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之王:龙隐》第173/199页


一条性命,有时候,它的价值只是一张纸条……
宿命之争!(4)
洛大伟迎着凛冽的夜风一路闲走,准备找个地方落脚――即使找不着,便权当是熟悉香江街道。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公园的建筑群。洛大伟,掏出一包香烟。香烟还是完好无缺,未曾开封。
这种香烟叫“椰树”,产自内地GD省,属于低档次,软盒包装,售价是三块五毛。
洛大伟不抽烟,也不会抽。但是,在这将近半年的日子里,他身上总会带上一包这种“椰树”香烟。
有人说,抽烟抽的不是烟,是寂寞;也有人说,睹物的确可以思人。
洛大伟轻轻地捻着这一包香烟,叹了口气,把目光徐徐移向远方。
路灯之下,不远处一排排的杉树,笔直而坚挺,初冬寒风,把叶子刮得“沙沙”作响,就似是他的人生。
洛大伟轻轻一笑,把香烟放回口袋,扯了扯大衣衣领,缓步走了过去。
他只想好好地走上去摸上一摸,这笔直的人生。
走了没多远,洛大伟看见前面四个人影,两男两女,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香江的深夜,的确是不比他以前生长的那个城市,便是如此初冬时候,依然有人在此间漫步。洛大伟稍微感叹了一下,加紧脚步朝那边走去。
即使是互不相识,在这个冷夜时分,听着人声、见着人影,也是一种缘分,已足以驱散淡淡的他乡作客的离愁。
蓦然间,前面四人中的其中一名男子,倏地一拳打向另一名男子!
正走着的洛大伟大吃一惊,莫非是抢劫?还是黑帮寻仇?抑或只是普通的口角?
既然互有女士在场,抢劫、寻仇的可能性并不大,反倒是先是口角继而动武居多。洛大伟想到这里,脚步又再加快几分――他并不算是热心人,但有人教会了他,做一回好人,总会得到报答。
“喂喂,有事好商量,无谓为了小事动手。”洛大伟一边喊着,一边小跑过去。
那名打人的男子听了喊声,明显地身子一震,拖着一名女子就想跑。
宿命之争!(5)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丁蟹听了丧坤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句说话,面不改容,不动声色。
他没问丧坤如何会知道自己是华国军方的人,而是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一个问题,很容易就连“如何知道”也会弄明白。
“还记得当日在朱海,深夜被袭之事?”
黑暗之中,丧坤彷如化身幽灵,无处不在,又是无影无形――长时间的自我训练成果,终于表露无遗!
相比起当日与轮回的黑暗一战,现在的丧坤,更显得成熟了许多,甚至更有杀伤力了许多!
强如丁蟹,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对上丧坤,胜率能有多少?这一个问题,没有知道答案。或许,本来就不会有答案。
丁蟹点点头,算是回答。那一次险死还生,甚至折了鬼王的手下大将,老兵子弹,他岂能忘却?那一次,对方出动的正是鼎鼎大名的“虎仆”,可丁蟹相信,幕后主使的,是已经潜逃不知所踪的蒋天笙,而非蒋无霜。
丧坤当然看不见丁蟹点头,但他却听见了他“点头”。
“那一晚,是后来的雷哮天带领着人手感到现场,我们等人才解了围……不然,浩南、三吉恐怕在那晚已经……”
提到了岑浩南、三吉两人,曾经一同浴血奋杀过的、昔年“鸿兴十三太保”之一的丧坤,也不禁一阵黯然。
“那一晚事出突然,就连朱海皇帝纳兰长风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而雷哮天身为香江皇家警察,竟然会带着荷枪实弹的大量精英战士赶到现场……”
丁蟹苦笑了一下。那次事后,雷哮天就曾经说过,两人的关系恐怕会被有心人所察觉。只是想不到,这个“有心人”,会是一向被认为粗鲁、野蛮的丧坤!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没?”
丧坤没有回答丁蟹的这一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扯开了话题:“我要与太子一战!”
太子!尖沙咀太子!青帮第二十三代双花红棍!
丧坤、太子,难道真是宿命的安排?
宿命之争!(6)
江渭泉拖着康茹霜从海滩跑了出来,一路拼命奔跑,很快就出了那一片区域。
到了公路上,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一时情急,也不知道先要去哪儿了,随口就了一句“旺角”。
在车上,江渭泉简单包扎了一下断指的伤口,又整理了一下形象。
他两人上岸地点距离旺角并不远,才没多久,便到了旺角街头。
两人匆匆下车,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大排档仍在营业,不禁食指大动。
要知道,两人自船上跳海,再游了一个多小时海泳,跑出那一片区域又花了不少体力,现在可真是饥肠咕噜了。
两人商议一下,也觉得现在也算是安全了,走到那大排档坐下,点了好一大桌子的菜。
菜还没上好,周围几桌子的青年都在大声交谈,谈话内容竟然全是“蟹字头”!
这一大排档,俨然是“蟹字头”门生的落脚之地!
江渭泉、康茹霜两人哪还敢再吃下去?胡乱吃过一点,结过帐,低着头,疾步离开。
他两人若是若无其事,照吃不误,也不见得会被人认出,只是刚从船上逃生,两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这一阵猛吃疾跑,倒成了形迹可疑,那一大帮子“蟹字头”的门生中,有机警的,立即大喝道:“那两个,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江渭泉、康茹霜听见叫声,更是慌张了,“跑!”。不约而同,两人飞奔起来。
这一段时间,正是香江黑道风云变色、外来势力虎视眈眈之际,各“蟹字头”门生早接了命令,监视一切可疑份子,眼见这两人形迹可疑,“蟹字头”门生顿时就有人追了过来,一边追着,一边大声呼叫。
此时的江渭泉、康茹霜,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路猛跑。
“快!跑去前面那个花圃里!”江渭泉眼尖,看见前面的花圃,还有一排排的杉树,只要到了里面,很容易就摆脱掉后面的追兵。
宿命之争!(7)
“我既然让你守在大厅……自然就是想给你……们,一条路。”丁蟹徐徐说道。
黑暗之中,他那双眼,里面流露而出的,不是令人心寒胆裂的血色红光,而是……丝丝暖意。
“路,也就是路……无论什么样的路,最后,还是路。”丧坤沙哑的声音渐渐响起,里面是落寞、是看透,“你……无论是怎样的身份,还是我的大哥!我丧坤的顶头大哥!这个,是我应承过老妈的事情!”
后面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榔头会选择哪一条路,我不知道。但我丧坤,选择的,便是与太子一战!这一战,要公平。我要他――死得心服口服!”
丧坤说得狰狞无比,似是一头噬人凶兽的咆哮!
是“死得心服口服”,而不是“输得心服口服”!这一战,只有生或死;没有输或赢!
蟹哥,你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究竟是什么样的路,我丧坤不知道。
但,我已经为你没了一双眼睛,现在,我只想一战!公平的一战!
这,就是我丧坤的选择;无论是生是死,以后的路,我丧坤,陪你到尽头!
这些说话,丧坤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丁蟹会明白。
丁蟹紧紧注视着办公室内那一张大班椅的位置――在那里,坐着他的兄弟、他的战友。
现在,他的兄弟,完全地信任自己,把以后的路,交给了自己;唯一的要求,只是公平一战!
丁蟹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我随时都可以……我为此,已经准备了大半年!”
丁蟹点点头,掏出电话,按了一连串数字。
“太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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