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婚介所》第56/116页


  好在有广平在,他似乎对各地的方言都很精通。之前能和程想想的奶奶毫无障碍的沟通,这次也一样。交流了几句后,对方便同意了借宿,将他们领到一间简陋的房间,又叽里呱啦地冲广平说了几句话后转身走了。
  程想想问:“那位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
  广平道:“她说晚上可以在他们家吃饭。不过我拒绝了,我觉得你应该不爱吃土豆。”
  程想想的包里确实还带了不少的吃食,比起啃土豆来要好得多。
  “十殿下,你怎么会懂那么多方言的?太厉害了!”
  和广平处得越久,程想想就越觉得广平会的多,优点多。简直就是超优单身男,这几千年来居然一直单身,真是有点不可思议。
  “本君活了七千多年,懂几个方言算什么?别说方言了,动物语言本君也能通几门。你要是想学,以后有空本君教你。”广平很享受程想想崇拜时投来的眼神,不觉间尾巴也翘了起来――如果有尾巴的话。
  程想想连连摆手:“我这个人语言天赋不好,当年学英语都挺费劲。方言就算了吧,反正平常也不太用得到。”
  大山深处,信号不好,除了红娘系统还有信号外,人间界的网络根本就搜索不到。手机玩不了,这里的人家条件也不好,家里连个电视都没。吃过了晚饭,老人家就带着孩子早早睡去了。
  程想想不习惯那么早睡,搬了两个小凳子和广平坐在外头闲聊。
  还别说,这大山深处,环境是真好。一抬头,满眼全是璀璨的星星,宝石一般地洒满了整片夜空。
  两人就在这星空之下,闲聊了大半个大晚上。直到程想想犯困打起了磕睡,才回房准备睡觉。
  程想想前脚进屋,紧接着就发现广平也跟进来,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借了几间房?我刚看了,他们家一共就三间房。一间放杂务,一间是他们老两口带着小孙子住。余下儿子、媳妇的房间就是现在这间。”
  广平道:“没错,所以我就借到了一间。”
  程想想愣了愣:“就一间?所以我们要怎么睡?”
  这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也就是一张1米5的简易木床,再加个老式的衣柜。连个能躺着睡觉的躺椅都没有。
  广平看出程想想的心思,忽然就想逗逗她,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老式的床“咯吱”地发出一声呻/吟:“反正也不是没睡过,将就一晚也没事。放心,本君保证今晚不会把你怎么样。刚才借宿的时候,我也跟人家说了,我们是夫妻俩,睡一起也正常。你就不用害燥了。”
  程想想一听就急了:“那,那怎么一样。那次是意外,意外!何况,我们当初不都说好了嘛,谁都不再提那事。你怎么又翻老黄历?”
  “所以我说,不会把你怎么样呀。”广平说着,直接往床上一躺,还顺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来吧,让你躺里面。如果不放心,可以效仿古人,在中间放碗水。”
  也不知道是木床年久已腐,还是广平神威太猛,他刚躺下不足半分钟,使听得“咣当”一声,木床轰然倒塌。而广平大概因为压根没料到这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居然没能反应过来,英勇“就义”跟着床一起摔了下去。
  程想想被眼前的情况也弄一惊,忍不住捂脸叹息:“完了完了,明天还得赔人家床钱。”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夜里没节制,折腾得太凶呢。
  此时,广平已经从木床的残骸里跳了起来,颇有些恼怒地道:“这什么玩意,这么不经躺!幸好本君身体素质好,刚才如果是你先躺上去,搞不好就得受伤了。”
  “我比较轻,应该不会随便就把床给压塌了。” 程想想顿了顿,又道:“大神,你要不要考虑下减肥的问题?”
  床塌了,而且还塌得很彻底,也没法修复了。好在程想想有先见之明,带了两个睡袋,本来还想分给广平一个。广平拒绝了,跑到屋顶上打座去了。
  第二天,除了给人家一些住宿费外,少不得要赔个床钱。不过这家人朴实的很,只要了几百块钱。说木材自己会上山打,那点钱就是给木工做床的手工费。
  程想想过意不去,留了一千块钱,又拿了几样零食送给孩子吃。
  离开清坳村,一路向南而去。开始还有路,能搭下拖拉机。走了几十里后,再看不见人烟。拖拉机也没路可走了,只能换步行。
  又走了一阵了后,彻底进入了原始森林。入目所见,都是分布浓密的植被。就连落脚的地方,也都积了厚厚的腐叶,一脚踩下去,深及脚裸。耳中也不时传来的鸟鸣兽吟,不等她辨别出都是些什么动物的时候,忽见一个像豹又像虎的动物从眼前飞快窜过。
  程想想一惊,下意识地就往广平的身后躲去。
  广平道:“不用担心。有本君在,这里的生灵都不敢轻易靠近。”
  听到这里,程想想才发现好像是这么回事。进山都这么长时间了,脚下的路虽然不好走,但也确实没有什么虫蚁、猛兽主动靠近。刚才那个野兽估计是因为在附近,然后又被广平的气场威慑到了,所以才仓皇逃走。
  说起来,这种荒芜人烟的地方,如果不是身边有广平这尊大神在,程想想是绝对不会来的。当年,爷爷居然敢走,而且还千方百计地把死去的雇主儿子和徒弟都带回去了,也确实有几分能耐。
  又走了一阵子,日头渐渐西沉,山里的光线说暗就暗了下来。
  广平问程想想:“要不修整一夜再走?”
  程想想确实也走累了,点了点头。
  在这种地方,程想想只能靠自己走。就连广平也不能用法术飞,否则一瞬间离去老远,即使中途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也可能错过。
  这一路上,程想想的行李基本都挂在广平身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无法想象,他一个大神,后面背一个包,前面挂一个包。手上还提溜着一个大行李箱是何种情景。要不是因为神力加身,这么远的距离,这么重的行李,常人肯定受不了。
  原本程想想也有点过意不去,还想着帮着分担一个包。不过广平说了:“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自己走就不错了。本君有的是力气,再加一个你也不是问题。”
  此时,他们俩选了块稍稍平整些的空地,广平把行李一卸,道:“晚上要露营。本君随便在哪儿盘膝一坐就能凑合,你准备怎么办?”
  “我也好办呀!”程想想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李行箱,除了睡袋、帐蓬等一应露营必须的物品外,居然还有锅、碗、筷子。
  广平看得一阵无语:“本君就说,怎么你一个人就要带么多东西,敢情是连锅碗瓢盆都带上了?”


第58章 妖镇
  程想想已经撑好了帐蓬,又架好了小锅, 就近在溪边打了点水, 然后冲广平招手:“殿下,借个火。我记得你有火的。”
  于是广平手指一弹, 就在程想想的锅底燃了一团火来。
  程想想在火边等了一回,见锅里的水煮开之后,下了两包方便面, 再放入两根火腿肠。煮了约摸三、四分钟,面就已经煮软了, 红褐色的面汤咕噜咕噜地冒着香气, 再配着粉色的香肠,看起来就让人口水直流。
  程想想先盛了一碗,递给广平:“酸辣味的泡面, 合你口胃吗?我跟你说,冬天吃口热辣的, 胃里才舒服。”
  广平对方便面从来无感, 但对上程想想的好意, 自然也不会拒绝。接过了面, 轻嘬了口烫, 只觉入口又酸又辣,还带着浓浓的咸香之味。面条虽然绵软, 却还保留着筋道的口感, 而汤的味道完全地渗入在面里, 吃起来口感确实不错。至于香肠, 也因为沾了面的味道,口感也更加丰富。
  “你的手艺挺不错的。”广平适时夸赞道:“真的不考虑将来调到我们那里当厨娘吗?待遇你可以提。”
  程想想一边吸溜着面,一边道:“一般的家常饭面我确实会做,煮个泡面更是小儿科了。但讲真的,我其实不爱做饭。所以,在婚介所的时候,我大多是叫外卖。偶尔外卖吃腻了,才去趟菜场炒几个菜吃吃。要让我成天给你做饭,我还不如多给妖妖鬼鬼们多拉几个媒,赚点红包。没准其中还有什么值钱的古董,卖个一两百万,我就有钱在城里买房把我奶奶和姑姑接过来住了。”
  广平道:“你的理想就是在城里买个房?”
  程想想点头:“买个房,有个安居之地,这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梦想。虽然说婚介所提供住宿,但那毕竟是宿舍,和家是不一样的概念,何况我也不能把我奶奶和我姑接到婚介所住。我奶奶和姑这辈子还没到大城市来过呢。等到蛊虫的事解决了,我还得想办法给我姑找个对象,她上半辈子过得苦,下半辈子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幸福。”
  广平一碗面吃完,又自己加了汤,似是不经心般地随口问:“你惦记你姑的终身大事,那你自己的呢?你今年也不小了,在人间界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就算没结婚,也都在考虑结婚的事了。你就没考虑过吗?”
  程想想已经吃饱了,拿纸巾把嘴一抹,道:“怎么没考虑过?不过这事不是我想就有的,得看缘份。”
  广平沉吟道:“缘份这东西太玄妙。或者你可以先想想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比如外表怎么样,性格怎么样。”
  程想想道:“这我想过啊。外表嘛要帅帅的,脾气好、人品好,对我要温柔体贴。对了,还得有上进心,能跟聊得到一起,有共同语言。说简单点,就是得思想得灵魂都高度融合!”
  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堆,广平默默地在心里和自己对比着,正感觉这些要求自己都能达到时,却又听程想想话锋一转:“不过这些都是扯蛋的!没有对象之前,女生都会把另一半想得贼好。可是实际上呢?找对象真的能对号入座?通常的情况是,在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不管他有没有先前想象的好,你都会爱他。甚至还有很多女人到了适婚年龄找不到理想的对象,就凑合着结婚。反正我是觉得,想这些没用。最终啊,还得看缘份。”
  “缘份?”广平低喃了一句,挑眉轻笑:“没错,大约就是缘份吧。这个词说起来简单,实则玄而又玄,妙而又妙。”
  程想想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过她也懒得深究,转而问道:“十殿下,你之前说过,如果我离蛊虫近,会起反应。到底是起哪些反应?”
  广平道指了指她的耳后,“你耳后的红点,会因为离蛊虫近百变红变痒,甚至出现痛感。如果你发现耳朵出现异样,那么蛊虫可能就离们很近了。”
  程想想道:“这一带山多地广的,我们就这样徒步找,岂不是像大海捞针一样?”
  广平摊了摊手,微笑:“那也没法子,只希望你泡面带得够。”
  程想想的泡面带了整整一箱子,填肚子是没问题了。可是当泡面连续吃到第七天时,再一闻到泡面味时就实在是反胃得很,根本吃不下去了。
  除了吃饭之外,因为在山里跋涉,程想想的身上也已经脏得不行。别的不说,头发因为长时间不洗,已经油得不行了,一缕缕地粘在一起,实在是难受得很。
  还好,后来找了个小河沟,借广平的火烧了点水,勉强洗了个头才感觉清爽不少。不过澡就没法洗了,只能忍着。
  相比之下,广平从入山开始都只穿一件白色的衬衫,却不知道他是怎么维持的,居然一尘不染。头发也是,始终保持着干净。有两次,程想想还悄悄地凑近嗅了嗅,嗯没错,他身上也没有因为不洗漱而发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体香。
  难道这就是当神的好处?不用换衣服、不用洗澡?
  到了第八天,眼见天色又再度暗下来,而脚下的路却越来越不好走。周围的树木生得极密,又处在半山腰上,好几次,程想想都险些要滑倒,幸好广平把她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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