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139/165页


  当然,这些说法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只是传说如此。
  如今正到秋高气爽,塞障之外海阔天空,土地广阔,与那慕容虽然一线之隔,却似两个独立的天地。
  慕容焉信马游缰,行了两个时辰,看看天色将午,欲到前面道上打尖的地方歇歇,吃点东西。哪知他沿途寻了许久,只见有店,不见有人,一连三家都是如此。没有客人还不算什么,但天下哪有将店扔下不管的老板,看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到了一片疏林,那官道一折,迳向西走,拐角地方有个茶棚,慕容焉一看,突然发现那地上躺这一个老人,当下急忙上去将他扶起,看他胸肋间似是中了一掌,虽未至命,但这老人毕竟年纪大了,所以吐了口血,竟然站不起来。慕容焉当下二话不说,急忙取了上好的疗伤之药为老人服下,又运真气将淤气排出,那老汉方颤抖着长吁一声,悠悠转回,望了慕容焉一眼,连连道谢。
  慕容焉道:“老人家不必客气,你怎么被人打了?”
  那老汉看慕容焉是个诚执的人,当下摇头长叹一声,无耐地道:“年轻人,实不相瞒,今日老汉我在做生意事,突然见一个象你一样大小的年轻人踉跄到此,身上有伤,我就送了些吃得给他,那少年过意不去,临走时说他叫慕容焉,今日钱先欠着,他日要回来厚报呢……”
  慕容焉闻言,不禁一怔,遂将那老汉扶起来,听到继续道:“我只是帮他一餐,哪里指望要他报恩,只是慕容焉这个名字我也听过,是我们族内的大英雄,虽然不是宇文国人,但却是个大好人,帮他我自己都觉着高兴嘞……”
  慕容焉听老汉絮絮叨叨,但却感他至深,心道我慕容焉何德何能,竟得三国百姓如此厚爱,但却不知为何还有人冒充自己,而且是身受重伤。
  那老人接着道:“当时我看他身上有伤,想让他在我这里休息几天,但他死活不肯就走了。哪知他走不到两个时辰,突然来了六个人,都带着刀,领头的大胡子说找一个年轻人,他们说了样貌,问我见过没有。我一听他们找的正是慕容焉,就死活不告诉他们,结果他们打了我一下,向西追去了。”
  慕容焉一听,基本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递给老人道:“老人家,这些钱你拿去吧,这里实在不太平,你拿着它到个镇上做点买卖吧。”言毕,将那银子放下,转身告辞。
  那老汉却急忙拿起银子,跑过来还给他道:“年轻人你这是做什么,我帮助慕容少侠,若是要报酬的话,一定会天打雷劈的,而且你又没有喝我一杯水,我不能要。”
  慕容焉闻言,心中一酸,当下接过银子,抱拳一揖转身离开。但他的心中却向苍天默默念道:“老人家,你今日不要我钱,他日我还你三国一个太平,也好报答你们的厚恩……”一念及此,他策马快速地向西走去,希望追到另外一个‘慕容焉’。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策骑行了片晌,果然听到前面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当下夹马抖缰,稍时到了前面的树林,进去一看,里面正有六个大汉正围着一个少年撕杀。慕容焉当下羁缰驻马,侧坐雕鞍向场中看去,但见那少年年纪当在二十岁左右,生得眉清目秀,风华绝俗,混身穿着件白衣,足登剑靴,左肋似乎已经受了剑伤,但饶是如此,在强敌环伺之下,浑身散发着森冷的杀气,与六个大汉周旋其间,比较吃力。
  另外的六人,都是清一色大彪形大汉,个个生得身材魁梧,面目彪悍,手中的兵器一律是又宽又重的大长剑,但在方才那老汉眼中,这兵器却成了‘刀’了。他们领头的,那老汉说得倒是不假,确是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人,这时手中长剑正咄咄逼人,一招快似一招地将那少年逼退,口中得意地连呼带叫,有时还学几声狼叫,狂作已极。慕容焉看了他的剑,但见剑式非常犀利,招招精妙绝伦,直指对方要害,每出一招,慕容焉便心中一惊,这套剑术他认识,就是藏在玉龙子中的上半部剑祖彭化真的剑术。慕容焉惊惕地忖了片刻,突然一震,那玉龙子的秘密只有自己和木丸津两人知道,那么这人一定与木丸津有某种关系无疑。
  那少年这时招招被动,但又被大胡子的狂态激怒,连出绝招奇招,但终于是棋差一着,缚手缚脚,十几招下来,再加上他本就有伤,顿时心急如焚,头上出了一层热汗。
  大胡子见他着急,顿时益加得意,边打边不干不净地道:“小娃子,上次我大哥没杀你那是有话要问你,我看你这么漂亮,打扮打扮却还象个女人,不如索性跟我做个媵侍,我定会让我大哥饶你一命,你觉得怎么样?”
  这大胡子一番脏话,几乎令那少年呕吐,大叱一声,冷冷地道:“你这变态的老淫贼,不过是木丸津手下的一条狗,也不找个尿坑照照自己那德行,我看你也是没有女人要,才专门找男人的吧,而且如今似乎连个男人也没找到,真是失败!我慕容焉女人缘却好得很,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言毕哈哈大笑。
  这下他可捅了马蜂窝了,那大胡子脸色顿时一变再变,眼见这心情被他这一句骂得差到了极点,也可能正中他的要害,不由得怒火腾地上冲,哇哇大叫地连施辣手,大有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心思。其他五个人生生地不敢乱笑,也急忙加快了攻势,如此一来,少年顿时情况大窘,饶是施展出浑身解数,但终于难敌那大胡子的千钧重剑,这中间那少年的一招一式,都落到了慕容焉的眼中,只觉着这少年的剑术颇为熟悉,但一时不想不起曾在那里见过此人,坐着要再看仔细些。
  稍时,双方又过了六、七招,少年的剑式愈加散乱不堪,显然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正在这时,那大胡子剑招猛地一变,突然一个轮出一片剑幕,一扫而至。少年觑然一惊,躲避不及,当下只好用近全力挥剑格当,但终于因为力气将尽,身上又有伤,一时不能格开,但他突然发现对方这一剑竟然是掷手剑,也就是对方全力将剑旋转着脱手掷过来的,这少年要是内力充足,自然能一剑格开,但那大胡子正是看中了他没有这个能力,才如此阴险。要知这一招若是一剑不能格开,顿时变得十分凶险,那柄剑会绕着你的剑旋转,当然一定会伤到你,而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寻常的江湖中人是不屑一用的。
  少年何尝不知,但发现时却为时已晚,慕容焉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卑鄙,出手去救已来不及,但见大胡子的那柄大铁剑顺着白衣少年的剑一旋,剑柄正好“啪!”地一声击在他的右肋,还好伤他的不是剑刃,否则结果就难说得很了。但饶是如此,白衣少年被他这一击,顿时动作为之一缓,就在此时,大胡子的双掌骤然赶到,“砰”地一声将他击出两丈开外,顺势接住掉下来的铁剑,毫不停滞地纵身跟上,那少年重重摔在地上时,大胡子的长剑却已到了他的胸前。
  这大胡子这一连串的动作还真利索,显然是久用纯熟。这时,眼看这少年就要陨命剑下,突然间……
  大胡子的长剑上半截陡闻“锵”地一声惊鸣,似是被什么暗器击中,“啪”地折断为两截,上面一尺来长的一截被那不知名的暗器击出三丈开外,“夺”地一声深深嵌入一棵大树,兀自嗡地振颤,声势骇人已极。这一突变,顿时将场中众人都骇得神情猛震,纷纷停了下来观看,却见在那边林下立着一匹白马,马上缓缓下来一个卓朗绝世的年轻人,平静地踱了过来,拦在了六人与那少年中间。
  大胡子心中暗暗一凛,眼睛在地上瞪了许久,也没有看见慕容焉用什么暗器打断了自己的剑,当下瞪眼道:“阁下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老子的事?”
  慕容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道:“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但你是什么人我却清楚得很……”
  大胡子还以为他果真认识自己,不觉一悦,道:“你说说老子是谁?”
  慕容焉道:“你是个将要失去武功、作无毛狮子吼的人。”
  大胡子闻言,长须微颤,勃然大怒地骂道:“妈了个八子,你敢咒你老子,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就是马上将要举行的百宗论剑的第一剑客的二弟刘无敌,你敢管我们的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慕容焉不屑地道:“百宗论剑还未举行,你大哥是什么人,竟然敢口出狂言,认定自己是第一剑客。”
  大胡子自负地望了几兄弟一眼,道:“我大哥就是两百年前大名鼎鼎的剑祖彭化真的衣钵弟子木丸津,最近半年他一举击败了几十个剑道高手,所向无敌。有我大哥出山,谁敢和他一争,到时他不是‘百宗剑首’是什么?”
  慕容焉闻言一笑,心道果然是那木丸津,听这个名字大得震耳的刘无敌所言,这半年来木丸津必然是将那彭化真的剑谱研究个透,已经小成,看样子还有可能去参加龙涉山的百宗论剑大会。这下他反而稍放了心,因为这木丸津若是去了百宗论剑,却正可压制一下流霞渚崔海的势力。但一想到此人凶狠残忍,正是自己一手造成,不禁起了灭他之心。
  慕容焉冷冷笑了一声,道:“在我看来你这无敌二字,并非是你武功高得没有对手,而是根本没有抵抗的意思……”他话犹未毕,那刘无敌早气得眼睛瞪,大喊一声,与五个大汉一涌而上,慕容焉不管别人,转门向那快速扑来的刘无敌当胸凌空一指,但闻“嘶”地一声破风之上,那刘无敌还未看清究竟,胸口膻中与脐下气海分别被点中,突然象是散了气的气球,“砰”地一声从半空掉在地上,连伤带摔,疼得那刘无敌哇哇大叫,其他五人一见,顿时骇得得立刻止住脚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不明所以地望着慕容焉,半晌方记得去扶起刘无敌,再一看时,其两个要穴的真气已经被点散了,如今果然是废人一个,连走路都要喘气的平常人了。
  五个人都惊呆了,地上的少年也觑然一惊地瞪着慕容焉的背影。
  慕容焉向那五人道:“你们五个回去告诉木丸津,就说慕容焉一个月内定会登门拜访,让他好生等着,你们带这这个废人走吧。”
  五个大汉闻言,如逢大赦,急忙惊惶地抬起刘无敌,仓惶地溜出树林跑掉了。
  慕容焉回头望了少年一眼,急忙从怀中取出一瓶疗伤药给他吃了,又为他洒了些金创药在伤口上,那少年冷冷地看着他,竟然连个谢字也未说出,神情冷淡得很。半晌他伤势稍有好转,转向慕容焉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替我慕容焉作主,还约木丸津决斗,你好大的胆子。”
  慕容焉暗暗哭笑不得,这人竟然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却还要装自己。但他从对方的剑术与表情,略微推知了些,这时却只好装作无奈地道:“慕容少侠,实在对不住,方才我一时口快,就替你约了那个家伙,实在抱歉。”
  这少年竟然很生气,道:“刚才你倒是痛快了,又是骂人,又是打架,临了还替我约了人家一个月内开打,你可知道那木丸津的剑术有多高明么?”
  慕容焉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这下几乎将那白衣少年鼻子气歪了,冷斥道:“那你方才装什么大瓣蒜!”
  慕容焉暗暗叫苦,不知如何应付。
  白衣少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要起身,但终于力有不逮,又疼得“啊”了一声,颓然委地。这时看慕容焉只是瞪着自己发愣,气愤地道:“你这人真是不识好逮,方才才给我招来件大祸,现在又没事人似的,你是不是想让我死掉,你自己去打架啊?”
  慕容焉闻言,急忙将此人扶起来,如今慕容焉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个白衣少年太象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了。当下他急忙扶白衣少年起身,立刻微微嗅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而这种香味男人身上是绝对不会有的。于是扶白他到了自己坐骑旁边,道:“大侠,你眼下有伤在身,先随我到前面的营帐休息,我好找几个人伺候着让你赶快疗伤,如何?”
  白衣少年嗯了一声,心道你还不是怕那木丸津,才让我好好疗伤,我索性就让你伺候几天。当下遂道:“这么久了,还未请教你是什么人?”
  慕容焉将他扶上坐骑,笑道:“我啊,我是慕容的使臣,现在正要出使紫蒙川,大侠若是不介意,就先随我们同行,我那里可有好的疗伤药,我看兄弟你定然还未成亲,这身上的伤一定要好好处理,否则留下几道大的疤痕,怕是吓得没人肯嫁给你呢。”
  白衣少年自然是不用担心有人嫁给自己,但自己却是要嫁人的主,天下女子最爱美,如今听说那剑伤会变成大疤,顿时大急,催促着慕容焉赶紧追上大部,但慕容焉却只为他拉着马行走,急得白衣少年顿时将眼一瞪,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磨蹭,一脚踹不出点脾气,我都快急死了,还不快些上马,你非要气气我才行么?”
  慕容焉一句戏言,想不到他如此认真,当下无奈,只好和他同乘一骑,慕容焉只在后面抖缰,顿时催开马蹄,飞快地沿着官道北上,不到半日,见前面有人接应,一问才知大部正在前面休息,当下于那人一起提马急驰,片晌就赶上了大部。
  众人一见到慕容焉赶上,都不禁大喜,纷纷跪地,口称“侯爷”。
  慕容焉急忙下马,命众人平身,却早被卓北庐拉住,道:“三弟,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路上出事了呢……”这时,他正好看到白衣少年,不禁讶异地道:“三弟,这位是……”
  慕容焉闻言,猛地想起还要给这白衣少年疗伤,急忙命人将他扶下马背,去取灵药为他治疗,一面只说是路上遇见的朋友。卓北庐见他不愿多说,不再多问,当下将一路上情况简要说了一回,与慕容焉相携入了帐篷不说。
  却说那白衣少年听人唤慕容焉作侯爷,不禁暗暗一怔,想不到这年轻人年纪轻轻,竟然位列王侯,为慕容国的使节,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当下他被两个健仆陪着前去疗伤,心中大窘,待那两人取来上好的金创药,他扭扭捏捏了半晌,但心中又怕耽搁久了,伤口果真会变成几道大疤,急忙让那两个大汉出去,自己一个人将帐蓬闭得严严实实,退去外衣,里面却是一件女人的抱腹心衣,裹着凝脂温玉般的胭体,帐内顿时春光温暖,馨香满蓬了――这个冒牌的慕容焉果然是个少女,美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少女,她的美凝郁在她冷峭的外表内,不是别人,却正是西门若水,一个曾经为了慕容焉而心碎的少女。
  原来,自从她离开霁霖幽谷,伤心欲绝,懵懵恫恫不知所之。后来,她故地重游,行到好城附近时,听说有个叫木丸津的悍匪在三国边境聚了不少人,到处抢掠,听说当年他曾拜给慕容焉,就决定女扮男装,为慕容焉除了此害,但她哪里知道,木丸津也正在四处打听慕容焉的下落,因为这彭化真的剑术他只练了一半,但一旦练了下去,却象陷入了旋涡一般不能停下,他拼命地克制,但终于还是不能成功,所以,他就想到了慕容焉或许知道下半部剑法,如今一听慕容焉到了此地,还破坏了他们几桩买卖,当下亲自出山,一照面就重创了西门若水,发现她并非慕容焉,就没再管她。但直待西门若水逃后不久,他心中突然一震,暗暗跌足怪自己当时没有想清楚。这人既然是冒着慕容焉的名字来的,定然知道他的下落。这才让自己教出来的二弟刘无敌前去追赶,一直追入了柳城……
  待她堪堪清理好伤口,金创药尚未上好,帐外突然传来了慕容焉的声音,道:“大侠,我能进去么?”
  西门若水骇了一惊,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拿衣服遮住身体,急急地道:“你……你过来干什么,你不要进来!”
  慕容焉知道她误解了,当下道:“大侠,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我且放在帐口,你待会儿自己取吧。”一言及此,他有严命没有西门若水的吩咐召唤,任何人不得进帐内一步,方才离开。这回西门若水足足地放下了心,可以安心地敷药了,少女芳心暗暗感激,但突然涌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似乎今日遇到的事有某些地方似乎以前就曾经发生过一般,孰不知这并非是她以前经历过同样的事,而是对一些人熟悉但又不可名状的缘故――而这个人,就是她心中深爱的人,慕容焉。
  自此,她便随着慕容的使节一同北上。
  不足数日,她的伤已然大好,而先前以为会留下大疤的担心都消失了。她的元气在渐渐恢复,那慕容焉日日前来看她,而她与这位投鹿侯相处,常常会找出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的气魄,他的胸怀,他的渊博,他的无微不至,都与西门若水梦中的人好象,好象,又使她会分不清自己到底在何谁相处。
  这种熟悉的感觉,使她不想离开,每次见到慕容焉时,她都芳心莫名其妙地暗自高兴,渐渐地和他一参研剑术,不知不觉间,她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正在以难以察觉的方式传授和改进自己的剑术与内力修为,而当她注意到时,她的进境却连她自己都吃惊。当她肯定了这一点后,突然对慕容焉道:“想不到你区区一个草头将军,竟然有如此深湛的修为,教了我这么多,我也要教你点什么才好。”
  慕容焉只是微笑,但西门若水却两眼圆睁,有些生气地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慕容焉?”
  慕容焉心中好笑,口中却道:“我怎么敢不相信你呢,慕容大侠……”说到这里,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回,突然道:“但我听说慕容焉是个头发花白,面目瘦弱的奇丑少年,但你怎么……”
  西门若水不待他将底下的话说完,突然妙目圆睁地挑眉,打断他道:“不许你说他的坏话……”一言及此,她突然发觉自己失口,急忙该口,娇靥一整地以教训的口吻,道:“你一个草头将军,知道什么。江湖上的事复杂得很,就算我说给你听,你也未必能理解,我最近不过是练功有成,才容颜大变,这件事以后不准再提,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
  慕容焉被她声色俱厉地教训一顿,心中既感动,又大大地窝囊,当下嗫嚅着不敢再说。
  却说一行人等渐渐进入营州境内,而宇文的国都紫蒙川就在营州西北,已距此不远,当天色已晚,慕容焉命人就地扎营,休息一宿,待到第二天天亮时再即早启程。当下一干众人搭好帐篷,各自回去休息,但西门若水最近总是睡不安稳,这夜见天上疏月明悬,便一个人提剑到了帐篷外,渐渐地溜达到了一爿小河的疏林旁,望着鳞鳞闪闪的河水发怔。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后出现拉一个人影,她还以为是慕容焉,头也不回,道:“你也睡不着么?”
  “是的,我也睡不着!”
  这不是慕容焉的声音,西门若水闻言,急忙回身一看,却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卓北庐。
  西门若水不觉一怔,道:“原来是卓先生啊,你……怎么也睡不着么?”
  卓北庐淡淡地道:“我正为了此行担心,为我三弟担心。”
  西门若水道:“侯爷机智过人,武功高强,此行定能完璧而归,有何可担心的。”
  卓北庐突然转向了西门若水,双目紧紧地凝视着她,道:“我在担心你!”
  “担心我?!”西门若水被他突然如此郑重的神情吓了一跳,道:“卓先生,你……你这是何意?”
  卓北庐道:“我三弟此行关系了慕容、宇文两国的百姓安泰,绝对不容有失,我也不允许有任何以外的事发生……”
  西门若水秀眉一皱,一整娇靥,说道:“我不明白,但这件事与我何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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