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科学发展观》第54/323页


  他突然有种奇异的想法――这两个看似稳固的同党,搞不好是表面兄弟啊。
  “乾清殿往后多设一道安检,由你的人在门旁核查。”虞璁慢慢道:“进门脱靴脱袍,专人探查身上各处能藏东西的地方,确认无误了再放他们进来――每个大臣都得来一趟。”
  陆炳应了一声,心里记下了。
  这头儿鹤奴哼着小曲儿捧着热板栗走了进来,见他们一脸严肃的在讨论什么,脚步便刻意放慢了些。
  “过来,”虞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给自己剥栗子吃:“往后,你的膳食跟我们一起吃。”
  鹤奴愣了下,猝不及防的被热栗子烫了下,忙不迭的吹着指尖道:“皇上?”
  “阿彷说有人想杀你来着。”虞璁不紧不慢道:“我跟他说了要加强安防,但现在不适合打草惊蛇,你往后把饭端到房间里倒掉,再过来陪我们一起用膳。”
  从前,可只有陆大人有这个殊荣,能跟皇上坐一块吃饭诶。
  鹤奴心里有什么暖暖的升腾蔓延,他应了一声,笑道:“我给您剥栗子吃。”
  日子能过到这个地步,恐怕也是上辈子念了一世的佛吧。
  三人边吃边聊,各自都渐渐放开了许多。
  虞璁知道这张桂二人肯定是得除掉的狗东西了,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发作。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这二人开始狗咬狗。
  陆炳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忽然提议道:“其实,可以写告密信。”
  虞璁精神道:“怎么弄”
  “用馆阁体给其中一人写密信,暗示另一个人在想法子整他,又或者搜罗证据什么的。”陆炳又补了一句道:“皇上若觉得可以,臣明日就去办。”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张桂二人虽然从前是一条战壕里的,但他们都从寒酸小卒一路走到现在的高位,恐怕也貌合神离许多。
  “记得用信使被擒的法子,让他们以为信是自己布控时斩获的。”虞璁想了想道:“大不了放几只瘸腿的鸽子,最好让它们跌落在尚书府的旁边――总会有人捡到去献宝的。”
  他们又絮絮的聊了一会儿,鹤奴在旁边沉默不语。
  虞璁以为他在忧虑这命还保不保得住,伸爪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朕保得住你。”
  鹤奴一面给他剥着栗子,一面犹豫了下开口道:“皇上,我还真没在想这事儿。”
  他从前是发觉皇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又不抗拒自己略越矩的言行,才作出肆无忌惮的样子,只是为了让皇上多笑笑,平日里放松一点。
  但是,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碰得还是碰不得。
  “你说?”虞璁意识到他好像在琢磨什么事,哄道:“我不会凶你的,有啥说啥。”
  “我是在想……桑基鱼塘的事情。”鹤奴心里略有些忐忑的开口道:“我觉得,光靠纸上谈兵,其实没什么用。”
  这宫里的事情,他听近来交好的朋友们也断断须须地讲过。
  可杨大人哪怕看过一万本书,也不是下过地的主儿。
  虞璁愣了半天,猛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他这一起来不要紧,整个人都蹿进陆炳的怀里了,一低头都能亲到白净的脖颈。
  陆大人表面上无波无澜,心里跟有只猫儿在打滚似的,痒的慌。
  “你继续说,”虞璁盘着腿坐好,还随手拿了个小本本开始记:“你觉得哪里不对?”
  “首先这田垄的土质,深度不同则湿度不同,”鹤奴回忆着之前袁府里看门老人的闲聊,不确定的复述道:“就算要把低洼地区挖高,往上培土,也要根据土色土质一层层的铺上去。”
  “再就是,桑树苗现在估计没那么便宜,百姓也不一定能买许多来种上,”他看向虞璁,试探着道:“如果能开放播种种类,让他们自行弄些能养活人的作物,也许比桑树有吸引力得多。”
  在赚钱面前,农民们更在乎的是自己会不会饿死。
  只有温饱解决了,他们才会去想着如何赚更多的钱,又该如何养蚕缫丝。
  虞璁听完他琢磨着说完这些,突然抬手就捧住他巴掌大的小脸,超开心的吧唧了一口。
  鹤奴超慌乱的看了眼陆炳,心想自己搞不好要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皇上你能不能别乱来啊啊啊!!!陆大人是会吃人的!!!
  陆炳任由虞璁搂着鹤奴瞎鸡儿揉头发,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神情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肯忍受因他而起的所有负面感受。
  鹤奴的这几句话,给他猛然间打开了新的思路。
  本身自己对桑基鱼塘了解泛泛,谈不上能有多少的展开,只是清楚这种最基本的运行模式而已。
  之前开了一下午的会,也是反复介绍许多基础的概念,好让他们能更进一步的理解自己想干什么。
  但是鹤奴今天把这些顾虑一讲,自己就找到在哪里了。
  在中国古代,没有技术和经验的总结汇集,农民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全靠家族和乡里的口头传授。
  也没有任何一座农业大学,可以辅助他们培养更好的品种,摸索更先进的种植方式。
  所以哪怕是小农经济,泱泱大国的生产力也非常一般。
  ――这个时候,就需要试验田的存在。
  既然国子监兼任了教育部和中央大学,工部未来也极有可能兼任工学院,那经部的分司为什么不能弄个农学院般的存在呢。
  虞璁想到这里,简直想现在就给王守仁打个电话。
  国家现在经费不足,但是也能应付这点开销,大不了把临河的皇田划几片作试验田,那光禄寺的老伙计们肯定也有擅长种田的,都拨去给经部的官儿们打下手。
  这些当官的也不能坐办公室里打卡啃俸禄,该挽胳膊挽裤子下田研究的,一个都不能少。
  ――光是靠侃侃而谈就想致富强国,简直是胡扯。
  鹤奴见皇上还搂着自己,又肥肠不安的看了眼陆炳,小心翼翼道:“皇上……”
  皇上我求你了,你看一眼啊陆大人脸色都冷成那样了。
  你松开我啊啊啊!!!
  虞璁抬手揉了揉他的脸,开口道:“去取纸笔来,我得赶紧把这些都记下来。”
  明儿再开会!一样样的都跟他们讲清楚!
  当天晚上,君臣二人沐浴更衣完,一前一后的上了卧榻。
  虽然小时候也是这么一起睡的,可大了以后,好像再这样一起睡就多了几分暧昧的感觉。
  大概是为了隐藏某些变化,陆炳从第一晚起就相当自觉的多抱了一床被子来,待皇上被哄睡着了就去另一床被子里,不肯整晚都与他肌肤相贴。
  ――毕竟人的忍耐能力还是有限的。
  虞璁喜欢水仙花的香气,沐浴时也会浸染淡淡的味道,一洗完澡钻进被子里就暖和又香喷喷的,还毫无自觉的在陆炳的怀里乱蹭。
  陆大人绷着神情抱着他,忍不住了才低头轻轻亲一下,克制到了极点。
  不过今晚临睡时,皇上习惯性的抱着他家可爱的陆大人索吻,亲到一半突然感觉丝绸寝衣下有手掌滑过,略粗糙的掌心竟探入了他的腰侧。
  虞璁的眼眸微睁,还没缓过神来,一个深吻便长驱直入,让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陆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也同那鹤奴般逾矩起来。
  ――也许,皇上正喜欢这样放肆的?
  他舔吻着他的唇瓣,指腹上薄薄的茧滑过他的腰际,又蜿蜒而上,一面将他抱紧在怀中,一面用薄茧摩擦着某些隐秘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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