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生存手册》第274/291页


陈云方忽然站起身,朝着文氏走近。文氏的夹袄掉落,露出大红的亵衣,黑鸦鸦的青丝,衬着雪白的面孔越发雪白,因着她的自暴自弃自绝自望,反倒如蜕骨重生般绽放出别样的风情来。
陈云方几乎是挨着文氏了,却没动,竟然缓缓的蹲下来,低低的如同情人般的耳语,呢喃着道:“我讨厌他,十分讨厌,他不让我好过,我凭什么要盼着他好过?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自然要抢回来。”
一瞬间,他和文氏成了同仇敌忾的同盟。这几句话,也一下下都扎进了文氏的内心深处。事到如今,她也明白,陈云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更不会把眼神和心思放到她身上了,她也明白,从前所做的表面功夫,也不过是因为苏曼曼和峻哥儿捏在她手心里罢了。
他不仁,她便不义。她不好过,他也别想。休弃、和离,她想都别想,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家,女子被和离也只剩一条死路。况且,凭什么要放开他让他和那贱女人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她不能解脱,他也别想跑,就这样生拖死曳,不死不休吧。


第318章、奉承

文氏初经人事,从最初的疼痛再到最后的欢愉,也不过是一线之隔。等到夜过三更,陈云方气喘吁吁的从她的身上翻下去,她也早是浑身汗湿,软成一团,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心底是说不出来的空虚。
食髓知味,到这会儿方知自己从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羞耻,一直以来,她用死物,如盲人摸象般寻找痛苦中的快乐。
到这会儿文氏方知道,那一晚陈云正对她是真真正正的惩罚,他根本就是恶意的羞辱,用玉势捅的不是正道,就是为了警告她别再对苏曼曼动手。
到了这会儿,她更知道陈云正对她是多么的亏欠。成亲这么长时间,他对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男女之间的情分是一丝皆无,他把所有的心思和感情都给了苏曼曼那个女人。
文氏恨的牙根生疼,恨的心头出血。不除苏曼曼,她此世枉生为人。
这会儿再瞧着陈云方,也没那么令人生厌了。毕竟他给了她不一般的快乐体验,毕竟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文氏挣扎着欠起身,打量着陈云方。
陈云方被她看的心惊,陪着笑脸圈住她光裸的肩,卖弄出无限的风流之态,道:“我的心肝,你还没够么?且容我歇歇……”
文氏没什么诚意的笑了笑,一反常态,主动的圈住陈云方的脖子,问道:“你说你喜欢我,可是真的?”
陈云方惯于在床上发誓,当下便举起手来道:“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死后遭天打雷劈。”
文氏这会脑子极是清明,并不拦他,只似笑非笑的道:“发不发誓有什么要紧?你撒不撒谎又有什么要紧?你若是哄的我开心,我便叫你要什么有什么,你若惹我伤心,我便将你大卸八块,泡在酒缸里,再镇上桃木,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文氏脸若桃花,笑容灿烂,说出来的话却阴毒无比。
陈云方便明白,文氏不是他平时能耍着玩的那些女人。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狡诈,更有着足够的狠心。他想耍着她玩,还没出手,先被她钉死了。
陈云方一向知道什么叫识时务,文氏是棵足够荫蔽他的大树,抱紧了,他是财色兼收。是个人都会选,他压根不必做什么挣扎。
陈云方立时收敛了不正经的神色,跪坐到床上,道:“若儿,我发誓,这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死心塌地,若违此誓,不得好死。”
文氏这才微微有了点真实的笑意,眼神落在他严肃的脸上,伸手在下巴上轻轻一挑,眼眸却暗了暗。陈云方不正经的时候居多,这会严肃沉稳,与陈云正越发有几分相像。
她闭了闭眼,心道,这算不算指燕为羹,止渴思梅?她得不到陈云正,便是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她竟然也觉得安慰。
可事已如此!何况,她也不是一味只知懊悔的人。
文氏转瞬就睁开眼,望着陈云方道:“姑且信你一次。”
陈云方返身就把文氏扑到身下,使出浑身功夫取悦她,见她意识朦胧,又透出渴望来,才分开她的双腿,借着先前的润滑撞将进去,喘着着道:“你早晚会知道,信我是对的,我只有比他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文氏从内到外的疲乏,不知道从天堂里打过几回滚了,却初尝美妙,一时只觉得从前的苦楚,因为这一夜的销魂都得到了补偿。
看在陈云方如此卖力的情况下,难得的对他露出了一份笑意。
听着耳边的风声,挨着他****的肌肤,看他如一瘫烂泥却又讨好卖弄的望着自己,也觉得心满意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陈云方起码能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还能替她做许多她自己做不到又不方便让别人做的事。
她靠着陈云方,吐气如兰的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陈云方为了让文氏放心他,今天晚上快要把自己榨干了,平时纵情声色,身子早就外强中干,今晚也算是豁出了一条小命。此时不过是强弩之天,脑子里糊涂成一片了,再无一点色心,只盼着能够好生睡他个昏天黑地,好把自己亏空出去的都补回来。
因此手下抚着文氏滑如凝脂的肌肤,也早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是凭着本能抚触罢了。听她这么一问,一时脑子里还有些糊涂,没反应过来。
陈云方咕哝着道:“主意么,自然有,看你想要什么样的。”
文氏也累极,可就是不甘心,咬着唇想了想,道:“叫那女人不得好死,但死之前,先让她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一文都不能少。”
陈云方知她说的是苏曼曼,正中他的下怀。他原本就恨极苏曼曼,文氏要对付她,他乐得坐收渔人之利。
当下便附和道:“这个容易,明儿我就派几个人走一趟。想她一个弱女子,又没有男人仰仗,除了乖乖就范,还能如何?”
文氏嗤笑道:“她可不简单,连九王爷都被她收成了裙下之臣,就凭你三言两语的威胁便想拿捏住她?你未免想的太简单了些。”想到这不禁生出鄙夷之意来,随脚一踹,嗤道:“你若这般没用……”
陈云方一个惊跳坐起来,阴沉着脸道:“谁说我没用?”
文氏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道:“罢了,这原也不怪你,谁也不是天生就有本事的,只能说你没有一个好的契机,便是明珠也被蒙了尘。”
她自己出去做事毕竟不方便,女人家不好抛头露面,况且她自己也不过弱女子而已,收拢一个男人不容易。便是个下人,也只知他人前的一面,背着她做了什么,她又如何得知?这天底下,要想收拢一个人,不过许以重利而已。
陈云方贪财好色,好在她这两样都不缺,拿捏倒也容易,若是利用的好,倒比旁人还得便些。
男人都是需要哄的,何必非得呛着他来。
文氏是心狠之人,对自己也狠,当下便也跟着坐起身,也不顾被子滑落,春光外泄,将自己贴过去,轻抚着陈云方的胸膛,道:“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从前是他们亏待了你,如今么,我倒要看看谁敢小瞧你。等过了年,我去求我爹给你寻个差事……”
陈云方全然料想不到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一时欢喜的目光有些迟滞,环抱着文氏,结结巴巴的连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完整了。他又是激动,又是开心,还有一点心酸,再也想不到,这天底下生他养他的爹娘,一母同胞的兄弟,竟不如一个他百般算计来的女人懂他、知他。
陈云方有些颤拦的道:“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信我,若儿……我必不负你……”他很快就打起精神,恭违奉承的好话就和不要钱的流水一样往外倒,只哄的文氏眉开眼笑。
可也只是笑笑而已。
文氏偎在陈云方的怀里,忽然出声问:“你什么时候把锦绣收服的?”
陈云方的舌头打了个结,很快陪笑道:“什么收服不收服的。”看文初若一脸似笑非笑,满是嘲讽的笑意,便供认不讳道:“也不过是许了她些银两。”
文氏压根不信。
她从小调教到大的丫头,自然知道她们的那点小心思。锦绣不堪大用,最近又不得她心,但无论如何还到不了背主卖主的地步。锦绣是养在丞相府的丫头,眼见自不比寻常小户人家的婢女,见惯黄白之物,不说视金钱如粪土,等闲也入不了她的眼。如果陈云方许以重利,锦绣就倒戈,那他得拿出多大的一笔银两来?
陈云方自知瞒不过文氏,便只涎着脸笑,手底下一点都不老实。文氏被他搓弄的娇喘吁吁,拨了他的手两下,勉强道:“你从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可往后,你只许有我一个。”
陈云方大喜过望,他万万没想到文氏会如此大度,当下便郑重道:“这个自然,我明儿就把她们都打发了,有你一个我就知足了。”
文氏哼一声,道:“别想用好话糊弄我,若被我知道你言行不一……”
陈云方眼睛转了转,道:“我哪敢,你精明着呢,我哪能糊弄的了你?只是……”他略微沉吟着道:“旁人都好说,不过几两银子买来的玩意儿,可迟氏,毕竟是我名媒正娶的妻子,又替我诞下个哥儿,这好端端的,忽然就把她休离回家……”
文氏拍掉陈云方的手,自顾转身向着床里,道:“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对付苏曼曼和你的亲兄弟,若是连自己后院的女人都安置不妥当,我看你也别在我跟前吹牛皮说大话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便宜全让你占了?不付出就想收获?做梦吧。文氏对陈云方没有怜悯仁慈之心,对迟氏更没有,她才不管陈云方怎么做,是不是心狠,会落个什么名声,迟氏是死是活。
她只知道,陈云方就是她文初若的一条狗,若听话,便赏他吃肉啃骨头,若不听话,照揍不误。


第319章、好消息

临近年底,时不时就能听见爆竹声,但都是间断的一声又一声,不能连成片,想必是谁家的孩子贪玩,背着家里大人自己点着玩的。
天黑的早,冷风阵阵,空中又飘着雪花,街上已经没多少行人。陈云正骑着马,身后跟着白莪,还在街上游荡。
白莪老实,可也嫌冷,缩着脖子袖着手,闷声问:“六爷,咱们这是去哪儿啊?要不然咱们找家酒楼歇歇?”
一大早六爷扔了书本就出来了,白术不在,跟着六爷的差事自然就是白莪的。好在他熟知陈云正的性子,虽然不能处处让陈云正满意,但踏实肯干,倒也挑不出错来。
可这逛了一天了,他也就跟着六爷跑了一趟城北,啥都没瞧见,就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城北荒凉,没多少正经的饭馆,陈云正又是心血来潮,并没提前知会,是一大早想起来临时起意要出门的,白莪虽然手快,可也勉强从厨房拿了几张大饼,几个馒头做干粮。天寒地冻,连口热水都没有,陈云正虽不挑剔,可显然没有胃口,只他自己勉强咬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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