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婚介所》第39/116页


  僵尸先生无奈之下,只好露出尖尖的獠牙,嘶吼一声,吓唬道:“谁敢过来,我就咬死他!”
  果然,这些人吃硬不吃软,被那一吓,便乖乖地站在原地。
  僵尸先生继续吓唬:“本来我是只好僵尸,不吃人的。但是你们要逼急了我,也会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我这都素了几百年了,一但开荤,我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你们可千万别逼我啊!”
  人群老实了,并且在慢慢地往后退去。
  打了一棒之后,僵尸先生还不忘再给个甜枣安抚下:“刚才那小白脸……啊不,是阎君殿下说了,等下会让鬼差来消掉你们的记忆。然后就会放你们回去。只要你们好好配合,保你们平安!”
  人群被安抚好了,僵尸先生正松了口气。却听不远处,一个声音哼哼唧唧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然后僵尸先生就看到赵宏图慌里慌张、摇摇晃晃地从座位底下爬起来,手还捂着正在渗血的脖子嚷道:“啊,僵尸!僵尸!我被僵尸给咬了怎么办?怎么办!我会不会也变僵尸啊?!”
  刚从坐席里冲到大门处,忽然对上了一张苍白苍白的僵尸脸,便又吓得惊声尖叫。
  僵尸先生无奈地堵了堵耳朵,“别瞎叫了,我刚才那是缝场作戏,为了取信敌人,才那么轻轻,轻轻地咬了你一口。”
  赵宏图直到退到人群中间,离僵尸先生有七八米远,才敢再度开口:“轻轻咬?你看看我这都流了多少血,还叫轻?哎哟,疼死我了!”
  刚才,在程想想的提议下,僵尸先生为了扮演好一只邪恶会喝人血的僵尸,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当然,牺牲的就是赵宏图了。
  以乌不凡和焚风怪的精明,少不得要试探他。用假的血,一来容易被识破,二来短时间也寻不到假血。于是,僵尸先生便抓过赵宏图,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装出在吸他血的模样。人血流出来,又糊了僵尸先生一脸,给乌不凡他们感觉,就像是真的吸血了一样。
  再加上会场这里光线暗,乌不凡没有发现被“吸干血”的赵宏图只是晕了过去,而不是真的死掉了。
  很快,地府离此最近的鬼差收到消息,赶了过来,挨个为这里的人清掉了记忆。赵宏图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因为被僵尸给咬了,身体上中了点尸毒。处理起来难免比较麻烦,但鬼差也还是帮着给解了毒。
  此后又将妖鬼打抖的痕迹给抹掉,只伪装成被打劫的模样。没办法,到底是出了人命的,人间界的警察肯定会介入,总得给这里的乱况找个理由。至于最后是否找得到“劫匪”这就是警方的事了。


第39章 再临冥界
  程想想在昏迷中做了很多个梦。
  有时是梦见小时候, 爸爸给她讲故事,妈妈在旁边为她打扇。
  有时又好像到了一个光线昏暗的高涯上。她明明不记得来过这里,却隐约地知道, 这里叫做忘生涯。
  涯下那条一眼望不见源头与去向的河,便是忘川河。忘川河的两岸盛开着无数的彼岸花,像是巨大的丝绒毯, 向河的两岸无边无际地铺展开来。
  而她自己就站在忘生涯上,衣袂蹁跹,发丝飞扬。心中却有千头万绪,似是想对谁倾诉,却又堵在喉间, 难以出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终于出口的一句话却是:“广平殿下, 我对你的爱如忘川之水,生生世世永不干涸!”
  话一出口,她自己却先惊了。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完全不像是她会说的呀?
  却不知,梦乡之外, 刚刚坐到床边上,想替她检查下伤势有没有好转的广平, 不期听到这样一句话, 从她昏睡中呢喃出口。
  广平深邃的乌眸不经意地闪了闪, 千年前的过往如潮涌般地涌上心头。
  而后, 他摇了摇头, 低低叹息了一声:“早跟你说过,早早放下痴念,以免影响修行。你非不听,经了这几世轮回的苦,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
  他说的话是这般的无情,可是再看向她时的眼神却已不再似千年之前那样冰冷无情,反而多了一层,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程想想在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入目所见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木雕大床,床边帷幔层层叠叠,无风自飘摇。
  而她身上则盖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被子,月白色,绣着灰蓝色的花团。盖在身上,不冷不热,摸起来,像水波般清润,又像云朵一般柔软。她稍一起身,被子便如水波一般滑下,堆在小腹下。
  她低头审视了眼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的现代款式睡衣,但是质地也明显很好,十分棉软舒适,有点像是丝绸的。而身上原本被灼伤的皮肤也不疼了,发黑发红的颜色也已经褪去。只是,好像涂了层药,皮肤上亮亮的,还带着种清清凉凉的感觉。
  思绪一转,她先是想起先前的梦,只觉得梦里的一切伴着自己清醒而越来越模糊,原本还能抓住点尾巴,这一会儿却又觉了无痕迹,好像什么梦都不曾做过。
  心念再转,她又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先是回想起广平被困,心中倏地一紧,紧接着又记起,他最后破阵而出,还救下了自己,心神稍定。
  再后来,才又思及自己被焚风怪的热风炙伤,并且烧伤得极为严重,如果是普通的人间界医院,估计至少得进行换皮手术。
  但现在看自己完好无初,并且身上还有奇特的药,应该是来自地府的特效药吧?
  只是现在她身上的药是谁帮她擦的?还有这衣服又是谁替她穿的?
  猛然间,她想到了广平,脸顿时有些烧得慌。虽然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是那到底是神智不清之下才发生的,再度被看光光了,她自然有些害羞。
  就在胡思乱想之际,忽闻一个无比动听的女声传来:“你醒了?”
  没有风,也没有人动,床上原本垂挂下来的帷幔却自发的朝两侧分开,也露出了来人的真容。
  那一位长得极为漂亮的女人,眼眸如含秋水,眉间似远山蒙雾。唇上点着浓艳的红,衬得她整个人多了几分妖娆媚态。
  大约也是受到人间界的影响,她的打扮很潮,大红的紧身超短裙,足有十几公分高的红色高跟鞋,衬得她双腿更加修长,体态也更显婀娜。
  程想想下意识地问出口:“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那漂亮的女人笑了笑:“这里是冥界,十殿下的殿内。我是孟婆,好久不见。”
  即使在没有入职地府司之前,对于孟婆的大名,程想想也早有所闻。毕竟,那也算是神话故事里的名人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真实的孟婆居然长得这么美。而且她说“好久不见”又是什么意思?可再转念一想,孟婆作为在奈何桥头的送汤人,没准自己上一世,在过奈何桥时,就喝过她递来的汤。
  “你比我们人间界传说里的模样美多了。”程想想由衷的夸赞。
  孟婆闻言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小丫头嘴这么甜,说得我心里都要乐开了花。你感觉怎么样了?”
  虽然以前听说,女人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多少会怀有些敌意。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婆笑吟吟的模样很亲善,竟让她生出几分亲切之感来。
  “嗯,现在好像没什么不好的。”程想想顿了顿,又问了句:“我身上的药是你帮我擦的吗?还有我的衣服也是你帮我换的?是十殿下请你来帮忙的吗?”
  这……孟婆闻言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程想想却当成她默认了,忙感激地道:“谢谢你啊。你的级别肯定不低,居然麻烦你做这些事,真的太过意不去了。”
  话已至此,孟婆也只能由得她误会,又笑了笑后,道:“不用客气。你的衣服之前被烧坏了,正好我那边有一套不用的衣服,就送给你吧。”
  说话间,她伸手变出了一套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得放大程想想的床边上。
  “你既然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奈何桥边还有不少鬼魂等着我送汤。”
  说完她已经转了身往外走去,将将要走门外的时候,忽然又补了句:“情爱之事,表面虽然甜美,可内里却实在伤人。你……还是不要用情太深了。”
  什么意思?程想想有些纳闷。她什么时候用情深了?她又爱谁了?为什么孟婆会说这些话?
  孟婆走了之后,程想想在床上傻坐了一会儿,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起初只是轻微的饿感,但很快就饿得她心急火燎般地难受。昏迷了这几天,估计都没吃东西吧?
  程想想展开了孟婆送她的衣服,那是一套浅绿色的广袖高腰裙,面料极为柔软。衣服里还夹着双同色系的翘头镶珍珠、绣着祥云图案的云鞋。看起来有穿过痕迹,但保管还很新。
  程想想换上了衣服,竟是意外的合身。甚至连那双鞋,都大小正好。她不禁有些纳闷,孟婆比她高半个头,鞋号跟她应该也不一样,怎么会有旧衣服正好适合她呢?
  穿戴好下了床,程想想便在屋里四处看了起来。
  房间很大,目测至少有一百平,门窗都是古式的。房内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没太多的装饰。一切显得简单而大气。
  程想想拉开古式的朱漆雕花木门,出现在眼前的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光线,像是初晨时分,又像是黄昏即将日落的感觉。好在大门两侧都有灯,倒不影响视物。
  门外在是片像是走廊又像是阳台的地方,程想想往前走了几步,便到了一处扶栏边上。放眼望去,远处是一片片连绵的山脉,只是这里的山没有人间界常见青葱碧绿,只是统一的灰色,像是黑白的水墨画一样。山川下倒是也有河流,河流极静,看不到有水流的痕迹。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静止的一般,看久了,甚至让人错觉,自己是身处于画中,了然无趣。
  而她身处的地方像是一座古式的高楼,至少有五、六楼层高,垂眸低望,能看到下一层处延伸出来桶瓦泥鳅脊。只是不知是用了什么材质,屋脊上亮晶晶的,像黄金,又不那么艳俗。底下隐约能看到几个侍卫的身影,皆是身姿笔挺地站着岗。只是不知道这里的侍卫是否也都是鬼?
  孟婆起先说这里是十殿下的殿内,就是阎君殿喽?
  只是这偌大个地方,除了底下的几个侍卫外,怎么也不见其他的人?
  正纳闷间,只听得一个清朗温和的声音自身侧传来:“这里的景儿好看吗?”
  程想想一侧眸,便看到穿着一身月白色斜襟长袍的广平凭栏而站。门边上橘色的壁灯灯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和头上的银色高冠上,仿佛镀上了层神圣的金辉,衬得他整个人更显风华绝代。
  他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帅能这样?不由得,程想想莫名就想起,以前听人玩笑地说过,自然界的雄性一般都会比雌性好看。比如雄孔雀就是靠美丽的尾羽开屏来吸引异性的。而雌孔雀甚至连开屏都不会。
  广平见程想想盯着自己发呆,忍不住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什么呢?不过就是一点热风,难道就把你的脑子吹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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