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无敌前传》第9/502页
我沉重地说：“这段时间，敌人用血的事实又给我们上了一课，这就是情报工作的重要性。这件事，我也说了不少次，大会小会都在说，都在强调，可是有些人却总当成耳边风。现在看看吧，敌人都打到我们鼻子底下来了，我们却不知道。这给我们造成了多大损失？那些牺牲的革命战友好多都是被自己人无知、轻敌害死的！”我顿了一下，知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说：“廖专员做得不错，能够想到在第一时间将讯息通知上级。而且泸州的民兵警惕性很高嘛，能够让泸州提前做好准备，这也是大功一件，廖专员要再接再厉呀。那个报警的民兵应该予以奖励。”廖剑立即说：“我已经通知各级政府和组织，让他们充分发动群众，时刻监视着敌人的动向。那位民兵我会通报表扬的。”我满意地笑了一下说：“这次张小石带领的保安团也很不错。经过长时间的急行军也没有一个人掉队，而且作战勇猛，能够服从命令，看来张小石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呀。作为奖励，我决定将张小石的保安团升为民团第12团，这次的缴获，除补充11团的损耗外，就全部发放给张小石吧。”张小石一听兴奋地站起来大声说：“谢谢将军！”我微笑着示意他坐下，呡了一口茶说：“你也不要得意，你现在的这个12团还有很多不足。首先你们的战术动作就远不如11团，彼此间的配合还很陌生，尤其在没有警卫连战士带领的时候不能形成小规模的战斗小组。还有，你们以前的装备太差，所以这次换装后要多向11团和警卫连学习，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握步枪的使用，以便能够尽快地投入新的战斗。”发觉罗祖佑有些得意，我看着他说：“11团罗团长。”罗祖佑立即转过头来。“你也不要得意，你看看你们团的战士，枪被打坏了，就跑到四处去找枪。人家12团的战士们大多只拿着大刀长矛，面对敌人的火力无所畏惧，勇敢地冲上去与敌人进行肉搏。刀砍缺了、矛折断了就用拳头砸，用牙齿咬。哪象你们团，没有枪就不打仗了？而且出城冲锋的时候居然连刺刀都不上，你们团弹药很多是吧。这一点，你罗祖佑就得多向张小石他们多学学！”罗祖佑羞愧地低下头。
会后，罗祖佑把他手下的那些军官挨个训了过遍。而张小石则兴奋地带领手下去领武器。廖剑指挥各级部门对泸州毁坏的城墙进行修整。随后，罗祖佑和张小石还展开了大练兵，两人谁也不服谁，弄得底下的士兵也互相暗自较劲，两个团热火朝天地训练起来。不过也苦了我的警卫连战士，他们全被两人弄走帮助训练那帮傻大兵去了。而我则指派剩下唯一的秘书方乐组建情报部，没想到我的应急之举则造就了后来令全世界各国都胆寒的中国中央情报局（简称CCIA）。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重庆的消息，但却一直未能如愿。28日，我刚吃过午饭，方乐突然冲进来向我行了个军礼说：“报告将军，我部侦察员传来急报。”我一听，立即示意他跟我来到里间的办公室。他从手中拿出一份文件照着上面说：“27日上午，滇军第3军第32师近一万人由戴堪率领占领合江，并骟动贵州护军刘显事向重庆南部施加压力。滇军第3军第31和33师约1万7千人在章开儒的率领下于25日开进宜宾，但未与刘存后部发生任何冲突，双方好象是进行和平交接，刘存后甚至还在宜宾亲自接待了章开儒。其先头部队于26下午抵达南溪。两军的动向非常明显就是泸州。另外，刘存后的第二师主力已经在25日占领荣昌，其中一部正向永川进犯。而卢司谛的第一师一旅已沿铁路于26日晚抵达隆昌。”严峻的敌情听得我头皮发炸。我俯身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怎么好好的这些人都跑出来呢？记得刘显事应该是起义了呀，他又怎么会去找重庆的麻烦呢？而且显然刘存后、卢司谛与唐季尧达成了什么协定，共同对付护国军。我在地图上东比西划，一个计划渐渐地形成。我一抬头对方乐说：“通知警卫连两位连长和各部队营以上军官前来开会，顺便让廖剑也来。”“是！”方乐向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方乐站在我身后的巨幅军用地图面前介绍完了眼前的局势后，大家都显露出一股焦急的神情。我对大家说：“大家都说说看，有什么想法，这仗该怎么打？”过了半晌，郝跃峰慢慢地说：“看来，柿子还是要捡软的捏。”我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而其他人则有些茫然，只有廖剑轻轻说：“难道要放弃泸州，渡江北上？”显然廖剑对放弃泸州有些不愿意，而且这家伙似乎还有点军事天赋，只提醒一下便想到了北上。下面已经开始闹哄哄了，看来大家都对放弃泸州有些怨言。这时候，一个情报人员敲门进来向方乐示意了一下，方乐走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对大家说：“刚接到情报，刘存后的第二师三旅及其他部队共约6000人于今天上午已经占领了泸县。”话音未落，底下已是一片喧哗。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但仍然在下面窃窃私语。郝跃峰看了一会儿地图说：“很显然，敌人是要三面包抄我们。北面刘存后部刚占领泸县，需要一定时间来巩固，所以最早明天上午便会到达长江，扼守渡口，则我们无法渡江。东面和西面敌军从两边一夹，也是最早于明天上午达到泸州。到时我们是无法撤出泸州的，所以最迟今晚就必须做出下一步行动。”其他人听到他的发言也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我又问他：“那么你说，我们该如何行动呢？”郝跃峰走到地图边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棍子指着地图上的一点说：“泸州北面20里地的石洞，我们在这里打一个伏击战，消灭来犯的刘存后的3旅。然后再北上打击荣昌、永川一带的敌军。”
我想了想说：“那你准备花多长时间消灭刘存后的3旅呢？”郝跃峰愣了一下。我又说：“要知道，我们现在的总兵力不过3000人，而刘存后的第3旅加上其他部队共有6000余人。且不说我军火力远不如敌军，打不打得过他们，单说如果短时间内我们无法消灭敌军，那么滇军主力便会趁此机会北上，我们很可能就会被包围。你说接下来的仗我们又该怎么打？”郝跃峰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又抬起头对我说：“将军的意思是绕过泸县直接打隆昌？”我说：“对！绕过泸县直接打隆昌。大家看。”我也走到地图旁接过郝跃峰的棍子指着隆昌一带说：“刘存后的主力正在荣昌，估计还会向永川一带继续增兵。而隆昌一带只有卢司谛的第一师一旅，加上其他守备部队，我认为不会超过5000人。如果我们进行突然袭击，应该可以歼灭这5000人。再加上现在的隆昌直接承担着攻打永川、泸州敌军的后勤保障，在隆昌一定有大量的物资。而我们打下隆昌后就可以获得我们最缺乏的各种物资。还有，隆昌一带以前是我们的老根据地，当地群众基础很好，我们在获得大量物资后还可以扩军。而隆昌一旦被我们打下，刘存后的主力便失去了后勤，肯定会立刻撤军向回赶，他们想打下永川进攻重庆的目的就会落空，从而减轻了重庆方面的压力。所以打隆昌可谓是一举数得。”
大家一下子便被我的计划吸引了，但仍显得有些不快。我说：“大家不要太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我们闹革命就是为了推翻北羊军阀的统治，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现在敌强我弱，我们就是要走，靠不断地运动，避实就虚，在运动中消灭敌人。否则光靠硬拼，我们这点人很快就会被拼光，存地失人、人地两失，存人失地、人地两得呀。”郝跃峰敬佩地看说我说：“看来我的思路还很局限呐，还是不能放眼全局。”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很多时候你也能看出敌情关键，这已经很不错了。”洪万顷看来也不甘示弱，站出来说：“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要避免被敌军发现我军动向。因此行动必须快速而又隐蔽。所以我认为在石洞一带还是要打伏击，给敌人一种假象：那就是我军还在泸州。但打伏击的部队不能太多，我认为有二、三百人就行。否则，我军本来就不多的兵力打隆昌就会更加显得不够。”张小石也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要充分发动民兵及群众，沿途不断骚扰敌军，使他们的行军更加缓慢。”廖剑说：“这件事情我可以办到。”罗祖佑说：“要想隐蔽只有晚上渡江了。”我看着大家一扫刚才忧郁之色，高兴地说：“各位的建议都很好啊，那就这样定了吧。方乐，（方乐立即站到我面前）你立即布置下去，对渡口进行全面监控，但也不要打草惊蛇。廖剑（他也站到了我面前）你也马上布置下去，现在就把各级部门和组织分散到农村去。并做好民兵和群众工作，保护好伤员，对敌军进行坚壁清野，并随时报告敌军的动向。”“好的，我马上去办。”廖剑说完便出去安排去了。我又回过头对罗祖佑说：“打伏击的事就交给你了，把敌人拖的时间越长越好，但至少要拖过明天中午。你看要带多少人去？”罗祖佑边想边说：“我看三百个人差不多了。还要三挺机枪，还要、还要，最好能有几门炮。选择好地形后，我想我能够拖住他五个小时。”“好！”我点头赞许地说：“你要的我都给你。你现在就可以去选人了。”罗祖佑向我敬了个军礼就跑了出去。
28日晚九点，泸州城北江面上，大大小小上百只船横渡长江向北岸驶去。重新武装的12团显得意气风发，而11团也显得斗志昂扬。我看着这三千号人，心中不禁对将来的战斗信心十足。很快到达石洞，罗祖佑率三百人与大军分别，在石洞以北约二里地的地方开始构筑防御工事。而我则率大军连夜向北进发。29日上午八点左右，我军到达牛滩作短暂休整。这时，警卫员领来几个人，我一看有些面熟，哦，好象是泸县县长叫傅什么来着？傅县长跑到我面前向我鞠了一下躬说：“报告将军，泸县县长傅伟德向您报道。”我伸手握住他手说：“呵呵，傅县长啊，你来得正好，说说看，敌人来了你们有什么损失吗？”傅县长说：“报告将军，由于将军先前命令我们转移，没什么大的损失，但乡亲们就遭殃了，好多家粮食被抢光，家里有点什么值钱的也被抢走了。还以通匪的名义抓了不少人。”旁边的张小石听到了恨恨地骂了一声：“这些狗日的畜牲。”我说：“请傅县长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打回来的，把乡亲们都解救出来。另外，你说说敌军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傅县长说：“敌军已经离开泸县，到达玉蟾山脚下，与我军相距不过十里地，大约有5、6000人。但一路上都被民兵不断地骚扰，行军速度很慢，估计今晚才能到达江边。”我一听就有些高兴，看来，我要罗祖佑支持到午后是没什么问题了，敌人自己能不能在午后抵达石洞都还是个问题。我点了点头说：“那他们没有察觉我军吧。”傅县长说：“绝对没有，一路上都有我们的民兵在搜索敌人的细作呢。”我暗自松了口气说：“太好了，傅县长，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吧。”然后我转过头对洪万顷说：“命令部队，9点钟准时出发。”
第十九章 - 隆昌的胜利
当天下午5点钟，我军隐蔽潜行至离隆昌城西约六七里地的古宇湖一带待命，等候侦察员探回的消息，顺便休整。很快，侦察员回来报告说：“报告将军，我军30名侦察员在郝副连长的带领下，已经潜入隆昌城内。将按预定时间打开城门。同时，我们还侦察到城北火车站内有敌军的大型军需站，约有1000人防守。城东五里地的柳树垭有一座兵营，里面约有2000人驻扎，另外城内还有2000余人。”我转过头对洪万顷和张小石说：“洪万顷你率领11团进攻火车站和军需站，记住一定要隐蔽接敌，务必把军需站给我完整地夺过来。张小石率领12团配合郝副连长拿下隆昌城。进攻时间就定在郝副连长打开城门时。”“是！”两立即向我敬了个军礼。
晚上11点左右，洪万顷率11团已经到达火车站边缘了。可城里还是没有任何信息传来。洪万顷搓了搓冷得发僵的手，心中一片焦急：郝跃峰这个家伙咋个还没动静呢？该不会是出了啥子意外吧？想到这里又暗骂自己一声，呸呸，童言无忌。心中又想：干脆我派人把敌人的几个岗哨给摸掉算了，免得呆会打起来他们坏事。但一转念又觉不妥，要是自己这边的行动万一被敌人发现了，只要一开枪，城里的敌人就会提高警觉，那郝跃峰他们要打开城门就难了。回头看看身后冷得直哆嗦的战士，心中叹了口气又只好忍了下来。突然，身边的侦察员小朱说：“连长，快看，隆昌城里有信号传来，副连长他们得手了。”洪万顷转头一看，城北的城楼上升起了三盏红色灯笼。心中一喜马上轻声下令：“全团攻击。”在很利索地干掉几个岗哨后，11团分为三个营，二营直扑火车站东北的军营，一营一部（还有约三百人随罗祖佑打伏击）直扑火车站办公区，在第一时间控制电话室，三营则直扑军需站，很快便解决掉站内的警卫。几乎同时，一营那边就与火车站内的军营接上了火。
另一边，同样等得不耐烦而且同样冷得直打哆嗦的张小石终于在11点半左右等到迟开的城门。张小石立即率领12团冲了进去。在与郝跃峰会合后，直扑城内军营和县衙。张上石一边跑一边埋怨郝跃峰：“老郝啊，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打开城门呐？我们在外面都快冻死了。”郝跃峰抢白道：“哦，你当打开城门很容易呀，我们人少，总得等敌人大都睡了才能干掉城头上的几个人吧。谁想到这些家伙整晚的打麻将喝酒，硬是不睡。后来还是我让人送了有蒙汗药的酒才让他们都睡着了。”喘息了一下又说：“县衙里那些带兵的军官现在还有听戏、喝酒、找乐子呢。”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城北火车站方向传来枪声。两对视了一眼立刻向后面下令：“快、快，一营进攻城南的军营、二营进攻城西的军营，三营和我包围县衙！”很快，12团的战士们在先期进入城内的侦察员们的带领下扑向各自的目标。一时间，枪声大作。
县衙外，三营的战士牢牢地围住了各个出口，并封锁了附近几个街口。十多个战士还爬上了附近的屋顶，时不时向跑出房间的敌军开枪。县衙内吵闹声、叫骂声响成一片。张小石这时跑到县衙附近的拐角处问旁边的三营营长：“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冲进去？”三营营长说：“报告团长，大门口有两挺机枪，有几个战士已经牺牲了。我们冲不过去。”张小石伸出头看了一下，“哒哒哒”对面机枪开火了。有几发子弹打在拐角的墙上，溅起无数的小石块。张小石急忙缩回头说：“妈的，扔手榴弹嘛。”“太远了，扔不过去。”这时，郝跃峰也走过来了，问了问情况就说：“正大门有机枪，侧门和后门呢？”“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真是个猪脑袋。”三营营长一拍额头说，然后马上喊上几个人就跑了开去。郝跃峰又说：“扔手榴弹，吸引敌机枪手的注意力，让几个战士爬上大门对面的房顶瞄准机枪手射击。”几个侦察员奉命而去。张小石佩服地看着郝跃峰说：“你这脑袋瓜可比我手下那些猪脑袋好使多了。”“去你的！”郝跃峰捶了张小石一拳。
很快，敌人大门口的机枪哑了，战士们一拥而上，向大门内扔了几颗手榴弹就冲了进去。很快，三营营长也带着人冲进了后门与侧门。刘存后手下的二师师长黄定国和卢司谛手下的一师一旅长蒋文想要负隅顽抗，但却被手下的军官强行夺下武器，随即县衙内的敌军就投降了。郝跃峰和张小石走进县衙，看着被捆得结实的几个军官，兴致盎然地走过去。三营营长跑过来敬礼说：“报告首长，三营攻下县衙，抓获刘存后所部二师师长黄定国、二师一旅旅长庞庆、二师参谋长周允文、卢司谛所部一师一旅旅长蒋文等团级以上军官七人，营级以上军官16人。另击毙敌团级以上军官3人，营级以上军官4人。俘敌117人。”张小石一听不由是眉开眼笑：“哈哈，没想到还逮着几条大鱼呢。快，向将军报告。”这时，又进来几人，向张小石敬礼说：“报告首长，一营攻占城南军营，俘敌980余人，胜利完成任务。”旁边一人说：“报告首长，二营占领城西军营，俘敌800人，胜利完成任务。”张小石一听更加得意地仰头大笑：“真是痛快，这一仗打得可真够漂亮的。”
另一边的洪万顷也在听着几个营长的汇报：“我军已占领车站军营，俘敌870余人，另外军需站完好无损。”洪万顷说：“按原定计划，接将军进站。”“是！”一位警卫员立即跑出去。我匆匆赶到军需站，看到11团的战士正兴高采烈地高声议论着。眉头一皱对前来的洪万顷说：“你怎么这么大意？完全不考虑城东军营驻扎的敌军？他们可有二千人，一听到枪声，进不了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到军需站抢军火。”洪万顷一听大惊：“哎呀，我咋就忘了这茬，我马上去安排。”说完转身就跑开，连礼都忘了行。我没心思责怪他，其实我也是才想起城东的2000敌军。先前只想到拿下隆昌城，夺取火车站的军需站，根本就没将城东的敌军当一回事。我又转身命令旁边的警卫员：“立即通知张小石和郝跃峰，让他们率部队秘密出城，看情况兜住城东敌军的后路。”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城东敌军和11团接上了火。11团从军需站抬出来的10挺重机枪，一下子将准备偷袭的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百余敌军倒在阵地前，剩下的敌军立即找地方隐蔽。战士们猫着腰，以三五人组成的战斗小组，慢慢而又坚决地敌军压过去。敌军火力不足，又没有主官（已在县衙被我军俘虏），支持了一阵就溃逃了下去。没跑多远，又被张小石的第12团迎头猛击，敌军一下子就崩溃了，很快，除了极少数人，其余均放下了武器。
“哈哈~~~~~~~”在隆昌县衙内的会议室传来阵阵欢笑声，所有营级以上军官正坐在桌边谈笑风生。天已亮了，虽然一夜未睡，但大家仍没有丝毫睡意。我也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毕竟这群非正规军全歼了隆昌内的敌人正规军，而且还是以少胜多，无论如何也是让人赞叹的。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对洪万顷说：“小洪，你先讲讲这次的战果。”“是！”洪万顷站起来说：“此次作战，我军共击毙敌军824人，俘虏敌军刘存后所部二师师长黄定国以下共计3957人，只有不足400人逃走。我军已全歼隆昌敌军。另外，我军在军需站内缴获了3150枝毛瑟98K式步枪、30挺马克沁式重机枪、10挺哈乞开斯机枪、20门迫击炮、5门75毫米野炮、500枝驳壳枪、另外还有大量弹药。其它军用物资若干。同时，在战场上还缴获了2240枝毛瑟式步枪、10挺马克沁式重机枪及弹药若干。我军此次作战共牺牲了241名战士、其中12团牺牲203人，另有437人受伤。报告完毕。”我看了看大伙说：“同志们，这场胜仗来之不易呀。这也证明了我军的一贯战法：不断地机动，在机动中寻找战机消灭敌人是完全正确的。但这次战斗中也有不足。比如12团，到现在还没有习惯三五个人组成战斗小组的打法，还是挤成一团一团地向前冲。要是敌人用机枪扫射，你们将会付出大量伤亡。看看这次，11团就做得很好。几乎没有多少伤亡，而你们12团牺牲就超过了200人。战场上的经验教训是用血书写的，张小石你一定要注意这点。下去你一定要搞好训练，我们这支革命队伍虽不怕牺牲，但也经不起这样牺牲。”张小石沉思着点点头。
正说着，方乐走了进来说：“报告将军，电报已经发出去了。”原来，我军占领隆昌后，就找到了发报机，在我的授意下，方乐立即给重庆、正在攻打终南山的李长山等发报，让重庆做好在南面迎击黔军，西面迎击刘存后部的准备，并让李长山的第七师和三旅马上南下。方乐又说：“他们已经回电报表示坚决按照将军的意图办。还有，我情报部门在县牢里和附近的一些地牢里发现了1000名原隆昌的保安团员，已经将他们解救出来了，由于没关多长时间，身体状况都还不错。另外，隆昌县长已被敌人杀害。刚接到的消息，隆昌周边的圣灯、嘉明等乡的群众已经把随敌军前来驻在本地的地主武装赶走，解救了被地主武装关押的200余名民兵战士。”我一听就来劲了：“哈哈，这下可好了，我正愁这么多军火没地方放呢，这些人马上就可以武装起来嘛。我军可又壮大了不少哇。”大家的兴致更浓了，郝跃峰说：“这些保安团和民兵战士又可以组建一个团了。将军，我看是不是将11团和12团抽调些骨干加强新增的这个团？”我点头说可以。他又说：“我建议将现在的部队重新组建一个混成旅，这样方便统一指挥。”我想了想说：“可以，但这旅长由谁来担任呢？你们说说看。”张小石说：“我看由警卫连洪连长当吧，他军事技术这硬，又懂指挥挺合适的。”郝跃峰也说：“对，我也赞成由洪旅长担任。”洪万顷慌了：“我哪成呢，我只当过连长，管百十来号还可以，这几千人我咋管得过来嘛。”郝跃峰说：“你昨晚不是曾指挥一个团，打得挺好的嘛。再说了，谁天生就会做旅长，都是学会的。”我打断想再说什么的洪万顷：“就这么定了，这个混成旅就由洪万顷担任旅长，不知道罗团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没回来之前，你还暂代一团团长。哦，这个一团嘛就是原来的民团11团，二团就是原来的12团，还是由张小石当团长兼副旅长。三团就由新保安团和民兵为主，再加上抽调的骨干，看能不能吸收一些俘虏加入我们，郝跃峰就做三团团长兼旅参谋长。”
顿了一下我问方乐：“隆昌的政工人员损失大不大？”方乐答道：“主要是县团级干部损失较大，但我们仍找到了40余名原隆昌、泸县等地的政工干部。其中包括原隆昌民团第9团政委肖克昌。”我说：“把这些政工干部全部招进混成旅，主要是做那些俘虏的工作，争取多吸收一些俘虏加入我军。那个肖克昌就到第三团做政委吧。还有小郝啊，你的第三团刚成立，可能还会有很多俘虏，你的工作很重要也很紧迫。你要先有思想准备呀。”郝跃峰点点头：“会后，我马上就去准备。”我又问大伙：“好了，现在我们讨论一下今后我军的发展方向。你们都谈一谈，我听听。”大家互视了一下，然后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郝跃峰。郝跃峰窘红了脸，好一会儿才说：“目前我军经过这几天的持续作战，战士们都很疲劳，再加上混成旅刚刚筹建，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训练。所以我认为我们目前应该在隆昌休整一段时间。而且我军刚缴获了不少军火，足够支撑打一场大战役。加上情报显示，在荣昌有敌人的一个旅，攻打永川的是敌人的一个加强团，而他们的主官昨晚已被我军俘虏，而且军火不济。所以我认为他们的战斗力非常有限，我军应该可以战而胜之。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到重庆。”
洪万顷说：“我看，敌人在荣昌已经是惊弓之鸟，兵贵神速，我们应该立即攻打荣昌，最好今晚就坐火车出发，最多三个小时就到了。”郝跃峰说：“如果是警卫连，我一点也不担心他们的持续作战能力，但我军绝大部分是原民团和保安团组成，他们的训练不够，我担心到时他们的战斗力不足。”张小石不满了，噘着嘴说：“啥哦，他们民团我不晓得，但我们保、哦是二团现在马上拖出去打荣昌绝对没问题。”我打断他们说：“你们只注意到打荣昌，南面的情况我们至今还不了解。”洪万顷插言道：“就不知道罗团长那边咋样了？”方乐说：“我们已经派出侦察员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我又转过头对郝跃峰说：“你的计划是很不错，是目前我军解决当前危机最好的办法。但你还是全局观不够。”说到这里，大家都关注地看着我。“你们应该都知道，目前重庆是我们最重要的根据地，我们党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对重庆进行工业化改造。而且已经取得相当的成绩，可以说，重庆是我们党的根基所在。而敌人不知道这些，他们只注意到我，认为消灭了我就消灭了重庆反抗力量。而重庆方面的力量很薄弱，全都是民团和保安团、民兵构成，我军主力还在陕西。我这时候去打荣昌、永川，是可以回到重庆，但不也是把敌人祸水东引吗？要知道，在我们南面有近三万人的敌军。贵州的刘显事也蠢蠢欲动，一旦敌军东进，他也很可能立即北上。而我军在陕西的主力离重庆还有一千多里路，而且全都是山路，他们先要花二三天的时间作好南下的准备，到达重庆至少也是半个月以后，而这段时间，我们有把握抵挡住三万滇军、一万川军和至少三万的黔军吗？所以，我们只能在外线作战，把敌人从根据地引开。在这一带打游击，让敌人知道我还在这里，没有回重庆，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这里，以保证根据地的安全。”说到这里，大家都若有所思，全都低着头思考着。
郝跃峰抬起头说：“那这样一来，将军您不就很危险么？”我一挥手说：“危险，什么地方不危险，既然作为革命军人就不要怕危险。即使我万一怎么了，可还有党，还有革命的根基存在。革命还可以继续下去。牺牲我一个，换取牢固的革命根基和良好的革命形势，我认为值！”一席话说得大伙眼中充满了激情与刚毅。张小石呼地一下站起来激动地说：“将军，没什么说的，反正我们保安团、哦不，是二团绝对服从将军的领导，将军让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绝不给您丢脸！”一时间，大家纷纷站起来表态，群情激奋。我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后说：“其它没什么事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补个瞌睡。晚上大家聚聚餐，让炊事班多炒几个菜，大家好好慰劳慰劳一下各自的肚皮（其实这也是为我自己安排的，这段时间来，我全都和战士们一样吃的是烧饼、馒头之类的干粮，肠子里没有一丁点油水，难受极了）。等部队休整完毕后，视情况再出击。”最后宣布散会，我也回房补瞌睡去了。
第二十章 - 痛失大将喜获军神
迷迷糊糊地睡到中午，我被方乐叫醒。他说：“将军，南边有消息了。”我一听，立即穿好衣服和他走到外间的办公室。接过警卫员递过来的湿毛巾胡乱地擦了把脸说：“快说、快说，南边情形怎么样了？”方乐说：“情况很糟。罗团长他们全军覆没，我们的侦察员只抢救回两名受伤的战士。”
我愣了一下，狠狠地击了一下手掌说：“该死的，折我一员大将。”他又说：“战斗从昨天上午十一点开始打响，直到今天上午七点才结束。他们没有伏击到从泸县南下的敌人，倒先是和从泸州过江北上的戴堪率领的滇军32师先头部队交火。敌人先是一个营、后是一个团、一个旅进攻。打到下午五点，章开儒手下的第33师也渡过江加入进攻的行列。晚上九点左右，从泸县南下的敌军也从背后攻了上来。也就是说，罗团长率领的三百人对抗敌军两个师一个旅共2万3千多人，把敌人拖住了整整二十个小时。而且据受伤的战士说，罗团长在最后一刻还命令将没有炮弹的迫击炮和没子弹的机枪全部砸毁。”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心中暗想：假如是我，早就投降了，现在这个时代的人还真他妈的带种。我摘下眼镜用手拭去眼泪，哽咽地说：“英雄、英雄啊。唉，我不是让他支持到中午便撤吗？看来，他也是发现南面的敌军已经过江，想要拼命阻击。哦，现在敌军怎么样了，到了什么位置？”方乐说：“目前敌军还在休整，他们也损失惨重。但估计戴堪会让他的部队尽快北上的。我军侦察员正在不断监视。还有，唐季尧已到达成都，并带去了一个师的滇军，卢司谛本人出城三十里迎接，看样子，唐季尧是想继续北上，接收正在北线的滇军。”我想了一下说：“命令所有营以上军官前来开会。”“是！”方乐向我敬了个军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很快人都来齐了。我让方乐先介绍了一下罗祖佑英勇战斗的情况。大家都震惊了，一个个双眼通红，还有二三个忍不住低声抽泣。我双眼湿湿的，沉痛地说：“罗祖佑同志才是真正的英雄，他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军人。同志们，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狠狠地打击敌人，彻底推翻北羊政府袁世铠的反动统治，才对得起罗祖佑同志及其他牺牲的烈士的在天之灵。”这时洪万顷也说：“是啊，以前我还不怎么瞧得起他们民团，现在跟他们比起来，我洪万顷算他个球！”
我动情地说：“象罗祖佑这样的英雄，我们要加强宣传。把他的英雄事迹向全军、不，向全根据地通报。让根据地所有人都来学习，以罗祖佑为榜样。政治部也要以此加强对新兵以及投诚过来的士兵的宣传力度，让他们以最短的时间明白，我们这支军队为什么能够吃苦、为什么能够打仗，是为谁打仗。”（全国解放后，四川省政府在石洞阻击战遗址修建了大型纪念馆，而且中华电影公司还以此为题材拍了一部反响巨大的战争片《英雄血》。）
一旁新任的混成旅政治部主任原警卫连指导员贾陵立即说：“是，我们会尽快让新加入我军的战士进行政治学习。让他们以罗祖佑同志为榜样，不要让以前在旧军队中的陋习再带进我们革命队伍中来。”
贾陵刚说完，一个侦察员就走进来，递给方乐一张纸。
方乐看后立即又念了起来：“滇军第32、33师以及刘存后的第二师三旅共约2万人于今天中午12点半离开石洞向隆昌方向进发。”说到这里，他默算了一下说：“也就是说，罗祖佑的三百人就歼敌三千人左右。了不起呀。”然后又念道：“进攻永川的敌军一个团目前已撤至荣昌，会同荣昌的敌军一个旅，似有西进企图。同时，敌军在泸州留驻有一个旅及其他武装约4000人；在纳溪有一个团约1300人；在江安一个团及其他地主武装约1800人；章开儒留下31师主力和刘存后仍呆在宜宾。”
念完后我说：“同志们，新的敌情出现了。大伙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打？（说到这里，我发现所有人眼光都瞅向郝跃峰，不由得有些生气）都动动脑筋，别什么事都往参谋长身上推，你们以后可是要独挡一面的，现在就要抓紧锻炼，免得以后离了参谋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大伙讪笑了一下，然后又都不吱声了。过了好一会儿，郝跃峰几次想站起来说什么都被我示意坐了下去。
总算洪万顷开了个张，他站起来说：“我想，既然不能打荣昌，我们干脆隐蔽前进，直插宜宾，活捉章开儒和刘存后这两个狗东西。”我一听，呵，胆子还挺大的嘛，跟我预期的想法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但我想的没这么简单，不知道郝跃峰怎么想？郝跃峰则说：“没那么简单，宜宾是敌控区，不象在我们这儿有良好的群众基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敌人发现。到时我们就陷入被动了。”张小石说：“要不然，我们打内江或者自贡？”郝跃峰说：“这也倒是一个选择。”
但听口气好象他还有其他选择。我就问他：“那你说说看你的选择。看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郝跃峰答应了一声说：“我的选择是南下。”大家一听都吸了一口冷气。张小石说：“南下的话，敌人可有2万人呐。难道我们也打一场伏击？但敌人刚吃了亏，肯定会更谨慎的。”郝跃峰不屑地说：“谁说敌人有2万人的？”我一听乐了：“我明白了，你是说敌人只有1300人，对吧？”郝跃峰吃了一惊说：“将军你也想到了？”
看着我们俩人打哑迷，洪万顷倒还反应得快说：“哦，我知道你们要打哪儿了，是纳溪！这样我们就要第三次渡过长江了。”郝跃峰说：“对，我们打纳溪。首先，纳溪只有一个团，兵力少，我们可以很轻松地拿下。第二，我们拿下纳溪后又有两个选择，一是打泸州。但泸州城高地险，又有4000敌人，我们想短时间拿下来不太可能。而且如果陷在泸州城外的话，敌人北上的军队就可能南下包围我们。”张小石问：“那第二个选择呢？”我刚好吐出口中的茶沫说：“打江安。”“对！”郝跃峰明显对我更吃惊了：“看来将军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打江安，这里只有1800个敌人，也是比较容易下手的。而且打下这里给敌人的感觉就是我们要打宜宾，直扑章开儒和刘存后的老巢。那么敌人肯定就会拼了命地跟上来，部队之间就会拉开距离，我们也就有机可乘了。”大家“哦”地一声，明白我和郝跃峰的作战意图了，不由得非常钦佩地看着我们。
我心安理得地喝了一口茶说：“参谋长说得很好，我们就是要把敌人拖疲拖垮拖散，然后寻找敌人最薄弱的地方，一击致命。这也是机动作战核心。你们哪，要多向参谋长学习，打仗是动脑筋，不是靠蛮力，也不是靠人多。”然后我回过头问郝跃峰：“敌情紧急，参谋长，你的三团怎么样了？各种武器辎重能够运走吗？哦对了，不是有几十门迫击炮吗，我们现在手上的人能不能很好地掌握？”郝跃峰说：“三团有1240名民团和民兵成员，由于民团以前也受过相当训练，所以能够保证战斗力不低于以前的11团。另外还从战俘里吸纳了近600人，其中就有300人以前是炮兵。现在全旅共计有5311人，人力足够，所以辎重都可以运走，但那几门克虏伯大炮行军比较困难，会拖慢我们行军速度。”
我想了一会说：“那就把那几门炮取下炮栓，运到山里面找个隐蔽的地方埋起来。等我们以后再起出来使用。还有，把车站里的几部有线电话给拆走，多巻几圈电话线，我们现在只有一台发报机，以后的指挥就多用用电话吧。每个团配备一部电话。”（作为未来世界的人，我很清楚指挥通信系统的畅通对于军队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接着说：“那些会打炮的战士就专门成立旅属炮兵营吧，营长你郝跃峰有人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