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男孩》第22/99页


  “你家是哪的啊?”我从来没有盘问过他的底细,怕惹来他的厌烦,同样,他也一直没有问过我的出处,哪里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不过,看我的吃穿用度,差不多就能猜出我的出生背景了。
  “杭州。”他忽然盯着我,“你呢?”
  “洛阳一个孤儿院里。”
  “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
  “嫌弃我了?”
  “就说你自卑又自尊,一点小事就扯到很远的地方。”
  “你自己还不一样,被人奉承惯了,就以为人人都为你是从。”
  第075章 无题(2)
  那时候,阿涛好像有提过他的老家在杭州附近的一个小城里,但因为我对浙江这个地方太过陌生,所以听了之后就把义乌这两个字完全抛到了脑后。
  说句比较白目的话,我这个地理白-痴还曾经一度以为杭州和南京属于单独的一个省。
  和好之后,我又搬回了阿涛的住处,在他的帮助下,我在两年后顺利考上了学校本部,和俊熙同一个学校,但那时候,他已经毕业了,而且,每次只要我提到他的名字,阿涛就会抓狂地制止我说话,然后各自玩冷战的游戏。
  打架,吵架,为了生活的琐事争吵,这就是我和他四年的生活,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很甜蜜地相处着,不会再像初始时不停地揣测对方的想法,也不会动不动就提分手,搬走之类的赌气话。
  为了他,我还留了很长的头发,像女生一样高高扎起,只为了能够听到他说一句:“这样的你,很美。”
  邻近毕业的最后一个学期,同学们毫不懈怠地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我也坐不住了,虽然大学时光很美好,但我迫切地希望能够找一个工作,凭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同时,还可以在自己飞黄腾达的时候为孤儿院尽一份力。
  2007年四月下旬的一个夜晚,那天,阿涛没来学校接我,我给他打了电话,没接通。
  回家的时候,在公交车上居然碰到了郭凌。
  郭凌朝我笑笑,默不作声地坐到我身边,她总是很沉默,即使和我认识了那么久,依然保持着我初识她时的矜持。
  “阿涛的爸妈来了。”
  “是吗?”虽然我问的漫不经心,心里其实已经慌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要去巴黎深造了。”她顿了顿,我的脑袋炸开了锅,迷懵懵地听她说着,“他叫你今晚先别回去了,东西他会让子淇送到我们学校来,他明天飞北京,然后直接到巴黎。”
  他父母在这个时候来,一定是觉察到了某些端倪,我这时才意会出阿涛四年前所说的话:“我要努力赚钱,然后和家里人断绝关系,”我想他后面肯定还有后半句话,“即使不断绝关系,至少能够有能力带你和我一起走。”我深信他对我的感情,四年的相处,我自认为我们的感情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虽然这种盲目的自信让我在情感的道路上尝尽了苦头。
  “你们两个果然有什么吧。”
  “你说什么啊?”我用傻笑做掩饰,“兄弟关系么,我受了他这么多好处,当然有些舍不得。”
  “他明天早上八点的飞机,要不,你去送送他。”
  第076章 记忆的结局
  这一场送机成了我一生难以磨灭的耻辱,而这场变相的被甩也成了我后来一连串堕落的理由,现在想起来,这种为爱情堕落的方式是多么的愚蠢。
  那一天,上飞机的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一夜不见的他,像变了一个人,冷酷,决绝,不管我怎么哀求,执意和我分手,而且还在我拉他的时候踢了我一脚。
  我摔坐着地上,满脸泪水,来来往往的路人全用异样的眼神打量我,男同志,gay,这些词接踵而来,虽然和阿涛在一起那么久,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这种身份,我固执地认为,爱上他,只是他恰恰是个男人。
  然后这种固执演变成了一种偏执,让我不知羞耻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起身去拉他,结果,当我第三次被他踢开之后,我终于颓然地坐在地上,继续哀悼自己逝去的恋情。
  也就在这时,我遇到了金希哥。
  他带我回家,供我吃,供我穿,然后说服我参加了他们的仙人跳。
  他们曾经用过女人,但觉得暴露性太强,在机场看到我的时候,就突然想到了用男人来引诱,从某一方面而言,男人被男人引-诱更让人难以启齿,在这个风气严谨的社会,男同志被人看成了一种病态的情感,那些富人当然不会愿意公开自己有这方面的嗜好。
  但同时,也让我们积累了打量的宿敌。
  于是,我出现在了义乌,于是,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于是,才有了这番回忆录般的记忆。
  翻到日记的最后一夜,已经到了十月中旬,我被阿涛囚禁在这个居室里足足有半个月,我每天吃完饭,就盯着窗外浓郁的有些过分的桂花,傻愣愣地回想过去的点点滴滴。
  或者翻开日记,看看自己稚嫩措辞下的人生。
  阿涛准时在吃饭的时间过来找我,安静地在我面前摆上食物,看着我吃完,然后又一声不吭地拿走碗盘。
  肉球也经常过来,明示暗示地告诉我,他是不会轻易放弃我的。
  我告诉他:“我曾经属于阿涛的,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他已经不爱你了,他快要和郭凌结婚了。”
  “为什么?”她不是刚答应和我在一起吗?
  “阿涛听说她要跟你在一起,第一时间从法国赶了回来。”
  原来如此!
  有人说,十八岁到二十二岁,是人生最为美好的时光。
  或许,是真的吧,我最美的时光,都落在了一个叫阿涛的男人身上,然后在最落魄的时候,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脱离过他的掌控,就像几年前一样,再度腥风血雨的卷土重来。
  如果说过去已经结束,那么现在,我和别人的人生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077章 爱在心里难开口(1)
  阿涛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百无聊赖的电视节目,偶尔叹一口气,或者拧一下他本来就已经浓缩到极致的眉头,他观察荷花足有半个月,但是,他们之间除了简单的‘你要吃什么’‘你想吃什么’之类的问候语,已然掏弄不出更深层次的对话。
  刚毕业的时候,特意让郭凌把自己的迂回方法告诉他,让他在中国等他一年,让他好好考研,等自己学成归来,有能力又有事业的时候立刻接他回老家。
  飞机场那一幕虽然是演给父母看的假戏,却真的被荷花的眼泪刺痛到了心脏,即使他在巴黎两年里,也从未忘记过他泪眼婆娑地坐在人流中,一声接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然后像个被抛弃的流浪汉一样不顾形象地上去拉他的手。
  当时,那么多人在他旁边叫着男同志,GAY,他都无动于衷,却被荷花坐在地上那个强势的动作给震撼了。
  如果是演戏,那么,是否太过了?
  但,那一刻,身不由己,父母就站在不远处,要亲眼看着他和这个令他们深恶痛绝的男人完全断绝关系。
  一切都是说好的,他相信郭凌把他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荷花。
  而荷花,却没有等他回来之际就消失了。阿涛唯一见到他的一次,却是看见他跟一个大胡子的男人坐在路边摊上,快活地吃着恶-心人的炸酱面。
  “阿涛,你是不是对荷花太过了?”肉球从楼梯上下来,自从他变得帅气之后,阿涛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习惯。
  “给他一个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你要上去看看他吗?”
  “算了,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变了很多,好像真地吃了很多苦,”他抬起头,继续用着惯有的霸道口吻说,“肉球,荷花那个住在稠州医院的大哥好像是某个诈骗组织的头吧!”
  “不知道,我想荷花不至于交这种朋友。”肉球有些心虚地坐到他身边,他见过金希一次面,只觉得那个男人獐头鼠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又因为荷花的缘故,把所有坏念头全都压了下去。
  “哦,是吗?”阿涛仰躺在沙发上,换了几个台,论了一圈后将遥控器扔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地说,“我上去看看。”
  “不是说不上去看吗?”
  阿涛丢给他一记白眼,拿了一盘清洗过的葡萄上了二楼。
  荷花坐在床铺上看电视,半个月时间,让他的皮肤恢复了少男一样的白皙,旅途的痕迹越来越少,虽然行动不自由,在生活上阿涛丝毫没有懈怠对他的照顾。
  头发长到了齐肩的位置,他在后面扎了一根小辫子,可爱的有点像个小女孩。
  第079章 工作(1)
  参加了几次招聘大会,投递了几十份的简历,但石沉大海,毕业两年了,却没有任何工作经历,加上会说外语的应届毕业生比比皆是,让他碰了一鼻子的灰。
  “长的倒是挺漂亮的,当我们公司的公关吧!”
  “毕业两年了,那两年去哪了,为什么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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