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画荒腔》第4/143页
其实薛文静与妙真的关系,不止情同姐妹这么简单。
薛文静与妙真自小相识,初一见面就有好感,妙真那边是一票男的,薛文静这边也是一大票男的,只有妙真与薛文静,年纪相仿性情相投。自打认识起,她们俩就要好的不得了,薛文静年幼曾放豪,曾放言,“我家男的,你随便挑。看上哪个,我就给你抓来就是,不要跟我客气。”而后来,更是老嘀咕,“你看我哥,虽然跟你师哥比是差些。那也是某些方面差一些。我哥可会疼女人了,他随便夜里去摸下别的女的,就要花个百两银子的。你要是做我嫂嫂,我要我们全家把你供起来。再说,你比我小,以后我喊你嫂嫂。你还不偷着乐啊。”
妙真少时习道法总落人后,被同门耻笑,师傅也不甚关心。幸得有薛文静与师兄提点帮助,才慢慢有所进步。薛文静更是把自家不传雷法私下教授于妙真。
那时,薛文静与妙真的师兄有婚约。而薛文静知道妙真喜欢上了她师兄后,觉得姐妹情意比长辈们的口头戏言要重得多,她觉得对不起妙真。
再后来,薛文静家中发生变故,继而妙真师门中也发生变故。薛文静的哥哥,妙真的师哥也都相继死去。从此这两个少女,都不再提年少时光。
张重元也是个年少得志的人物,很年轻就坐上京城城主这个万人羡慕的位置。可惜无人知道张重元的身世悲苦,从小际遇不同,那心思也就越发深沉。他要的不仅仅是京城城主这个位置,他要的更多,他要的只有云福宫才能给他。
京城里的一切,虽不是张重元一手安排,但是算计利用薛文静与妙真二人,是不可避免的。谁叫他是张重元呢?
酒肆惊雷武大郎,雨中无奈多情伤
京城,城西酒肆
隔日的京城连着下了场雷雨,城西酒肆的生意也比往日的要好的多。张重元下令全城禁止私斗,今日又下雨,大家都无聊的坐着酒肆里消磨时间。
贾二家里有些家产地位,习剑法二十余载,在京城算得上小有名气,平时也对叶梦得极为推崇,他看左右的人也是平日里相熟的人,便扯开嗓子说道:“叶剑客,这死得蹊跷啊。只怕与那湛泸剑脱不了干系。wωw奇Qisuu書com网”说完,酒肆地下大小附和声直起。
“可不是吗,湛泸剑是什么。是碰不得的玩意啊。”
“可惜了啊,叶大剑客。听说还是下毒死的呢。”
“呸,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对叶剑客下毒。不要被我平四遇见。要遇见了不死也残废。”
“你说不使些肮脏计量能行吗?那可是叶梦得啊,叶梦得。”
“喝……”有人阴阳怪气的叫了一声,是与贾二身份相当的赵三,他见不惯贾二人前出头,他想今日风头一定要盖过贾二,他见人们都望向他,他便起身踱着步子走到门口宽敞位子,道:
“你们知道个鬼。妙姑这妖妇来京城了。”
赵三一句话,把贾二哽住了“这……这。妙姑,妙姑。”
刚出炉的小毛头问道:“三叔,这妙姑是个什么人物啊。”
赶紧有人插嘴说:“是个女道姑,你年纪小没听过她名,也不奇怪,十多年前是个风云人物。听闻已经窥得天道,驻颜有术。她与叶剑客……”
“我呸,什么风云人物。我看就是一淫娃妖妇,自甘下流。勾引叶剑客在先,又去勾引其他江湖人士。”大约是有人想起很久的往事。
“是啊,是啊。还有那多人吃她那一套,给她面子。只怕,人前喊她姑姑,背地里床上要干出什么事来。想她那床上功夫,比起勾栏院的还要好上几分。”
赵三又□道:“听闻,妙姑之所以驻颜有术,是学了那妖怪们的,采精驻颜之术。可想,妙姑听了湛泸剑的事,不甘番外寂寞,上了叶梦得……”
“轰隆隆。”赵三还未说完,只听得天地间一阵春雷直响,后又伴着闪电直下。
酒肆门口站立着一个已被雨水淋个透湿的身形魁梧的八尺开外的大汉,胸口长着一寸长的护心毛,满脸胡渣,门外闪电照的他脸庞发黑,一双眼睛直直发亮,生生似杀人夺命的恶鬼,一站稳,他手持宽刃大刀,呼哧:“我乃鸣山武大郎,谁敢乱言姑姑坏话!”说完,又是轰天动天的一阵春雷乱响。
见了这仗势,酒肆里的人都吓怕了,没了声响。赵三这人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武大不多计较,静静收刀走到角落里,俯下身子低声道:“姑姑莫动气,等下我教训一下他们便是。马空前辈已听闻消息,在往京城里赶。在马空前辈到来前,我定护得姑姑安稳。”
角落里有人?这角落里的确不知在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不动声响的人,这人也不是别人,就是那被人喊作妖妇的妙真。
她靠着角落里慢慢喝着一碗酒,像是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与武大说话的人也不是她。武大也不急,等她慢慢把酒喝完还回味了一下,妙真道:“多年前,我与梦得也是常有在这喝酒的。”她拿手指摸摸了酒碗的边沿,继续道:“昨日我见他,仍是当年那刚毅容貌,如果他还能有剑在手的话,那剑术也应该仍旧是天下无双……”
她说完长停了一下,后才起身走到酒肆门前,面对众人道:“我不管什么湛泸剑,云福宫。叶梦得是我朋友,从前是,现在,将来都是。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知道个清楚明白。”她把她那近日分外白皙的脸低下,再抬起来,双眼看着满酒肆的人“到时候,大家别怪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这一切,到妙真说完整个酒肆都是静静的,说完,妙真就转身走出了酒肆。
武大立马就追去,可又想外边下雨,妙真看似身体不适,他便又疾走回来,到酒柜那对小二喊道:“伞,给我把伞。”小二慌慌张张的答道,“伞,伞?……是是。”去酒柜下胡乱一番,双
手捧出个油纸伞来,唯唯诺诺的递于武大。武大心急怕妙真走远,拿伞就跑出酒肆。
武大一离开酒肆,贾二便冷哼道:“哼,我道是谁。原是那鸣山卖猪肉的武大。”
贾二的一声冷哼后,酒肆才开始又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