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即王道》第163/204页


“哦。”

“法师说,传国玉玺是和氏璧宝玉经能工巧匠潜心雕琢而成。秦始皇期待传万世子孙,可惜只传了两世。东汉之后,这传国玉玺就成了野心家必争之物。可那个东西却是个魔咒,谁得到他,谁死的就最快。你说这是为什么?”井上递给斯咏一杯苏打水,斯咏摇了摇头。

“法师说,凡事都有两面性。传国玉玺是是宝物,得到的人心心念念想保住来之不易的宝物,没得到的人日思夜想的怎么把宝物抢过去。如此一来而去费劲心机的势力角逐,大家却为死物所累,而这宝物就成了大家的心病。你说,这值得吗?”斯咏听后,摇了摇头。

“不值得,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在争再抢呢?因为他们放不下心中的贪婪。他们为了宝物放弃的恐怕不止家中的妻儿老小,还有自己的良知和本性。最好的东西,往往就在身边,不珍惜,幸福稍纵即逝,不是吗?”斯咏低头喝水,闪过井上的眼神,没有回答。

“道理相同,那个答案就在那里。你拿到手,有两个结果,一是有所作为,二是无能为力。如果是第二种结果,你得到答案与不知道答案有区别吗?如果早知道是第二种结果,你也许在一开始就放弃了吧?与其为了无能为力而自责,不如放过自己。”

“如果他错了,过错已经铸成,天大的过错也已经成为往日的云烟,你若再去计较,不等于拿别人从前的错误惩罚你自己吗?佛说,宽恕。只有心宽了,才能原谅,不是吗?每个人都有他的劫数,也许他已经得到了上天的报应,只不过你没有看到罢了。”

“孩子们该回来了,我去前面看看。”井上见斯咏抱着枕头一语未发,拍拍她的脸颊说。

“嗯。”

“明熵,我……”斯咏拉住井上的右手,欲言又止。

“阿黎,如果我有两个哥哥,我是老三,而父亲的继承人未必是我的话,我也许会做的更加彻底。如果,我的父亲选我做了继承人,对我做的一切不闻不问,你说我的父亲错了吗?”井上平静的表情,轻描淡写的将豪门的明争暗斗一语道破,斯咏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井上。

“阿黎,我们的出身,我们的地位注定要在家族内外的争斗里讨生活,这里面没有对与错,只有输家和赢家。这一点,是与生俱来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斯咏撒开手,靠在床头,合上双目,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黎,知道寻宝者的下场吗?”

“要么胜利的活着,要么悲哀的死去。”斯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闷闷的说。

“我出去了。”

井上关上房门,倚在墙边,整个人顺着墙面滑坐到地上。他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拦不住斯咏。或者说,命中注定是斯咏亲手揭开蒋家尘封了近30年的往事。季道法师曾经对他说过,因势利导。无论如何,这一次他都要一试。

他按部就班的生活了35年,这一次他不想选择沉默,更加不能沉默。就算是蒋家的家事,他也不能坐视不理,他不能让爱妻独自承受这些。虽然婚前他们曾有过约法三章,互不干涉,但是,他做不到,万万不能。

井上很庆幸自己是老爸唯一的儿子。他老爸的上位历程可谓是坎坷异常,就算登位成功,来势汹汹的反抗和倾覆势力几乎将他的父亲压垮。在这种情形下,井上才会被寄养在蒋家。井上记得,老爸对他说过,等门前的大树叶子都掉光了,就来接他回家。只不过这一等就是7个春秋。

井上11岁那一年,阿黎9岁,刚满30岁的蒋旭风在二哥蒋晟风死后不到一个月就成了蒋家的掌门人。时年62岁的蒋鹤城老爷子就搬入了避暑庄园,过起了太上皇的生活。蒋鹤城传位蒋旭风的事情在江湖上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明就里的人们众说纷纭。蒋旭风顶着闲言碎语埋头奋斗了10年,才把蒋氏掌门人的位子坐稳。

其实,大家都是这么摸爬滚打走过来的。名正言顺上位的蒋旭风如此,临危受命的文褚信和藤原井上也如此。这路,本就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任谁都无法取代。

相比而言,斯咏和斯喻就幸福的多了。她们是女儿身,肩上的担子本来就轻。蒋旭风对她俩疼爱有加,她们脚下的江湖路才一片的坦途。就算她们是蒋旭风的妹妹,单凭她们的出身,决计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人要出头,凭能力、凭时机、凭家世,更要凭靠山。这就是道理,亘古不变的道理。

地点:名古屋藤原公馆

斯咏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井上的话说得一点儿没错。秭桐是西门灵均,他忍辱负重的活着只为证明大哥是枉死。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大哥是枉死,现在的蒋家,除了三哥还有谁配坐在掌门人的椅子上?难道有第二个人能撑起蒋家这片家业吗?如果不能,所有的答案都失去了意义。井上说得对,答案有的时候等同于麻烦。如果不能彻底解决掉麻烦,那就不要去寻找答案。否则只能换来无能为力的自责和伤感。还是,算了吧。

斯咏又一次选择了放弃。

两天之后,秭桐从左盖山和梅红影在布鲁塞尔的家中返回,伊藤湘子也按照斯咏的指示到监狱将左盖山的遗物拿了回来。

11月20日凌晨,左盖山企图越狱,被狱警狙杀,一枪毙命。斯咏有理由相信,左盖山的死系人为所致,原因只有一个,他触碰到了某个秘密。

“四姐,骆奇琛于今天上午趁着放风的时候,偷偷爬上楼顶,跳楼自杀,当场死亡。警方证实,骆奇琛是自杀。我已经安排咱们自己人去验尸了。据调查,骆秀川的确死在了澳门,不过她的尸体已经被焚毁,骨灰也被洒进了海里。”秭桐声调平和的报告道。

“左盖山的遗物我检查过了,只在这本书的夹层里找到了两份证明和一份诊断书。”秭桐把三张东西摆在斯咏面前。

“我知道了。”斯咏刚刚好转的心情,又一次被接二连三的死讯打入谷底。

“四姐,你没事儿吧。”秭桐见斯咏的脸色惨白,连忙问道。

“我想自己待一会儿。”斯咏对着秭桐摆了摆手,轻轻的说。

“是。”

“江口医生,是我。”斯咏见秭桐关好门出去了,就拿起了电话。

“你好,藤原太太。”

“前阵子我请您帮我做的药检,不知道结果出来了没有?”斯咏语调亲和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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