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王元配》第40/46页


  “我是不是污蔑,你心里有数。”不是说了要诚实,她还想辩解?
  “你太可恨了!”她眼眶泛泪,哽咽道,“明明是自己风流成性,因贵为君王就理所当然的拥有一大堆妃子,却还厚颜无耻的指责我心里有别人?”
  他拂袖而起,咬牙怒吼,“你说我无耻?我告诉你,整座后宫里,只有你没有资格批评我!”
  “你!”她脸色惨白。他脸上的鄙视是如此清楚,他瞧不起她!怎么可以?
  “你终究还是在意我的初次并非跟你,是不?既然如此,在知道我不是清白之身后,为什么还要把我留下来?甚至还说谎自己不在意,又立我为妃?如果看不起我,为什么不放我走?”
  “因为这个!”他怒不可遏的将衣服里的木雕项链拉出来,“我以为你可以替我解开这个木坠的秘密!”
  她泪眼瞪着那块坠子。是了,这条皮绳项链他从不离身,甚至千里迢迢的到大唐问她爹,可一个坠子真有那么重要?他可是不断伤了那个送他坠子的人啊……
  “但我错了,你根本和这个无关,我却鬼迷心窍的对你着了魔、用了心,把你带回身边折磨自己!”
  她苦笑,看着那块坠子,“它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提醒她,她曾经多么无知、多么愚蠢罢了。
  “它的秘密是我忘了有关这条项链的一切人事物!”看到她惊愕的瞪大泪眼,他冷笑,“对,很不可思议,但六年多前我到大唐时,为了救赫昕而跳入泥流后,是谁救了我?直到我前往长安城跟吕杰他们会合的那一段,还有在大唐皇宫的某些回忆片段,全都模糊不清,我完完全全的想不起来。”
  她难以置信的呆住。“怎么、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他什么都记得,却偏偏忘了她?
  “大夫说了,一个人会刻意遗忘某些事,极可能是那个人打从心里就想忘记,更有可能是对方做了令我痛苦伤心的事,所以,我选择忘记有关对方的一切,好逃避伤痛。”他脸色阴沉的瞪着脸色苍白的她,“对了,听说你也会看病?那你怎么说?”他曾听过小映提及她对药草知之甚详的事,现在正好拿来挖苦她。
  左潆潆心一沉。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他们是那么相爱,那么舍不得分离,还是那只是她个人的感觉?其实,只有她一人沉溺在情爱的温柔假象,而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旁观者?所以,这并非“选择性的忘记”,而是“恶意失忆”?
  “你说话!否认我的话啊!”对于她的沉默,他沉不住气的大吼。
  虽然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但隐约却有种感觉,愈来愈笃定替他雕刻项链的是她,那消失的三个月,他应该是跟她在一起!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说?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左潆潆觉得好悲哀,即使他失忆忘了她,但他现在再度遇见且拥有她,却依然没有对她付出真心,甚至还任意糟蹋她的心。
  她惨淡的反问:“你要我否认什么?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所以事实的真相是我曾经被你蛊惑,在爱上你之后,你却把你的心给了另一个男人。就因为你做了这么一件令我痛苦伤心的事,所以,我选择性的忘记了你的一切,是吗?”他无法克制自己狂炽的妒火及怒火,咆哮着吼出自行猜测出的一切。
  她不明白他为何一口咬定她有别的男人,但由此可见,他根本无视她的爱情,才会做出这番荒谬的结论,所以,她也不想再反驳了,反正他早已将她定罪了,不是吗?
  “是,一切就是这样。”什么都无所谓了,她的人生因他而坠入深渊,她却还无可救药的爱着他,可笑的是,原来早在六年多前,他就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几年漫长的等待,只是突显她有多悲哀而已!
  “一、切、就、是、这、样?”得到她的印证,他的心像是被人深深的划开一道口子,痛得让他气血翻涌,失去理智,完全看不见她脸上的讽意和委屈,整个人被怒气掌控。
  气疯了的他猛地揪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到床上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悲痛的大叫挣扎。
  他粗鲁的将她压制在床上,布满汹涌怒火的黑眸恶狠狠的瞪视着她,双手用力的箝制她推拒挣扎的手。
  好痛!“放开我!”
  “为什么辜负我?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好到让你宁愿不要我?”被抛弃的怒火和澎湃的妒火让他像只负伤野兽,只想伤害她,像她伤害他一样。
  发觉他粗鲁的想扯下她的衣裳,左潆潆拼命挣扎,“不要!我不要你碰了别的女人的手来碰我!”
  她还敢嫌弃他!“不管你跟谁翻云覆雨我都不介意了,你还嫌我的手脏?”
  闻言,她不敢置信地开始发颤,泪如雨下的扬起手就要掴他一记耳光,但却被他及时扣住。
  “你最好明白,没有女人可以打我。”
  “你!可恶!放开我!放开我!”被狠狠羞辱的左潆潆像疯了似的死命要挣脱他的箝制,连把手都扭红了也不在乎。
  原本准备一逞兽欲的阿史那鹰正想吻她,却发现她不惜咬破唇也不让他靠近,刺目的红吓回了他一丝理智,不自觉的放开她的手。
  双手一获自由,左潆潆立刻缩进床榻内侧,将自己缩成一团,瑟缩哭泣,但仍用力哭喊,“滚开!我宁死也不要伺候你,我恨你!我恨你!”
  “宁死也不要……”闻言,他又铁青了脸,一再被拒的痛苦和难堪充斥心头。
  “是!因为你跟他们比起来差太多了!”她被他气到也没了理智,脱口而出。
  蓦地,空气凝结,一切静寂下来,只有两人急遽的喘息声。
  阿史那鹰陡地离开床榻,大步走到门外,沉声大吼,“来人!把屋子里所有的衣物、被子、火炉,全部给我拿出去!”
第十八章(2)
  小映跟小霞急急奔进来,一看到黑王冷得像冰的脸,还有主子揪着破碎的衣裳缩在床榻内角抽泣的模样,都吓了一跳,可又不能违背王的命令,只得一连跑了好几趟,将房里可以保暖的东西全搬走。
  阿史那鹰目露冷光,明知那极可能是气话,他却无法不在乎。“你们给我守在门口,不准潆妃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拿食物或水给她。既然她宁死也不要伺候我,那我就成全她!”
  此话一出,两人脸色一白,怔怔的看着怒不可遏的王大步离去。
  看这天空,没多久肯定就会下起大雪,没火炉又没被子,连食物都没有难道真要她家主子冷死、饿死吗?
  怎么办?可以找谁帮帮忙?两人面面相觑,焦急不已。
  正在紧张时,小映突然灵光乍现,拍掌大叫,“有了!那天他看主子的眼神很温柔、很关心,找他一定没问题!”
  小霞尽管觉得后宫妃子的事要找别的男人解决,似乎有些不妥,可眼下也已顾不了这么多,便点点头,自己守着门,让小映搬救兵去了。
  然而,宫里的有心人实在太多,这件事没多久就传到金妃那里,即便现在外头真的已下起大雪,花园、亭台全成了一片银白色世界,但金妃还是要宫女们替她打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左潆潆的寝宫走去。
  她得意的想,这一次如果她真的把左潆潆弄死了,王不但不会说什么,搞不好还会夸奖她的体贴呢,因为来通报的宫女说了,王要成全左潆潆,要她死。
  这个女人也真的留不得,除了蛊惑王之外,连她的男人也为她动了心,虽然他事后给她的理由是若鞭伤她,王就会找她算帐,但从那日他对左潆潆不经意的举动看来,分明他就是心动了!
  她带着一肚子妒火来到玉夏殿,还未等到小映回来的小霞哪敢挡她?只能在心中大呼不妙。
  殿内温度比起外头好不了多少,刺骨的寒风阵阵透入,寒气逼人,身上仅有方才那套残破衣裳蔽体的左潆潆即使处在内室,仍旧冷得牙齿打颤,蜷缩起身子拼命搓着凉透的肌肤。
  “来人,去提几桶水来!”一入殿,金妃眼中寒芒一闪。
  “什么?”小霞脸色一白,床上的左潆潆更是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你想干什么?”隐约明白对方的意图,她颤声问。
  金妃耸肩冷笑,“王不是要你死?早死早超生嘛,我也算做件好事,让你少点折磨。”
  说到这里,金妃的宫女已提着一桶桶冷水进来,而想冲上前去阻挡的小霞则被两名宫女一人一手的架着,不准她碍事。
  金妃得意非凡的端坐在椅子上喝着热茶,恶毒的笑道:“好戏还不上演?”
  话语乍歇,一桶一桶的冷水就直直往左潆潆的身上泼过去。
  好冷!“咳咳!”她拼打冷颤,但不允许自己开口向这个歹毒的女人求饶。
  “不要!不要啊!”小霞急得都哭了。
  然而,一桶又一桶的冷水仍不停的泼向左潆潆,她浑身湿透,不断颤抖,全凭一口气在苦撑着不倒下。
  可随着时间流逝,渐渐的,她被冻到神志不清,恍惚间,似乎感到自己已全身僵硬的倒卧床上,但那一桶又一桶的冷水却毫不留情的继续泼向她。
  “冷……好冷好冷……鹰……”
  与此同时,阿史那鹰却处在一片欢乐气氛中,他身前有一桌山珍海味的盛筵,左右两方还有几名嫔妃们殷勤斟酒,前方还有许多美人款摆腰肢的跳着华丽的舞步,所有人莫不使出浑身解数,就是要吸引他的目光。
  但是他视而未见、听而未闻,在盛怒过后,反而冷静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思考起他跟左潆潆之间的事。
  他记得在大唐遇到她时,她对他就充满了莫名的敌意。
  “公子没有冒犯我,只是我讨厌男人!”
  “是女人就一定要喜欢你吗?可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碰触的伤口,希望公子能尊重。”
  “随你怎么想,但我就希望这辈子把你我之间的债全算清,下辈子别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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