半个多小时,秦兰身体不好,不能吹空调,一路上把我和戴桃热得满头大汗。
  饭店门口,戴桃松开安全带,正要下车,无意间低头一瞟,叫道:“哎吴鬼!你这不是大宛良驹吧?”
  “那是啥?”
  “汗血宝马!”
  我没明白她的意思,戴桃往胸口一指,我看到她胸前的白裙子上,多了一条淡淡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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