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145/281页


“不是臣妾……要呕,是皇上一直……都不容臣妾这一隅天。”

“你知道当挖开兰若堂的那方苦萨,朕看到冥曜抱着你,而你的衣裳竟然……”回想起当日的不堪,他脸色阴郁,顿了一顿,还是选择略过,“然后,你和他又一同在城中布药,你要朕怎么去容你!?哪怕朕临幸你的宫女,你都不在意,原来,那宫女也是安陵家的女子,你要离开朕,所以,才急不可耐地把她安排在身边,伺机献给朕,对吗?”

“咳,咳……”我欲待再说什么,但胸腔内汹涌而来的咳嗽却让我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

“你若后来真跟了他,朕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为你去向北溟宣战。朕只会当你死了,可你偏偏还是回了行在。”

我眸里雾气再次笼起,他是这么看待自己。难道,自己的心中是谁,他一直都看不清吗?

纵然对方是北溟的国主,纵然俊美如谪神,可我心底的,始终只是那一人!

“既然回来,但你的眼神里,已然漠视朕!你宁愿自己的手指血迹累累,都不肯求朕一句!只要你那时求朕,朕一定都会答应!你却始终倔强到不愿开口!朕一直在等,等你低一次头,可你的高傲,却实是象极了你姐姐!”

泪水终于流下,一颗一颗地滴落,也溅在他未曾收起的手背,咳嗽不止,我说不出一句话,或者,我什么都不能说,因为我看不透他的心,也不能冒然地再把自己的感情诉于他。

他叹了一口气,替我擦去眼边的泪水,道:

“或者,朕真的做错了,早知今日,当初宁愿忤了母后,也不该再让丞相送女进宫!”

如果真的那样,我就不会似如今这样心碎无愈了吧。可,此时再说,徒有何益呢?一口气郁结,喘息渐促。

“朕传太医为你诊治。”说罢,他回身,欲传太医,我拉住他的手,他复望向我,我咳喘着轻轻摇了摇头。

“臣妾困了,只想歇息。”

即是叫了太医来,亦无用,熬过晚上,咳喘自然就渐渐平息。

但,这么一拉,他的眸底隐隐有一丝笑意,抚着我披散的青丝,那样温柔的,不带任何威仪的天烨,是我从来未见过的,不由让我略怔了怔。

“璃儿……”他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再说,只替我悉心掖好被角。

我闭上眸,睁开,他还在,而喉中喘促声让我又不得不坐起来。

“每晚都这样?”

我颔首,但又旋即摇头。

他眉又蹙紧,细细柔柔地抚着我散乱的发髻:

“璃儿,听太医回,你是郁结于心,风寒为诱因,才导致哮症发作,这些日子,每晚听小顺子回禀你的病情,本想着,稍加调理就能痊愈,却不想倒越来越重。你这般,朕该怎样放心得下?”

是吗?天烨,你自诩为明君,固后宫嫔妃患病便会影响你的心情吗?你要我这样地去相信你吗?相信此刻,我所听到的,是真实的?

哪怕,真实的背后,始终是不为外人所道的残忍!

咳嗽渐停,咽喉中稍感宽松,我的手覆上他的,嚼着泪水,缓缓道:

“皇上,您该知道,臣妾唯一心中不安的,是父亲权倾前朝,是安陵一氏的福兮,亦是祸之至。”见他眸底的寒意又蓄,我却继续说:“臣妾如今的身子,自知怕熬不长久,臣妾恳请皇上,念在我们姐妹伺候皇上这几年的份上,倘真的到了那一日,可以饶过父亲!姑母年事已高,也请皇上恩准她于清莲寺安养天年。”

一长叠话说完,似松了一口气,余力渐逝,痰息又起。

他眸底阴翳一片,语音却出奇地平静:

“你父亲怎样,自是他一人所为,至于太妃――”他的唇边浮过一丝莫测的弧度:“朕不会忤逆父皇之意。”

他苍凉地注目于我:“你何必如此费心身后事?朕不会让你死!”言罢,一声虽轻但清晰的喟叹缓缓自他唇中溢出。

是啊,我何必此时费心身后事,但这身子,又能撑过多久呢?

原来,人如知道大限之日将尽,一切的爱恨,都可以放下,要的,不过是至亲之人,能够更好地活着,代自己而活。

用仅存的力气握着他的手,喘促吁吁:

“皇上,臣妾求您,请您……饶了父亲,您知道,他是忠于……您的,不过因着权字,而看不开,若有……触犯之意,实不是……他本意。”

“璃儿,你先养好身子,其余的事,不必耗费心力多想,朕自有安排。”他用丝帕拭去我额际的冷汗,然后褪下龙靴,上榻坐于外侧,将我揽于胸怀:“朕陪你坐着睡。”

我倚靠在他柔软宽阔的胸膛内,微微挣了一挣,他却更紧的箍住我,我禁忌着他,愈发不敢咳嗽,由得喉中痰气愈深,呼吸渐促,只能轻启樱唇,竭力吸进新鲜的空气,一丝冷意亦随着暗夜的凌厉,袭进唇舌,然后,我品到,一缕迫寒,是如此的清晰真实,哪怕他拥着我,但,我却和以前一样,无法安然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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