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常笑全集》第39/105页


直到后来宫内迎来一位身穿华服、肤如凝脂的异国皇子。

他才四岁,说话却彬彬有礼。

落落大方的和我们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戚木兰,以后麻烦你了。”说完略带弧光的唇线在空中荡起温雅的弧度,他冲我笑了。

他微笑时眼底有金色的光芒瞬间掠过,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细看时他头发的颜色也很特别,像阳光下纯熟的紫葡萄,光滑如水,让人很想上前摸一下。

我仿佛闻到母妃亲手种植的葡萄架下满是阳光的纯蜜芳香,沁人心脾,让我不禁精神恍惚,能感到宁静怡人的温雅氛围。

我们这群皇族子弟吃最好的,玩最好的,时常聚在一起讨论莫燕阁的招牌菜吃腻了,有没有别的地方新鲜的东西尝试。

或者骑上几批快马到放养野生物的园子里狩猎,带回来赏给府上的妻妾。

或是因听闻艳名,到怡红楼光顾当红的头牌,为她一掷千金,无所顾忌的恣意欢乐,讨论哪个姑娘的腰扭得最浪,声音叫得最媚。

但党同伐异,所以我注定是孤独的,我享受这份孤独。

他们玩他们的,我坐在窗前有大把的时间遐想九天,我梦到云中仙子的清丽笑脸,也梦到了森林深处女妖的艳潋秋池,万里之外的风声将海底深处的虫鸣传到我耳廓,如泣如诉,仿佛神秘久远却耐人寻味的故事。

就像他的眼睛,静谧美好。

他八岁那年再来时,仍显得和这个陌生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喜欢秋千,只和鹏儿玩。

大哥说他男生女相,不做娘儿们太可惜。

五弟粗犷的大笑,说从来没人的眼睛是金色的,头发又带着酒红,这位绝对是异类。

国师说正因为他眼睛是金色的,和连夜国君相冲,所以他四处流浪。

我隐隐约约开始羡慕他,离开皇宫这座牢笼见识到更宽广的世界,不像我,如同一块朽木,太沉默,也太孤单。

他只和鹏儿玩,鹏儿好像很喜欢他,因为他会动手给他做很特别的秋千。

我时常听到鹏儿愉悦的笑声,“高点,再高点。”

鹏儿笑时,他那双清澈的眸子也跟着笑,似有春风拂面,他眼底的金色光芒更闪耀了,我不禁心神恍惚了许久。

他和鹏儿养了一对鼻间有傲骨、浑身雪白,却会低空飞行的牲畜。

鹏儿告诉我,这小东西叫天鹅。他和木兰各有一只,它们有名字,公的那只叫“蒹”,母的那只就是“葭”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木兰说蒹葭是野草,生命力顽强,傍水而居。”

我却想起,蒹葭也叫芦荻。

“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今逢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

大意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我常常看到鹏儿和他为那对小家伙忙进忙出,有时为了找他们,连后花园的山洞每处角落都摸了个遍。

我也有幸见证过那对小家伙低空滑翔时的姿态,蹁跹轻灵如同一只白鸟。

他来的频繁了,便逐渐和我也熟稔起来。

后来我病了,她来看我,安静的坐在一旁看各位皇子公主们进进出出,送走他们后,已是深夜,他神色温柔的对我说,”在后宫必须学会一技之长,必须学会防范未然,比如学医,哪怕身旁人不赞同,也可私底下偷偷的去学。”

他主动邀请我和他一起玩,可我和他玩的时候,他总显得小心翼翼的。

有一次我们几个皇子一起玩斗鸡,我玩得尽兴了,却无意中踢到他小腹。

我让他踢回来时,他久久没动静。

我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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