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妻为贵全集Zei8.net》第113/119页


  江河海闻讯非常失望,可又觉着这结果是在预料之中。怅然若失地询问了女儿和外孙的情况之后,得知他们母子平安的他也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之后,昏睡过去的女子就没醒过。两个奉命继续照顾她的产婆虽然早就准备好了合适的奶娘,但碍于云伴鲜这一胎意外地出现了双生,她们不敢擅自让更多的人获知这个秘密,只好请示沈复,是把亲娘叫醒了喂孩子,还是用临时找来的羊乳代替母乳。沈复看了看竟难得打起鼾来的妻子,又瞧了瞧两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心道只得委屈两个可怜的小家伙了。
  所幸兄妹俩一点儿也不娇气,产婆给他们喝什么,他们就“咕咚咕咚”地喝个痛快,完全没有要哭闹抗议的意思。
  两个产婆见状不由啧啧称奇,心里也越发怜爱起这对乖巧聪慧的龙凤胎来――她们甚至开始后悔,昨儿个偷偷命人把双生一事禀告给她们的主子,是不是不道义了些?
  奈何自古忠义难两全,消息都已经递出去了,这会儿她们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这般纠结着,两人差点儿就要抱着孩子在沈复跟前跪下来了。
  孰料还没被这股子愧疚给打垮呢,她们就愕然发现,个把月前命她们前来侍奉的那个男人,居然亲自出现了云府。
  妈妈呀!这是什么情况?!
  产婆们看不懂了,更叫她们摸不着头脑的是,云家姑爷见到她们的主子,不但没有半点惊讶,还面不改色地让她们把孩子抱给主子看。
  最最诡异的是,那个素来不苟言笑的二皇子见到被世人视为“祸星”的双生子,竟然……笑、笑、笑了?!
  自诩还算镇定、还算有见识的产婆们瞬间呆若木鸡――她们究竟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幸亏就在两人鬼使神差地开始忧心自个儿会不会因此被灭口的时候,二皇子和云家姑爷居然一左一右抱起了两个小家伙,然后……然后就没她们的事儿了?
  两个产婆如蒙大赦般逃到了院子里,好半晌都抚着心口缓不过劲儿来。
  而令她二人如此惊慌失措的屋内,沈复却正忙着教客人如何正确地怀抱新生儿。
  “不对,得这样。”
  “左胳膊再放低一些,对。”
  “殿下小心!别摔了臣的孩子……”
  屋里时不时飘出沈复颇有耐心的教导之言,令两个产婆不禁用一种“见鬼了”的神态面面相觑。
  她们的二殿下不可能这么平易近人!
  

  ☆、第126章 真相大白

实际上,产婆们的认知是准确无误的。
  二皇子的确是不善也不屑走亲民路线,这俩要不是他嫡亲嫡亲的侄子、侄女,他怕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
  可他们偏偏就是啊?不但是他同胞弟弟的长子、长女,还好巧不巧地跟他和他们的爹爹一样,都是双生子!
  目光柔和的男子甚至忽然开始思量,是不是当年自己同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也像他们兄妹俩这般,小小的,轻轻的,只会朝人皱着小脸吐泡泡?
  二皇子没有想到,那颗早已坚如磐石的心,居然会因这两个小家伙而倏地一软。
  正抱着孩子暗暗出神之际,他听见屋外传来丫鬟的脚步声。
  原来,是孩子的母亲醒了,这到处寻着她的两个宝贝疙瘩。
  于是,片刻过后,忐忑不安的云伴鲜不光迎来了抱着孩子的丈夫,还意外目睹了本该在宫里筹谋登基大典的男子。
  此情此景下,云伴鲜倒不怕自己这产后虚弱的模样竟被一个外男看了去,毕竟,她昨儿个已然收拾过了,而眼下,也不是计较什么礼数的时候。
  诚然,二皇子现身于此,不就代表双生一事已经被他知道了吗?!
  云伴鲜惊疑不定地看向沈复,却只见他不慌不忙地把两个孩子都抱到了她的身边。
  “二殿下……”从丈夫的眼神里没能得到任何确切的暗示,女子只得伸手接过两个孩子,随后抬眼看向站在较远处的男子,迟疑着欲起身行礼。
  “沈夫人身子虚弱,不必多礼。”二皇子见状,连忙伸手示意女子免礼,他兀自站在原处,一双眼打量着她强作镇定的面孔,“我今日到访,一来,是想看看孩子,二来,是要亲口向夫人许下一个承诺。”
  云伴鲜愣愣地瞅着他,颇有云里雾里的感觉:首先,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不日即将即位的皇帝,为何要纡尊降贵来看她的孩子?再者,她云伴鲜何德何能,竟劳驾未来帝王躬身莅临,亲自向他许诺?
  这样想着,她又不由自主地看了沈复一眼,奈何对方就像是事先跟人说好了似的,愣是不给她半点提示,甚至都没跟她对上视线。
  云伴鲜只好重新注目于三丈开外的男子。
  “夫人不必忧心你的孩子,他们会好好地待在夫人身边,平平安安地长大。”
  语毕,二皇子也不作解释,径自与沈复互相颔首,又默不作声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云伴鲜有点缓不过劲儿来,以至于一时间都忘了行礼,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子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好一会儿,她才猛地回过神来,一眼看向始终未置一词的丈夫,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复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定了心神,抬眼与之四目相接。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二皇子那个同一天出生的弟弟吗?”
  云伴鲜眼珠不错地瞅着他,微皱着眉点点头。
  “其实,皇帝当年的杀令并没能要了他的性命,他还活着。”
  云伴鲜闻言一愣。
  “此刻……他就在你的眼前。”
  话音落下,屋子里一片死寂。
  云伴鲜呆若木鸡地直视着男子沉静如水的眉眼,好半天才讷讷地张嘴道:“你……你说什么?”
  “我就是二殿下那个‘已故’的胞弟。”
  云伴鲜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整个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是……皇子?皇子……皇子?!
  “对不起,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她听到夫婿沉声向她道歉,倒是蓦地收回了心神。
  “二殿下也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才会转变态度,如此优待于你?”
  沈复老老实实地颔首称是,眼瞅着自家娘子猛一下松了肩膀。
  “那你……你当初扮作乞丐入宫,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吃饱喝足?”
  沈复又如实点头。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瞒她了。
  原来,他自小便跟着义父走南闯北,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义父的亲生儿子。可是,在他亲生母亲死后的第三年里,一天晚上,他的义父喝醉了酒,一不留神在他跟前吐露了事情的真相,从此便在他幼小的心田里埋下了疑惑的种子。直到十七岁那年,义父病重,临终前,他问出了埋藏了整整六年的疑问,才从其口中获悉了自己的身世。
  “当年母亲双生,皇上要杀了我来保哥哥。母亲不忍,便偷偷央求当时还是太医的义父带着我逃离深宫。义父禁不住她的苦苦哀求,便连夜将我带走,自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义父为人不苟言笑,很少与我亲近。刚开始,我只道他是不喜欢我,后来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这般对我,实际上是因为……我既是他爱人的骨肉,也是他仇人的儿子。
  “但是,义父终究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不愿我考取功名,不愿我接近出生的地方,生怕我一个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他甚至在临终前逼我发誓,这一辈子都不许踏进皇城半步,可我到底还是忤逆了他。”
  听沈复怅然若失地诉说至此,云伴鲜终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是为了复仇吗?”
  沈复闻言莞尔一笑,看了看她微锁的双眉,又再度望向远方的天际:“大概只是不甘心吧。我想亲眼看一看,那个下密令处死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也想当面见一见,那个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和我走上殊途的兄长。”
  他顿了顿,又似笑非笑地接着道:“是以,我独自一人,筹谋了将近四年的时光,不但出了孝期,更是被我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话音未落,他已转动脖颈,与女子四目相接。
  而云伴鲜显然也已意识到,先前他在黔州所说的什么“断绝父子关系”、什么“孝期未满”、什么“义父瞧不起那些贪官污吏”,统统都是骗人的。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不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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