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第442/579页


  日本人的机枪好象变得疲倦了一般,子弹链出现了断裂,在大批红军战士扑上来的时候,子弹显得异常的单薄。枪声也被冲锋士兵的嚎叫掩没。
  “好。再上一批。敌人就要被我们打垮了!”政委嚎叫着。
  中午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找到阿加塔,给她送来一个命令:要她“马上到指挥部报到,不得有误!”
  阿加塔本来调到莫斯科工作。但是后来海参崴战斗开始了,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人民战争模式,一想到这里她就兴奋,于是她决定延迟到莫斯科去,她是想经历一下人民战争。这是难得的经历,她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因为人民战争的这个模式,是张一平提出来的,她想亲自见证这场伟大的战争。
  尽管战场的场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但是跟所有的政委和政工人员一样,她们仍然对占领海参崴有信心。
  阿加塔来到前线,是弗罗洛夫政委安排的,除了他之外,没有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因此命令叫她回指挥部。极有可能是弗罗洛夫有事情找她。
  阿加塔好不容易从复杂的前线阵地走出来,在半路中。被埋在泥土下面的铁丝网勾破了裤子,还跟一个怕死的排长吵了一架,那个排长有怯战的嫌疑,阿加塔教育了他,那排长却骂道:“臭婊子,你为什么不去撞日本人的枪口,要你管老子。”
  阿加塔掏出手枪,对准那个排长的胸口,吼叫道:“如果有需要,老娘逄一个冲上去堵日本人的枪眼,但是现在老娘要回指挥部门去,领取任务,如果你是一个布尔什维克党员,马克思主义战士,你就应该上战场去,为革命,为列宁战斗…”
  那个排长满脸羞愧,同时也被阿加塔的枪口吓得满脸苍白,连忙发誓言要要为列宁好好战斗,做一个不怕死的真正的革命战士。
  阿加塔这才放过了他。
  在战线的后面,那是一个庞大的后勤基地,物资在这里流转,受伤的伤员被送到这里治疗,新兵从各地继续地进来,从这里送到前线。虽然这里人声嘈杂,乱七八糟的,但一切都让人如此兴奋,因为这就是人民战争的力量。
  阿加塔找了一匹马,在一个通信兵的带领之下,飞奔向设在后方的指挥部。
  在指挥部里,阿加塔要求见弗罗洛夫,一下子就接见了她,不过不在指挥室里,而是在弗罗洛夫的住所,在指挥部旁边的一座低矮的小木屋里。
  见过礼之后,弗罗洛夫很温和地请阿加塔坐下,亲自为她上了茶水,然后坐在阿加塔的对面,问道:“阿加塔同志,你为什么不去莫斯科,我看,你好象舍不得你的那个中国中尉同志吧,想着法子想留在远东吧?“
  阿加塔像被说中心事一般,又窘又恼地望着弗罗洛夫的脸色发青的瘦脸,说:“没有么呀?我是真正的想参加这次伟大的人民战争,至于那个中国中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我已经不要他了……”
  “不…要他了?……”弗罗洛夫听了这话,半晌没有出声,目光忧郁地注视着旁边,似乎在琢磨:如果阿加塔跟那个中国中尉只是露水夫妻,他们本来就不曾有过牢固的爱情或者友情,那么通过阿加塔接通中国人的线是否可靠呢?
  “既然你打算不要他,那你们之前又在搞什么鬼呀?”弗罗洛夫不悦地说道。
  “也不是,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他在我心里是一个博学的中国同志,只是我最终要去莫斯科,而他要回中国,所以就…你知道,人生有很多的无奈,我们必须把革命事业放在第一位…”阿加塔说道。
  阿加塔的话,让弗罗洛夫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他沉痛地对阿加塔说道:“阿加塔同志,本来这一次是谢尔盖把你从前线叫回来的。”
  “那谢尔盖同志呢?他在哪里?他的伤好了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阿加塔兴奋地说道,但是看到弗罗洛夫沉痛的脸色,心里又觉得不妥,于是小声地问道:“弗罗洛夫同志,怎么了?谢尔盖同时志怎么了?”
  “谢尔盖消失了!”弗罗洛夫说道。
  “消失了?这怎么可能?“阿加塔喃喃地说道,消失了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专有名词,是指被契卡秘密处决的人。
  ”他们指证。谢尔盖同志与西比利亚可夫同志的死有关。把他带走了。谢尔盖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却死在自己人的冤屈之中…”弗罗洛夫继续沉痛地说道,“除了谢尔盖同志之外,我们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骨干干部都被清理得差不多,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而且我也被解除了军队的领导权…阿加塔,如果他们知道你没有去莫斯科的话,也许会对你不利,会诬陷你是谢尔盖同志一伙的。到时你也难逃秘密处决的命运…”
  阿加塔呆立在当地,像满腔热情忽然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似的,一下子震惊了,不知所措。
  弗罗洛夫说道:“现在唯一能够救我们的只有中**队,所以我叫你来,希望你能够跟那个中国中尉联系上,只有中**队插手,才能够救我们,或者也能够救一下我们原阿穆尔红军游击队的那些中下层干部…”
  阿加塔这才叫了起来,说道:“对。请中尉同志帮忙,他一定会的…”可是随即又沉吟起来。说道:“不过他不喜欢过分依赖他的人,如果我们就这样去求他,他一定看不起我们…我不想他看不起我…”
  弗罗洛夫用眼神望着她,只要她肯这样说这样去做,无论如何,他这条命就保得住了。
  “中尉同志说过,时刻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现在他们这样做,就是想在党内发起阶级斗争?企图破坏我党和革命军队的事业,弗罗洛夫同志,我们不能够让他们得逞呀?”阿加塔脑袋急速地转动,想挖掘一些张一平对她说过的新词。
  “可是他们借着契卡的名义,如果我们跟他们对抗,就是叛党呀!”弗罗洛夫说道。
  “契卡里面也有资产阶级的奸细,否则为什么会谋害像谢尔盖同志那样坚定有革命者,布尔什维克党员。坚定有马克思战士!还有我们阿穆尔红军游击队这么多骨干,他们都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党,列宁的好战士,他们都这样谋害他们,就说明他们其实就是资产阶级军队埋伏在我军的奸细…”阿加塔说道:“我们应该把他们抓起来,揭露他们的罪行,然后报告列宁!”
  弗罗洛夫恍然大悟一般,说道:“阿加塔同志,你说得对,我们应该把他们抓起来,揭露他们的罪行,然后报告列宁!”
  ***
  四月,树上的绿芽又长了一小截,天气渐渐变得暖和起来,外面的风不再带着刀刃割人的脸。
  张一平带着他的警卫连在野外狩猎回来,在双城子外面的田野里,在田间耕种的农民们对他们那矫健的骑姿欣赏备至,马队策马跑过旷野,惊起一片片的小鸟。
  刚刚回到市政大楼的院子里,欧阳任动作麻利地从旁边跑出来,伸手抓住马笼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总司令,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他象放联珠炮似地说道,“俄国人真他娘的都是个滥污货,蠢货,神经病,一点也不假,就是神经病……”
  “好啦,我已经知道俄国人不正常了,欧阳任,你这样唠叨下去,就连你都不正常了!”张一平跳下马,把马绳丢给旁边的何宝胜。
  欧阳任这才松开手,拍了一下手掌,想弄干净手。。
  “为我牵马,这不是你一个师参谋应该做的事情……说吧,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张一平抬起头来,粗声粗气地问。
  “一时情难自禁,抢了何宝胜兄弟的活,等会向何宝胜兄弟致歉!”欧阳任有点发窘,解释说。“这马可真是好马……呀!说正事,我是想说,这俄国人怎么就这么喜欢内斗呢?这边拼命地进攻海参崴要害,后面自己人却干起架来了…”
  “肃反、阶级斗争是他们的主旋律,一点也不奇怪!”张一平说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来自伯力的游击队那派人和来自阿穆尔游击队的那群人,互相打了起来,据说起因是契卡,也就是全俄肃反委员会的人,秘密处死了原来阿穆尔游击队的队长谢尔盖,后面又把肃反扩大了范围,把阿穆尔游击队的骨干杀了一批,让来自阿穆尔游击队的一系人弄得人人自危,于是就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日军和白俄军趁机反击,苏俄军队大败,现在正向双城子溃败过来,估计下午就会到达到我们设置的第一道防线外面。”
  “虽然看到俄国人这么狼狈,心里痛快,但是现在还有两天才到时四月六日,俄国人冲过来,我们要不要开枪?”欧阳任问道。
  “那我们的准备工作,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张一平问道。
  “对我们师来说,早就准备好了,就差一个借口而已。”欧阳任说道,“相信其它师也一样,就差一个动手的借口而已。”
  “现在借口已经有了,不用等到远东共和国成立了。”张一平说道。
  “借口在哪?”欧阳任不解地问道。
  “借口那东西其实用不着刻意去找的。”张一平说道,“比如你今早出门被石头磕了一下脚趾头…”
  “那又怎样,就因为磕了一下脚趾头就要发动一场战争吗?”欧阳任问,“这如何联系到俄国人那里去。”
  “你可以说,是俄国人给你的脚趾头下了诅咒!”
  “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当然,我们中国人是世界文明古国,不会用那么无耻又没有水平的借口。”张一平说道,“所以我们决定声援阿穆尔游击队,帮他们打击另外一派游击队。”
  “但是如果我们碰到阿穆尔那一派的游击队呢?我们就不打吗?”
  “照样打,到时我们就说我们又改变主意了,改为支持伯力一派的游击队,总之在远东,除了中国人,其余不管是日本人还是俄国人,全部消灭!”(未完待续。。)


第577章 路边埋骨

  攻击海参崴的远东人民军因为内讧,被日军反击而溃败,十几万人只剩下不到一半,分作两路,相距只有两公里,快速地向双城子方向退却。
  在内讧中,稍微占据上风的是以原来阿穆尔游击队为骨干建立起来的部队,他们沿着铁路向双城子退却。
  在行军的队列中,弗罗洛夫非常忧郁,他脸色像失了血一样苍白和憔悴,胡子和头发都忽然发了疯似地长,凌乱而蓬松,一些臭虫在上面翩翩起舞而不觉。
  而在旁边的阿加塔却依然精神抖擞,意志坚定,好象不知道疲倦似的,用她的热情继续影响周围的人。
  “我们的路线是正确的,只要我们坚持马克思主义思想,胜利终究是我们的!你们要记住,现在背叛革命的是叶菲莫卡,他是资产阶级混入革命队伍中的叛徒,其它同志是受他的迷惑,一旦他们醒悟过来,他们就会理解我们,配合我们。因为我们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战士…”阿加塔削瘦的身影在低沉的乌云下跳跃着,她的话依旧那么的有力量,一直鼓舞着战士的意志。
  一队拖着蹒跚的步伐和疲惫的身子的士兵从面前的马路上默默走过,伤员和后勤已经丢在了后面,而这些能够跑出来的士兵,精神和意志已经到达了最低点。
  “前面不远就是双城子,只要过了面这个山谷,我们就安全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吃上温和的肉汤。香喷喷的面包。还有干净的床铺等着你们。如果你们还有力气,还可以找个娘们…”旁边一个粗鲁的政委大声鼓励道。
  政委们已经拿出混身解数,革命的道理已经太过乏味,再也引不起士兵们和兴趣,甚至连这些诱惑都引起不了人们的兴致,这个时候,疲惫已经让人的脑子再也不愿思考,两只腿只是机械地向前前摆动。
  天空的乌云压得非常低了。天气也忽然变得冷了好几度。几乎马上就有一场雨或者雪。
  远东地区的四月份,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
  弗罗洛夫皱起眉头,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阿加塔,一个劲儿地盯着她。
  阿加塔有感应一般,掉转头来,向弗罗洛夫投向询问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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