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60/123页


  那女子撩开盖在竹篮子上的碎花布,冷漠道:“这大宅子里没有人只有鬼。”
  单怀又拱了拱手:“几位大人皆入了内里出了事,事态紧急,还望你行个方便。”
  “自己找死怪得了谁?你们弄坏我的锁,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那女子横眉冷对,拿出篮子里的两只香烛插在了两边石狮子脚下的那块方石上摆放的香炉子里。
  她对着那大宅门双手合十拜了拜,又深深地鞠了一躬才站直了身体,冷漠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单怀追问,但那中年女子看也不看他,只目光冷淡地盯着宅门。
  盛清清本来就有些着急,她蹙眉:“你别管她了,咱们直接进去。”
  “可是……这锁……”单怀有些发愁。
  盛清清把檬星星放下,摸出摇天剑一剑劈了下去,白光耀眼,别说那铜锁,整个门霎时变成了一片碎屑,她举步走进内里:“单怀,这个记你账上了,要记得赔别人门啊。”
  木门的碎屑飞了不少到阶下落在了单怀的脚边,他寂然无语,对着那中年女子抱歉地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两块银锭子放进了竹篮子里:“阿婶儿,实在抱歉,这银子就当是赔这大门和锁了。”
  ‘哐当……’
  中年女子手一松,竹篮子摔到了地上,里面的香烛跌了出来顺着石板滚到了石狮子旁边,她面有异色,喃喃道:“你们坏了阵法,她会出来的,她出来了……姓郗的一个都跑不掉,也包括我……”
  单怀已经往里跑了,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都跑不掉’几个字,连忙顿住脚步,诧然道:“阿婶儿,你刚刚说什么?”
  中年女子噗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嘴里低低碎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里面盛清清叫了他好几声,单怀也不敢再在外面多留,快步跨入了内里。
  这郗家宅院里面,除了多了些蜘蛛网,多了些灰尘,多了些杂草外,似乎和其他宅子也没什么差别。
  单怀早上是来过这儿的,但他也是跟着屈之玉往内走,这路线问题他其实并不是很清楚。
  单怀带着盛清清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院儿,这小院儿内种一大片青竹,墙角处是半人高的发黄的杂草:“夫人,今日屈大人最先带我们来的便是此处。”
  盛清清堵了堵鼻子,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左手边十步远处的那一簇竹子下面,暗红发黑的血迹四处都是,还有苍蝇嗡嗡嗡地在血迹边乱飞。
  “死了人。”
  “没错,屈大人今日特地叫了主子和闻将军往这儿来,为的便是这大宅门的命案。”单怀捂着嘴,面部扭曲:“我们上午来的时候,尸首还在的,被人砍掉了双腿挂在这竹子上,死状可怖。后来屈大人叫了人将尸首抬回到刑狱司去了。”
  “命案这事儿不是归屈大人管吗?做什么还叫上小哥哥和闻将军?”盛清清堵着鼻子强忍着这臭味儿,她想起那日在宫门口见到屈之玉和闻沛澜的场景,两人似乎关系不大好。
  单怀带着她又往外走:“屈大人怀疑这命案和闻将军府中的人有关,所以才叫了闻将军一起来,至于主子……则是因为这命案诡异,可能与妖魔鬼怪有牵扯,屈大人这才到陛下那里求了异阁的随行。咱们今日带了好几个捉妖师,可是……”
  盛清清突地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沉声道:“这个地方……”
  “怎么了?”单怀问道。
  盛清清摇了摇头:“算了,你还是带我去他们消失的地方吧,顺便把当时的情况复述一遍。”


第六十一章
  郗家宅院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过分的安静叫人忍不住想东想西, 单怀自告奋勇地将檬星星揣在怀里, 紧搂着它以图驱散四周萦绕不散的阴森凉意。
  “就是这儿。”单怀站在假山边不再往前,心有余悸地盯着已经干枯的池塘,握剑的手对着那儿挥了挥。
  这是一个只剩下淤泥的池塘, 放眼看去尽是黑黢黢污糟糟的一片,盛清清大步走到岸边的青石板上, 顺着延伸出去的木板路走到了中心的木亭子里。
  日晒雨淋年久无修,蓝白的绣鞋一踩上去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散架。她将长剑背在身后在木亭子里转了一圈儿, 最后半扶着围栏往外探了探了,木亭子下入眼的便是一滩暗黑的血迹,这里的血迹颜色比之刚才的院子那儿的要淡些,也没有腐臭的味道。
  “这儿也死了人?”盛清清走回到假山边问道。
  单怀点头:“听屈大人说是死了人的,不过已经很长时间,被人剜掉双目割断脖子, 其惨状不可多述。”
  盛清清蹲在地上,眉头微蹙:“说说具体情况。”
  “郗家宅院发生命案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屈大人一直在调查这事儿,前些日子又有命案发生,郗家宅院有鬼的传言传的越发沸沸扬扬。屈大人带着刑狱司的人在探查的过程中发现了将军府中人的踪迹, 将军府与郗家并无关联,刑狱司的人却连着好几次在郗家宅院发现将军府的踪迹,且……还发生了些怪异的事儿。上报圣上之后, 便有了叫异阁协助的旨意。今日一大早,主子便带着人去了皇城门口与屈大人和闻将军会合,而后一行人便来了这郗家宅院。”单怀说的极快,一边说着还一边警惕四周。
  “将军府中人?指的是谁?”
  单怀答道:“一个是闻将军的妹妹闻玉澜小姐,一个是住在将军府中的……嗯,一位公子,好似叫什么杭致。”
  盛清清见他吞吞吐吐的,多问了一句:“直说。”
  “朝中传言,那位杭公子是闻将军养的面首。”单怀压低了声音:“都说闻将军喜欢的紧,事事都顺着他。”
  阴风吹来,冻得单怀一缩搂紧了檬星星,檬星星差点儿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儿,它对着单怀龇牙咧嘴,单怀把它脑袋按了下去,又转回了正题:“我们在这儿转了一圈儿,最后就立在湖边说事儿,突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后来更是有嘻嘻哈哈的阴森笑声,也听不出是男是女,左右就是吱哑可怖的很,与京都百姓口中传言的鬼笑声并无二致。”
  “笑声持续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停了之后天色便暗了下来,好似马上就要电闪雷鸣。”单怀咽了咽口水:“就在准备撤离出去的时候,那湖里飞出了密密麻麻的黑虫追着我们团团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有藤蔓之类的东西从湖底淤泥里钻了出来,不过一转眼便被尽数拖了进去。”
  盛清清难得的有些凝重:“戎玥是跟着你们一起来的吗?”
  “来了的,不止她祁闰他们也都来了的,全都被拖进去了。”
  “戎玥有说什么吗?”
  “她说这地方奇怪的很。”
  “还有呢?”
  “哦……对了,在大门外面的时候她信誓旦旦地跟祁闰说这地方没鬼。”
  没鬼?戎玥是捉鬼师,她说没鬼……那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地方真的没鬼,另一种则是这地方的鬼魂道行高强到叫捉鬼师也无法察觉。她更倾向前面一种,这个地方虽然阴森的很,但却没有鬼魂身上所特有的幽寒。
  她不是捉鬼师,但在现代的时候还是有不少捉鬼师朋友的,到底还是知道点儿东西的。
  盛清清握着剑走到湖泊边沿,剑尖直指:“这个下面,你猜藏了什么东西?”
  “妖魔鬼怪,总有一样是对的。”
  妖魔鬼怪?真的是这样吗?
  盛清清一向喜欢用武力解决事情,她转了转手腕儿,手掌蓄力,摇天剑剑身被镀了一层白光,她纵身一跃飞至上空,剑气自上而下直劈淤底。
  轰隆!
  地面剧烈的晃动了一下,坑坑洼洼的湖底生生被砍出了一条裂缝来。
  单怀大惊:“夫人,这般动作恐会惊动暗中之物。”
  盛清清翻身回到岸边,撇了撇嘴:“咱们踏入郗家大宅那刻起人家就知道了。”郗家宅院都是人家的地盘儿,人家能不知道?
  “那……那怎么办?”他还指望着偷偷摸摸地将人救回来呢。
  “能怎么办?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呗。”
  她一手握剑,一手将单怀扯了过来,将他往那黑不见底的裂缝之中一推,突然的失重感叫单怀惊的大叫,檬星星也吓得连连熊嚎,盛清清堵了堵耳朵,跟在他们后面跳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空荡荡的干湖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惊诧地望着那道裂痕,皱了皱眉:“果然出事儿了。”
  他在石板路上徘徊了一会儿,终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的伤,还是跳了进去。
  干涸的湖底之下是一个久不到底的暗黑深渊。
  单怀觉得自己就像是在跳崖,耳边风声呼啸,他险些泪流满面,这样掉下去非得摔成肉酱不可。
  当然,最后单侍卫并没有摔成肉酱,关键时刻檬星星总算是想起了自个儿是只妖,爪子一伸抓着单怀安全着陆。
  他们现在待的地方看不见光,看不见路,黑漆漆的一片。盛清清摸出夜明珠丢给檬星星,檬星星缩在单怀怀里乖巧地捧着那闪闪发亮的珠子。
  …………
  席则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刷着红漆的地面,就好好像是鲜血洒在上面一样,他动了动眼珠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捆绑在一根木桩子上。
  挣扎了一番却发现越动越紧,干脆便放弃了,转而打量起所处的地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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