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诸天校对版作者云外山》第27/165页


  “是。”
  “你以为我一定会帮你么?”
  “为什么不?先前我派出夜杀与秦七剑,送到府上三颗人头,一颗属于左贤王段匹?的心腹爱将伏波大将军段蓬的,一颗是你王叔涉复尘手下的绝顶剑客李世杰的,一颗是你自己的手下四征将军刘客舟的,但他是你王叔秘密安插的校事(即间谍),将来一定会对你不利,这三个人加上云林宫的绝技‘阑还指印’、一副贱妾亲笔的短笺,才将王爷引来,着实不易啊。”
  “天下会‘阑还指印’的就是你?”
  “不是我,是贱妾的宗辅寒忍大师!”
  段末杯难以置信地望了那胡僧一眼,没想到名震天下,但神秘得如鬼魅般的‘阑还指印’的主人,竟然是云林宫主的手下,这点天下知道的恐怕没有几个,因为即使是天山雪岳峰云林宫在江湖上也是名不见经传,知者甚少,更没有人知道江湖盛传的一代绝色女人,竟然是云林宫的主人,如此看来,它的实力足令人刮目相看。
  但段末杯的脸色一直晦暗阴郁,道:“既然他就是‘阑还指印’的主人,我只问一句,是不是你们偷去了我段国京师令支三千旋刀神骑的节钺兵符?”
  古壁仙闻言一怔,道:“王爷此言何意?”
  段末杯冷峻的道:“我东来此前三日,我段国二十万铁骑的精中之精,三千旋刀神骑营的节钺兵符在王宫被盗,现场留有‘阑还指印’,这件事国君并未告诉众臣,如今正秘密寻找,不是你们是谁?”
  三人闻言俱是一怔,那个碧衣女子道:“王爷,我家主人刚刚自中原云游,来到段国,这一路上的‘阑还指印’也是夜杀和秦七剑所施,他们只懂些皮毛,根本不能伤人,倒是他们一路替王爷除去了左贤王段匹?的心腹段青襦等对头,才将王爷虎驾迎到此地,我们宫主做事,向来说一不二,区区三千铁骑,云林宫还未放在眼里。”
  “难道天下还有别人会此种功夫么?”
  胡僧寒忍大师突然插口道:“功夫只有一家,但人人却可假冒,譬如夜杀和秦七剑,天下人知道‘阑还指印’的人很多,我若是拿走了节钺兵符而留下指印,分明就是想让人知道这是我所为,那贫僧又何必在江湖上隐性埋名,如今又死不承认呢,王爷是聪明人,当然能分辨真假,个中细别,不难思而得之。”
  段末杯闻言,思忖良久,实在找不出他说谎的可能,眼下对方三位绝顶高手在场,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在此优势之下,实无说谎必要,况且那寒忍大师也言之有理,他沉吟片刻,神情渐趋平静,道:“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误导了?”
  古壁仙道:“既然王爷误会已解,王爷是否应该有所承诺?”
  段末杯眼中神光湛然,威棱外射,沉声道:“你若是仅仅替我杀了几个配角就让我承诺,未免份量太轻了。”
  “当然不只是这几个人,本宫已用‘阑还指印’,将中原百宗的注意吸引到了慕容,不久慕容将会大乱,就算‘须弥七横眄十方,师辩揭谛映月芒,至空刀震北冥路,倾国一槊弥覆掌’中所有的人出面,也未必能加阻止,而贵国的最近将要举行的君临剑决也将会来很多江湖剑客,这完全是因为本宫命人在边关作乱之故,吸引贵国国君的注意力,王爷只须趁机作为,必然小有成就,待百宗来时,乱中举事,大事可成,慕容可图,不知这份礼够不够?”
  段末杯这次真的神意惊遽了,他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人究竟怎样将江湖人吸引过来的,但看她如此自信,透着股令人不得不信,毋庸置疑的口吻,若果真如此,对他倒是一大帮助,他嘴唇紧闭,一言不发地沉默了一会,沉默久之,突然道:“如今我段国与晋国之间,正有一个很高明的剑客――古傲在拥兵叛乱,但因为三千旋刀神骑兵符被盗,已暂时无力去派兵镇压,而我王兄也正是为此才举行‘君临剑决’,希望选拔高手挥剑手刃此人。听宫主的话,似乎他是云林宫的人?”
  古壁仙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他是不是云林宫的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的叛乱能帮助王爷文过饰非,掩饰行藏,争取时机,难道这不算是份大礼么?”
  段末杯见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显然是默认了,思忖久之,他霍然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好,你我都是志行之人,无须多说,无须多礼,你一言我一语,深契于心可也,我们就此一言为定。”
  “誓死不毁!”
  古壁仙长身而起,微微转身,依然不露圭角地只拱了拱手,道:“既然大事已定,贱妾也不敢耽误王爷的大事了,他日自会有人上门,供王爷驱策使用。王爷可凭此物对他们行生杀予夺之事,不用顾忌本宫……”言间,那碧衣女子纵身飘来,带着袭袭香风,到了近前,躬身呈上一枚古玉。
  段末杯接过纳入怀中,犹有期冀地道:“既然你我已是伙伴,难道仙子还不肯让我一睹芳容么?”
  古壁仙沉吟一回,缓缓地道:“请恕本宫无礼,我们还是先行大事为妙,他日大王事成,小女子定亲赴令支,到王宫中拜谒,岂不更佳?”
  段末杯闻言,虽觉鼓舞,但难免有些遗憾,光看古壁仙的女侍之美,也能想见她的容貌,但可惜的事,此事勉强不来,只好一切随缘了。一念及此,他微微一顿,又道:“有一事还要告罪,本王已杀了贵方的两个刺客,如今可能已无可挽回了。”
  古壁仙道:“无妨,王爷回去也要面圣交代,杀了也好。此二人乃是‘洗天墟’的高手,不过受他们的主人吩咐暂时听命于我,他们已经知道了‘阑还指印’的秘密,所以只好让他们去死了,这点王爷尽可放心取去。”
  段末杯乍听到‘洗天墟’三字,暗暗一震,这个宗派他也略听说过,是最近江湖上神秘的宗派之一,没想到竟然也与这个神秘的女人是伙伴,看来云林宫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本来还想问上一问,但又觉唐突,当下向那女人攘臂一回,深望一眼,道了告辞,振臂而去。
  段末杯走后,古壁仙忽焉转过身来,竟然露出了一张玉脸,与那碧衣侍女有八分相似的脸,她与那碧衣女子忽然同时对碧眼胡僧恭敬行礼,碧衣女子道:“宫主,刚才旋波姐姐做得怎么样,那段末杯看出破绽了么?”
  那个‘古壁仙’娇笑一回,转谓她道:“妹妹,你太小看我了,这人的举止言行简直和宫主意料的一模一样,不疑有二,再加上宫主就在旁边看着,他怎么能看得出来……”一言及此,旋波拉了她的妹妹一起向胡僧行礼,道:“倒是提谟妹妹和我刚才多有冒犯宫主,望乞恕罪!”
  旋波,提谟,好雅致的名字,这两个名字在春秋战国时期,燕昭王时曾出现过,当年它们是有名的美人、舞者,以这两个名字取名,足见两女绝非一般。倒是那胡僧,易容之术实在高深莫测,就连青城玉楼的宗主‘八百孤寒’吴月天和今日的段末杯都未认出,江湖传闻其神秘奇幻,果然所言非虚。
  胡僧突然变了嗓音,操着一副美妙无比的女子声音,令人感觉甚是怪异地缓缓说道:“这个人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还在我们意料之上,他今日答应合作,纯是怕他聚集实力的证据落到段国国君的手里,所以才如此乖顺。但他也未必就认出本宫,这个人本宫有兴趣收为己用,有朝一日,他会象‘洗天墟’的宗主一样,伏在本宫裙下。”
  旋波道:“宫主,如今我们这么帮他,他日他未必会象‘洗天墟’一样听话。”
  胡僧古壁仙道:“你以为‘洗天墟’以为就甘为我驱策么,他们也不过在用本宫的实力,慑于本宫的绝学,更有把柄在我手中,今日他们躬身拜伏,他日就算有事,我取他们的人头也是探囊取物。对于这些人,我不想用‘阑还指印’来制服,我要一刀一剑地让他们跟着我,什么‘须弥七横眄十方,师辩揭谛映月芒,至空刀震北冥路,倾国一槊弥覆掌’,与天外天山外山的传承相比,何足道哉!”
  两女闻言,娇靥如花的脸上现出了仰止之色,躬身深施一礼。
  古壁仙道:“倒是段国这次天下论剑,虽然不至吸引到中原百宗,也难达到中原五年一次的百宗论剑的盛况,但也不可小觑,你们立刻准备一番,我要看看谁人可得‘君临剑主’之位,若是本尊得了‘君临剑主’,不知段国国君如何用我杀我的手下……”一言及此,不禁仰天而笑,声音美极。
  旋波,提谟躬身应命,收拾琴剑去了……
  却说段末杯回到原地,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沈越抱剑而立,静静地等着他的主人,地上放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一丈外的地上伏着两具尸体――夜杀和秦七剑的尸体。几丈外的慕容焉依然在,而沈越也一直注视着他,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一直望着自己,脸上强抑制着股悲愤之色,因为他听到了夜杀和秦七剑的死。这两个人其实比这些冠冕堂皇的人更象个人,他们虽然丑陋,但心却比他们容貌美十倍的人要好,他们虽然是杀手,但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往往比他们更会杀人,杀更多的人。刚才他们还要收自己为徒,顷刻间就伏尸荒野了。
  段末杯回来后,一言不发,毫不停留,纵身便走。沈越也立刻提剑跟上,他跟随主上多年,已知道他的想法。慕容焉眼睛看不见,所以他一直不曾意识到段末杯的存在,而段末杯也正是要收他到门下,才不让他知道这个秘密,否则的话,他早就人头落地了。段末杯这一言不发,就是给他一条生路。
  段末杯和沈越直趋部帅府,这时登石镜尚在昏睡,段末杯又缓缓坐回原位,沈越轻拍开登石镜穴道,登石镜如同大寐一场一般,悠悠转醒,抬头陡见右贤王脸带不郁之色,瞑目而坐,沈越正在不到一尺的距离望着自己,道:“部帅,你太失礼了,你怎么敢……”
  不待沈越说完,登石镜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吓得神意惊遽,猛然沁出一身冷汗,急忙跪倒请罪,试想区区一个部帅,在一国的右贤王面前竟敢失礼大睡,实在罪得不轻。那登石镜磕头如捣蒜,连道有罪。良久,待他磕得头上起包,右贤王方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起来吧,你日来连连受刺客威下,不得安寝,睡着本也无可厚非,但以后你不用再提心吊胆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段末杯戟指沈越手上两颗人头。
  登石镜虽然早欲其死,但乍见这血淋淋的场面,依然骇了一跳,良久方缓过来,转忧为喜,连道沈越神剑。
  段末杯摆了摆手,振衣起身,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本王也该西上迎花了……”
  登石镜急忙起身行礼,道:“下官怠慢王爷了,实在有罪,既然王爷尚有大事,就让小吏为王也执缰坠镫吧?”
  段末杯微微摇了摇头,沈越却道:“执缰坠镫就不必了,方才刺客走时,劫走了要犯慕容焉,如今他就在城西南十里山中,你速去派人寻找,将他活生生带到王爷大军之处,不得有误。”
  那登石镜正在担心段末杯会加罪责,闻言如获大赦,急忙跪地应命,言间段末杯与沈越已出了部帅府,上马西出黄藤。待两人回到大军驻扎之地不久,南方缓缓驰来一辆马车,行到进前,两个剑客捧着两株精美的名花,穿过千军威仪,跪奉段末杯。但见豆蔻秀美欲滴,丁香万般妖艳,两般俱是娇嫩动人,显然是江南名匠所植。段末杯仔细欣赏一回,命随来的侍女小心伺候,正在这时,登石镜压着慕容焉匆匆而回,将他带到段末杯面前,躬身复命。几个武士早二话没说,将他按跪在段末杯座前。
  段末杯望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慕容焉?”
  慕容焉在一路上已被告知段国的右贤王要见他,已然猜到他就是段末杯,当下不敢得罪了他为慕容招祸,恭声地道:“我是。”
  段末杯点了点头,道:“你的事我已听说了,你如若是能回答本王几个问题,而且答案又令本王满意的话,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慕容焉闻言大喜,急忙恭身长拜一回道:“王爷请问?”
  段末杯首先简单地描述了夜杀的容貌,问道:“此人究竟是人是鬼,若是人,为何生得如此模样?”
  慕容焉博览群书,闻言不卑不亢地道:“此人既能然被王爷杀死,当然是人。他的扒鼻子名叫马鞍鼻,乃先天梅毒所至;他声猿耳,乃性情大变所至;双腿粗糙肿大,乃是丝虫病所至,此人当然是人,而且是个不幸的人,很痛苦的人。”
  段末杯点了点头,又道:“我来此地,你以为是何原因?”
  慕容焉微微一怔,继而答道:“王爷既然有意放我,此来绝不是与慕容开战。但沈先生一人就杀了夜杀与秦七剑,但王爷却带了这么多人来,显然不是为了夜杀两人。除此之外,王爷就可能在迎接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至于到底是什么,请恕在下不得而知。”
  段末杯这次颇有些意外,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随我到段国的京师令支?”
  慕容焉闻言怔住了,段末杯既然说这是他的问题之一,先前又说答案满意才会答应慕容焉的请求,言外之意,这个问题若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屈云会死,五十里秀也会出事。一念及此,他神色一黯,喟然一叹,当即伏拜地上,恭声道:“卑下碌碌庸才,有劳王爷下顾,实出望外,既然王爷看得起在下,草民愿意随王爷前往令支,以供驱策。”
  段末杯闻言,仰天大笑,上前亲自将他扶起,亲援其手。当下吩咐登石镜立刻释放了慕容屈云,不可再对五十里秀用兵挑衅,至于南飞鸿,任凭什么死罪都可。那登石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当下诚惶诚恐地恭身应命,待一切事毕,段末杯当即命人为慕容焉疗伤,并取了辆车,命众人启程归京,黄藤众官伏拜道旁,高声恭送,一膘人马浩浩荡荡,载着慕容焉对兄弟的深情,一路望西而去……


第八集 鼎足之辅 笑笨出招
  辽西郡果然非同寻常,凭马望去,但见令支城城墙非常坚固,拔空高耸约十余丈,仅南城一段,自东到西就不下十余里,外城方圆二十里,城壕建有宽达五丈的护城河,仅是南面这段城墙就镶嵌着三座城门。这三门以中间的奉圣门为主,两边的寿春门、德化门为辅,遥望层城,丹楼如霞,城头和城门附近都有重兵把守,城中百姓往来其间,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远远望去,但见城头上遍叉旌旗,迎风飘展,猎猎可闻。其挥宏的气魄、王者的霸气直腾九霄,显露无遗,峥嵘千里。可谓封畿千里,统以京尹,远非孤竹之类的小城可比。
  大对人马行到奉圣门前,守城的士兵纷纷夹道跪下,高诵右贤王。段末杯稍觉满意地纵目四下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双腿一夹,迳自提马入城。
  这令支城果然是燕、代的怏怏大都,相传与慕容的都城大棘城不相上下,如今看来确非虚言。但见城中建筑鳞次栉比,街道整齐,沿御道两旁店铺林立,其间陈列的物品琳琅满目,令人眼花缭乱。圃、蚕、织、针、农、猎等诸类物产齐全,城中行人如织,非常繁荣。人烟辏集,果然是烟雨万家。
  右贤王前有铁骑开道,后有各种车服旌旗仪仗,慕容焉乘一辆下等车还跟随在最后面,这街上很热闹,他虽然看不见,但却听得清楚。但有一点他却不知道,就是这街上似乎有不少远来的外地剑客,他们虽然打扮各不相同,但段国是个尚武的地方,段国国君疾陆眷每日必看武士斗剑,而且常常是断手断脚,在这里能拿铁剑的都是受人仰慕的对象,而且最近江湖传言,段国正要举行天下各国的论剑大会――君临剑决。听说天下各路高手正在云集令支,所以气氛才会如此。
  至于此次论剑的原因,令支人都说是为了一个叫古傲的人。
  古傲可以说是最近北方诸国最有名的剑客了,不过不是大名,而是恶名。此人乃是晋国大将之后,后来又投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学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可谓文武双全。后来他的父亲战死,古傲立刻就到了晋、段边境的上谷一代落草为寇,扬言说:“乱世已无礼法,善人当自绝于礼法,发为草泽英雄!”口气之大之狂,实在不凡。此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不久就聚起了近余悍匪,自此便在边境上连兵构怨,凋残百姓,以至于杀孽山积,因为此人太过棘手,晋、代、段三国虽然都派过人前去绞灭,到头来都铩羽而归。就段国的连冠英将军公孙硕这样的高手也被他所杀,江湖传闻古傲此人剑下无抗,如今又整个流入段国,为获不小,所以才有这此的天下论剑。而这些江湖上的剑客在这里并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一行人穿街过道,不一刻行到了一座大的府邸,但见院墙高大不失雅致,面积很大,正中门槛朱红,从外面都能看得到王府内房舍华美,布局参差错落,非常深远。这时,早有一干健仆从两边的角门出来恭迎,段末杯甩镫下马,将马缰撂给下人,一边吩咐沈越提了人头向国君复命,又吩咐左右为慕容焉安排食宿,自己亲自接了那盆丁香与豆寇,迳自穿过朱门,登堂入室不说。
  慕容焉在一老仆的带领下,进入府内,但见精致的高屋连片,飞檐翘壁,其间迥廊回环,花木幽奇,中间点缀着精美的鱼池亭榭,清雅幽静。这府中僮仆侍女很多,那人领他东折西拐,不一会儿行到了一个院落,一入院内,但见石道两旁奇石嵯峨,修竹几茎,疏影掩映之下,院内坐落着十余间精舍。这刻院中正有几个人活动,还有三个拿着刀剑,各居一隅暗暗比划,看来颇为用功,其余几个伸了懒腰晒太阳。
  几人一见又有幕客入府,纷纷停了下来驻足观看,早有一个衣衫奇怪的少年纳头迎了过来。此人无论衣着打扮、发式举止俱迥然异乎常人,但见他身上的宽松衣衫一截为二,腰间的佩带被掩到上身的短衫之下,头上不带冠帻,修得颇短,最长之处也才垂到鼻尖,中间露出了一张宽额俊脸,鼻间散居着五六颗杂面星,仅是头上的头发,象征性地用布缠了两匝,端得是晋国的衣服,汉国头,成国的口音,鲜卑的裘,看起来不伦不类,不胡不汉,还真看不出他是哪国人。
  那少年脸上一副替他担心的模样,使劲打量了他两眼,摇头叹了口气道:“哎,又来了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呆巴,参加什么鸟大会,真是白痴……”言语间,仔细地打量了慕容焉的奇伟之貌,先是一惊,继而大摇其头地道:“天下人都想当高手,当鸟盟主,如今连瞎子白同翁都上了,无可救药!”
  哪知他话未说完,早被一个彪形大汉从背后一把将他推开,此人迎了上来,打量了慕容焉一眼,道:“你是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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