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科学发展观》第216/323页


  檀奴这个词,也是情思旖旎到极点了。
  碰巧的是,陆炳喜香檀,与这唤法也不谋而合。
  檀奴这个词,从前是潘安的小字。
  古人道貌比潘安,就是因为这位生的玉树临风,可以说是魏晋第一美男子了。
  后人诗词里都以潘安的这小字,来代称情人。
  檀郎檀奴,都带了几分爱慕与怜惜的意味。
  哪怕是面冷心热又嘴硬的陆炳,也架不住这一声轻唤。
  虞璁这随意捻了一个名儿,一唤檀郎,二同贪狼,应了他的长风之姿,又对了他将军之位。
  也难怪当初古代文学课没挂科……还是基本功扎实啊。
  “从今往后,我也只唤他虞鹤,不再提那旧名了。”虞璁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轻巧道:“我只有你一个檀奴,好不好?”
  那个平日里眉眸冷峻的男人,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此刻却也露出了无奈而又满足的笑容。
  到底心里是温热的。


第92章
  虞璁本身九月十六出生, 朱厚熜也是九月十六出生,两个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处女座。
  处女座的工作狂属性……还是挺可怕的。
  朱厚熜在主要工作是当皇上的时候, 中兴改革雷厉风行, 基本上没谁敢挡着他的道儿。
  现在虞璁沉浸于治国强国的各种事情里, 上次跟他家老陆同志耳鬓厮磨翻云覆雨……好像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这样一想,好像确实挺不地道的。
  “虞鹤——”
  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虞鹤看帝臣二人笑靥相映,心里松了口气, 好奇道:“万岁爷有何吩咐?”
  “帮我把下午的会议都推了。”虞璁挥挥手道:“朕等会要出宫。”
  再工作狂也要陪陪他家亲爱的。
  虞鹤应了一声,麻溜的又撤了。
  “去哪里?”陆炳望着他,眼神温柔而眷恋。
  “当然是去陆将军的府上,”虞璁打了个哈欠道:“今天陪你在你家过夜好不好。”
  陆炳怔了下, 还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虞璁从前和陆炳一起从荆州来北京, 在帝位坐稳之后就赐了他相当不错的一套府邸,只是陆大人平日里都宿在锦衣卫的衙门里,很少回去。
  现在虞璁想想, 可能更多的是因为,一个人在那样冷清的地方,也并不感觉是回家了吧。
  陆炳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也神情放松了许多,只浅笑着道了一声好。
  他们换了装束, 从秘门出宫,坐辇车去了统领府。
  虽然统领大人很少回来,但管家和家仆都训练有素, 这上下都清扫的干净明亮,像是在等着他随时回来。
  陆炳的赐第在东王府街南,门楼有龙额金书,写着他的字‘文明’。
  由于从前陆炳与朱厚熜情同手足,这房子也按照最气派的规制,讲究一个‘五厅三泊暑’,园亭相望,水榭相接。
  现代人以为这苏州才是园林艺术的巅峰之城,实际上在明代的时候,南北皇城向往,士大夫修筑了无数园林。
  北方的房舍虽然难引流飞水,但更多的盛在海子碧水之磅礴,廊庙轩宇之高华上。
  虞璁这头一次来陆炳家里玩儿,跟着他到处转悠,就颇有种去景山公园看风景一样的感觉。
  当初这宅子还是黄公公代为置办的,讲究一个浑朴宏敞的气态,高楼阔院青玉瓦大气简约,前后有穿池叠山和亭馆相接。
  虞璁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听着不知何处的布谷鸟叫,忽然懂了这大宅院里为什么养这么多仆人。
  合着都跟公园管理员一样啊……光是扫落叶估计都得够忙的。
  他站在陆炳的身侧,看了眼这个如今已经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难怪你不肯回家。
  是我我也不愿意住在公园里头……一个人也太荒凉了些。
  陆炳带他逛完两湖四桥和桃梅花圃之后,自己思索了一刻,决定带他去自己的屋舍里坐坐。
  绝大多数桌椅小物,都是花梨紫檀打制的,榻侧挂着元代赵孟頫的《幼舆丘壑图》,地上铺着狮子滚绣球绒毛线毯子。
  玄水香气味恬淡,床架是月桂木制成的,也带着天然的淡淡清味。
  门侧放着白石素漆屏风,琉璃灯上一丝杂尘都没有。
  虞璁从书房转到卧室,一眼就看见了挂在桌旁的绒袋。
  “那是什么?”
  陆炳怔了下,上前把那绒袋里的东西取出来给他看。
  竟是一柄剔透明净的玉笛。
  这玉笛上还有一丝天然的血纹,若鱼尾般笛身婉转,羊脂白泛着淡淡的光泽,入手冰凉而贴肤。
  虞璁在宫里呆了几年,一摸这质地就知道料子不错。
  他把笛子交还与他,抬眸望着他道:“没想到平日的铁血将军,还会吹笛子呢?”
  陆炳从前孤身一人,在侍奉完君王之后,也没太多的爱好。
  他不会跟着那些官僚去亵玩男宠,也懒得去那些酒局里看各人巴结逢迎的样子。
  索性吹吹夜风学学笛子,倒也算自在。
  “要听吗?”
  虞璁点了点头,捧着脸看自家檀郎那温润又沉稳的模样,心想真是男大十八变,越长越可口了啊。
  骨节分明的长指按在那笛孔之上,更显得修长白净。
  陆炳垂了眸子,只呼吸调气了一刻,为他吹了一首《朝玉阶》。
  这笛音其实不讲究什么颤音转音,更多的在于意境和心境的营造。
  清丽而明亮的笛音不滞不僵,透着股琼楼玉宇的仙气。
  悠长辗转之际,清澈明朗的画面在脑海中无声的展开,更令人感慨许多。
  虞璁望着他,心里安静而又满足。
  能够遇到这样的人,九节鞭白玉笛都能统统驾驭,也难怪自己就这么沦陷了。
  一曲尽了,陆炳抬了眼眸,笑容里多了几分少年的羞怯。
  “不知道走音了没有,从前没有同其他人吹过。”
  虞璁伸手环抱住他,低低道:“真的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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