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录之凤凰涅槃全集Zei8.net》第23/47页


  寂子尘轻笑一声,离去。既然如此,那去找人好了,明月一族仅存的王者……他唇角缓缓勾笑,仿若落雪。
  羽回头,“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
  方神医摇头不语,花西裳却皱起了小脸,“那个坏蛋把我们抓了,救命!”
  羽摸摸下巴,“我还想你们救我呢。”随即小心翼翼问道:“他得了什么病?”
  “说不得。”方神医道。
  “会死人的。”花西裳补充道。
  羽明白,转身离开。
  回到客栈已是入夜,坐在一楼靠窗桌子的景一看见他走进来,叫道:“羽。”羽脚步一拐,向他走来,笑着坐下后,取下两根筷子在桌上边敲边大声喊:“掌柜,开饭啦!肚子饿扁啦!快死人啦!”
  “呸呸呸!”客栈掌柜本在后院吃饭,被一个“死”字气出来了,“厨子回家了,要吃饭,赶明儿吧!”
  “明儿都得饿死了。”羽朝他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景一把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他,“先吃着。”
  “怎么少了一颗?”羽一脸嫌弃,两根手指拈起来,“偷吃。”
  “太甜了。”景一道,“不喜欢。”
  羽一听是甜的,高高兴兴咬了一颗,差点儿没把眼泪酸出来,“妈的,酸死老子了。”肚子咕噜咕噜叫唤起来,“还越来越饿了,坏人!”
  “带我去一个地方,那里会有好吃的。”景一循循善诱。
  “哪里?”
  景一压低声音,“城东,司徒家。”
  羽听了,笑容凝固在脸上,“呵呵”两声掩饰过去,咬下一颗糖葫芦,“你和司徒宫姗什么关系?”
  景一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试探道:“我和她?”
  “不然呢?”羽反问。
  “奇怪。”景一思忖道,“明明查到我弟弟,却不知道她。”
  “有什么好奇怪的?”羽一脸理所当然,“这些消息都是归蓝白所在的暗影部所管,他若想要掩盖消息,自然轻而易举。”
  “蓝白为何要掩护她?”景一更疑惑了。
  “我说你别把蓝白想得那么坏好不好,”羽不满地拿眼瞅他,“你在第一百零一屋那一天是白疯一场了,人家蓝白不但没把你那宝贝弟弟怎么样,还去墓地挖了具尸体截了根手指仿制得像模像样,那个傻瓜有什么做不出,连把仇人女儿……”他猛地闭嘴,“呵呵,我什么也没说,没说。果然喝多了。啊,话说,你和小凡容姑娘出去干嘛了,扔下我一个人?”
  “他为何要那样做?”景一紧问不放。
  “走吧,饿昏了。”羽起身去推他的轮椅,车轮“嘎吱嘎吱”行在夜凉如水的青石板街上,往城东司徒家走去。
  一路沉默了许久。
  “景一。”羽不知是不是伤口恶化,声音有点疲倦,“蓝白不是剑,你也不会是眼。”
  “怎么说?”
  “如果说义父为魔,蓝白从始至终,只是一只困魔的牢笼。而你……会有自由的一天,大家都会。”我保证。拿性命。
  景一默想了一会儿,声线清澈:“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们之间的事,不过,好像不坏。”他微笑,“如果有需要帮忙,我可以尽十二分的力。”补充,“不能保证。”
  “哈哈哈!”羽忽然大笑起来,清寂的长街夜色里,色彩尤其明亮,他忍不住捂胸咳了一下,“啪”一声狠狠拍了一记景一肩头,豪气冲天,“好兄弟!”
  景一抚了抚肩头,不满,“谁是你兄弟?”
  两人停在司徒家后墙的阴影下,羽将景一扶起,轻轻一跃,潜伏入内。宅院里很冷清,完全不像宴请了劫欢楼歌舞表演的气氛。躲开一小队巡逻将士的耳目,两人刚飘到正厅后面的大院落,便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骄纵:
  “人呢?收了钱却不办事,劫欢楼莫非是瞧不起司徒家?”
  另一个女子赔罪的声音,“对不起,对不起,本来献舞的凡容姑娘现在不知所踪,劫欢楼正在派红牌的树寒姑娘前来,请小姐稍等片刻。”
  “罢了,全退了!”司徒宫姗不耐烦,“没心情了。”
  景一心下奇怪,分别时还好好的,凡容为何不见人影?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又被作者君雪藏了一章。。。预告:下一章女主和男佩的好戏!

  ☆、第二十章 写意公子

  
  劫欢楼大院门口,凡容扶门失神,明月上写身姿颀长玉立,面容似经神手细心雕琢,薄唇长抿,细鼻高挺,狭长凤眸神采奕奕,自是斜向上挑弄出七分不屑三分不羁浪荡,每一线条每一寸皆是恰到完美之处,胭脂色穿在他身上,直比西天最壮观的夕阳落霞更要绮丽绚烂。
  她这些年来辗转天涯,遍览青楼花魁无数,却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的美,能与他相媲半分,宛若神灵。早先听闻街角的劫欢院专门收集天下极品男色,女装艳容,供达官贵人玩乐,看来不假。想到这里,凡容心里有些发堵,大概猜到眼前人是谁。
  院子里的影壁墙旁,那些衣着体面的公子哥们不知何时一扫而空,似都被请了进去,只余下一个浓妆艳抹的年长女人斜倚着,悠悠摇着一柄扇,望向这边。
  凡容呆呆地望进那双凤眸,深邃湛亮的目光中并没有姐姐们所说的酥骨媚人、柔美纤弱。他回眸不过一瞬,她却觉得仿佛过尽了一生。待他转身离去,胭脂衣袂斜风带起,犹如一簇烈火,背影决绝。
  她回过神,脸上才闪过一丝不悦。她看清楚了,那道目光看着她,仿佛又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飘飘缈缈,却不容置疑地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有一种不知被蔑视、还是被漠视了的复杂感。
  明月上写左脚刚踏出门槛,街角劫欢院门前的混乱人群中正走出一个紫檀衣的公子――古荇拾,而劫欢院老板正对着一群手持棍棒的手下怒声说着什么。他淡淡扫了一眼,收回脚,反手掩上门,凤眸望向影壁墙边的女人,道:“我答应。”声线磁性,含着成熟男子独特的沙哑,嗓音低徊似听见竹箫韵味千撩百转。
  “如此甚好,劫欢楼欢迎写意公子入住。”薛笑笑扇子一横,底下掩笑,“喏,你旁边那位就是新来的,日后能否成为新花魁,就交给你了。”她的目光别有深意。
  明月上写看了凡容一眼,缥缈目光上上下下,只见一袭紫绡翠纹裙,偏苍白的艾绿浅淡如同洁净素白,隐隐有一股葱郁生气随着灵动清雅的一颦一笑呼之欲出,让人心头为之明亮。面若笑春桃,淡眉如秋水,长发及腰勾勒窈窕身形,双平髻上两朵精致小巧的水红色珠花,恰似素色之中一点姹紫嫣红。
  分明是极为清雅俏丽的容颜气质,聪明灵动,于浊世青楼中极为罕见,他却只看一眼,便摇了头,走进去。
  “她和我不是一类型,我教不了。”明月上写对薛笑笑道,干脆利落,“换人。”
  凡容柳叶眉一挑,与他擦肩而过时,低低“哼”了一声,几步轻盈小跑,过去把门打开。若是这个时间点院门关着,会惹人猜疑。
  “不换。”薛笑笑看见凡容的举动,眼露满意,笃定道,“写意公子只是怕了她。”
  “怕?”明月上写轻轻笑出声,似乎极为可笑,他就这样笑着回身,倾国倾城立在那儿,定眼望着凡容。凡容走近来,一双秋水杏眼灵动淘气,心下正盘算着如何捉弄他一番,不料被眼前人美色所惑,看凤眸眼帘上那抹狭长嫣红鲜艳欲滴,竟脑海中一片空白。明月上写望进她的眼,凤眸起先闪过一丝微不可觉的怔忡,才欺身过去,逼到墙角,一手扣住双腕,一手扣进后脑,俯身便向耳垂含去,柔软温润双唇微湿,辗转轻吻,温柔细腻。
  院子空荡清寂,斜阳刚挂上飞檐翘角,光线慵懒,铺落在墙角两个身躯紧贴的人,春意暖融。
  凡容脑中轰一声炸开,心中泛冷,不待她伸手去推,虚靠在身上的人自行离去,带走一片热度。她的眼神渐渐清醒,渐渐明朗,倚着墙,冷冷看着远去的胭脂色背影,语气几分讥讽:“劫欢院的写意公子媚功举世无双,当真是引得无数英雄竟折腰,怕且连九天冰池之中最洁净的清莲也比不上你一根指尖干净。”
  她一而再再而三失去心神,无力,屈辱。话有些冷,有些难听,可能会割痛某人心中最柔软处。
  背影一如既往冰冷决绝,他仿佛没听见,径直走向薛笑笑,凤眸邪妄、眼角勾笑:“你可看清楚,是谁怕了?”他越过她,径直入内。仿佛刚才漫不经心的一出,只是为了证明他没有怕。较真得可怕,无论一语、一行,容不得一点输。
  明月一族的王,犹如星者一族的神,原本神圣高洁,宛若神灵,不容侵犯。这也是为什么,笃信一神的星者一族会天涯海角迫害明月一族的其中一个原因。
  将这位唯一仅存的王变成世间最肮脏之物,既是对明月王族神性的最大侮辱,也恰好是对星者一族神明的最大崇敬。所以,明月上写在星者一族的眼皮底下苟活下来了。
  他进去了,凡容闷闷不乐,饶过影壁墙时,薛笑笑以为她会开口拒绝,却听她问道:“妈妈,他答应你什么了?”
  “在这里玩七天,顺便指点你一下。无心城的劫欢楼,我希望你有资格去,我有预感,那个奇怪的地方和我们的仇人撇不开关系。”薛笑笑最后一句压低了声音,随即又恢复笑脸,悠悠摇扇,“不过写意公子那人说话不算话,变脸比翻书快,他能呆上一晚就苍天保佑了。”
  “是么?”凡容听得眉眼一弯,“咯咯”笑起来,“我有办法。”眼中笑意闪过一丝慧黠。
  正说着话,门口来了六七个壮汉,手持粗木棍,为首之人粗声喊道:“薛妈妈,有没有看见劫欢院的写意公子?”
  “有啊!”薛笑笑媚笑一声,指了指凡容,“我楼里的这位小姑娘刚刚从外面回来,看见他往城西急忙忙跑了。”
  几人面色一喜,挥舞着棍棒,也不道一声谢,只喊了一声,“兄弟们,走!”脚步噔噔噔气势汹汹离去,仿佛明月上写就在不远处等着他们去追。
  凡容掩嘴一笑,心情愉悦,小跑着在院子杂物堆放处东找西找,找了三根麻绳,一条抹布,脚步欢快地踱步进旗楼。
  薛笑笑见她欢快仿似孩子,倚着书画屏风,幽幽道:“小心不要被他骗得团团转,吃干抹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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