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77/123页


  “想起来了?”丹舒抬了抬下巴:“北钰当初诱我入魔道之时,你们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棠羽跺了跺脚,她有心不理丹舒,可这不只是丹舒一个人的事儿,北钰公主似乎也想借此机会弄死她那个糟心的异母姐姐,她可以不管丹舒,但万万不能误了公主的事儿,否则怕是还没被摇宓砍了,就先被公主的千丝引牵魂抽丝,永无轮回之日了。
  “算了。”棠羽权衡了一番,到底还是松了口:“你跟着我一起到洞府去。不过我得再一次提醒你,容貌确实可以恢复,但时间只有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一过,你还是这副模样。”
  而且这种恢复容貌的法子一旦用过之后便不能在同一张脸上使第二次,想到这儿,棠羽心情有些沉郁。她走遍妖界人界,辛辛苦苦寻来的灵药居然全要用在一个外人身上,她原本还想着留给自己呢。
  “要不我拿张美人皮给你戴上好了。”她嫌弃地看了几眼丹舒那满是伤痕的面庞:“一张能管一个月呢,何必浪费我的好东西。”
  丹舒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恶心?我要的是自己的脸,不是别人的。”
  十二个时辰就十二个时辰,这时间足够了。
  棠羽翻了个白眼:“行了,动作快些吧,跟我走。”
  棠羽走在前面,行色匆匆。丹舒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她仰着头凝望着乌云沉沉不见日光的天空,在那上面的上面是九重天,在那上面的上面曾是她的家。
  往昔九重天上的碧洲仙子,如今却沦落到和这样恶心的妖邪为伍的地步。
  她扯了扯嘴角带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不过没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
  棠羽和丹舒相继离开,这片小树林又沉寂下来,只有风吹树叶和几声零零落落的鸟叫声。
  盛清清扯下身上的隐息符,从暗处走了出来,眯了眯眼,思绪万千。
  她压根儿就没想到丹舒和北钰棠羽还有关联。
  明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很特殊吗?
  好奇心发作的盛清清也不急着冲上去砍死棠羽那个祸害,反倒屏气隐息又跟了上去。
  既然北钰和丹舒之间有什么交易,她不妨等着等棠羽帮丹舒恢复容貌之后,再弄死那恶心玩意儿。


第七十六章
  棠羽的洞府非常隐蔽, 她还是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的, 为了防止捉妖师或是什么下凡仙人寻到她的老巢, 她特意将洞府设在了一处深潭之底,并在北钰公主那儿借了隐息藏神的法宝挡在府门口。
  到了自己的地儿,棠羽随手便将头上的长巾扯了下来, 露出那半秃不秃的脑袋。
  因为这洞府位于深潭之下,只要一闭了府门便没甚么光亮, 里头的石壁上嵌不少珍惜的宝石,顶上头隔一段距离便悬挂着一个夜明珠。丹舒扶着洞府石门, 看着立在明光下的棠羽, 忍不住发出嗤笑:“你这是被谁削了脑袋?”
  听到这个,棠羽便来气,她愤恨地将扯下的长巾摔在地上,扶着摇摇晃晃的半坨发髻顺着长道往前:“被一个捉妖师削的,她削哪儿不好,非削我头发!”
  丹舒空洞的眼睛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冷声道:“她大概是想削你脑袋的。”
  棠羽敛了敛表情:“她当时似乎确实是想削我脑袋来着。”要不是她闪得快,说不得真的脑袋搬家了。
  棠羽的洞府里头通道甚多, 跟个迷宫似的,若非有她在前头带路,定会在里面迷路。
  她带着丹舒左拐右拐, 总算是又到了一处石门前,她挥了挥手,石门大开。
  丹舒一走进里头便看见了整齐悬挂在上空的衣裙, 密密麻麻的一片。下面的摆置有点儿像普通姑娘的闺房,梳妆台,拔步床,雕花大红的木柜子,与这石府洞门格格不入。
  丹舒按着棠羽的指示躺在了正中央的躺椅上,椅上的凉意穿过衣袍直透入血肉里。
  她闭着眼,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这儿会挂着一片片人皮呢。”
  “挂着?”棠羽在梳妆台边的矮柜上捣弄着药草,一边动作一边回道:“挂着叫它风干?别开玩笑了,那东西要新鲜的才好,越新鲜才越能和我的肌肤完美贴合。”
  丹舒冷笑,不欲再和她谈这种话题,她闭目养神,思绪放空。
  她不说话了,棠羽却有些闲不住,她又往捣药筒里加了几株刚从玉盒里取出来的灵草,用着药杵缓慢捣碎:“丹舒,你也是从那上头下来的,我问问你,那个摇宓是不是也下来了?”
  棠羽心中一直惦记着这事,北钰公主的话还在耳边不断回荡,便想着在丹舒这儿打听点儿消息:“你见过她没有?”
  “摇宓……”丹舒的眼皮子动了动,微微掀开一条缝又瞌上了,她平声道:“见过。”
  棠羽捣药的动作一僵,侧头看着她:“在哪儿?”
  丹舒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在她该在的地方呗。”
  这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叫棠羽既是恼怒又是急躁:“捉妖师?你是不是早知道京都突然出现的那个捉妖师就是摇宓?你知道怎么不提醒我!”
  “你是谁?”丹舒轻笑:“我凭什么提醒你?我与北钰,与你,可没什么交情。”
  “你!”棠羽气结,她愤恨地用力砸着药杵,对着她冷哼一声。
  不过一个堕仙,有什么好傲的?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高高在上,仙神追捧的碧洲仙子?这样的一张烂脸,随便在六界抽出个无名氏也比她来的漂亮!
  气归气,事儿还是得做。
  棠羽制好药膏,又小心地取了北钰交给她的那株夺颜草,草上覆着一层霜花,晶莹剔透煞是好看。她轻轻抖了几下,将那上头的霜花晃落在了瓷盆中的海棠花露里。
  她用着毛巾在里头打湿给丹舒净了面,又将初始制好的灵药膏均匀地敷在了她的脸上。
  干完这些她的事儿算告一段落,任由药膏发挥作用,自己则是收拾东西准备着一会儿跑路。
  她一边捡弄着衣物,一边道:“你这伤口是用千冥剑划出来的,那玩意儿可是魔族血煞之王的贴身佩剑,里头含着魔族血池里的血怨之气,一般的东西哪能驱散得了。”魔族的血煞之王比起魔尊来也不遑多让,他们魔界的东西可比他们妖界的东西要歪邪的多。
  她唏嘘了一阵:“说起来,你到底怎么得罪南瑗那个女人了?居然叫她特意去找了自己的旧情人借了千冥剑划破你的脸,还把你一身弄的支离破碎的。啧啧啧,这得多大仇多大怨啊!”她是不是该庆幸北钰公主一直都还没和那女人正面对上,不然……哎哟!棠羽打了寒颤,她可是最在意容貌的,这当真是比叫她死了还难受!
  “我怎么得罪的她?”丹舒冷笑:“你不知道?”
  棠羽摇了摇头:“我若是知道就不问你了,我没事儿关注你们的恩怨情仇做什么?有那功夫还不如敷一张新鲜的人皮呢,还能叫我美美的。”
  丹舒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可不就是些恩怨情仇么。你们呢?你们和她又有什么仇什么怨?”
  说到仇怨,棠羽还真不知道:“我哪里晓得。只不过是按照公主的吩咐行事罢了,公主和她的仇怨似乎挺深的,当年王后好像就是因为那个女人才死的,估摸着公主是想报杀母之仇?”
  棠羽的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不确定,她猜测公主和那女人之间的仇怨挺大的,应该是不止杀母之仇这一项。
  公主这些年的脾气越来越差,说不定也和那个女人有关。
  “那女人就是个祸害……”棠羽慨叹了两声。
  可不是个祸害吗?
  ‘丰功伟绩’数不胜数,便是像她这种丝毫不关心外事的都听说了不少。
  要说摇宓扶落是因为‘六界双神大姐大’的名头叫她记住的,那南瑗则是因为一茬接着一茬的风流事被她晓得。
  那个女人啊……也是个‘人物’了。
  棠羽收好包袱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将东西收在了储物袋里头,又用着瓷盆里的水帮着丹舒将脸洗净。
  她一把将丹舒从躺椅上拉了起来,丹舒睁开眼,空洞的眼眶瞧着着实渗人:“这样就好了?”
  “当然没有。”棠羽把剩余的药膏塞到她怀中:“你拿回去自个儿涂抹,半个时辰一换,一直到临近子时。”
  她又将瓷盆里的水灌进了一个水壶里:“每次都用这个洗,洗完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静待些许时刻,你的容貌自然会恢复如初。”
  “你把东西都给了我,你打算做什么?”丹舒将东西收下,问道。
  棠羽左顾右盼:“我打算回妖界躲一段时间去。”
  丹舒瞬间明了,带上黑色兜帽,又罩好面纱:“妖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她举步往外走,意味深长:“棠羽,世道轮回因果有序,总归是要还的。”她要还,南瑗欠下的债也要还。
  “你什么意思?”棠羽被她那阴阳怪气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你这是在咒我?该死的!”
  丹舒早已经走远,隐隐听见她的声音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唇角。石壁两侧宝石泛光,她顺着来时的路,准确无误地离开了这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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