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146/281页


四更天的时候,却未见他起身,思忖间,才知正是免朝的日子,他见我身子略动,低声道:

“怎么,还是难受?”

蹭着他的衣襟,摇了摇首,他稍稍松开箍紧我的手:

“是朕不好,勒疼你了。”

我覆手在他手上,冰冷一片,但却是我不得不去覆的,我的身子怕撑不了多久,那么,为族人所衡量,是我此刻该放在首位的。

可,那早逝的孩儿,我又该怎么去讨回公道呢?

螓首凝滞般不动,甫启唇,带了略略的哽咽:

“是臣妾又做噩梦。”

他的下颚蹭在我柔软的发丝顶部,柔声道:

“有朕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皇上,不是臣妾一人的夫君。”我抬首,与他清浅无波的眼眸相对,此时的天烨,再没有丝毫的寒意和戾气,只有浓浓的温柔将我围绕。

虚幻得就象一个梦,可我清楚地感觉到,指尖掐进肌肤的痛感,所以,这绝对不是梦。

“但,璃儿,只能属于朕一人!”他眸底有着独占的欲望,如此地强烈清晰,我不禁避开他的眼眸。复低首,闭阖起眼眸。

寂静的殿外,隐隐传来莺燕的啼叫,婉转悦耳,皆因其为自由之身。

但,养在笼中的鸟儿,即便是东珠串起笼栏,晶莹光耀,却终是玉粒金莼噎满喉。

思绪归于平静,但,紫禁中,从来没有一日是真正的平静,愈是平静,背地,愈是波涛汹涌,吞噬的,又岂止是一条条人命呢?

靖宣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即将迎来除夕之时,紫禁中终于爆发一件惊天的大事。

起因是皇后宫中的桂花树日渐枯萎,故皇后命御花司将老树迁移走,另换新树耕种,岂料,在挖到树根时,竟然发现一段霹雳木,从中剖开的面上刻有天地字以及一个人的生辰八字。

经排查,这生辰八字,阖宫中唯有我的与之匹配。

一时间,宫中传扬纷纷。均言我入冬后身子抱恙,乃是皇后下的巫蛊所至,其意之毒,其心之险,实令人发指。更有甚者,引喻之前我小产一事,亦是皇后所为。

凑巧的是,我的病,似乎就在挖出霹雳木那日后,渐渐开始好转。

对于这些传言,每每婉绿道来,我倚在榻上均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婧瑶皇后,贵为正宫四年,还是熬不住,我本无意与你争,你一步步紧逼,却让我孰可忍,孰不可忍!

后宫中,最禁忌的便是巫蛊之事,所以,纵然,我并未过问此事,甚至在事发后,以静处之,并未去太后处哭诉,却并不代表,其他人能容得,尤其,西周最尊贵的女子云雅太后,无论后宫,或者前朝,她都必要为这事做出一个令人信服的交代。

皇后的父亲不过是皇上尚为太子时的前任太傅,之于安陵氏如日中天的权势,太后心中,应该知道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

果不其然,太后震怒,封凤仪宫,宫中一干人等无谕不得擅出,并亲自彻查此事。

第85章 满地残红宫锦污

凑巧的是,我的病,就在挖出霹雳木那日后,渐渐开始好转,待到除夕那夜,已可以由婉绿扶着,在书案上批复后宫各处的呈子。

因身子尚未大安,故一早就已谢辞除夕家宴。

后宫出了如此大的事,各人想的怕都是另外的计较。今晚的家宴,不出席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笔尖蘸满了墨,心绪却飞得很远,直到墨滴溅落至宣纸上,方才回过神来,凝着那一抹黑逐渐的晕散,渐渐,将那处净白玷污,一如,这后宫中的人心,谁都不能保持纯涩到最后。

中宫之祸,事出突然,平索端庄可亲的皇后做出此事,无论她们信与不信,都不会雪中送碳。

收了神思,逐一批复呈子,无非是正月后要采办的物什,还有各宫明年的分例。

萱滢在帘子后禀,皇上赏下几道菜肴于我,我淡淡应了,让她掀帘端进来,却听得殿外哭闹声渐起。

“外面何事?”我依然注目于宣纸上,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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