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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家里不同人物的口供显示,景怡的确气得不轻,千金胸脯长草心里慌,回屋打电话向丈夫道歉。景怡的手机长时间处在无人接听状态,她改拨办公室电话,同事说他今天连着三台手术,早上七点钟起就没脱过身,估计到下班时间才得空。
  她静不下心,发了条微信:“哥哥,我错了,昨晚真不是故意的,你早点回来听我解释好吗?”
  这错误都是朋友的疏忽造成的,当时她跟一位不喝酒的朋友约定,如果她醉了就由对方送她回家,这姐们儿怎么不守约定呢?
  她打电话责问,那妹子很委屈:“我是想送你来着,可后来店长送了我一杯含酒精的饮料,我没喝出来,出发时那个Jennifer说周末交警查的严,万一遇上检查就糟了,还说她会安排人送你。怎么?后来没人送你吗?那你是怎么回家的?”
  原来是陶智雅的锅!
  她改向Jennifer问罪,电话接通后Jennifer率先问候,用关心堵住她的火气。
  千金不便发难,急声质问:“你昨晚为什么让麦克送我?”
  Jennifer 自有道理:“我们都喝了酒,只有麦克滴酒不沾,他刚好会开车,又和你关系不错,我就让他送你了,总不能随便把你扔给不认识的人吧,出了事可怎么办。”
  “那也不能让他背着我进家门啊,我家里人全看到了!”
  千金的抓狂一览无遗,Jennifer还平静得像一杯水。
  “你醉成那样,他不背,难道拖着你走路?你家里人应该都是讲道理的,跟他们说明一下吧。”
  “这种事怎么说明啊,你被陌生男人背回家你妈妈不会说你?”
  “你父母都不在了,哥哥嫂嫂们也不会对你太严厉吧,还是说景怡生气了?”
  她一直不温不火的,千金怒火尽数扑空,握起拳头敲打脑门,靠深呼吸自主灭火。
  “好像是,我正想怎么跟他解释呢。”
  上次她和丈夫拌嘴,对方勃然一怒就够她心悸三个月了,俗话说蔫人出豹子,丈夫是座死火山,一爆发那就是天崩地裂,真不敢想象这次情况会可怕到什么程度。
  Jennifer不当回事:“没什么,实话实说就好了,不然你就说是我和麦克一起送你回去的,他要是不信你就打电话给我,我来帮你圆谎。”
  千金听得有点呆:“这样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反正他也不知道真实情况。”
  下午六点半,景怡筋疲力尽地回到办公室,刚才在浴室淋了太久热水,自觉是一根泡发过度的方便面条,须有其形,一挑就断。
  他躺坐在转椅上,凝神片刻,拿出抽屉里的手机,看到妻子的微信,麻木的心头泛起一丝甜意,他至始至终都没生她的气,更不会责怪她。
  尽管过不了多久就会见面,他仍准备先回一条消息免除她的担忧。刚编辑了几个字,Jennifer的消息来抢道。
  “你老婆好像很怕你误会,我教她撒谎,说昨晚是我和麦克一块儿送她回去的,你猜她会照我说的做吗?”
  短短几行字构成一封言辞犀利的战书,景怡瞬间披上甲胄,炽烈的战火已烧到了眉尖。


第55章 出差
  景怡的手在门把上覆了十几秒, 铜制的门把渐渐灼热,像被他的焦虑烤化了。
  妻子会对他撒谎吗?他对她的估计真的存在失误?
  他像第一次接受重要面试的大学毕业生, 自信是刚破土的嫩芽经不起风雨, 却又不能不迈出这一步。
  千金正在客厅推磨瞎驴般不停转圈,听到门响赶忙相迎, 乖巧地接过丈夫手里的提包,再协助他脱下厚实的外套。
  “下午我打电话到你办公室,你同事说你今天接连做了三台手术, 都顺利吗?”
  她的近乎套得很刻意,景怡的回应也显疲惫,任由她牵着走进卧室,坐在床沿上。
  “哥哥,我有话对你说。”
  千金双手放在合拢的膝盖上, 左手捏着右手食指, 胆怯弱小的模样恍如回到了小学时代。
  “我昨晚不是故意喝醉的, 都是为了帮Jennifer挡酒才变成那样。本来和刘小慧约好让她送我回家的,可她也喝了酒,只好让别人送我了。昨天那个麦克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申州音乐学院的钢琴师, 他和我只是普通朋友,也就是上课时见见面, 我看他一直姐姐姐姐的叫我, 觉得他是个懂事的小弟弟,才偶尔和他聊个天什么的,别的真没什么。”
  她小心诉说, 不时观察丈夫的表情,见他认真倾听,便连续讲下去。
  等她完成最后的断句,景怡微笑着捏一捏她的腮帮。
  “你解释这么多干嘛?”
  “家里人说昨晚我喝醉酒,被陌生男人背回来,你很生气,今早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见她缩着肩膀,好似一束受害虫攻击的含羞草,景怡心口也爬了一只蜇人的虫子,先发制人地试探:“昨晚是他一个人送你回来的?Jennifer没和你们一起?”
  话从口出,他的身体和心情绷成一根绳子,惧怕着谎言的利刃。
  千金的视线在他脸上轻轻擦过,仿佛柔软的鞭子,不知道自身有可能给对方造成伤痛。
  她耳边回放Jennifer的教诲,可一对上丈夫的眼睛,那些话就只能是围绕灯罩飞舞的蚊蝇。
  “我刚才打过电话给她,她说她昨晚也喝了酒,没跟过来。”
  这句降落伞般的实话将景怡从高空惊魂中解救出来,他欣喜地伸手拥抱妻子,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努力隐藏激动。
  “你这个小傻瓜,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谁利用我了?”
  “Jennifer啊,她让你帮她挡酒不就是在利用你?”
  “那是我自愿的啊。”
  千金这单细胞动物难以识破歹人的套路,凝神思索其中的逻辑。
  丈夫松开她,捧着她的脸问:“你跟我说实话,那个麦克是不是Jennifer介绍给你认识的?”
  她不想再对他撒谎,点点头,卸下背了好些天的思想包袱。
  景怡小小瘪嘴,装出一个似似而非的不悦。
  “上次我问你你怎么不承认呢?”
  千金慌忙辩解:“是Jennifer让我保密,她说你有一次把她的私事说给她妈妈听,害她挨了一顿臭骂,这次怕她妈妈误会她和麦克的关系,不让我跟你说。”
  景怡真服了那个心理失常的女人,郑重澄清:“我没在她妈妈面前说过任何涉及她隐私的话。”
  千金上下两排睫毛张得好似盛开的菊瓣:“那是她胡说了?她为什么这么做?”
  “……中间可能存在一些误会吧。”
  景怡办事谨慎,在逮到Jennifer的把柄前不能让她有所察觉,因此按兵不动,谨防心直口快的妻子走漏风声。
  千金万万想不到Jennifer会有那样险恶的用心,只是不满她冤枉丈夫的行为,好像隔天才发现误食了变质食品,虽无不良反应,心理仍是不适。
  景怡估计她已对Jennifer起戒心了,索性点明:“老婆,Jennifer的社交圈很复杂,你以后最好别跟她走太近,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千金深以为然:“我知道了,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她,因为是你的亲戚才勉强应付,下次她再叫我出去玩,我也不去了。”
  误会解除,她又变成轻盈的绒花,欢快地往他身上蹭。
  “哥哥,你还生我气吗?”
  景怡敞开胸膛欢迎,二人搂抱着躺向床铺。
  “我只是担心你,什么时候生你气了?别瞎想。”
  “可大哥他们都这么说,还说男人最忌讳这种事,搞不好会离婚呢。”
  “别听你大哥瞎扯,昨晚他虐待你,才真把我气坏了。”
  他借妻子询问,倾吐昨晚大舅哥的暴行,千金当时人世不知,没体会到被秀明“大刑伺候”的痛苦,气愤无处生根,但听到景怡对他动粗一事,不禁失惊打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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