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枪王》第534/579页


  在一节节的火车车厢里,在卸下鞍子、饿着肚子的马匹旁,半饥饿的红军官兵挤成了堆。兵车等待出发,常常要在车站上停留几个钟头,因为实际上,后退的铁路已经切断,他们的列车最多只能够行驶三百公里,然后必须全部下车,步行穿过布满沼泽的原野回到喀山去。(未完待续。。)


第689章 中国营

  在接近中国阻击部队的乌尔梅日小镇的火车站上面,几辆运兵的火车停在长长的铁道线上,疲倦的红军士兵成群结队地从车上涌下来,象蝗虫似的挤满了车站以及路边,聚集在道轨上和周围的草地上,他们把随身携带的食物全都吃光了,然后悄悄地跑到周围的村子里偷老百姓的东西,抢劫粮食和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第二集团军在司令员加加林的指挥下,已经和截断铁路的中**队接火。担任先头部队第30步兵师的两个步兵团,一发现铁路被拆毁以后,就下了火车,以行军队形向中国人的阵地进发。两个团慢慢地展开攻势,夹击已经在铁路两边的一片小山岗的中国步兵团,但是却遭到了失败,随后步兵第30师的两个步兵团和第51师支援上来,半天的进攻不仅没有打退中**队,反而死伤累累。
  傍晚的时候,中国骑兵团的一阵狂攻,将这两个步兵师像太阳底下的水分一样,蒸发得干干净净。
  剩下的步兵第45、48师不敢再冒进,等候方面军的其余的部队开到。而那些部队却还滞留在昆古尔的车站上等待出发。有些部队连火车都没有,只得从前线沿着铁路跑回去。
  伏龙芝和托洛茨基随着近卫师驻在距离车站不远的庄园里,等待着其余部队的集结,不敢冒险以行军队形向喀山方向推进。
  很快,他们收到中央军事委员会的一个电报:同意他们丢弃辎重,穿过草原。绕过中**队的阻击线。率部回到喀山参与作战。
  伏龙芝收到这个批复之后。马上行动起来,首先他给在前面的第第二集团军的司令员加加林发了电报,命令第二集团军不惜一切代价向中**队发起进攻,拖住中国人。然后全部的部队,丢弃一列列的火车,以及所有的大炮等,只携带马车马匹,向西北方向的草原前进。
  加加林接到方面军的命令。知道自己做了牺牲品,虽然是光荣的任务,但还是一路大骂着,走进自己的车厢,向军官们发了一阵火,便坐下来喝茶。
  夜色阴沉。从草原上吹过来阵阵凉丝丝的潮湿晚风。红军官兵们聚在路轨上、车厢里低声交谈,被火车头的汽笛惊动了的马匹在乱踏着车厢的木底板。车门外的轨道上面有一个青年士兵在唱歌,象是在黑暗里对什么人苦诉:
  再见吧,城市和乡镇,
  再见吧。亲爱的村庄!
  再见吧,年轻的姑娘。
  噢噫,再见吧,浅蓝色的小花!
  从前呀,从黄昏直到清晨,
  我躺在亲爱的姑娘的手上,
  可是现在,从黄昏直到清晨,
  我手拿步枪站岗……
  听到歌声的加加林将军走了出去,他庞大身影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谛听着歌声,陷入了沉思。
  从后面的一列兵车的车厢里,一个身影向外面看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洒满黄色灯光的道轨,然后下了车厢,坚定地向外面走去。他的脚步踏在枕木上,发出轻柔的响声,等走在坚实的粘土地上,声音就消失了。唱歌的士兵停下歌声,喊道:
  “谁?”
  “什么谁?”黑色的影子很情愿地回敬了一句,继续向黑夜走去。
  “夜里你还瞎闯什么?我们要把你们这些坏蛋好好揍一顿!你鬼鬼祟祟的,在探路子吗?”
  黑色的影子没有回答,走上前去,问道:
  “这儿是哪个部队?”
  “红军部队,”黑暗里回应着。
  “不开玩笑,是哪个连队?”
  “45师二团四连。”
  “中国营在哪儿?”
  “你找他们这些中国奸细干嘛?”
  “他们是列宁的警卫,比任何人更加忠诚!” 黑色的影子斥责道。
  质问的人沉默了一下,不敢再出言污辱,
  在十月革命时期,华工的先进分子毫无犹豫地加入了彼得格勒、莫斯科、彼尔姆、彼得罗查沃德斯克以及其他城市的赤卫队。一些华工还直接参加了夺取冬宫――推翻临时政府的战斗和莫斯科的十月武装起义。他们战斗在彼得格勒和莫斯科街垒战的赤卫队中。
  苏维埃政府成立后,华工得到列宁的极大信任。七十多名华工曾在苏维埃政府所在地──彼得格勒斯莫尔尼宫担任列宁的卫士。来自辽宁沈阳的工人李富清,担任过列宁卫队的小组长,曾带领其他卫士,在列宁办公室外面的台阶下站岗放哨,保卫列宁的安全。
  一九一八年三月,苏维埃政府从彼得格勒迁往莫斯科时,李富清又“跟列宁一道往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后来,当邓尼金匪帮在俄国南部向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猖狂进攻时,列宁发出了“大家都去同邓尼金作斗争”的伟大号召。列宁的卫队也被调往俄国南部战线,李富清等中国战士积极响应列宁的号召,随同卫队奔赴前线作战。当他们离开克里姆林宫前,列宁还召集了卫队全体同志讲话,勉励战士们要英勇战斗,保卫苏维埃共和国。
  现在,中国营的那批中国红军战士,正是当年给列宁放哨的中国人。
  “也许你可以轻视中国人,但是不可以轻视列宁曾经的哨兵。”
  “那边,小桥边那里就是。”那人终于说道。
  走到小桥边,那里燃起了一堆篝火,旁边坐着一群人在抽烟。火光映着他们的脸――很明显与俄国人不同,倒有一点像蒙古人。他们一个个地蹲着,两个站在火堆旁边,他们默默地打量着朝他们走来的人。
  “你们好啊,同志们!” 黑色的影子打着招呼说道。
  “还好,”一个人仔细打量着来人的脸。用俄语回答道。
  “李福清还活着吗?他在这儿吗?”
  “我就是。”蹲着的人用唱歌似的中音回答说。并站了起来,用靴后跟捻灭了烟卷儿。“我怎么不认识你。你是谁?从哪儿来呀?”他伸出蓄着连鬓胡子的大脸,竭力想看清穿着军大衣、戴着皱巴巴的步兵军帽的陌生人,然后忽然惊叫道:“你是特里米奇?天呀,你还活着,我的亲爱的,风从哪儿把你吹来的?”
  李福清他把特里米奇的一只手握在自己暖烘烘的、粗糙的手巴掌里,俯身对特里米奇低声说道:
  “这都是自己人。不用怕。你从哪儿来?说吧,真见鬼!”特里米奇跟其余的中国士兵握手问过好,用生铁似的、沉闷、颓丧的声调回答:“我是从那边来,费尽力气才找到你们。有事来找你。要好好谈谈。老兄,我看到你还活着,而且很健壮,非常高兴。”他笑着,宽额角的灰色方脸上露出白晃晃的牙齿,眼睛温柔、镇定、快活地闪动着。
  “谈谈吧?” 李福清的中音歌唱似地、快活地问道。“这么说,你找到活路了?你不嫌弃我们弟兄。还冒险过来啊?好,谢谢。特里米奇我们的好兄弟,菩萨保佑,看到你可真高兴,想当初咱们一起替列宁站岗放哨…那是多么的荣耀…”一种亲切的笑声在他的嗓音里颤动。
  特里米奇也亲切地开玩笑说:
  “行啦,李福清老弟,你也活得很滋润呀,这么大的大的大仗,你都不死,还能够在这里耍贫嘴,你看你,胡子都长到肚脐眼下面去啦。”
  “胡子我们随时都可以刮掉,你快说说,这两年你是去哪里了,你是怎么过的,听说你被契卡(全俄肃反委员会)的人抓去了?你怎么会没有死,据说被抓去的人没有可以活着出来的。”
  “咱们到车里去谈吧,”特里米奇露出大有可谈的神色提议说。他们走进了旁边的车厢。李福清用脚踢了踢一个什么人,用家乡话小声说:“起来吧,老乡们!去外面透一下气,烤一烤火吧,出去放了屁也好,别把车厢都捂臭啦。喂,快点呀,老乡们!出去玩儿,这里留给有用的人用…”
  中国籍的士兵哼哼着爬起来。李福清拉过一个子弹箱子让特里米奇坐,车厢里有一点暗,也不知道是谁的两只带着烟草和马汗臭味的大手巴掌,轻轻地在黑暗里摸索着坐在子弹箱子上的特里米奇的脸,用浓重的低音问:
  “是特里米奇吗?”
  “是我,你是谁?”
  “郭来彬,你记不起来了吗?”
  “天呀,你也在这里?我的中国战友,你们全部都在这里了吗?”
  “是呀,各地的中国连,中国排,幸存的全部编在这里了,你好吗?特里米奇老弟!”
  “好!”
  “特里米奇,告诉你,你说你从那边过来,是指那边,是东边吗?李福清迫不及待地问道。
  “是的,是东边!” 特里米奇压低了声音说道,“契卡的子弹没有打死我,我诈死,然后想尽办法去了远东,就遇到了中国国防军,跟中**队说了你们的情况,现在我受国防军军情局的委托,过来寻找你们…”
  “可是,我们还可以相信你吗?鬼知道你是不是契卡的探子,来试探我们,抓我们的短处的?” 郭来彬说道。
  “你们,是亲眼看到我被契卡抓走的,被契卡抓走的人,能有什好下场吗?不信请看看我的胸口,这里有一块疤,子弹刚刚从心脏旁边掠过,再差一点就没有了。” 特里米奇剥开了上衣,黑暗中有人划了一根火柴,在火柴的亮光之下,看到了特里米奇胸口上的一个可怕的疤印。
  “我觉得应该相信特里米奇兄弟,” 李福清说道。
  “那就赌一把!” 郭来彬说道
  “我觉得应该叫各连各排的带头的弟兄们都叫来,好好听一下特里米奇带来的消息。” 李福清说道。
  “好好!……你去跑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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