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était》第16/33页


  我朝他点了点头,友情便这么奇妙地展开了。
  赵俊把我拉进了他的生活圈,他的朋友们也认可了我们,是否意味着我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
  那么接下来,是该我表示什么了吗?
  16
  元旦过后,进入了紧张的复习阶段。
  这时我才意识到这学期我有多‘混’!背著书包和石伟,付源一块儿去图书馆上自习,不到半个小时,赵俊的电话就来了。
  “在哪儿呢?”赵俊的声音有气无力,还带了些微的烦躁,“等了你一晚上了,不回家了啊?!”这口气明显不是疑问句,而是变相的威胁!
  眉头皱了皱,你心情不爽,我还烦着呢!
  “不回去了!”
  听了这话,赵俊急了,“李天,别跟我开玩笑!赶快回来,我晚饭还没吃呢,就等你!”
  “没吃饭?”赵俊,你真当是我养乖的狗啊,我不回来就不会自己弄东西吃,不过听到他还饿着,多多少少有点心疼,“冰箱里有些吃的,你热热就行,别懒了,我今晚真不回去。”
  “你干嘛啊,晚上不回家!”说得好像我要去偷腥一样,一下子把专横霸道的天性摆了出来。
  “我岂止这个晚上不回家,这一阵子我都不回去了,期末考快到了,得看看书。”
  “回家看不是一样吗?”赵俊的声音又高了几个声调,“你就舍得让我一个人凄凉地对着四面墙!”
  “我周末会回去的。”还凄凉呢,你再掰吧!
  “李天,别介,回家吧,我帮你复习。”赵俊开始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了。但就他那样儿,还帮我复习?!
  “物理地理不分的家伙,你还是省省吧!”
  “那只是因为磁场分布一时忘了而已,哪有不分?!”
  “行了,我真不回去,别说了!我进去看书了,你乖乖地把饭吃了,知道吗?”不等他回答,我就挂断了电话。跟赵俊这种人说话办事,一定得把谈度摆明确,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要不他就死缠着你不放了!
  律师的职业习惯吗?!
  十点半,出了图书馆。妈的,下雪了!
  不少大一的新生穿着校服在那儿欢呼,估计是南方刚来的孩子,头一次见雪吧?
  “我大一时也跟他们差不多。”付源有些感伤地看着那帮校园里的新面孔。他这一叹息,弄得我跟石伟心情也低落下来。毕竟是四年啊,像我这种天性凉薄的人都不禁有些不舍。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变得也快,像我大一时根本想不到我们三儿会走到一块儿!”石伟有感而发。也是,大一时,我俩冲突不少,只差没动手了!
  “行了行了,咱别在这儿伤春悲秋了。赶快回去吧,要不宿舍门关了,又得跟人磨半天。”我搭住石伟和付源的肩,“考完试,咱们好好搓一顿去!”
  “好!”
  “说定了!”
  世事无常,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已经做了‘顶着飘飞的大雪冲回宿舍的心里准备’了,谁知道没走几步,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不到三十米处。
  赵俊?!
  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大衣,手里拿着一把墨绿色的条纹伞。
  “石伟,”我转头看向石伟和付源,“我要去11号楼找个人,你们先回去吧。”
  “这么晚了?”石伟不解地望着我,“要不明天去吧?”
  “我们早就约好了的!”顿了顿,拍了拍他的肩,“没事,你们先回去吧。”说完,就转身往回走了。
  绕过教学楼,我走到赵俊身后,他似乎早料到了般,撑着伞,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大雪天跑圈,李天,你可真闲啊!”
  我冷冷瞪着他,“你当这是为谁?!”
  他轻轻笑了起来,柔和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使他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蛊惑人心。我的心不由自主地为之跳动起来。
  他缓缓走到我面前,温柔地看着我,“看天下雪了,特意来接你的,你就别跟我撒气了。”帮我拍掉头上的雪花,他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心里有那么一刻涌现出幸福的甜蜜。
  有一个人在自己身边,真的很好……
  回到家里,赵俊脱了大衣就去浴室给我放洗澡水。
  “你呢?”他脸上也冰凉冰凉的。
  听到这话,赵俊露出好笑的表情,“我都洗完上床睡觉了!为了不让自己把家里唯一的一台电视给砸了,最后我决定还是开车去找你的好!”他无奈地摊了摊两手。
  我一脚踢向他,“别跟没断奶似的!”
  他哈哈大笑,也不反驳,只是宠腻地揉了揉我的头,“去泡个热水澡,暖暖身子。”
  晚上,赵俊又跟个禽兽似的,没少折腾人!把床单弄得湿粘粘的,睡着很不舒服。我让他去换一条,顺便把身上洗一洗,他居然说,万一明早还有需要,那不是还得洗?咱节约点国家资源吧。
  我差点没把他踢下床,不幸的是我现在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谁说的在上面的人比较累?这得分情况好不好!
  “李天,”赵俊手脚又缠了上来,“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我。”
  懒得推开他,无力地‘嗯’了一声。
  “如果哪天我得了艾滋病,你怎么办?”他凑在我耳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我。
  “治呗!”我现在只想睡觉,真他妈后悔跟赵俊回来。
  “我说的是艾滋病!”赵俊扳过我的脸,严肃地瞪着我。
  我没耳聋,这家伙发什么疯?“我听清楚了,艾滋病,治呗!”
  “你是不是还应该说些什么?”赵俊显然不满意我的回答。
  我不耐烦地捏住他的脸,“艾滋病是不是‘病’?”
  “是。”他傻傻地点了点头。
  “你有病不看医生,问我有什么用?我学的是工科,不是医药!”大吼一声,心里舒坦了,大半夜地折腾个什么劲儿?!
  “那个……,那个,好像是绝症,”他还不死心,“还会传染的……”
  丫今晚真的是找抽!
  我已经打算跟他动手了,幸好赵俊及时‘醒悟’,急忙抱紧我,“好了好了,我不问了……”他轻轻地哄着我,只是嘴里还不停唠叨,“你怎么跟电视里的,还有其他正常人的反应都不一样……”
  在我半睡半醒之间,赵俊又不踏实了,“李天,哪天要我不要你了怎么办?”
  “那我就揣你一脚,叫你滚得越远越好……”
  我回答后,赵俊只是紧紧地抱住我,细碎的吻落在额前,脸颊……
  “我不会抛下你的,你也不能抛下我,要不我拖你一块儿自焚……”
  17
  大三那会儿有一门专业课,奇难无比,跟天书似的,再加上任课老师学问倒是做得不错,教书却一塌糊涂,该讲的不讲,不该讲的讲了一大堆,弄得我们上课是有听没有懂,考试前还宣布要闭卷考,结果激起了全民公愤!
  大伙儿给院长写了一封联名信,要求推迟考期,并且还要开卷考。信中言词之激烈直逼五四,六四运动,推卸责任找借口是我们国人的国粹嘛。
  本来我也想签名的,可是似乎大家都忘了我的存在,正好落个轻闲,而且这场革命运动,我从一开始就不看好。
  果不其然,任课老师是如愿被院长骂了一顿,开卷考也争取到了,但是发到我们手上的考题……,以石伟的话说,是比天书还天书,连神仙也看不懂!
  但任课老师也有自己的理由:开卷考,我当然不能出死题,得看你们的运用能力。
  只可惜我们是连死题答着都困难,更何况您说的‘活题’,本科生而已,能照本宣科搬出来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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