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科学发展观》第290/323页


  有好事者从严府那里打听,七嘴八舌的予出种种传言。
  有的说这里有娼妓从良,有的说里头藏着郡主宗亲,还有的说是皇帝从江南带回来哪个巨贾的女儿,将她赐婚与了这芝兰玉树的严外使。
  小茶礼按俗应予十六盘瓜果,而严家送出的,是十六盘玛瑙葡萄,翡翠青杏。
  大茶礼摆了九十九盘,尽是金瓜银果,羊脂如意。
  四个侧室只在过门跨马鞍之时露了一面,虽然都不见容颜,可据说个个袅娜娉婷,看身段都是绝世佳人。
  那同样少年得志的虞指挥也带了金玉合欢杯一对过去庆婚,见了那新郎官只笑道一声百年好合,两人同饮了一杯。
  皇上只坐殿里喝茶,轻轻叹了一口气。


第138章
  时间回到皇帝归京的那一天。
  虞璁昏昏沉沉的从中午睡到晚上, 一觉黑甜几乎没做梦。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是万籁俱寂, 连远处的虫鸣声都格外清晰。
  他下意识的摸索了身侧, 意识到如今恐怕又要自己独眠了。
  在江南时两人虽然能短暂的相处些许时日, 可中间掺杂了太多的意外变故,以至于一路上都无心私情, 两人在一起也只是依偎着商议对策。
  之前的几个月里陆炳不在,沈如婉勉强的承担着大部分的政务, 如今回去了,他恐怕也会一头扎在衙门里头,同往前几年没有差别。
  这也快成异地恋了。
  从皇宫到发改委,骑快马只需要十五分钟。
  可是偏生像是在星河两端, 难得相见。
  皇帝披散着长发缓缓坐了起来, 打了个饿嗝。
  虞鹤也不在,恐怕也没什么机会过来当自己的内侍了。
  秘书这个身份,已经越来越官方化, 与私人生活脱离,却更多的参与至诸多政务之中——如今虞鹤的一手文章也写的极为漂亮,想来也是被严世藩悉心调教出来的。
  有时候虞璁没空批示, 便由他写好了发言稿,待看过之后拿去开会时照着念, 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这一点上,就和现代极为相似了。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几年中虞璁都一直学着如何放权与管理, 自己从前是游戏公司的主策划,虽然说没有当过什么管理层,但运营游戏,策划项目,有时候和这件事情有种种共同的地方。
  如果说最不同的,大概就是心态了。
  当游戏策划的时候,绝对要考虑玩家那边的普遍舆论,并且及时调研跟做出对应反馈。
  可是当皇帝……似乎不听百姓们想做什么,也没啥。
  哪怕他现在一掷千金造三个公园专门供自己一个人遛狗,也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从前做策划还可以一边赶项目一边期待奖金分红和年终奖,可如今……整个国家都是他的。
  如今COS各种山寨的经济特区、民族自治州式试验区,以及解决各种乱来的问题时,好像都有种更新运营活动,自己带着一群下属刷怪一样。
  虞璁想到这里,突然打了个嗝。
  “黄公公,上晚膳——要姜丝鳝片粥、梅子酱烧鸭,还来两笼虾饺。”
  他也懒得梳理长发,就这么披着又随意穿了件寝衣,就这么走去了主殿。
  夏夜清凉,宫里焚了艾草驱蚊,味道也沁香中带着点中药的味道。
  虞璁这边开始不紧不慢的用膳,那头黄公公小心道:“严大人在西殿值守,说如果您要见他,他一夜都在。”
  小皇帝筷子一滑,差点戳坏那晶莹剔透的虾饺,挥手道:“把他唤过来——”
  严世藩也不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居家的姿态了。
  他当然还是礼数周全,一套行礼带问候下来,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皇帝的吃相,一边慢慢讲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鳝片粥还有些微烫,虞璁一边吹着气一边问道:“蒙古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格哷图台吉他们带了点兵过来,想让我们给他们开放试验权和建立实验区。”严世藩坦诚道:“我讹了他们一笔,然后把账都算到了阿尔楚博罗特他们的头上。”
  “估计……就吵着吵着打起来了吧。”
  虞璁默默啃了口烧鸭,心想这孩子将来怕是难管的很,连蒙古人都敢讹的,也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那朝鲜呢?垮了是个什么意思?”
  严世藩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他,压低声音道:“他们之前因为瘟疫横行,派了使臣来我们这求种痘之医。”
  当初在太医院研究出这玩意儿,而且不断试炼成熟之后,先是给院内上下种了一遍,待观察无误之后再给皇上和陆炳种了两颗。
  皇上在众人的心惊胆战中活蹦乱跳了大半年,太医院的人简直感觉天天在提着头走路,搞不好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等确认皇上也状态不错,就开始给宫内皇嗣和贵族们种痘。
  这种事情,可是断然不可能让任何旁人插手和作梗的。
  因为这事确实涉及人命,虽然原理只有虞璁清楚,却还是下了株连连坐之令。
  皇子、重臣,然后再一级级的普及下去。
  三四批医官陆续成熟,再一批批的教给更多的人,手法和技巧也在不断改进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过了一年以后,京城已经有半数勋贵种了牛痘,再也不用为此病担心受怕。
  于是相关的传闻跟随着行脚商人和商路不断传播,渐渐就到了朝鲜人的耳朵里。
  这过来讨要技术,也颇为顺理成章。
  虞璁这头又接了牛奶呷了一口,慢条斯理道:“你没有允许太医院给,朝鲜就崩了?”
  真要如此,那这天花就跟黑死病一个杀伤力了,不至于吧。
  “不止如此。”严世藩心里还是略有些忐忑,只沉默了几秒钟才慢慢道:“微臣嘱咐钦天监和灵宫那边写了卦辞,说是朝鲜宗室有煞星相冲。”
  “此一方异乱乃妖孽之象——这整支皇族都应连根除净,由我朝接管,否则概不相助。”
  虞璁差点从龙椅上下来,指着他说来来来你当皇帝好了。
  皇帝叼着瓷勺也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道:“这都谁教你的?”
  严世藩只抬头望着他,给了个无声的暗示。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小严同志的黑化是天生的,切开了也是黑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系列的举措,确实合乎自己临走前给他的核心方针。
  要的就是把水搅浑。
  这时候的大明朝,已经完全不怕他们朝鲜起兵叛逆,因为一场天花下来民心惶惶,再打仗怕是想灭国。
  虞璁晃了晃脑袋,皱眉道:“那他们怎么说?"
  “从京师去他们那里,恐怕要两个半月左右,”严世藩如实道:“微臣倒是觉得,可以直接派兵和高官过去接收这个国家了。”
  想想感觉有道理啊。

当前:第290/32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