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111/123页


  “一路风尘, 好生歇歇。”席则挑开车窗的蜀锦, 神色柔和:“马上就是初春了,过几日得了空,我来寻你一道去游湖爬山。”
  盛清清歪着脑袋连连道好,扶落斜睨了他一眼,食指绕了绕发梢:“游湖爬山?真是没有新意,全都是别人玩儿剩下的, 无趣!”
  盛清清捧着有些发凉的脸蛋儿,笑眯眯望着慢慢悠悠远去的马车, 道:“我倒是觉得挺好的,情侣之间不就该做这些事情吗?游湖踏青,花前月下, 想想都很棒。”
  “你还小,你不懂。”盛清清拍了拍扶落的肩,步伐欢快地踏上丞相府门前的石阶。
  扶落龇了龇牙, 不服气地跟着她:“我怎么不懂了?人间不是还有句古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姐,你是被那可笑的爱情迷昏了眼。”
  她揪起绿毛小鹦鹉的两只腿儿:“一个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的!”
  绿毛小鹦鹉听到这儿不高兴了,它哧哧仆仆了两下为席则辩驳道:“脸好!脸好!”
  它主人的脸俊啊!又白又好看!不服气啊,不服气你也没辙。
  扶落冷冷地松开了抓着它的手,还好檬星星眼疾手快才没叫它落在地上。
  小鹦鹉在心里将老巫婆骂了一万遍,它在熊脑袋上蹦了几下,檬星星这才将它抓了下来。
  小鹦鹉昂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它许久,才张了张嘴:“你很好!”
  它潇洒地转身,扑腾着翅膀跟上前面的盛清清和扶落,只留下一个‘高傲帅气’的绿色背影,不过一会儿,丞相府的大门前便只剩下檬星星孤零零的一只熊。
  檬星星一脸茫然地伸着爪子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它总觉得那只鹦鹉的脑子好像不大好使。
  归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见父母。如今时辰尚早,盛丞相上朝还未回来,她便带着扶落一起去了林氏住的正院儿。
  扶落行事比她还来得无所顾忌,为了不让林氏受到过大的冲击,盛清清是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小心说话,县主娘没见过什么妖妖怪怪神神仙仙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就不好了。
  “你一定记清楚了,你是打药谷来的,别搞错了!”盛清清不放心地又多叮嘱了一遍。
  扶落保证道:“放心吧,姐。我都记着呢。”
  两人说话的档口,已经走到了正院儿门口,她拉着扶落往里去,正院儿的人早便接到了小姐回府的消息,见着她也不觉的惊讶,也只是偷偷地瞄了几眼分外陌生的扶落。
  三夏已经打起了帘子,盛清清整理了一番衣裳佩饰,乖乖巧巧地缓步进了内室。
  林氏正坐在屋内的贵妃榻上,榻上铺着白色的狐狸皮毛,看上去顺顺滑滑的。她正拿着针线篓子,似乎琢磨着绣些什么东西。
  “你可是舍得回来呢。”她也不抬头,语气不咸不淡的,叫人摸不准儿现下是喜怒中的哪一个状态。
  “我惦记着母亲呢,巴巴地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一路颠簸地可厉害了。”盛清清挤坐到林氏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笑嘻嘻道:“我也没想到阿苏的那个温泉庄子离的那么远,一来一回的耽误了不少时间。”
  她这次是借了林苏蕴打掩护才出的门,林苏蕴招呼了一帮子玩的好的姐妹到她年前刚得的一个温泉庄子上去,身为好闺蜜兼表姐妹,她自然也邀了她去,她一心念着自家小哥哥,哪有什么心思去泡温泉?便撺掇着她到林氏跟前去打了个掩护。
  “阿苏那庄子里的温泉可舒服了,下一次母亲与我们一道去吧。”
  她言语柔缓,娇娇软软的,林氏本就是佯装的冷淡,这样一番下来,要不是碍着有外人在差点儿就忍不住搂着唤心肝儿了。
  “你不给我介绍介绍?”林氏将膝上的针线篓子放到了身侧,温和地笑看着立在她们不远处的姑娘。
  这姑娘的模样瞧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外头罩了一件黑色披风,整个人水灵灵,处处都透着几分光华,一看便不像是从平凡普通人家出来的。
  “这是扶落,打药谷来的。”盛清清对扶落眨了眨眼:“她啊常年待在药谷里,也没什么机会出来,如今是到京都来玩儿的。我在城门口碰见了,便邀了她往府里来。”
  “伯母好。”扶落笑着颔首俯身问好,之后便依着盛清清的意思坐在椅子,在林氏询问下答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你既然回来了,一会儿便去瞧瞧你祖母吧。”林氏叹了一口气:“她最近身子不大好了,不说其他,好歹面上得过得去。”
  “女儿知道了。”盛清清满口应下。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子话,之后盛清清便依着林氏的意思去了盛老太太的福安院。
  扶落闲这走来走去瞎唠嗑的事儿无聊得很,一个转身便跑没了影子,檬星星和绿毛小鹦鹉也自个儿去玩了,到了这福安院门口便只剩下盛清清一人和方才赶过来陪着她的明香。
  “老夫人可真是心疼二小姐呢。”明香嗤之以鼻:“她老人家前些日子大雨天儿里撒泼,说是做了个梦,梦见她乖孙女儿在宫里过着苦日子,说什么也是放心不下,缠着老爷要他将二小姐带出来与她瞧上一瞧才能安心。”
  盛清清老早便见识过了这盛老太太的不着调儿和偏心眼儿,今日听了明香这一说她越发觉得这盛老太太是个人才,哪家的老夫人像这样的?便是普通人家的也万万不可能这般行事的啊!
  盛清清无语地打量着带着抹额,满脸蜡黄躺在床上的老妇人,说到底这位老太太也就是仗着他爹是个孝子,才敢如此。
  这整个盛家,大伯虽无大才却也是行为端方的,三叔呢虽在外混账了些,但在家中也素来规矩,大事儿上也知晓分寸。
  她爹这个老二就更别说了,好名声也不是传传而已的。
  明明三个儿子都好好的,相互扶持亲的很,她这个做母亲的日日瞎蹦跶个什么劲儿啊?
  “祖母这些日子身子可好?”虽然知道盛老太太的身子不好,但秉承着‘孝顺’一词,她还是非常官方客气地问候了一句。
  “你们就盼着老妇人我死的呢,呵!”盛老太太听见她的声音,总算是睁开了一直紧闭着的双眼,侧着头浑浊的双目怒瞪着她:“你爹是个不孝的,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盛清清最是烦她那些什么孝不孝的陈词滥调,收敛了表情,挑眉道:“祖母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你自个儿出去问问,你的不慈之名早就是公认的了。”先不说她丞相爹的那一腔孝心,就算她丞相爹是个不孝的,那完完全全也是因为她这老太太不慈在先!
  “你放肆!”盛老太太气的摸出被窝里的小暖炉,想也不想便砸了过去,盛清清侧身躲过,不屑地扫了一眼地上打了个转儿的暖炉,施施然地坐在隔得较远的一个梅花凳上。
  “祖母,你还是安静一些吧,再吵吵下去,你可就真见不着你那位宝贝孙女儿了。”
  “你什么意思?”盛老太太翻了个身,在花嬷嬷地搀扶下坐起了身来,她伸长了脑袋,向着盛清清:“你能把蔚蔚带出来见我?”
  盛清清对着她笑的十分灿烂,在老太太满面期盼下突地一收,冷淡道:“不能。”就算能,她也不会把盛蔚蔚拎出来的。
  “那你说个什么劲儿!”盛老太太被她这做派气的又将身后的软枕丢在了地上,她抖着手指,恨不得戳到盛清清的脑门儿上。
  盛清清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啊?我不能带她出来,不是还可以带你进去吗?反正祖母你就是想见见她,行啊,明天就带你进宫去……看、看、你引以为傲的好孙女儿!”
  “可……可是……”盛老太太听见进宫的两个字顿时萎了,盛清清冷笑一声,推开挡在她跟前的花嬷嬷,双手撑在床沿上,杏眸中含着几分狠意:“别可是了。祖母啊祖母,明儿个你便和我一道进宫去,先说好了,这盛蔚蔚我可是让你见了,若是,你以后还敢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从储物袋随便摸出了一把匕首,当着满屋子的下人的面儿比在了盛老太太的脖子上。
  那匕首上透着的寒气穿过肌肤渗入血液之中,盛老太太僵着身子丝毫不敢乱动,不只是因为这匕首紧紧地挨着她的脖颈,最重要的是,她在这个素来病弱的大孙女儿的脸上看到了冷酷的笑意,她的眼中含着满满的不耐与厌烦。
  “……我会亲手送你下去见祖父的哦。”盛清清眉角上扬,唇边泛笑:“祖父一定会很高兴你下去陪他的。”
  “你、你、你……我是你祖母!”盛老太太顶着满头冷汗,竭力厉声呵斥道。
  盛老太太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很好的取悦了她。
  “祖母?有什么所谓的?”盛清清轻笑了两声,握着匕首的手并不安分,左动一下右动一下,恶劣至极。
  “我高兴了,你算是个祖母。我不高兴了,你老人家也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糟老婆子。”
  “我爹娘高兴了,我便高兴,他们若是不高兴了……那就糟糕了,我不止不高兴,我可是还会生气的。”
  “我这个人啊,真生起气来,可是会砍人的哦。”
  在这个盛家里,原主和她在意的一直都只是丞相夫妇二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和她有什么关系?
  以往顾及着丞相爹那颗脆弱的孝子心,忍了也就忍了。可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她算是受够了这个老太婆了!
  “我一向说话算话,你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她慢踏踏地收回匕首,这过程中不小心在盛老太太的脖子上划拉出了一条细痕,老太太被吓的惊叫连连,盛清清倒是颇有闲心地多看了几眼,可惜道:“这伤口太浅了些,渗出来的那丁点儿血都不够看的。”
  这话语作态可谓是凉薄,盛老太太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忠心耿耿的花嬷嬷怒道:“大小姐,你就不怕今日之事传出去毁了你的名声吗?老太太可是你亲祖母!”
  盛清清右手一抬,尚未放回储物袋的匕首正对着花嬷嬷那因为激动褶子都不停颤动的脸,冷声道:“闭嘴。”
  匕首泛光的尖头正对着她,花嬷嬷瞬地便噤了声。
  “传出去?”盛清清凉凉地在屋内的婢女脸上扫过,她们无一例外地往下低埋了头颅。
  “身为丞相府的下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们是极有分寸的。没有人会往外传,也没人敢往外传,您真以为这丞相府是你们的丞相府吗?这里、是我爹我娘的丞相府,我……是他们唯一的亲生女儿。”
  “而且……就算传出去了又如何?你以为我会怕吗?”
  盛清清阴冷的目光在盛老太太和花嬷嬷的面上转了几圈儿,最后嗤笑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福安院的院门。
  盛老太太瘫在床上,她被盛清清这么一吓,出了不少的汗,身体竟然松快了不少了。
  只不过,身体是松快了,这整心却是跟冻在雪地里似的,冷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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