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竹青全集.net》第8/74页


  因此白明玕探路回来后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收到类似抛弃战友独自行动的指责,而是微笑地询问,“怎么样?滑坡的厉害吗?山脚有没有受灾?”
  “你……没发烧吧?”被桐月的笑容吓到了,明玕怀疑地开口。
  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才发烧呢?”桐月语气不善的反驳,“路探得怎么样?接下来我们怎么走?”
  白明玕一脸的‘这才正常嘛,’心安了,“滑坡没有想象的严重,只有这周围方圆几里范围出现了,我们需要绕开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白明玕背起包原路返回,重新找了一条路继续出发。不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走上了一条稍微宽敞一点的小路,勉强可以供两个人并排前行,拦路的树枝少了很多,道路也平稳许多。
  桐月追上前面的冰块竹,一脸迟疑地开口,“喂,冰块竹,我刚刚不小心把你的钱包带出来了,里面的钱散落了一地,我就私自打开钱包把钱放进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看你的钱包的,真的!”说到最后就差信誓旦旦地发誓了。
  明玕却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嗯,知道了’是什么意思?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桐月陷入纠结之中。按说,对于男人来说,失恋这种关乎心伤的事都不会想让外人知道,男人的自尊心有时比女人强烈得多。他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是不是代表已经不在乎了?桐月庆幸地笑笑,心中莫名的有些高兴。
  明玕看了一眼纠结的桐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表示不介意了她还在担心着什么,不就是翻了一下钱包嘛,自己还不至于因为别人不小心看了一眼自己的钱包就生气吧!自己在她眼里有这么小气吗?明玕心里奇怪的有点不舒服,对于桐月对自己的误会。
  其实,白明玕已经完全忘了包里的钱包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钱包。那个钱包的确是前女友在他上军校的时候送的,不过像这种仿制品在部队禁止使用,常年呆在军校或部队的明玕也没有使用钱包的习惯。当年收到这个礼物后看了一眼就压箱底了,里面的照片和钱还是前女友放的,有一个五块、一个两块,一个一块的纸币,和一堆的一块钱硬币,寓意很浪漫明显。但是完全没有接受过这种数字文化的明玕完全没有体会到精髓,还在奇怪送钱包就送钱包,为什么里面还有钱呢?退伍回家收拾东西的时候因为心情不好自然也没有留意包里本来就有的一个小钱包,再加上时间久远,白明玕是完全没想起来这件事。
  所以说,误会的形成有时就是那么的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都这么久了,没有哪位同道中人给点意见吗?欢迎指点!!!!

  ☆、初遇7

  桐月走在相对平缓的山路上,也有了欣赏沿途美景的兴致,初春的山上灰蒙蒙的,偶尔有一片绿意而已,不一会儿就腻了。桐月开始没话找话,“竹子,这条路这么好走,你开始的时候为什么带我走另一条呢?”
  明玕\一本正经的回答,“近。”
  “你以前是当兵的吧?你身上的兵味儿挺重的。”桐月继续问。
  “嗯。”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提前给我介绍一下,免得我招人烦。”桐月再接再厉。
  “没了。”又是简洁至极的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在城里找份工作,你不是想回家种地吧?”桐月努力着。
  “嗯。”语气一如既往的认真。
  桐月愤怒了,从小到大她的人缘一直很好,也非常善于和陌生人打成一片,这冰块竹都算是半个熟人了,怎么这么难搞呢!“冰块竹,你是对我有意见吗?问你什么话你的回答都没超过两个个字,你是很讨厌我吗?”
  “没有,”想到刚刚被指责话不超过两个字,就又加了一句,“不讨厌。”
  明玕\的回答差点让桐月笑喷,深吸口气把笑憋住,佯装生气,“没有不讨厌,那就是讨厌了。我招你了惹你了,你凭什么讨厌我啊?”语气三分质问七分调皮。
  情趣值为零,觉得无端受到了指责的白明玕\,深感女人在难搞方面真是媲美罪犯。他停住脚步,看了看桐月的脸色,前特种兵先生很容易地就发现桐月脸上并没有生气。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没事找事,但是正为别的事情苦恼的明玕\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
  “我再认真地说一次,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在想别的事情,如果让你觉得被忽视了,那么我道歉。”
  白明玕\的一脸认真对比自己,让桐月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很幼稚的无理取闹,心中重重的憋了一口气。本来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拉近一下关系,最后怎么搞的好像两个陌生人为了你不小心撞了我一下然后跟我道歉似的。桐月纠结着……
  两个在性格、生活经历、教育背景等等方面都迥异的人,在交流上表现出来了巨大的障碍,两个人即使近在咫尺,彼此的距离仍然跨越了不止一片汪洋。
  最后的路途两人都是一片沉默,直到到达目的地。
  离华乡虽然称为乡,但也仅仅有两百户人家,上千人的小村庄。看上去生活水平比黑河村好一些,沿着石板路,可以看到一座座砖瓦房错落有致的依山而建,门前都或多或少的用石头圈出一个院子,因为季节不对所以并没有什么蔬果。向远方眺望,可以看到一块块形状不一的农田,返青的麦子绿油油的,给村庄增添了一副生气。
  一直走到石板路的尽头,转个弯,景色豁然开朗。这时桐月才发现,村庄是坐落在一条河的旁边,河边种着很多的大柳树,都已经长得很高很粗了。离村庄有些距离的远处还有一所房子,房子建的位置很独特,是在河恰好改路转弯的地方,因此三面环水。房子周围种着几棵很高大的树,离得很远似乎都能感觉得到夏天的时候住那座房子是多么凉快。
  明玕\指着那座独建的房子说:“那就是我家。”说完就带着桐月朝那走去。
  桐月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感叹道,“不是吧?你们家竟然是一座岛?”
  听到桐月的惊叹,明玕\眼神带笑,“我的爷爷比较……”似乎不知道怎么形容,停顿了一下,“比较风雅,喜欢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装饰。房子看上去是挺漂亮的,夏天凉快是凉快,可蚊子太多了,冬天也冻得要死。”明玕\似乎对爷爷的喜好不敢苟同,话也比往常多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抱怨和怀念。桐月似乎都能看到明玕\看见家的一瞬间微红的眼眶。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回过家了”桐月试探地问。
  “是啊,有近十四年了。甚至比我在家住的时间都长。”声音中带上了一些不明的情绪。
  桐月就明白了,冰块竹的身世肯定不简单。家中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才常年不回家吗这么多年一个人过,没有亲人,似乎也太孤单了点!
  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子,桐月岔开话题,“房子看着不小,肯定有我的房间吧我要一个看得见水的房间。”然后就大声地喊着跑了出去“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看着表现的孩子气的桐月,明玕\也微微露出笑容。

  ☆、初遇8

  
  看上去不远的路途,在桐月有意的磨蹭之下也走了好一会儿,因为范桐月看得出来,白明玕这么久没有回过家,有些近乡情怯,比平时话多也是在掩饰自己的激动和伤心。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再远的距离,两个人也一步一步到了。房子周围围着近两米的石头围墙;古朴厚重的木门上被岁月刻下了深深的烙印;门环、铁链和锁已经锈迹斑斑,即使有钥匙也打不开了;门边摆放着两块石头,仔细看甚至隐约发现上面还有花纹;抬头看看门头,可能以前挂着两个灯笼,现在只剩两根生锈的铁链子在摆啊摆的。
  “冰块竹,咱们怎么进去啊?我已经迫不及待看看里面什么样了,能在这么个山村看见这样的房子,比看见别墅还令人惊叹呢?”
  “撬锁。”又恢复惜字如金的态度了。
  “啊!也是,也没别的办法。你撬吧,但别把门弄坏了。我还挺喜欢这门的。”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只见明玕上前,用一根木棍别在链子上,双手抓住木棍拧来拧去,“噔,”最后一个用力就将铁链子的一个环拧断了,瞬间就将旁边本来在看好戏的桐月震撼了。
  “啪啪啪……”桐月拍手起哄,“冰块竹,你这手儿太令人惊艳了,你的木棍简直可以媲美砍断陨石铁链的倚天剑了!”见明玕摘下铁链想推开门,忙拦下,“等等,我来开。”
  明玕把开门的位置让开,桐月双手放在两个门扇上,对着身后的明玕笑道,“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回家喽!”说着双手一个用力就把门推开了。
  “哗---”一个不防,桐月就被门上长年累月积累的灰尘浇个满身,桐月和明玕瞬间就呆住了,一时鸦雀无声。
  范桐月转过身,只见她从头到脚的一身灰尘,除了一双怒瞪的眼睛,脸上灰朴朴的一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灰尘就被从鼻子嘴巴上吹了出来,脸上的土因为表情扭曲也刷刷的往下掉。
  “嘿嘿---”看到桐月的一身狼狈,冰块竹竟然被逗得笑出了声音,那犹如冰雪融化春天般的笑容瞬间把桐月濒临爆发的怒火浇灭了。从第一次见白明玕,桐月就知道他肯定经历过什么,否则不会有那种如同古井般似乎惊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神,那是一种能熄灭一切热情地冰冷,一种无论什么都进不去心底的绝望。
  桐月觉得很幸运来到这里,这片山水真的很神奇,似乎能让人放下一切,不论是多么痛苦的过往。
  桐月脸色平静地走过去,伸出一只手向上摊平,猛地吹了一口气,然后趁其不备,猛地伸出灰不拉几的手拍在冰块竹的脸上,瞬间五个灰手印就印到了冰块竹僵硬的脸上,最后,一把抱住白明玕,将身上的土使劲地往他身上蹭,这下,冰块竹的身子也僵硬了。
  看着冰块竹同样灰朴朴的一身,跳到一边的桐月立刻笑得直不起腰,“叫你笑我!叫你害得我弄一身土!亏你还是特种兵呢,反应力那么差!活该……”然后就跑进院子了。
  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看着脏兮兮的手,明玕会心一笑。好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自从离开部队,在外面晃荡了几个月都没有感觉过一丝轻松,可是自从回到家乡,碰见这么一个难搞的女人,自己的生活似乎不再是灰色,也不再是单纯的绝望。
  半天没有听到院里传出声音,白明玕担心地快步走进去。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被范桐月冲过来一阵狠揍,“不肖子孙,我要代替你爷爷惩罚你!让你这么多年不回家!让你这么多年不好好照顾祖辈家产!看看你把这个家糟蹋成什么样了……”
  看得出来,范桐月学过一些咏春,当然这点程度对于白明玕来说不值一提。他压抑住自己反击的条件反射,一边用胳膊卸掉一部分的力道反抗着,消磨着桐月的力气,一边观察院中的环境。
  记忆中的院子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地面上石板的缝隙中长满枯黄的野草,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院中的葡萄树架已经塌了一多半,将树架下的井堵上了;院中一人多粗的大梧桐树枝桠上落满了乌鸦,看见人进来“呀--呀--”地乱叫着,显得格外萧瑟;南墙墙根种着的植物已经枯死,只剩下满地的疮痍;院子东边以前应该种着很多的花草,也因为没人打理而被野草占领;北屋的两层砖瓦房还算完好,但其两侧的瓦房房顶塌了一半;窗户上的玻璃全都破碎不堪,向屋里灌着瑟瑟的寒风。
  等桐月累得打不动了,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这……这房子,咱们怎么住啊?还有午饭呢?我快饿死了……”流出的汗将桐月的脸画成了花猫脸。
  “我们先洗洗,然后我去买吃的。下午先收拾一下,晚上就能住了。”话实在没有什么底气。
  桐月气狠了,话脱口而出“哼---等着吧,今天晚上你爷爷会来骂你的!”
  

  ☆、初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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