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捉妖日志》第80/123页


  屈之玉也没急着进入正题,反倒在身边的马车上扫了一圈儿, 又看了一眼抱着剑老神在在的单怀,她浅笑道:“怎的没见着国公爷?他不是特意去接你的吗?他没有一道过来?”
  她早前也是调查过这位盛姑娘的,又加之前几次的接触, 她也大概摸透了这姑娘的性子,脾气不大好,最重要的是犟得很,她不想做的事儿任是你磨破嘴皮子人也不会退让半步。
  席则不同,她与席则同朝为官多年,昔日也算是半个同窗,且他这个人吧跟他名字一样非常的有原则,虽然有时候一本正经地不着调,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很能让人信服信任的。
  这古往今来的,宠臣不一定要有本事,主要还是能巧言媚上。她屈之玉身为当朝宠臣,这嘴巴还是挺顺溜的,从来没有给各朝各代前辈丢脸这一说。
  有别于盛清清,她对席则还是挺了解,忽悠什么的手到擒来。
  她忽悠席则,席则再使点儿美色忽悠忽悠这位小姑娘,这事儿可不就成了吗!
  这……他要是不在,她这戏可没法唱下去啊!
  “他在里头呢。”盛清清将脸侧的发丝别在耳后,笑的格外温柔:“现在可能不大适合出来见人,你且让他缓缓吧。”
  “??”屈之玉满头雾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盛清清拎起地上的檬星星,捏着它的爪子笑而不语。那种事情能拿出来说吗?当然不能!她家小哥哥不要面子的啊。
  “无事。”席则闻声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立在前板上,左手撑着马车顶部,搂了搂身上的披风将自个儿罩了个严实,这才缓慢地走了下来。
  屈之玉见他脸色不大好,哎哟了一声:“国公爷你这是着凉了?脸色瞧着不大对啊。这天儿越发的冷了,可得注意些,若是染了风寒恁地麻烦。”
  席则看了一眼无辜的盛清清,心累地摆了摆手:“无甚大碍。”
  屈之玉听他这样说,便也不再绕着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正事儿。
  “今日请了盛姑娘来,为的不是别的事儿,说到底还是有关郗家宅院。”
  他们这边说着话,那边闻沛澜也有心往这儿来,可屈之玉带来的那些个人手握长剑堵拿着她,一时行动不大自由,盛清清朝那边望了一眼,问道:“那你怎么把闻将军这儿给围起来了?”
  “自然是来拿人的。”屈之玉说的理直气壮:“郗家宅院之事尚有蹊跷,本官已经奏请了陛下查证当年之事。闻家二小姐闻玉澜与此事关联甚深,本官是特来‘请’她往刑狱司去的。”
  “那你来叫我做什么?”盛清清站在席则身边,脑袋轻靠在他肩胄处。席则动了动身子叫她靠的舒服些,还伸出手给她理了理被风吹的四处乱飘的长发。
  屈之玉欲言又止:“请了你来是想着了解些有关那妖怪的事儿。我知你不想插手这事儿,可……”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知道的东西有限。”盛清清皱了皱眉:“你若是真想知道,大可以直接问闻玉澜,她晓得的应该比我多得多。”
  “盛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玉澜如何会与郗家宅院的妖怪扯上关系!”闻沛澜推开挡着她的侍卫,一走过来便听见盛清清的话,不由怒从中来,语气自然也不大好。
  别人对她几分颜色她就还以几分颜色,盛清清冷笑嘲讽:“闻将军你都能和一只臭狐狸扯上关系,还不兴你妹妹和一个堕仙搭上线?说起来,你那只狐狸可没人家堕仙来的高大上呢,可不兴看不起人的。”
  说到那只狐狸精,闻沛澜明显气弱,她盯着盛清清的眼睛移了移,原想着反驳两句,话还未出口便遭屈之玉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有没有关联,闻将军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证物证人说了算。”她手半抬,厉声道:“将东西呈上来。”
  屈之玉吩咐一下,便有侍卫端着一个托盘走至了她侧方。
  那托盘上摆放着的是一些零碎的杂物,比如穗子,荷包,铃铛等。盛清清和席则瞧着那些小玩意儿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闻沛澜却是直接变了脸色。
  屈之玉用着白色的手帕包起那一个沾满了泥土尘灰的荷包,递到闻沛澜面前:“瞧清楚了?这些都是在郗家宅院里搜出来的,全都是你那好妹妹这几年无意掉在里头的,这上头的闻字徽印,你不会认错吧。”
  她将东西放下,连带着那手帕也扔在了托盘里头,又接着道:“这些日子我刑狱司的人一直在郗家宅院外头守着,十二个时辰从未间断过,而几乎每天……你的妹妹闻玉澜小姐都会偷偷摸摸翻墙进去。你可别告诉我她是进去赏景儿的。”
  “其实你妹妹到底是去干什么的,本官并不是很关心,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你们到底对郗家宅院里的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这才是本官,也是陛下想要知道的。”屈之玉背着手从闻沛澜身后走过,她穿着绛红色的官袍,玉冠绾长发,眉目凌厉,气势非凡。她本就生的好,再加上那走走停停之间展露出来的气度,一言一语所携带着的自若,当真是吸人眼球的很。
  檬星星嫌外头风大,已经躲到马车里头去了,盛清清和席则靠在一起,她抱着他胳膊,略带着神往:“屈之玉小姐姐是我的菜。”女官什么的,真的好帅气哦!
  “小哥哥,你说我要不要也去当个官儿什么的?”她有些激动地晃了晃他胳膊,在他肩头蹭了蹭:“刑狱司还缺人吗?刑狱女官不错哎。”
  席则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气道:“刑狱司不缺人,我国公府倒是缺的。”
  盛清清给了他一个冷漠脸:“哦。”
  “行了,本官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屈之玉冷笑一声:“进府拿人!”
  她前头半句话是跟闻沛澜说的,一贯的冷漠不屑。后半句自然是跟她的人说的。
  吩咐一下,原本立在外头的黑衣侍卫一瞬间涌到了将军府的大门口,闻家出了不少将军,府中的侍卫有不少是从刀尖血口里走出来的,动起手来倒是和屈之玉的人不相上下。
  屈之玉双眼微眯:“闻沛澜,你这是想干什么?”
  “我将军府是随便什么人想进便能进的吗?”闻沛澜看着大门口两方人马的对峙不为所动。
  屈之玉轻笑了一声:“随便什么人当然不行。但是,承蒙圣上信任,我刑狱司办案,莫说你一个三品将军,便是一品大员皇亲国戚,本官也照拿不误!”她从怀中掏出办案令牌,勾着上头的明黄色挂绳在闻沛澜面前晃了晃:“闻将军啊,你这是想抗旨不尊?当真好大的胆子,看来你今天是想要和你妹妹一起往我刑狱司去住上些日子了。”
  她面容泛冷:“不想闹得太难看,就叫你的人给本官闪开,否则……呵!”
  屈之玉的令牌,乃是当今御赐,如朕亲临。不仅如此,还曾下旨意屈之玉行事可先斩后奏,这样的待遇皇帝的亲儿子亲女儿怕都是没有的。
  不说这大靖百姓,就是盛清清哪怕看完小说知晓两人之间没有什么越矩的关系,也还是忍不住怀疑两人之间是不是真有点儿那啥啥。
  闻沛澜当然不敢违背圣谕,她斥道:“奸逆小人怪会欺上媚主。”
  闻沛澜看不惯屈之玉的行事作风,屈之玉看不上闻沛澜的假仁假义,这两人在朝堂上是出了名的不对付。
  屈之玉似笑非笑,将手中的令牌慢条斯理地收了回来,嗤笑一声,姿态懒散:“你就不能换个词儿吗?来来去去的,你不嫌腻,我还嫌腻呢。也对,像你这种粗人,我也不能指望你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她掸了掸袖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得强调一下。本官不是什么奸臣,而是宠臣。奸臣和宠臣是有着本质区别的,算了,跟你这种目不识丁的人说了也是白说,我还是不浪费口水了。”
  对着闻沛澜的话语一落,她头微侧,面目冷肃地对着大门口的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拿人!”
  将军府的侍卫再不敢拦着,刑狱司的人握着佩剑井然有序地冲了进去,寻着闻玉澜的踪迹。
  盛清清看着屈之玉双眼冒光,她凑上前去,兴致勃勃地开口道:“小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很乐意为你效劳!”
  屈之玉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盛、盛姑娘……”
  盛清清捧了捧脸,双唇弯弯:“很高兴为帅气的小姐姐服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哦。”
  充当背景板的席则抽了抽嘴角:“清清……”
  小姐姐的什么,能有你小哥哥我帅吗?
  “大人,闻二小姐不再将军府中!刚刚那边传来消息,她又偷偷往郗家宅院去了。”侍卫带回来了一个不算特别好的消息。
  屈之玉沉吟半刻:“这怕是真的要请盛姑娘帮帮忙了。”
  盛清清摇了摇头:“也不算帮忙,我今日本就是有打算去找丹舒的,顺带帮你把闻玉澜拎出来便是。”


第七十九章
  因为闻玉澜去了郗家宅院, 屈之玉也不再在将军府逗留, 她带着呼啦啦的一群人先行去了左岸街, 盛清清和席则稍慢了几步。
  左岸街以往虽然清冷,但也时常有零零散散的人图方便往这边抄近道。可自打琴师宋千雁死在左岸街街口之后,除了屈之玉刑狱司的人, 就再也没有人敢往这条街上来了。
  冬日的风又冷又燥,刮在人脸上割扯的有几分疼。盛清清立在郗家宅院的门口, 听着屈之玉和手下人说话,心中胡思乱想着明日得抹上些膏脂再出门才是。
  “盛姑娘, 你看你什么时候进去?”屈之玉踱步至她身侧, 问道。
  盛清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时都可以啊,现在都行。”
  “那成,麻烦你了。”屈之玉拱了拱手,先行道谢。
  盛清清拒绝了席则跟着的提议,那丹舒看起来挺好说话的,可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生点儿什么事儿?她拎着死活不愿意进去的檬星星, 大步走进了里头。
  因为来过一次,哪怕走的不紧不慢, 盛清清的速度依然要比上一回快上许多。
  暗长的地下石道,连接着那一座空旷阴寒的宫殿。她抱着檬星星在宫殿大门口转了两圈,犹豫着自己到底是直接推门进去呢, 还是先敲个门?
  “你来这儿做什么?”
  正当盛清清准备装模作样的时候,宫殿的大门却是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来,从那黑漆漆没有一丝光亮的内部传来一阵极为悦耳动听的女声。这女声相当耳熟, 与当初鸣玉坊觅雪的声音并无二致。
  “来找你呗。”盛清清把檬星星放在地上,好似观光旅行一般左看看右看看一路往里:“哎,你点个灯行不?这黑黢黢的,我连你在哪儿都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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