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种》第5/100页


  骤然,瞬息万变之刻。
  离姜宁更近的白胡老翁,飞身赶到徒手抓住了这把飞箭。飞箭顿时又作为了烟尘,只是这一次,是化作烟尘侵蚀到了白胡老翁的体内去了。
  这样快的变化姜宁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是因为吸食了紫黑神魂箭的余烟,一时有些头晕站不住了。
  所以她并没有看见,乘黄剑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悬空立在姜宁的面前。好似在保护她一样。
  但老翁看得很清楚,他看着这把悬于空中的琥珀色佩剑,心想自己一开始果然还是没看走眼的,这就是乘黄剑。
  神魂腐蚀的速度很快,老翁知道这样快的速度,就是自己性命流逝的速度。在快死的时候,居然有些感慨,既然都知道这是乘黄剑了,那还为何还要自己出头来救这个丫头呢?
  会不会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呢?
  “姑娘,我的孙儿就拜托了你。”老翁来不及细想,性命留给他最后的时间,他只能选择把希望交托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就是个村野丫头的身上了。
  老翁说完最后的遗言,他的整个遗体也随着消散的紫烟,一起倒落尘埃了。
  赫然眼看着姜宁也要随着一起倒落下去了,就在这关键一刻,檀越郎却在不可思议的转瞬间,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竟然来到了姜宁的身后,稳稳接住了她。
  剩下的两位百玄府的修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错愕在了原地。
  却惊见,怀抱着姜宁的檀越郎,他的眼神变了。
  听见了一声,“乘黄,起剑了。”


第4章
  红日西沉,染就一片血色的天空。
  城郊古道,老树昏鸦。
  柳未先哪能想到就在自己任务将要完成的时刻,会遇见这么一个身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他驾着青牛车,从自己身旁路过的时候。他明明感受不到一点,这个书生有什么修真者的气息。
  那现在呢?
  柳未先端详着这个一开始,就让自己看走了眼的书生。最普通不过的天青色罗衫,最平平无奇的容貌,只有额间那点白色印记,比较令人在意。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位元婴修为的高手,为什么会作这副打扮,还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
  其实更让柳未先介怀的是那位,姿容殊丽的姑娘。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紧张兮兮地紧抱着一把佩剑。更为神秘可疑。
  所以他那玉石俱焚的一箭,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那位姑娘去的。
  而功亏于溃的之后,他看见了这张最普通的面孔上,全是疏离人世的神情,不带任何温度。
  与书中描绘乘黄剑一样外形的长剑,正悬于他的面前。剑柄护手处的异兽的瞳仁,还在闪烁不停,晃动不定。让人一见,就心生畏惧恐慌。
  柳未先的额头上全是冷汗,踏入玄黄修道以来,从没有见过这等匪夷所思的异象。但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
  比这颗兽眼更恐怖的是这个书生的双眼。柳未先在这淡漠的双眸中,想起了人们传颂的一句名言――
  “含章有剑,不斩蝼蚁。”
  昔年瀛寰刚寻到本命佩剑乘黄,从魔域归来。正好碰见当时百玄府倾尽百人之力,要围困紫薇观。逼紫薇观观主交出他们的镇派宝物。
  黯狱老祖下令,非要观主亲手献上宝物。更连夜命人将江河改道,一夜之间水淹百里,紫薇观的山下全都变成了一片泽国。紫薇观上下一百多号人,只能困守孤岛。
  而就在第二天的晌午,瀛寰带着紫薇观的人下山。无论是紫薇观还是百玄府的人,都在看他。面对山下百玄府上百位高手,还有一位出窍期长老坐镇的包围。
  就在人们都以为他要出剑为紫薇观的人,杀出一条血路之时。
  当时还名声未响的瀛寰,却只说了一句话。
  “含章有剑,不斩蝼蚁。”
  话毕,乘黄出鞘,一剑倾天,天地风雷色变,狂澜如暴的剑势,一剑就劈开了江面。剑气久久不散,硬生生分地将江水分成了两半。从此在江水中心的紫薇山,多了一条可直通岸边的道路。
  在这之后,三岛方外宗瀛寰的名字,也刻在了道域所有修士的心中。
  如今。柳未先亲耳听见了,有那么一句话。好像是在叫唤着什么。
  猛然,有一道比红日还要鲜艳的红光,刹那惊鸿而出,像一根最轻柔的丝线,被一阵风带起,划过了柳未先与他师弟的脖颈。
  又在下一须臾后,腥红的血浆犹如激流喷勃而出,争先恐后,四溅开来。
  这一剑轻到,都不用举起。这一剑快到,柳未先还在一怔中都想不起,天下间乘黄剑主人的名字,就已经毙命了。
  有一块大红色的绢帛,正巧从天而降,落到了姜宁的头顶,为她遮住了面额,遮挡了这阵血色红光的污染。绢帛上用金线绣着凤鸟如意祥纹,像极了嫁娶时新娘所用的红盖头。
  檀越郎抱着姜宁,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昏迷的姜宁看起来格外的乖巧,还被红娟盖住了半身,让人忍不住想一窥绢帛之下的容颜。
  檀越郎一时很满意眼前的所见所得。正欲亲手,揭开这个面纱之时。
  不远处,来了三位身份非凡之人。
  三人穿着统一的海天色儒衫,领头之人英俊非常,乍看之下谦逊温和,实则自有一股超脱一般人的优越之感,他看着檀越郎与他怀抱的姜宁,投来了审视的目光,“我乃三岛方外宗,蓬莱陆斐然。这些人,都是阁下所杀的吗?”
  陆斐然这人作书生打扮,看起来毫无威胁。而他怀中的女子,半身都被红娟盖着,看不真切,着实令人好奇。
  再看那两具年轻修者的尸体,剑气仍在撕裂着伤口,毙命的脖颈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就知道使这一剑的人,肯定剑术非常了得了。
  那这样的剑伤,是谁下地手呢?是这个书生还是昏迷的女子?又或者是这个已经死去的老翁呢?
  他示意身后另两位学弟,前去查看一下三具尸体。
  檀越郎笑着开口,“偶遇友人遭难,拔剑相助之下,落得个两败俱伤而已。”
  果真是眼前这个书生吗?陆斐然有些不信。
  在仔细检查尸身过后,学弟来报,“学长,这二人确实都是百玄府的人,身上还有魇花碾成的药粉。这个被断去一臂的赤衣人,在死前服食了魇花。”
  魇花是一种只生长在魔域最深处的花朵,有人说它是仙药闻之可以使人助性,在幻想中应有尽有,吃了可以在一瞬间让你实力大增。更有人说它是毒_药,魇花有瘾,闻之迷醉,产生依赖不得解脱。服用之,更会破坏人的紫府丹田,有损道心。
  “看来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是找对了。”另一位小学弟感慨道。
  陆斐然见这名学弟说话如此冒失,很是不满,随即开口训_诫道:“允良,君子敏于事,而慎于言。”
  “是,斐然学长。”被训_诫了允良连忙低头认错。
  陆斐然便再没做多计较,他还有任务在身,虽然眼前这个文弱书生一样的人物很是可疑,但当下也耽搁不得,“冒然打扰到了阁下,还望见谅。我们就此告辞了。”
  说罢也不等檀越郎的回话,立马就带着两个学弟赶路去了。
  就在檀越郎好不容易又等到了这三个人已经走远了之后,又一次提起了兴致,想要揭开红娟盖头时,仍有不认趣的想要打断檀越了。
  刚才三名方外宗修者来到时,就已不见踪影的乘黄剑,此刻却偏偏要插足在檀越郎与姜宁的中间。
  悬空立着,隔在了二人的中间,非要堵在檀越郎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道它这样做,是要吸引檀越郎的注意力,还是为了打扰檀越郎的一睹芳颜。
  有人说乘黄剑是上古洪荒的大能,抓住了天地间唯一的乘黄兽,将它炼制成了一柄可以斩天的神剑凶器。也有人说是乘黄兽偷食了道源之火的南明离火,怕被天道惩罚,自愿化作了一柄剑,来躲避天罚因果。
  檀越郎是没兴趣知道哪一种说得对,但他知道乘黄剑的性子,就跟几岁的孩童差不多,还是特别在执拗的那一种。
  “怎么,现在知道出来了。刚才蓬莱弟子在的时候,怎么不出来呢?”
  听了檀越郎的数落,乘黄剑委屈极了,在那摇晃着身子赶紧伸冤。
  “是,我知道她想把你卖了换钱。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她也没有错呀,她身上没钱了嘛。这次我们就原谅她,好吗?她现在身怀有孕,你男子汉不能大度一点吗?”
  乘黄剑听了檀越郎敷衍的说辞很是不服气,晃动地更厉害了。
  “你居然会说,等我哪天也被她卖了,就不会如此轻易原谅她了。这种话来……”檀越郎笑出了声,“我何止被她卖过。我自小就是她爹给她找来的童养夫。打小就是被她欺负的命,坑过,骗过,还打过,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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