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244/281页


“安陵言产下国王的遗腹子,并召武仪将军安陵澈撤兵回明成郡,进京那日,即册该子为新帝,并自正为太后。”

小言?我还记得北溟的国王历代都是根据灵重转世而立,并非由皇后所生。

“你回击吧,如今北溟国主生死未卜、,你身为风使自该回国协同其他三使料理朝中事务。”

她点燃烛火,将手中的纸放在上面燃着,灰烬散处,仿佛片片漆黑的蝴蝶振翅膀飞翔,她将这些灰悉数笼进香炉内,嘴边漾过一种我从没看过的笑意,低语温软:

“土使,冰使早执行北溟历代的国规,凡有大逆不道篡位青,诛之。”

“怎么可以!毕竞这孩子是冥曜的子嗣!”我惊呼出口,却换来她更深的笑意。

“虽然安陵言没有戴雪魄玉镯,可,国主从未与她同房,这子嗣根本就并非国王的嫡子。”她轻飘飘的语意,拂过人的耳中,不舍有丝毫的疼痛,但落选人的心中,却是至痛至厉的。

因为小言,也因为,心中那一处长久就蛰伏的痛楚,是我最初的伤痕,没有办法愈合的伤痕,即便看着今日的无忆,依然会痛的伤痕。

“雪魄玉镯到底是什么?”我望着她,她依然在笑。

“雪魄玉镯奉枉寒的冰魄玉所制而成,是北溟历代皇后的信物,佩戴青,不舍爱孕,著受孕青佩戴,则必会小产。”她眸底转望向我:“国王赠于你,起初是并不希望你孕得西周帝的皇嗣,以你的盛宠,无疑将会削弱西周帝的子息。但,你将这玉镯赠于芙萼公主时,国王竞并未让我在你所用食物中下药,这是我当时委实不解的,后来我才知道,国王在那时,就沦陷了,有了不该有的感情。”

我没有说话,泪,慢慢的流下,当日的小产,原来,竟是缘于这镯子,而侍寝那晚,因天烨厌恶这镯子,挪下床,却阴差阳错地成全了我第一个孩子。

扶着酸技木桌的边沿,缓缓站起,轩窗外,桃李正艳,随风吹进的馥郁花香,萦绕在鼻端,更让人概叹这一隅的美好。

我用手抚过发髻,触到的,只是那根砗磔簪,冰冷沁骨的,让我将过往的一切,再再地望穿,而尽头,再望不到那抹明黄的身影。

收回眸光,望舒的叹息清晰传来。

我回首,她已委顿地例下,嘴唇乌紫,我惊悚地握住她的手,却只握到生命流逝前的最后一份冰凉。

“舒!”我的身子随着她的跌倒,一并跪例于地。

“新主登基,三使功满身退。”

她露出最后一个笑靥,安静地闭上眼眸。

这个伴了我十余年的女子,以宫女身份陪伴我十余年的女子,就选样地去了,吟芩,菱红,婉绿,萱滢,还有她,望舒,终于一个个,都离我而去。

不论她们曾经是忠诫于我,或者是背叛于我,毕竟都陪伴着我度过那些最寂寞的深宫岁月。

可,当我如今站在紫禁最高的中宫之位,剩下的,仅是孑然一身,落寞的神伤。

一只手替我轻轻抚去脸上的泪水,伴着尚带些许稚气的声音响起:

“您哭了。舒姑姑怎么了?”

我抬眸,是无忆。

“无忆――她睡了。”我念着他的名字,以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但还是不能相认。

他对于睡这个概念,不舍同死亡凉席起来,我也不愿意他过早地明白死亡这个词的含义。

“如果我叫您母后,您会不哭吗?”他突然问,带着认真的神色。

“无忆,叫我一声娘亲,好吗?”

我哽咽地说出这自话,他好看的眉毛有一丝犹豫地皱起,然后清脆地喊出:

“娘亲。”

他第一次唤我,是在这样的场合,是过了这么多年之后,我的泪在欢喜中滚落,手中望舒的手,已完全冷却。

我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不能拥住我的无忆。

这样就好,我怕我控制不住,拥住他,便不台得放。

因为,这是天烨留给我的,最后的恩赐。

从十四岁那年,邂逅他至今,这十余年的光阴,雕刻成,我此生都无法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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