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城市的1000个细节全集.net》第1/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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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城市的1000个细节
作 者 石映照

简介
   一个现代版的唐吉诃德,身无分文地游走在20个城市,理想、探索、冒险、奇遇、女人……就在城市的每一个细节。
  作者游走多个城市,一路结交朋友,此书是根据他游走后的感觉写出的城市印象。本书的顺序是以我的脚力来分先后的,内容可能包含了一个城市的方方面面:名称、地理、脉相、气候、风水、饮食、出产、民风、民情、民生、历史、传说、建筑、风景、器物、方言、艺术、庙宇、花草、虫鱼、水利、庄稼、相貌、情欲、文士、墨客、市场、经济、服饰、节庆、戏剧、宠物、文学、运动、聚会、标语、公案、法规、制度,等等。

到处暂住(代序)(1)

  我有很多同学,大学刚毕业那会儿都想拯救世界,到了各种各样的单位一混,纷纷开始拯救自己,其方式主要是停薪留职,这样一来,全国每个好挣钱的城市几乎都有了我的同学;我的同学还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在外边都混得不好,因此常常要打电话求告还留在原处的同学,“快再寄点钱来吧?我就快饿死了。”寄一次钱还可以,寄第三次时,我的这些既没挣钱还没当官更没来得及闯世界开眼的同学就激出满脑门子的怒火:瞧瞧!瞧瞧人家石映照怎么在外边混的?十多年了,要过一次钱吗?
  我就这样成了一个榜样,我所有同学的榜样。我在我的同学中一直是个另类,他们直到现在才把我当榜样。可是,他们不知道榜样找到自己的榜样时的年龄―――那是在我嘴角的绒毛还没完全变黑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那年代很有名的诗人,不屑一顾地跟我说:“什么?诗人出门还需要钱吗?”我的每个毛孔就从那时起被振奋起来,学了几天诗,赶紧放弃,转而学了一门叫小说的手艺。我对自己说:诗人不要钱,我,小说也不要钱。
  我的人生第一道谶语就这样套在了自己头上―――我的小说至今也没卖到钱。但我当时可不这样想,我是按照诗人的做派来要求自己的,所以,毕业一到单位报了个道,我就赶紧开始了长达5年地在全国暴走,我必须守信,或者尽量做到“不带一分钱地走到20个城市”。
  实际上,我很对不起诗人,因为我的身上常常都有点钱,我常常不知那些钱是怎么到了我的腰包里的,有的也许是因为我想有选择性地打点工挣来的,有的好像是路遇的女孩暂时存在我这里的,有的也许是一个刚把我当朋友却被我当场痛骂的人强行送我的。总之,别人为钱少而忧心忡忡,我却为身上总还有点不干不净的钱而烦恼―――主要是因为你一旦还有点钱,或者你确信并依靠了钱的用途,那就真的走进一个死胡同了。
  我只喜欢身无分文时的那种感觉,好到一逃票上了火车就跟人瞎聊,害得别人一天到晚强行请我吃饭。当然,流浪总能让不需花钱的生活本领迅猛增长,直到我成功地混进了故宫博物院,我就知道在这世上如果只为了生存,并没有多少过不去的关口。
  我一路走一路结识朋友,除了在深圳吸毒的一个朋友前年死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跟其余的几十个趣味相投的家伙频繁地联系着。比如,西安算卦的老张,广州教我拉广告却偏不收别人钱、害得别人差点动手的曹兄,以及第一次到北京一见面就要卖给我坦克(我不买,他后来又卖我大炮,连续降了几次价,我还是没买)的王大爷……还有,来自天津的流浪画家,曾在我裤子上画了一个猴子的莫漠(可惜的是这家伙快成名时疯了),还有一个我已不知到哪里去寻找的东北老太太,我在冬天认识她时她已七十多岁了,当时正从东北南下,想去海南临时找一个老头暖和几个月,然后开春再回去,我差不多是强行地向她要个日后联络的方式,她很生气地拒绝了。我已找不到她了,但我还在找,怎么说呢?祝福她吧!希望海南(也可能是广州)的某个老大爷对她好一点!
  我每到一处,都是那个城市里最忙碌的人之一:我曾连续一周在成都从早到晚数过共摆了多少个灵堂(我觉得一个城市必须要知道一天死多少人,由于殡仪馆的官办特色,那里提供的数据是不完整的);我曾在武昌数出共有15个掀开后连续3天没盖上的井盖(我没继续监督是因为我随后走了);我曾在上海徐家汇一条200米的弄堂数出共悬挂出了203条内裤,其中有各种花纹的比例达到了76%……还有的东西统计太难,比如我曾在兰州看它一天能养活多少个常住乞丐,数倒是数出了121个,但麻烦的是他们到处乱跑,所以数重复了没有就不知道了;至于狗屎,因为至今也没找到一种切实可行的科学统计方法,我只能说,上海和珠海是中国狗屎相对较少的城市。
  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要我写诗,我不如去数狗屎,我在广州一看到报纸上卖房子的广告说“水电气门卫四通”,我就知道这么把人不当人的地方修出来的房子一定要垮,也没别的办法,就只好写小说,你知道中国文学刊物的脾气,等我的小说一年后发出来,刚修好的新房子已垮了十多座,我那个着急啊!不说了。还有昆明,出发之前,我读到了好几本古书,上边都说到了古时到昆明为官者,大都要修习一门治滇池之法的水文课,什么季节,什么污染物,容易滋生什么虫害,历史上是怎么治理的,上一任官员留下过什么注意事项,等等等等。我生怕现在的官员没有时间看这些闲书,或者一点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把官当上去了,所以,我几乎花了好几月的功夫,专门整理了一本小册子,原本是想到昆明顺便献官的。
  总之,我觉得我尽到了一个流浪汉的最大责任……
  本书的顺序是以我的脚力来分先后的,内容可能包含了一个城市的方方面面:名称、地理、脉相、气候、风水、饮食、出产、民风、民情、民生、历史、传说、建筑、风景、器物、方言、艺术、庙宇、花草、虫鱼、水利、庄稼、相貌、情欲、文士、墨客、市场、经济、服饰、节庆、戏剧、宠物、文学、运动、聚会、标语、沿革、工艺、教育、礼俗、园艺、图腾、茶馆、报纸、杂志、电视、书屋、音乐、祠堂、公园、公交、巫术、口彩、谚语、公案、法规、制度,等等。

到处暂住(代序)(2)


  当然,我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全写出来,而是凭我的感觉或阅读习惯来取舍的,按我以为有价值的细节标准来定夺的。在各种各样的材料中,我阅读最认真的从来都是人,各个城市的人,我总是乐于跟更多的人交流,或者,总是随时随地准备着去接纳各种奇遇或体验。所以,我肯定还会不厌其烦地说到一些离奇古怪的事,以及各种各样跟我发生了关系的女人。到底是些什么样的女人或是故事?你不读完,你就不知道会漏掉多么精彩的下一条。
  别小看了这“下一条”,它在很多模仿型主持人口中都被念作“吓一跳”。
  不过一篇序而已,不能再卖关子了。

目录(1)


  到处暂住(代序)
  成都
  你要想看成都人打架真是比登天还难―――空口可对骂一整天,第二天再接着对骂,就是不动手。
  不动手不是说他们都是君子,而是说,只要条件许可,或暂时尚可,他们才懒得动手。
  重庆
  重庆女孩敢穿也会穿,露腿、露肩、露背,能露的绝不吝啬。据民间统计,在重庆最繁华的中心―――解放碑,平均每分钟能看见5个美女。
  广州
  我每天都要去报栏看报,结果就看到了广州媒体的房产广告,都有一个共同的吹嘘点,那就是“水电气门卫齐全”,我第一眼看到这行字就差不多吓傻了,门卫是人,怎么能水电气并列?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样修出来的房子一定会塌的,我得阻止!
  杭州
  杭州没法成为一个强悍的权力中心,它的香山软水,跟雄心壮志和血气豪情是反向的―――她是一个小家碧玉,你要跟她玩,而且想可着心意长时间享受,你就只有先把自己的粗鲁收拾起来,细了心软软地从持着她的小手数脉搏开始。
  上海
  我对上海的最好印象是去年才产生的,原因是这个城市决定再不准当街晾晒内衣,我觉着这真是进化的伟大奇迹。要知道,我所走过的那么多个城市,谁都没有把这当回事。
  长沙
  湖南人不但不怕辣,而且是怕不辣,湖南人感冒了,总是狠狠地吃上一大碗辣椒,直辣得喉咙冒烟,通体大汗,感冒也就好了。可以说,是辣椒喂养了他们的日常精神。
  昆明
  “9・11”后的第三天中午,我在红塔集团大酒店的那条街(街名已忘)上的肯德基店里用午餐,从中午12点一直到1点半的这一个时间段里,人数最多时也不过12人,我认为这事很值得一记,至于有什么用,相信有的人会有用的。
  福州
  福建人远比人们想象的勤劳,就是这个勤劳,加上吃苦,加上一种“下南洋”的精神气脉,就构成了福建人的一种地域性格。
  深圳
  到帝王大厦的72层去办事,你要在大厅乘电梯到40层,再转乘去72层的电梯,你从40层的电梯里出来,眼前到处是简陋的白墙,你会一下子产生迷惑,这就是帝王的里面吗?当然,这不但是帝王的里面,这也是深圳的里面。
  武汉
  很快我就对武汉有了初步印象,是两种服务,我至今都记忆深刻,一是饭店新推出一道特别服务,叫“本店备有方便筷”;另一个服务是走了两条大街,才找到了打电话的摊摊,又不能打长话,牌子上多有注明:市内电话,不打长话。
  合肥
  合肥人的语言非常有地方特色,zh与ch不分,shi与xi也不分。如果你看到两个合肥女人在路边吵架,那多半是你看走眼,其实她们可能只是在聊天,只不过是尖利的嗓门加上丰富的肢体动作误导了你。
  南京
  叶兆言说:1937年,南京市政当局还在夫子庙和大行宫附近设有免费自来水喷泉饮水处,他在1970年代上学时还常去那里直接饮用喷泉。于是,我一到南京就去找这种免费水喝。
  西安
  我打消了在西安用八卦挣钱的念头,最后逛到了旧书摊,看到一本《美文》,就依在墙根慢慢地翻。天啦,突然看到里边有一篇写跳蚤的文章!我才在工地的床上认识过的!真的,那东西我至今一想起都在跳。
  太原
  太原的很多事都没有让我记住,但偶然看到阎锡山修了一条窄轨铁路―――也就是比外边世界的火车轨道要窄―――以此不让外界的火车开进山西来,我一下就记住了山西人。
  石家庄
  我试了几次,石家庄的出租车司机骗外地人的几率极高,我以为,这个问题跟一个地方的文明遗存、古朴民风、经济状况有关,甚至跟官员的贪污以及由此引发或揭开的“潘多拉魔盒”有关。
  郑州
  郑州天天挖,一条街道填上了,下次走路一不留神就发现隔邻的街道又开膛破肚了。我去时住东风路,有一次刚好遇上文化路填上,我心一喜,谁知第二天又被挖开了,我于是得出一个十分著名的结论:在郑州走文化路太难了。
  济南
  去了泰山两趟,也去看了老舍说的那个济南的冬天,但真正让我记住山东的却是一个当地的农妇怒砸了电视机―――因为电视版《水浒传》把宋江歪曲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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