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即王道》第94/20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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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听到吗？我的奇迹走了。”看惯生死的古岸云，呆若木鸡的答道。

“我的奇迹，秦晏宁走了。”两行泪，顺着两个男人的脸颊滑落。古岸云失魂落魄的扶着栏杆一步步向办公室挪去。阿信杵在那里，一语未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少爷，少爷！”阿聪和阿凯把阿信扶到椅子上。

“少爷，节哀！”阿信面无表情，两眼发直，整个人仿佛被冰冻了一般，感官麻木、直觉封闭。胸中激荡起股股热浪，血液如开水般翻滚，咸腥之气激荡着他的鼻腔。

“少爷，你鼻子流血了。”阿聪掏出手帕，连忙拭去阿信人中的血迹。

“没事。”阿信抽过手帕，俯下身，边擦边轻磕着说。谁知，血竟顺着口鼻如喷泉般一起涌出，一大滩血迹瞬间染红了地面。他的意识逐渐涣散，那斑斑血迹上印出的全是晏宁的笑脸，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伤心过度而已，没有什么大碍。”几位医生会诊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要注意休息。”

“如果不放心，就明天做个全身检查。”

“谢谢，医生。”阿凯亲自送走了医生。

“去看看她。”阿信坐起身，轻轻地说。

“秦律师的尸体，警方正在做尸检，要后天才能见到。”阿聪怯生生的说。

“哦。”

“少爷，你先好好休息吧。”阿聪扶着阿信躺下，可他依旧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出神，依旧面无表情，依旧一语不发。

地点：阆苑C座1901

第二天凌晨，阿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见阿凯和阿聪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独自一人走出了医院，招手拦下了一辆计程车。

“先生，你去哪儿？”司机问。

“阆苑小区。”他失神的回答，一身病号服，外加惨白的脸色，呆滞的神情，司机师傅以为他精神不正常，立刻开车，生怕他病发而不可收拾。到地方之后，连车钱都没敢开口要，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

“戒指！”阿信一直没有找到那枚鸽子蛋，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找出来。

书房，晏宁喜欢埋在书堆里看书，喜欢埋在书堆里说笑话，喜欢埋在书堆里跟自己打哑谜。在书堆里的她的黑框眼镜总是架在鼻梁上，挽着发髻，模样活像一个老学究。时不时的嘴里振振有词，抑或兴奋地摘录誊抄，或者干脆把笔架在耳朵上，夹在领扣或者含在嘴边。最搞笑的是，她喜欢撅起嘴巴架住笔杆，活像个现实版的阿凡提。如果不打扰她，这个动作能保持好几个钟头。

想到这里，阿信又一次湿了眼眶，那情景仿佛还在昨天，她就坐在那里，从书堆里抬起头，给你一个灿烂的笑容。

再回首，昨天的所有已经破碎。再回首，生活又是另一番模样。

阿信俯下身，将散在沙发上和书案上的书籍一本本收起，一本本放回架子上。阿信发现，自己怎么也排不出晏宁排摆书籍的顺序，他怎么排都不对，怎么也排不出。

晏宁是主修英美法学的，她经常抱着精装本的英美法典睡觉，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最神奇的是，每次醒来她都能记得自己看到了哪一行。

阿信坐在书桌前，抱过沉甸甸的英美法典，轻轻地翻看着她留恋了千百次的篇章。

“Marriage！”他顺手翻开婚姻这一章节，一枚闪亮的鸽子蛋跃入眼帘。

“最珍贵的东西，往往就在身旁。非要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

“我现在就去找戒指，找到了你可不许抵赖！”阿信看着戒指，眼前又一次浮现出过往的情景，他的视线又一次模糊。

“你找到再说！”晏宁自信满满的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怀里抱着一堆的垃圾食品。她对垃圾食品有另一番见解――垃圾食品是女生的狗狗书籍网，有哪个女生可以丢掉狗狗书籍网的？我年轻，我喜欢，将垃圾食品进行到底！

“吃吧，早晚吃成肥婆！”阿信从未主意到，藏着戒指的英美法典是出镜频率最高的，而阿信从未想过她会把戒指藏在最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要你管！”晏宁的嘴巴撅起来能稳稳挂住一个啤酒瓶。

晏宁在每只书签背面都会留下几行手札，有的欢快，有的逗趣，有的明媚，有的清凉，有的沉重，有的伤感。这首歌词，她最喜欢，只不过阿信一直不明白她钟爱的理由。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