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143/165页


  双方过了十余招,那四人渐渐不支,心中骇然震慑,当下相互看了一眼,使个眼色,一起纵马便走,慕容焉挥缰追上,五骑纵横而去。西门若水见状,芳心大惊,急忙要追上去,却蓦地被那副将拦住,对她说了几句,西门若水望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只好撅嘴做罢了。
  却说苍山依依,湛空高远,广袤无垠的大地上驰骋着五匹骏骑,但见四青一白五位骑士纵意掠驰,舒剑交击,不觉林疏山远,五骑行到一林,那四人突然驻马,纵身掠下,潜了林中。慕容焉微微一笑,也掠身下马,迳自摆着那截竹枝进了林内,但那四人却已停到了一片空地。
  慕容焉扫了他们一眼,缓缓振衣而至,悠闲自在地挥了挥手中竹枝,负手遥空道:“阁下既然有意引我前来,我如今来了,却为何避而不见,此有失君子之道啊。”
  慕容焉一言甫毕,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声若大河奔越,高雷远震,倏忽之间一道人影飘然而至,正好落在四名青衣剑客之前,正背对着慕容焉。只能看见他魁梧雄壮的背影,此人身着一身蓝衣,负手而立,将长发向后轻轻一撩,操着一口爽朗的声音,道:“天下人都说慕容焉见识超拔,卓然于世,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壮哉。”
  慕容焉道:“阁下既然来了,却不肯正面相见,莫非要我猜猜阁下的来历么?”
  那蓝衣人洒然地道:“愿闻高见。”
  慕容焉道:“最近我慕容来了一个武功奇高的剑客,若是在下猜得不错的话,恐怕就是阁下了。”
  蓝衣人淡淡一笑,道:“你猜得没错,但太肤浅。我确是那个剑客,来到此地只是为了会一会这百宗论剑的剑中魁首,听说此地有个剑客叫木丸津,正想一剑伏之,但却被阁下先我出手,那我只好来找阁下了。”
  慕容焉道:“阁下只是为了前来与百宗论剑的剑中魁首一决高下?我看绝不止此吧,阁下龙行虎步,气魄凌人,王者之气不知比剑者之气多出许多,若是说不远千里只是为了区区一介草莽,请恕在下不能相信。”
  蓝衣人微微颔首,道:“那阁下以为呢?”
  慕容焉踱了两步,道:“你的四位手下剑术超凡脱俗,骑术更远非江湖中人能比,若是没有十载马上生涯,深难造此,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几位乃是军伍出身的高手,而在慕容境内敢直挡国使大驾的,恐怕还没有。综合这两点,你们应该是某一国家的王族……”
  蓝衣人微微一凛,那四名青衣剑客神色骇然惊顾。
  蓝衣人仰天而笑,缓缓转过身来,顿时现出一张威严的脸,一张慕容焉在梦中都无法忘记的脸,就是这个人,使段国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巨变,使千里国土江山易主,而他也凭着雄略与智计取得了一国的王位。他一心谋划的灭燕大计也在绸缪之中——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以枪法闻名冠盖的段国国君段末杯。
  段末杯庄容地扫了他一眼,道:“慕容焉就是慕容焉,自你当年来到我段国,已知你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是诸侯坐上客,定有大成,这也是我犹豫而不敢重用你的原因,结果却反而被我王兄捷足先登,慧眼识人。今日你能有此成就,实属罕见,连我这个一国之主也自叹不如。”
  慕容焉闻言,毫不为意地轻舒眉锋,道:“大王实在是太抬举在下了,我哪里能及得上大王雄才伟略,意气千秋啊,复掌之间段国易主,国立新君。大王之功怕是千古亘有,他年必然垂名清史,为后世景仰。”
  “大胆狂徒,你不过区区一介外臣,敢面斥国君,实在该死!”一个青衣客道。
  段末杯摆了摆手,面色平和地转谓慕容焉道:“慕容焉,我不怪你有妇人之仁。但天下事大,岂是一言能断。这王位我确是得之有愧,但当日我段国内忧外患,国君不足驰骋,四面强敌环伺,国中能决大事者只有我的外兄段匹磾与我二人而已。但我外兄他中正有余,权略不足,在国泰民安之世继承王位我必不如他,但如今身逢乱世,他不及我多矣,事关一国之重、祖宗基业,我自当当仁不让,敢为天下之先,甘受万世之骂。”
  慕容焉闻言微凛,垂首片晌,沉默无语。
  段末杯转首一顿,缓缓续道:“我段国不比慕容,占尽了山川河流地理之要,环顾我国疆土,北有宇文、代国,南有汉国,东有慕容,我不灭别国,他国必要灭我,这就是乱世生存的法则,不存即亡。”
  慕容焉点了点头,默然道:“你说得固然不假,今日前来定然是阻止我出使贵国了。”
  段末杯嘴边噙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道:“你说对了,段国和慕容素来不能共存,将来也必然只能留下来一个。我今日来正是劝你不要再赴令支了。”
  慕容焉庄容道:“你说错了,将来的结果慕容和宇文都不会留下……”
  段末杯闻言一怔,讶异地轻“哦”一声。
  慕容焉道:“浩浩天地,正气长存。莽莽江湖,惟苍生为大,惟仁则之。慕容和段国都不过是百姓的一个影子,不管哪个灭了另一个,王室虽然复灭,百姓却依然存在,国与国之间的杀伐不过是你们在挥霍百姓对你们的期望,当期望用尽了,你们的王国也就不再存在了。”
  段末杯暗自愕然,似乎有些悚然惊醒,但他的立场与身份又使他将信将疑,终于,王者的气魄又遮掩了真实,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真实——王位、荣誉、食色。
  他淡淡地道:“慕容焉,你的见识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之外,但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今日既然来了,还是应该做完该做的事。”
  慕容焉叹了口气,道:“大王指的是先调虎离山将我引到此地,再派人去劫贡礼是么?”
  五人闻言俱是神情猛震,霍地抽出长剑,他们的心事终于被说中了。正在这时,林外突然马蹄之声又起,待至行到近前,顿闻羁缰之声,骏马骤然停下来的嘶鸣声,紧接着脚步声杂沓,突然有十几个手提长剑,衣衫不整地奔了进来,一见到慕容焉都不禁为之一怔,绕到段末杯身前拜倒,狠狠瞪了慕容焉一眼,其中一个为首的道:“主上,属下等无能,未能将东西拿到手,请主上赐我等死罪。”
  段末杯看他们的模样,心中已知个大概,遂道:“怎么回事?”
  那为首之人惭愧地垂首,道:“我们见慕容焉策马离开,待他走远就一涌而出,想杀那群武士个措手不及,结果刚到近前,那群武士似乎早有准备,突然围成一圆形阵势,四周一阵强弩尽矢,兄弟们顿时死伤了一半,我们虽有杀敌之心,但却全然派不上用场,结果实在坚持不下,就退到此地……”一言及此,那人伏拜道:“我等有辱主上重托,实在罪不容诛,请主上任意发落。”言毕,纷纷捧跪了一地。
  段末杯闻言,心中暗震,面上声色不动地摆了摆手,命诸人退到一旁,将目光垂落到慕容焉身上,道:“慕容焉,你的确很聪明,我虽然已经很重视你了,但结果还是低估了你,看来你的确是个深不可测的对手,在智慧与武功上都是。”
  慕容焉的表情似乎段末杯在说一个和他完全无关的外人,听过之后,道:“大王言过其实了,在下区区一介小吏,如何敢与一国之君相提并论,而且我也永远不想与大王为敌。”
  段末杯闻言笑道:“你说的永远不与我为敌,怕是指的希望段国永远不要与慕容为敌吧,但今日段末杯却希望作慕容焉的敌人。”
  慕容焉心中一凛,喟然一叹,道:“既然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那恕我不能答应阁下,我还有要事要赴令支城。”
  段末杯道:“但我既然来到了慕容,自然不能就此回去。我现在给你个机会,今日你若是能不输给我,我可以保证段王会在令支等你,但你若是就此输了,我劝你还是打道回府的好,因为段王不会见一个不值得一见的人。”
  慕容焉略一凝神,旋即说道:“大王所言当真么?”
  段末杯道:“本王做事虽然喜欢任意纵横、率性为之,但向来一言九鼎,绝无虚言。”
  慕容焉从容地微一点头,关于段末杯这一点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当下遂道:“不知大王今日想如何?”
  段末杯道:“江湖上都说你的剑术已然超凡,但世人也常谓我的枪法倾国无人,今日不妨让它们比上一比,看看枪剑哪个更佳。”
  慕容焉心中一动,道:“既然大王今日要比,外臣自然不好拒绝,那就请大王出枪吧。”
  段末杯看了他手中的竹枝一眼,当下一笑,“啪”地一声折断了旁边一茎修竹,顺竿一捋,将那旁边的枝叶尽都去下,只剩下一截丈许长的竹竿,舒手成枪,微微一笑道:“既然比试,当然要公允,否则岂不索然无味……”他扫了众人一眼,那群剑客纷纷退到远处围观,段末杯道:“剑乃凶危兵器,乃是挟短入长,枪槊则以长打短,纵横捭阖,今日我们都以竹为兵器,尚算公允,投鹿侯就尽施所长吧。”
  慕容焉一抱拳,道:“大王远来是客,你先请。”
  段末杯纵声一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言迄,手中竹竿陡然一挥一颤,突然如一道青龙,倏忽而至,直取慕容焉胸前要害。其势甚速,那群旁观的剑客只见枪花一现,人踪一杳,再看时耳中已听到辟啪的击节之声,两道矫健无比,迅猛绝伦的身影已然战在一起,但见一个枪花乱点,纵横有余,一个手舒长剑,挟短入长,两人相距丈余,但两截青竹却将两人的灵魂带到一处,素手挥处,青影叠叠,啪啪声响连成一线。
  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但对于修为高明的武者来说,这句话不一定对。有道是法无定则,因人而宜,在慕容焉,短就是他的长处,对段末杯来说,长才是他的长处。二人内功修为相差无几,如今唯一能分出胜负的就在招数的巧妙运用之上,慕容焉的招数精妙绝伦自不待言,但段末杯的枪术也深不可测,他在这种兵器上浸染了数十年的功力,自然是得心应手,顺手拈来。但慕容焉当日在好城之外曾见过段末杯与‘丹阳沐竹点青剑’陆承天之间的比试,当日他只醉心于陆承天前辈的剑法,对于段末杯的枪术当时只是略作一观,并未记住许多,但饶是如此,他已占了不少好处。
  段末杯的修为果然厉害,一旦取得优势,立刻将那微不可言的优势扩大发挥,顿时枪走如苍龙搅海,步如飞尘,倏忽之间将慕容焉逼得连连后退,两道人影一进一退,一攻一守,啪啪声中迅若奔雷,在竹林中纵横交错,尘叶惊起。其骇人的速度与声势都令那群剑客耸然动容。
  慕容焉虽然一直是守势,但其接招准确精妙,无论段末杯的招数多么骇人,多么精湛,在他只是素手三尺青竹,消打自如。这一点令段末杯既惊有惧。须知在寻常比武时,获得先机的人常常能一鼓作气将对方打败,就是因为主动的进攻要比被动的防守厉害得多,一个人若非武功到了化境,在这种情况下通常会千方百计地寻找机会反击,但如今的慕容焉却安常若素,不急不徐,将一段处在被动的防守打得不沾不脱,轻松自如,这一点是段末杯自己也未必能做得到的。
  当然,这些高妙的情况又不是那群剑客所能看得懂的,众人只知自己的主子占尽了优势,却不知这种优势一如空中的飞鸟,虽然高妙,但却暗暗酝酿这要落下来的趋势,而这只是迟早的事。而慕容焉的挥洒自如,却如地上的虎豹,时常潜藏着跃起的一刻。
  段末杯暗暗心惊,在这个少年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竟象面临着一片大海,深不见底固然不说,他的广袤却似乎能包藏容纳天下所有的事物,令人茫然无措,不着端地,就连他这个雄才伟略的国君加上无敌的枪术,竟然也只能作这片大海的一只船,他一直在海中航行,希望能找到它的边缘,但遗憾的是,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慕容焉就是这样一个人,每个与他交手的人都有这种感觉,不可说不可知的感觉。
  但这只地上的虎豹却顺服得很,一直处于被打的地位,丝毫没有凌空越起的意思。
  段末杯心中固惊,但事已至此,他自己断然不能就此停下认输,所以更加迅猛地施展出平生所学,一招险似一招。慕容焉见他这时招数已经有了重复,心道这时若是不停,晚了这段末杯必然自己出丑。一念及此,当下他突然停住了后退,手中之竹突然叠影连绵,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将对方的枪势尽数化去,急速将身一旋,竹剑背手而掣,陡然出手,“嗖”地一声竟然自段末杯的竹中横穿而过,仅此功夫,他身形刚好走到,猛地将自己的竹剑接住,啪啪几招猛地右退,稍一提气,倒纵出三丈外停了下来,再看段末杯的枪头上却已多了一个洞,就是方才慕容焉快似闪电的一着所穿,而这一招,那些剑客并未看清楚。看来慕容焉为段末杯留足了面子。
  慕容焉道:“大王暂请稍待,我有话说。”
  段末杯也知他有意留情,将那枪头猛地插在地上,正好掩饰不见,道:“有话但说。”
  慕容焉看他的动作,知他已领情,遂道:“大王的枪术虽然稍胜我一筹,但要赢我怕是要到三天之后了。大王贵人事忙不说,我也有要职在身,我看外臣只好认输了……”
  段末杯仰天一笑,道:“投鹿侯,你我旗鼓相当,修为本在伯仲之间,如何竟然认输。今日却只能算是平手……”他一言未毕,一群手下却纷纷反对。段末杯挥手止住诸人话锋,转谓慕容焉道:“放才我有言在先,你若是能不输给我,我可以在令支城见你,如今我们既然打平,你自然没有输,我们就此告辞,他日有时,我们另约时间再加印证好了。但我还是劝你不出使得好,你若是一定要去我段国,我会在令支城等你。”
  慕容焉抱拳一礼道:“大王既然允我西上,我身负王命自不敢贷慢,况且此次议和,大王必然以为可取,才准下臣到令支一行,我在此先谢大王了。”一言甫毕,慕容焉长身一揖,躬身道谢。
  段末杯轻轻一笑,未置可否,道:“既然如此,我们令支城见,但今日之事……”
  慕容焉洒然道:“在下今日先是遇到强人抢劫贡礼,后来追到此地,不想竟然邂逅了中原的著名的高手,‘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前辈,结果与马前辈论武打和,不得不继续西上,完成国君交给在下的使命。”
  段末杯闻言,满意地微微颔首,当下轻轻挥手,与一众剑客出了疏林,上马绝尘而去了。一时场内只剩下慕容焉一个,他刚要转身离去,那地上插的那根段末杯用过的竹枪突然“啪”地一声裂来,倒在地上。慕容焉暗暗佩服段末杯此人心思细腻,竟然连这点口实也不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这点确实要比以刚正仁怀的段匹磾更有心计,看来天命段国落到他的手里,实在难说。但此刻慕容焉的心却激动万分,一来是他人还未到段国,却已知此行必然无虚,二来是又能看到自己的大哥荆牧了,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呢。
  当下,慕容焉将竹枝收好,迳自出林上马,回到了使节驻扎之地,这时见他们正掩埋十来具尸体,却心中一叹,知道了究竟。这时,西门若水见他回来,高兴得迎了上来,竟然拉住他的手问个究竟。慕容焉只说将那群贼人追丢,并且遇到了‘朔北踏雪银枪’马求成,并和他打了一架。西门若水听到‘马求成’三个字,顿时又想起了当日自己被困的窘相,顿时脸上大羞,急忙嗔了慕容焉一回,甩手自去取马,不敢多问。当下,慕容焉吩咐众人上马,道了声“起风”,一干人等西出好城,自回水城进入段国,一路浩浩荡荡,直奔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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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一行人马一路通行无碍,不日即到令支。这一路上,慕容焉回首前尘,昔日种种不觉倏忽涌上心头,在睽别经年之后的今天,蓦然回到此地,人事三迁,当年叱咤风云的左贤王段匹磾如今已经逃往国外,紫柯也远嫁到了汉国,薛涵烟更是香消玉陨,段国也王位易主……所有的事不过经年,却已经天翻地覆了。岁月无情,往往如此。如今的慕容焉虽然已经摆脱了病罹的困扰,但如今跃马此地,难免勾起他无限怅惘,伤怀之情,油然而生。
  西门若水见他眉宇结郁,已知他的心思,当下并马与他同行,伸手拉住了他,一双妙目同情地望着年轻人,眼中蕴着无尽的怜惜与温柔。慕容焉心中一暖,朗眉一坚,轻轻地向西门若水微微一笑,当即策马前行。一干人马行到五里亭时,前面突然出现了一膘人马,旌旗烈烈,远远恭候,持节郊迎。为首一人,身穿一件紫衣,身佩长剑,端得是英伟俊朗,仪表不凡。慕容焉行到近前一看,顿时心中一热,急忙甩镫下马,快步上前跪倒在地,眼中涣然出现了一泡清泪,颤声道:“大哥,大哥,小弟西望久矣,今日见得,苍天待我兄弟何厚啊——”
  那紫衣年轻人也急忙抢步上前,颤抖这双手将慕容焉轻轻扶去,眼中却已是泪光濡濡,不堪其情地长噫一声,道:“贤弟,哥哥我久违了。我知三弟要到此地,便派人日日在数十里外静候音讯,这一日我等待很久了。”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焉的结义大哥荆牧,也就是段国紫宸门主。慕容焉起身,两兄弟顿时抱在一起,久久不能放手。
  慕容焉突然道:“大哥,你来此地等候,若是被段王知道,我们结义的事怕是再难隐瞒了。”
  “三弟怕什么,我们兄弟三人结义乃是件光明正大之事,还怕天下人知道不成!”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慕容焉但觉这声音熟悉得很,抬头一看,不觉为之一怔,但见一个白衣少年突然自亭下走出,到了进前哈哈笑道:“三弟,你只顾和大哥亲热,却忘了我这个二哥,没想到我会在此地吧?”
  慕容焉一见,顿时讶异地瞪大了眼睛,原来这人不是别人,却正是他的二哥卓北庐。少年惊喜地大叫一上,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二哥,你……你不是回到京师棘城了么,怎么……突然到了这里,还和大哥在一起?”
  荆牧拉住二人,三兄弟把臂相视,倾心而笑。
  荆牧道:“三弟,你二哥听说你要来此议和,所以提前来到此地通知我这个大哥,这可是我们兄弟三人在上次阔别之后的第一次共聚,二弟已将你的事都告诉了我,若非如此,三弟你如今如此俊伟,我如何能认得出来啊。”
  慕容焉闻言恍然,不觉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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