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剑下天山》第33/155页


上下持喷火筒,交叉扫射,火焰到处,树木花草,都熊熊地焚烧起来,凌未风等四人施展绝
顶轻功,在火光中窜来窜去,还要对付随着人焰射出的各种暗器,形势确是十分危险!
  在王府武士们硫磺喷火筒乱扫之下,凌未风等四人闹得个首尾不能兼顾,各自分开,以
绝顶轻功,轻登巧纵和他们周旋,但只要他们跑到哪里,火焰便随着喷来;凌未风勃然大
怒,脱下外衣,振臂一抖,呼呼带风。一股烈焰如火蛇般射到,凌未风并不躲避,迎着火
头,将布衫一罩,身子凌空跃起,左手手心扣着的“天山神芒”,也就在掠起之际飞出,烈
焰给布衫一扑,火头也给扫了回去。虽然在这一挡一扑之间,布衫已熊熊地燃烧起来,可是
凌未风因有布衫掩蔽,竟是毫发不伤。
  那个武士绝未料到凌未风如此厉害,猛然间见他怪鸟似的凌空掠起,目瞪口呆,说时迟
那时快,一道乌金光芒杂在火光中电射而至,他躲闪不及,本能地将喷火筒一挡,只听得
“啪”的一声炸裂开来,火星纷飞,火焰倒射,登时给烈焰包围了全身,像烤猪一样的烧焦
了!火焰飞处,附近的武士纷纷走避,凌未风这时已凌空下走,将着火的布衫四下一扫,顺
手向人丛中抛去,右手拔出游龙剑,狂风暴雨般的直杀过来,喷火筒只宜远攻,不宜近取。
人丛中有几个手持喷火筒的武士,也只得放下火器,拔出兵刃应敌。
  凌未风这一路冲开缺口,傅青主等急展开身形,自缺口涌进。三男一女如四头猛虎,锐
不可当。只是花园中的卫士可真不少,一见四人要想冲出重围,立刻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前
后左右都成了刀山剑海。凌未风一马当先,傅青主仗剑殿后,李思永和刘郁芳夹在当中,李
思永舞起流星锤,将近身的敌人迫开;刘郁芳则偷空施放暗器,助凌未风闯道。
  游龙剑虽有断金截铁之能,无奈敌人太多,截不胜截,而且碰着一些重兵器,还真不敢
硬接,虽然打得翻翻滚滚,地转天旋,却竟是冲出三步,退后两步,无法脱身。
  打到紧处,傅青主忽然连连怪啸,随着怪啸之声,一阵号角呜呜长鸣,王府武士愕然四
顾,猛然间,轰天震地的一声巨响,花园的四面围墙在轰雷声中,给炸得砖石纷飞,附近的
武士,纷纷伏下,凌未风趁势大展神威,杀出一条血路!
  巨响过后,自园外闯进了二三十条大汉,为首的竟是一个青衣少女和一个黄衫少年。这
群人一闯进来,立刻弯箭如连珠疾发,专捡人多之处射去,驽箭中还夹杂着灰瓶石子,一同
放射,硝烟滚滚,火焰熊熊,王府的武士们虽然训练有素,也给杀得手忙脚乱!
  刘郁芳认得那带头的少年正是以前和傅青主同到武家庄,后来又和他夜探五台山的冒浣
莲。至于和她一道的黄衫少年,却不识是何等人物。
  李思永则除了为首的那对男女不认识外,其余的全都认识,那些人正是自己的部下,在
他单身应约来昆明之前,先扼来卧底的。只是他万分不解,何以自己的部下,竟会听这对陌
生男女的指挥?
  这群人越杀越勇,尤其那个黄衫少年,使着一对长剑,银光耀眼,施展开来竟是隐隐带
着风雷之声,当黄辟易!保柱气红了眼,觑准李思永直扑过去,手中杆俸一个盘旋,直抖开
来,舞成一道丈许方圆的棒花,当头罩下。李忠永的流星锤飞舞过去,给杆棒绊住锤索,用
力一拉,李思永竟给拉动两步。凌未风距离稍远,未及来救,只见那个黄衫少年,虎吼一
声,如飞扑至,不问皂白,双剑交叉一劈,杆捧给劈去半截,流星锤的的锤索也给斩断。捶
头直飞上半空!保柱、李思永都大惊失色,各白退后几步。青衣少女指看李思永大声叫道:
“咱们是自己人。”黄衫少年一声不发,扭转了身追上保柱,又是一剑劈去,保柱一个绕步
侧身,半截杆棱以“长蛇入洞”之势,硬插进来,黄衫少年右剑劈出,左剑却接着不动,这
时突然往上一兜,哎咳一声,又把保柱的杆棒斩断一截,右剑改劈为刺,又疾又准,把保柱
的肩头刺了一个大洞,保柱一阵狂腺,连连倒纵,按着伤口便逃。王府三杰之一的范铮,急
忙过来抵挡,他的摩云剑法以轻灵迅捷见长,身掠起一剑向黄衫少年头上刺下,在下落之
际,一个“蹬脚”向黄衫少年胸膛猛踢。黄衫少年双手“举火燎天”,只一撩便把范铮的剑
磕上半空,可是他的胸膛也给范挣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凌未风这时正回身援助,见他给踢
个正着,大为着急,急忙一个“龙形飞步”飞掠数丈,哪知尚未赶至,只见范挣已给弹出数
丈开外,跌得头破血流,这少年竟有一身横练功夫!凌未风也不禁暗暗吃惊,看那少年不过
二十多岁,竟是内外兼修,三招两式就将保柱和范挣打败,武功之强,竟似不在自己之下!
  王府这边,两员主将一去,众武士纷纷逃窜,冒浣莲打个胡哨,带领众人便向花园缺口
退出,花园外系有二十多匹骏马、冒浣莲道:“两人一骑,快快撤退!”凌未风将黄衫少年
一扯道:“我和你共乘一匹。”扯着他的手拉上马背,黄衫少年仍是一声不响,上了马背却
用力一夹,那匹马负痛怒奔,在长街狂嘶而过,霎忽之间,就跑出郊外竟远远抛开了众人,
凌未风心想:“这少年好怪!”他用手轻轻一按少年肩头说道:“慢些好吗?”少年微微一
振,哼道:“好!”身子腾空跃起,便飞下马背,说道:“你嫌快,我不和你同骑好了!”
说罢发足狂奔,快逾奔马,凌未风无奈,只得催马赶上。不一会跑到一处丛林,他在一棵柳
树上一站,忽然自顾自地轻轻哼起小曲来,凌未风走近跟前,他也不理不睬!
  凌未风听他唱道:
  “河边有个鱼儿跳,只在水面飘,岸上的人儿,你只听着,不必往下瞧。最不该手持长
竿将俺钓。心下错想了,鱼儿虽小,五湖四海都游到,也曾弄波涛!”
  凌未风听他唱这支曲,情歌不像情歌,感叹不像感叹。心想:难道他也像自己一样,在
青春的岁月里,经历过百劫沧桑?他迈前几步,对黄衫少年道:“我叫凌未风,是从回疆来
的。敢问兄台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凌未风自报姓名,以为他必定耸然动容,不料他竟似没听过凌未风的名头一样,定着眼
神冷冷的看他,点了点头,跟着答道:
  “我不知道我姓什么,也不知道我是从那里来的,我还想找人告诉我呢!”
  凌未风不禁愕然,又想:莫非他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不肯将姓名相告?上去拉他手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兄台不肯见也就罢了。只是今日既承相救,大家总是
朋友,咱们谈一谈如何?”黄衫少年把手一甩道:“你叫我谈什么?我真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一样,什么也不知道呀!”他见凌未风满脸不悦之情,重重地把手一摔,说道:“我讲的都
是真话呀,你要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凌未风从未见过这样怪的人,不禁有点火气,少年将手重重一摔,他也暗运内力,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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