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帝王妻璃妃传全集》第245/281页


望舒去后,我将她的遗体交安乐堂火化后,便命顺公公悄悄托人送去北溟,也算是不让她的孤魂亡落在异国。

顺公公纵有疑问,但并未多说,还是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了。

后来,我间隙地得知,哥哥是在阿里诺雪山雪崩后的次日即撤兵,不再围攻潼水,返回明成郡后,小言便已产下一子,哥哥兵权在握,在得知国主返生无望后,自然拥立小言主子为帝,但此举却违逆了北溟的国规,侍奉冥曜的鸥奴同土使,冰使三人,在小言主子登基为帝的翌日凌晨,便以历代北溟国主相传的权杖,号令诸军,反将小言母子和哥哥拿下,沦为阶下下囚

北溟的皇后是不可能会有身孕,所以,无疑这个孩子,不论如何而来,皆是与冥曜无关。

新一任的北溟国主,冥曜虽未留下只言片语,但鸥奴占得,是眉心有一点朱砂红的幼童,生于明成西南方位,今年十岁,当北溟寻得新主登基之后,对于哥哥和小言母子最终的发落,据说是在北溟二使确认国主生还无望后,被血祭于冥曜的帝陵前,其后,二使也自裁于陵前,应了望舒走前的那句话,新王登基,三使功满身退。

而我昔日所赠芙萼公主的雪魄玉镯虽导致她不孕,但却让她侥幸逃过一劫,因北溟诸臣认定这是前国主的恩旨,不可杀此女。

但,刚烈性格的她,还是选择在哥哥被血祭的当日,跳崖自尽。

这些均已是后话,当至亲的手足再次归入另外一个世界时,我正倚在凤仪宫的瑶台前,无忆在旁边,背诵着战国策。

讳莫如深的政治主张和策略于无忆背来,并不艰涩,但我心中,漾出的深深地殇怀,望着夏日荷塘中的盛开的莲花,一并融在清莲的淡幽香气。

小言和哥哥,就这样地走了,他们的错,或者只是错在,太贪恋那一时的权利鼎峰,因为,如果他们心中所挂念的是为家族血耻,则定不会在兵家所言最白热化的阶段撤兵潼关,将之前的一切努力化做空无。

毕竟,潼关一破,挥兵镐京指日可待。

但,哥哥在最后,还是选择了回明成郡,拥立小言的孩子为帝。

这份在权利面前的贪恋,其实,一早就注定,毁灭的结局。

北溟,不同西周,那里的臣民,几乎是带着对神的崇拜来瞻仰他们的国王。

当这份崇拜遭遇野心夺权时,则会凝结成一种可怕的力量,让再强的野心都无处容放。

这是北溟和西周的不同,也正因此,两国新帝的产生,以相同的方式开始,不同的收场结束。

安陵一族,最坚强的莫过于姑姑,即便她知道先帝对她的宽爱都是假象,即便先帝留给她的遗诏仅代表着另外一种残忍,她依然坚韧地活着,青灯古佛地在寺中度过余生。

我不知道,她是否真正地爱过,倘若她的一生,仅是为了获得更高的权势而活,那必是最可悲的。

生于候门,本就是人生最初的可悲。

但,即便离雪崩发生已有三个月,我还是,不愿放弃最后的等待,或许,在下一个凝眸处,他已出现在荷塘的那端,墨黑的星眸远远地,望着我。

然后,慢慢走近我,手牵起我的,我感觉到手心中他的冰冷,正待握得更紧,用自己的温热去暖他时,他却突然松开,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走去。

“烨——”我的声音空落地回荡在荷塘边,他没有回 。

心,瞬间,冰冷。

身上亦微凉,突然,有温暖包围全身,驱散这份寒意,惊醒,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撑着頣,已睡去。

“无忆,真对不起,没有听你背完。”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眸望向无忆,自己的身上正是他替我盖的霞纱笼烟鸾风披。

“娘亲累了,无忆扶您歇息吧。”

自那日后,无人时,他便喊我娘亲,他是不愿见我落泪,所以才选样喊吗?他的心软,其实象极了天烨,只是,他没有天烨那份刻意地掩饰和内救。

抑或,我和无忆间,因着母子的亲缘,本就有着更深的相惜。

我摇了摇首,笑着替他将束辫的撄络理好。

“无忆接着背给娘亲听,娘亲不困。”

他一笑,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光华流转。

这一刹那,我恍惚,看到天烨的样子,原来,我的无忆,还是象他父皇多一些。

当晚,天灏仍未过来,我摒退一众宫人,自从望舒不在后,我已习惯夜晚一个人在寝宫,{奇}缝一些无忆的衫袍,{书}一刻不停地缝,{网}生怕自己什么时候去了,就再来不及给他做些什么。

毕竟,他长这么大,我没有尽过一天为娘的责任。

这于我,是种遗憾,我用这些日子,尽力地弥补着这份遗憾,隐隐中,觉得会有什么将打破这份宁静,而我,弥补遗憾的时间,或许,也正因此,屈指可数

当前:第245/28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