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蜀汉崛起》第285/338页



帐中众人皆知赵舒不会武艺,怎可让他亲身涉险,急忙上前劝阻。魏延也确实觉得脸上挂不住,乃单膝拜道:“末将再请命出战,不取陈晟首级,誓不甘休。”赵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乃亲自搀扶,道:“吾就在帐中坐候文长捷报,若非文长取回陈晟首级,便是吾在此等候陈晟来取首级。”魏延终究还是魏延,还是当初那个说出豪言壮语的魏延,不再多作交代,便迈步出帐。

魏军只有陈晟的先头部队,后面必然还有接应,否则陈晟纵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以区区数千之众,来袭击蜀汉的近十万大军。赵舒不愿意撤离,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他明白蜀军已经败了一阵,不能再次承受失败的打击,否则士气低糜,将不能再战。所以对于今夜之战,要么是一败涂地,要么就是咬牙硬撑,反败为胜。在赵舒看来,蜀军也不是没有机会,在人数上,蜀军不仅不落下风,还占有一定的优势,更何况蜀军训练多年,精锐程度并不下魏军主力。只要能结成阵势,稳定住军心,胜利将会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陈晟是杀害关兴的凶手,赵舒不为别的,只是为关兴报仇,便一定要赢得这场胜利。如今魏军还只有陈晟所部在蜀汉军营中苦战,赵舒当即唤过张嶷,天翼二将,使带无当军协同桓易所部人马,饶开前营,截断陈晟归路。一旦后续有魏军接应,务必两线死守,既不能让后来的魏军救援陈晟,更不能让陈晟返回天水。张嶷,天翼二人都是悍将,部下无当军又都是以一挡十的精锐,更有桓易相助,料来不会有失。

三将各自领命而去,赵舒又连续发令,使诸将各率部分四面合围陈晟,并传下将令,能得陈晟者便以关兴爵禄赏赐,若走漏魏军一人一骑,便以军**处。直到帐中又只剩下赵舒与叶枫两人,赵舒才复坐回帅位,静静等候各处军马的回报。


第三百七十八章 陷绝境力尽遭擒

中国历来有句古话,叫作“哀兵必胜”。陈晟乘着蜀汉为关兴发丧之际,突袭得手,占得先机,也确实很打击蜀军原本就有些低落的士气。但是物极则反,在蜀军一败而再败的情况之下,难免激发出一些人的血性,更何况有魏延这样的绝世猛将。初战不利,使得魏延在赵舒面前大失颜面,就算是为了自己多年镇守汉中的威名,魏延也应该放手一搏。魏延亲自绰刀,带着膝下二子以及部下死士,在且战且退的蜀军身后,发起了一次强有力的反攻。

陈晟的部下多数还是曹魏传统称霸的骑兵,若是在平原作战,那肯定是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愈深入营地腹心,营帐,辎重等等障碍物越多,很难再发挥出它的强大冲击力。黑夜对于徒步,而又拥有强大杀伤力武器的蜀军来说,无疑更加有利一些。魏延父子的死战,延缓了魏军推进的速度,这为其余将领完成赵舒合围的命令,争取了时间。相对于陈晟的数千部下,蜀军在人数上占有绝对的优势,望着前后左右源源不断赶来支援的蜀汉军队,陈晟只有一个疑问,为什么夏侯懋的后军还没有赶来?不祥的预感渐渐笼罩在这个年轻而又胸怀远大抱负的武将心头。

“大哥,大哥。”许仪浑身是血地赶到陈晟面前,虽然想要极力的小声,但天生粗旷的嗓门仍旧让左右不少军士侧目,“蜀军截断了我们的归路。”

对于这个不幸的消息,陈晟心中的惊讶程度并不亚于许仪,但是身为主将的他,却不能显示出丝毫的慌忙,只是很平静地问道:“夏侯都督接应的军马呢?”

“夏侯懋这混蛋……”提起此人,许仪更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愤恨,答道:“自从我军开战,便再没有他的消息,如今蜀军已经有上万人扼守在来路,只怕再指望不上了。”

从陈晟带人冲入蜀汉军营,到现在已经足足一个更次,夏侯懋只在陈晟背后不足十里,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接应。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丝毫的消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夏侯懋根本没有想过要来接应自己,陈晟突然之间觉得舌根有些发苦。想来此次夏侯懋劫营是假,借蜀军之手排除异己才是真,早应该想到这个杂碎为了私怨,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包括置大魏的江山社稷于不顾。

许仪的声音,即便是在喧闹的战场上,也足以让左右数百人听得一清二楚,很多士兵都能明白,数千孤军处在十万大军的包围之中,又没有任何的外援,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人类的惊恐之心,总是不能战胜死亡,一时间很多军士都迷茫中略带信任地看着陈晟,希望他们向来依仗的将军能有办法,扭转这个恶劣的局势,能带他们活着回家。

此时此刻,陈晟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对手下的士卒作出保证,感觉很愧对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的信任的眼神。坏的消息总是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士气高昂的魏军,很快斗志低落,渐渐将原有的一些优势都丧失了。战线越收越拢,而蜀军却是步步紧逼,仍旧围得是水泄不通。

陈晟明白再战下去,很可能导致一个结果,那就是这数千人全部葬身在蜀军的刀枪之下,于是不得不作出个沉痛的决定,开口对着许仪道:“贤弟带人先撤,为兄断后。”虽然知道一个“撤”字出口之后,不仅自己的斗志受到影响,就是全军的士气也会大幅度的降低,再也不能重现刚开始的那种破竹的气势。

生死关头,许仪自然是想着以自己的性命保全这位赛如亲生的师兄,但却又听陈晟低声嘱咐道:“此战之败,非战之罪,亦非为兄之罪。但即便为兄能冲出重围,夏侯懋也必会以损兵折将之罪杀我。贤弟乃虎侯之子,看在先师面上,只要贤弟止口不提今夜之事,夏侯懋必不敢为难于你。等到他日面见陛下,还望贤弟能替为兄以及屈死的兄弟们讨回公道。”许仪听出师兄言语之中,似有交代后事之意,不禁虎目微润,劝道:“兄长与小弟同去,看蜀军之中,有何人能拦下我兄弟二人?”

陈晟仍旧摇头,道:“你我兄弟虽然武艺不俗,但蜀军之中岂无能人?便是魏延一人,也不好对付,何况还有十万大军虎视在旁?为兄重创关兴而死,蜀军恨我入骨,必欲得之而甘心。为兄断后当可为贤弟吸引更多蜀军,以保全贤弟与众将士一命。”眼见许仪还要再争,乃作色道:“男儿大丈夫,岂能作此儿女姿态?只要贤弟能面见陛下,扳倒夏侯懋这个阴险小人,为兄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见蜀军越围为紧,更有不少箭矢射到左右,许仪心知还不突围,便再无机会,当即抱拳道:“兄长保重。”带部分人马往斜下冲突。陈晟见许仪离开,也高声喝道:“大魏但有战死儿郎,绝无投降之辈。”率着剩下军马不退反进,直面迎上魏延交战。

与陈晟料想不差,蜀军大多想着赵舒许下的重赏,都望着“陈”字旗号围杀,周围兵马越聚越多,竟然当真让许仪带着少数部下走脱。但陈晟却是身陷重围之中,一杆长枪挑下川中偏将数十员,战至天明方才力竭被俘。

听到战报,赵舒第一时间是想起了当年长板坡上的赵子龙,这样傲人的战绩,只怕再无他人能及。面对这员难得的虎将,赵舒稍微有些犹豫,若是换成别人,自是努力招降,但陈晟千不该,万不该重伤关兴致死。只凭这一点,赵舒便再没有放过他的理由。帐中众将诸如魏延,叶枫等人都见识到陈晟的勇武,有心进言赵舒招降,但又均知关兴是陈晟所伤,只得不发一言,齐齐望着赵舒,等候他作出决断。

犹豫再三,赵舒还是机会性地询问了陈晟一句:“将军既然被擒,可愿降否?”陈晟一阵冷笑,并不开口回答。没有回答便是最好的回答,赵舒也正好挥挥手,示意将其推出斩首。叶枫既知陈晟不会投降,也知赵舒不能饶他,眼见陈晟被押出帐外,乃上前道:“末将去送陈将军一程。”

英雄惜英雄,赵舒愿意体谅叶枫的心情,点头答应。叶枫急忙转身出帐,片刻之后却又匆匆回转,急切道:“将军刀下留人。”


第三百七十九章 除异己赶尽杀绝

在陈晟的掩护之下,许仪带人冲出重围,回顾左右却只有区区数十骑。知道蜀汉有军队截断天水的归路,许仪只得带人寻觅山野小路,投北而行。他与陈晟自幼同门学艺,如若嫡亲兄弟,此刻知道陈晟危险,许仪心中十分焦急,于路马不停蹄,欲早到天水求援。即便夏侯懋有心暗害,但程武等人总不会袖手旁观,看着夏侯懋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许仪马下不作丝毫耽搁,又寻得是乡野小径,两旁荆棘丛生,将坐骑与他双腿割得鲜血淋淋,也浑然不觉。眼见天水城池在望,许仪刚松口气,坐下战马却突然马失前蹄,将他掀翻在地。不等许仪站起身来,左右早冲出不少军士,扑身上前,死死将其按在地上。许仪还道是蜀军埋伏,虽然极力挣扎,奈何体力早已消耗殆尽,对方又均是大力之人,根本不能脱身。抬眼却才发觉对方都是曹魏衣甲,为首之人还是夏侯懋帐前心腹裨将,董僖,薛则二人,不由大声道:“我是许仪,你们不认识了?好大的狗胆。”后面的部下也都不知是否该上前撕杀营救。

薛则故意显得十分惊讶,走上前仔细端详几眼,才笑嘻嘻地道:“果然是许将军。敢问许将军,陈将军何在?前军数千将士何在?”不等许仪回答,又将脸色沉下,喝道:“汝临阵脱逃,弃陈将军与众将士性命于不顾,罪证确实,大都督命我二人捉拿,还有何言语狡辩?”许仪虽然粗莽,却不是呆子,顿时明白夏侯懋并没有陈晟想象的那么有人性。明摆着现在是一不做,二不休,要将他也一起除去,反正现在大权都掌握在夏侯懋的手中,想杀他许仪也不过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许仪心知必死,也懒得多言,只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他日真相大白之时,陛下又岂会饶过尔等?”

薛则仍旧嬉笑道:“这便不劳将军费心了。”然后转看许仪那数十部下,道:“尔等想死还是想活?”这些人多是跟随陈晟师兄弟多年,皆是血性汉子,明白薛则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他们选择是否背叛本官,乃互相看视片刻,才有一人上前道:“吾等誓死追随许将军。将军最好将许将军松开,免得伤了和气。”薛则听的连连点头,似乎十分满意对方的答复,缓步走过去,道:“好,好,不想诸位都是忠义之士。”言语之见显得十分赞赏,直走到那军士跟前,才突然发难,一爪将其喉骨捏碎。薛则满脸的微笑,对方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突下杀手,只是听着并不大声的脆响,便倒地身亡,临死眼睛还直直瞪着薛则,似乎在询问,一夜苦战都没有死在蜀军的刀枪之下,怎么会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薛则一招得手,董僖以及左右部下也都即刻挺刀上前,围杀许仪属下。虽然许仪所部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但毕竟人数不多,又苦战一夜,几乎都有伤在身,自然不能是这些生力军的对手。不过片刻时候,便一一战死,却没有一人乞求活命。许仪眼看着自己的部下一个一个的倒下,却无能为力,只恨得睚眦俱裂,不住大骂董,薛二人。董僖被他骂得性起,快步上前狠狠给了两个耳光,喝道:“老子本来想多留你片刻,既然自己找死,就先送你上路。”说话之间,手中的长剑也架在了许仪的脖子之下,却又突然不肯下手,复道:“若是你能求饶,老子还能考虑让你多活些时候。”许仪又岂怕死之人?冷哼一声,便闭目待死。见他如此董僖心中越发的恼怒,便要动手将许仪一剑了结。

“剑下留人。”董僖剑锋未动,身后却早传来一声呼喊,接着就见天水功曹姜维快马而来,上前再道:“夏侯都督有令,不得伤害许将军,都督要亲自提审。”董僖,薛则二人都是夏侯懋身边心腹之人,虽然不知道陷害陈晟的计谋全是出自姜维之意,但也清楚这两日姜维与夏侯懋私下过往密切,算是夏侯懋的新宠。如今见是他来传令,更不生疑,董僖便收剑回鞘,再骂许仪两句,才命部下押解上路,欲返回天水城中。

众人刚要动身,姜维却又道:“押送许仪之事,在下一人足也。二位将军还是等候在此,以防还有漏网之鱼。”此言一出,薛则心中顿时起疑,乃斜视姜维,道:“大都督曾交代我兄弟二人,必以许仪之首级回报,如今为何突然要劳烦将军前来押解回城?”姜维不想对方有此一问,稍觉吃惊,随即答道:“大都督心意,岂是在下所能得知?不过是遵命行事吧了。莫非薛将军不信在下?”

姜维这两日常与夏侯懋秘谈,有时候甚至是回避了薛则,董僖等人,足见其与夏侯懋关系非同一般。薛则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却仍旧不敢贸然开罪姜维,可许仪之事又不能如此马虎行事,于是左右为难,不知是否该任凭姜维将许仪带走。姜维却不容许他有多的时间思考,又催问道:“将军当真不肯奉命?那在下就回去如实禀告夏侯都督。”边说边将马头调转,意欲离去。

就在这转身的刹那,薛则立时发现姜维身后衣甲之上有些须血迹。明知他一直与夏侯在一起,根本没有机会参与战事,这背上的血迹显然十分的可疑,薛则越发不放心将许仪交付于他,乃道:“将军留步,许仪部下也全部为我兄弟二人斩杀,再无遗漏,吾这便随将军一起解送许仪前往进见大都督。”

姜维本是欲擒故纵之计,却没有想到薛则居然不肯上当,更要与之一起回转天水,心中不由叫苦,深恨自己不该多此一事。脸上丝毫不敢显露,故意作色道:“莫非二位将军担心在下抢功不成?既是如此,二位将军可自行后来,在下且先回城。”

姜维急于离开,薛则此刻却不依不饶,打马上前,笑道:“都是为大都督效力,岂分彼此?将军可随我兄弟一道回城,这擒拿许仪之功,吾兄弟二人绝不敢独占。”姜维素知薛则笑里藏刀,心知自己若坚持离开,必然更遭其猜疑,不免就要动起干戈,自己一人之力,断不是眼前数百人的对手,只得点头答应下来,随众人一道回城,冀望在途中再想办法抽身而去。奈何事与愿违,姜维刚答应与薛则一起上路,却又见天水方向有大队骑兵奔袭而来,隐约高喊着:“休走了反贼姜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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